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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知趣与我们合作,我们自然不会伤他一条命。”
三眼神嘿然无语,却不想立刻离开。显然,他似乎有话要问。钟离雨问:“看来端木堂主还有什么话要说吧?”
“不错!在下想斗胆问一句,侯三小姐现在她怎么样了?”
“哦?你很关心这个小丫头?”
“她对在下有相救之恩,在下不敢忘。”
“这个机灵而又厉害的小丫头,我们让她跑掉了!”
“哦?侯三小姐跑掉了?”
“不错!我们三个人联手对付她,还是捉不了她,让她跑掉了。现在,我们也在提防她。”
三眼神一听,略为宽心下来。他起码知道侯三小姐没有死。想了一下又问:“各位今后打算怎样?”
“你想知道我们的行踪下落?”
“在下只求各位别在这一带生事。”
“我已说过,别人不来招惹我们,我们也不想去招惹谁!”
“既然这样,在下告辞。”
“不送!”
三眼神感到这三个鬼脸人自己招惹不起,正想离开,蓦然凌空飞落四个人来。三眼神一看,为首的是回龙寨的护法长老司马空。三眼神“哦”了一声:“司马长老,你怎么也来了?”
司马空说:“我们听闻江湖狂生大闹邵阳城,伤了邵堂主,走到这一带来了,所以追踪而来。”
三眼神再看看那三位高手,一个是丐帮的帮主金子玉,一个是崆峒派的掌门人杜仲,另一个是武当派的上乘高手石道长。三眼神见他们赶来,心想:今夜里恐怕有一场恶战了。
小神女对这四个凌空而来的高手,一个也不认识。钟离雨除了回龙寨的长老不认识外,其他三位全认识。他轻轻对小兰、小神女说:“看来,我们不想生事也不行了!其中三个,可是名门正派、当今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他们不会让我们这伙鬼脸帮就这么轻易离开的。”
显然,司马长老和崆峒派的杜掌门特意为追寻江湖狂生而来。一个是回龙寨的护法长老,回龙寨帐下一个堂口的堂主为人所伤,追来讨回公道理所应当;一个是崆峒派的掌门,自己一位俗家弟子当众受辱丢丑,哪有不来寻仇的?不然,崆峒派的面目何在?杜掌门更是武林中极要面子的人,一听闻自己弟子当众受辱,勃然大怒,他不来挽回面子才怪。
丐帮帮主和武当派的石道长,听闻江湖狂生声言要破坏武林大会,便疑心这个江湖狂生是猫儿山一向不露面的高手,说不定是他杀害了姚长老和云道长。就算不是也要追问凶手是谁,所以也一起追寻来了。
司马长老一边和三眼神说话,一边打量钟离雨等人。他见到三个戴着鬼面具的人,一时愕异,问三眼神:“他们是什么人?”
“鬼脸帮!”
“什么?鬼脸帮?”司马空不由一怔。
就是丐帮帮主金子玉、崆峒派杜掌门和武当派石道长也一时相视愕然。难道江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帮派?不会是猫儿山人故弄的玄虚?要不,他们怎么和亦正亦邪的江湖狂生在一起了?
司马空盯了江湖狂生一眼,朝钟离雨等人喝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钟离雨反问:“你是不是耳朵有毛病了?”
司马空一瞪眼:“你说什么?”
小兰这时说:“他问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刚才端木堂主明明说我们是鬼脸帮,你不是有毛病,难道没听到?”
“大胆!你敢这么对我们说话?”
小神女这时忍不住了:“你是皇帝吗?为什么我们不敢这么说话?你这么大声大气的呼喝我们,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真的是皇帝了?可以呼喝人,别人就不能说话了?”
“你——!”司马空给小神女顶撞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丐帮金帮主这时说:“请问三位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不是说我们是鬼脸帮人吗?又是什么人了?你又是什么人了?”
金子玉不但是一帮的帮主,有一派帮主的风度,而且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阅人无数,经验丰富。他见这三个鬼脸人在众多高手面前仍无惧意,并反唇相讥,要是没有一身非凡的武功,绝不敢如此的放肆。便说:“在下是丐帮的帮主。”
小神女睁大了眼:“什么?你是丐帮的帮主?那么是个叫化的总头儿了?”
“不错!在下正是。”
小神女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摇摇头说:“我怎么看你也不像!”
“不像?”
“是呀!一个叫化的总头儿,不管怎样,也是叫化们的一个皇帝,应当呼呼喝喝,盛气凌人、摆摆威风才是,可是你这么好说话,像个叫化的皇帝吗?”
金子玉给小神女天真无知的话逗得笑了,连钟离雨和小兰,也不禁暗暗好笑。他们不知小神女怎么捉弄这一伙高手。小神女突然一指司马空说:“反而他有点像,一来就盛气凌人,呼呼喝喝。可惜他又不是什么头儿,只是一个什么死了马的长老,是一个小人得志、穿起龙袍也不像皇帝的人。”
司马空大吼一声:“小子!你说什么?”
“你这么大声乱吼干吗?你以为我害怕吗?天上的雷公比你大声多了,我也没有害怕过,会怕你吗?”
这更是一个天真无知而又好强的小孩与人发生口角时所说的话了。司马空长老面色可难看极了,他骤然出手,一下想将小神女抓过来。金帮主人影一闪,一支打棍狗伸过来,急切地说:“司马长老,不可造次。”从而制止了司马空。武当派石道长也说:“司马长老,何必与一个小孩一般见识?我们找他的大人说话好了!”
金帮主和石道长,到底是侠义道上的人物,不恃艺凌人,更不欺负弱小,对小孩、妇人的无理,只一笑置之,不去计较。司马空一时也感到自己失态。自己也是在江湖上成名多年人物,与一个小孩计较,太有失身份了。他怒瞪小神女一眼,喝道:“滚开!叫你的大人出来说话!”
钟离雨说:“不用叫,我不是在这里了?”
崆峒派杜掌门问:“江湖狂生与你们是一条道上的人?”
“对不起,他是他,我们是我们。”
“好!你们将他交出来,我不大想去管你们鬼脸帮的事。”
“这可不行!我们千里迢迢追来这一带,就是为了这个江湖狂生。”钟离雨又将江湖狂生身怀异宝的鬼话说了一遍。
杜掌门问:“那你们是不想将他交给我们了?”
钟离雨说:“别说他现在中毒未解,就是他没中毒,试问,到了我们手中的猎物,能轻易交给别人吗?”
金帮主不明白,问:“他中了什么毒?”
司马空又说:“金帮主,这还用问么?江湖狂生当然是中了他们的毒,要不江湖狂生会乖乖坐在那里不动?”
小神女忍不住又嚷了起来:“你怎么尽胡说八道冤枉人的?”
江湖狂生这时冷冷地说:“我是遭一伙黑衣人的暗算才中了毒,并不是他们。”
小神女冲着司马空说:“这下你听到了吧?”
崆峒派杜掌门说:“不管他中谁的毒也好,这个江湖狂生我们是一定要带走!”
钟离雨说:“看来杜掌门打算强取了!好!好!我也素闻杜掌门鞭、掌双绝,享誉武林多年,我真要领教一下了!”
司马空说:“凭你!配与杜掌门交手吗?先与我交手吧!”司马空说完,“嗖”的一声,亮出了自己的利剑。
小神女说:“你这个什么死了马的长老,配与我哥动手吗?还是我来与你交锋好了!”
“你——?”
“你怕了我是不是?”
丐帮的金帮主感到这个鬼脸小孩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是生死在刹那间的事,可不能胡闹,便好心地说:“小兄弟,这是大人们的事,你最好走远一点。”
小神女说:“我干吗要走远的?走远了,我还能与这个死了马的长老交手么?”
司马空几次给小神女顶撞,早已恨不得一剑就割下她的舌头,便对金帮主等人说:“金帮主、杜掌门、石道长,并不是在下与一个无知的小子计较。他太不知死活了,不给他一点教训,他今后就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小神女也扬言说:“大家听清楚了,我这个小鬼脸人,要教训这个盛气凌人,呼呼喝喝,又会冤枉人的死了马长老。”
司马空吼着:“小子!你出手!”
小神女说:“好呀!你要是败在我的手上,就立刻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在这里呼呼喝喝,胡言乱语。”
金帮主还想说,石道长拉了他一下说:“金帮主,这个小孩恐怕不是一般小孩,说不定身怀绝技,你还是少为他担心的好。”
金帮主一想也是,要是这个小孩不是身怀绝技,他敢这么放肆么?要不!他的大人早已出来制止他了,还能让他与人交锋?于是也就不出声。
司马空见小神女不用兵器,问:“你怎么不亮出兵器?”
“对你这个死了马的长老,我用得上兵器么?”
“好!你这小子,是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
“我怪你干吗?小心,我出手啦!”
说着,小神女身形一闪,已欺近司马空身边来,举手要去抓他手中的剑。司马空不由一怔:这小子的身法好快,轻灵敏捷,怪不得他这么放肆了。其实小神女只用了自己二成功力,行动已是最慢的了。要是小神女抖出五成的功力,恐怕他还来不及看清楚,手中之剑早叫小神女夺了去。小神女略出一招,目的是想试探司马空是哪一派的人物,抖出的是什么剑法。
司马空将剑一抖,剑光如秋水横溢,当小神女缩手纵开时,司马空剑尖如利箭击出,直取小神女的心窝。这是峨嵋派的一字穿阳剑法。峨嵋派的一字穿阳剑,也属武林中的上乘剑法,攻守兼备,守如泰山,攻如脱免,是一门阳刚之剑法,论剑法的招式,司马空远胜杀手叶飞,但剑法轻灵敏捷,一击致命,却不及叶飞。他们都是回龙寨的护法长老,都是使剑的高手,各有千秋,武功也不相上下。
小神女连毒婆婆的千幻剑也可以应付得来,那是杀手中最为上乘的剑法,飞快凌厉无比。老杀手叶飞的剑,小神女更是轻易取之。所以对司马空这门剑法,真是从容应付有余。小神女在闪过他三四招剑法后说:“原来你是峨嵋派的弟子,你这门剑法,伤不了我。小心啦!我要夺你的剑了!”
可以说小神女简直没将他看在眼里,竟事先声明要夺取他手中之剑。司马空见自己一连击出三四招,竟无一招能刺中小神女。小神女身法的奇变莫测,连旁观的金帮主、杜掌门、石道士也惊讶起来。司马空心中更是悚然,暗想:这小子的身法怎么这般的灵巧、敏捷?当他听到小神女声言要夺取自己手中之剑时,更是不敢大意,将一字穿阳剑防守的剑法,全力抖了出来,剑光将自己浑身上下封得水泼不进,就是连一只苍蝇也不能欺近。可是小神女身形如流星电闪,快得不可思议,闪进他的剑光中了,一招出手,迅若火花,不但一下将他的剑夺了过来,还顺势一掌拍出,将他拍飞,摔在破庙大门口的石阶上。
一个在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使剑高手,连手中之剑也叫人夺了去,可以说是败得极惨了!何况还败在一个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的鬼脸帮人的小孩手中,更是无地自容了。本来小神女不想令他这般的颜面无存,但恼恨他太过目中无人,还胡说八道的含血喷人,不得不这般的教训他。但小神女已算是手下留情,虽然一掌将他拍飞,并没有拍伤他,更不要他的性命。是看在他是中原武林名门正派之一的弟子,只令他摔痛而已。
小神女提着他的剑说:“你这样的功夫,连我也打不过,还想与我哥哥交手,太不自量了!”
这是火花迸溅的刹那间的行动,在场的人,有的根本看不清小神女怎么闯进了司马空的剑光网中,更看不清小神女是怎么出手,司马空身形就飞了起来,剑已落到了鬼脸小孩的手中。一时间,在场的人全骇然了。三眼神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鬼脸帮的一个未成年的小孩,也有如此惊人的武功。幸好自己没鲁莽行事,不然,真是自取其辱。
三眼神带来的回龙寨的人,怔了一会,慌忙奔过去扶司马空。司马空却早已徐徐站了起来,双目无光,神态黯然,与刚才相比,判若两人。回龙寨的人问:“长老,你受伤了?”三眼神也抢过来:“长老,你怎样了?”
司马空颓然说:“我没事!端木堂主,请代我转告邵老寨主,我自问无颜再在江湖上立足,就此告辞。”说完,便闪身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一个在江湖上成名多年人物,经受不了这样的惨败。一败,就毁了他一生的成就,不是自尽,就是从江湖上隐退。小神女在这方面仍然阅世不深,不知道一个成名人物的心理状态。要是钟离雨出手,就会留给他一个下台的面子,或者点到为止,令他心服或知难而退,不至这般颜面无存而难以见人。
司马空一走,金帮主、杜掌门和石道长不禁相视一眼。看来有关鬼脸帮在江湖中的传言非虚,个个都有一身非凡的武功。连鬼脸帮的一个小孩,也有如此惊人的武功,可不能小看了。
杜掌门首先说:“好!我来教训你们!你们谁来与本掌门交手?”
小神女说:“我呀!”
“你——?”
钟离雨慌忙说:“兄弟!你别胡闹,他可是崆峒派的掌门人,鞭、掌双绝。”
小神女“哦”了一声问:“你认为我不是他的对手吗?”
“兄弟,你还是退到一边去,让为兄与他交手好了!”钟离雨这样说,不是不相信小神女能战胜杜掌门,而是感到杜掌门比司马空长老更爱面子,万一小神女出手不知轻重,伤了杜掌门,事情更闹大了!还是自己出面的好。
小兰走出来挽了小神女的手说:“兄弟,你休息一下,让你哥出面吧!”
小神女说:“好吧!那就让哥哥出手好啦!”
这样一来,解除了杜掌门的尴尬。杜掌门作为一派宗师不论哪一个方面来说,都不愿与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交锋,就是胜了也不光彩,传到江湖上去,更成为武林中的一个笑柄:堂堂一派掌门人,居然与一个孩子动手,成何体统?太有失身份了。要是小神女真的纠缠,杜掌门宁愿不战而去,也不能有失身份。
钟离雨步出来向杜掌门拱拱手说:“在下极不愿与中原武林人士交锋,更不想树敌。我帮的规矩,向来不在江湖上招惹是非,多生枝节,能不战就更好。要是杜掌门今夜能放过我们,罢手言和,我们今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阳关大道,不知杜掌门意下如何?”
杜掌门还没有答话,金帮主却出声了:“这很不错。不过我叫化问清几件事,阁下能使我们满意,我们会放过你们的。”
“金帮主,请问。”
“第一,阁下能不能将面具除下来,让我们目睹阁下的风采,怎样?”
钟离雨说:“金帮主,你这是强人所难了!”
“你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金帮主,要是我也有个不情之请,请金帮主换下这一身的叫化装,穿上一身绣袍锦服,行吗?”
小神女说:“是呀!你穿得破破烂烂,蓬首垢面的,好看吗?
金帮主说:“不这样,我们还成什么丐帮了?”
钟离雨一笑说:“金帮主说对了!要是我们将鬼面具除了下来,能叫鬼脸帮吗?那不成了无脸帮了?”
“好好!这事我不再强求。”
“金帮主还有什么?请问。”
“我叫化想动问,你们干吗抢劫古州有名的慈善之家侯府?”
“金帮主,这是一场误会。”
“误会?”
“我们是为追踪江湖狂生而来,以为江湖狂生混迹在侯府的车队之中;二来见车队有那么多的金银,以为是哪一位贪官污吏搜刮来的不义之财,从而动手抢了。后来我们才知道是弄错了!不过,金帮主请放心,我们没杀害侯府的任何人,他们仍活在这世上。”
三眼神关切地问:“现在侯府的人去了哪里?”
“对不起,我们不能奉告。我只能告诉你,侯府的人,除了不知去向的之外,一个个都活得很好。再说,我们虽然喜爱金银珠宝,但从来不杀人,更不会伤害无辜。喜爱的也只是贪官污吏和一些土豪恶霸的财富。对善良的平凡百姓,我们不会动他分文。”
杜掌门“哼”一声:“不管怎样,你们也是邪魔歪道,黑道上的人。”
钟离雨一笑说:“杜掌门,我们从来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人物,也不以侠义人士自居。但我们也不是什么罪恶累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之徒。金帮主,你们丐帮,可以说是当今武林的第一大帮派,人员极多,各处都有你们的耳目。请问,金帮主有没有听闻我们鬼脸帮干出了令人发指的罪恶行径来?”
金帮主不由点点头说:“我是没有听到,就是鬼脸帮人,我也是第一次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