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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相大白,刘映英所述与联合侦破小组对绑架刘映英一家老小的七名矿工的审讯所述一样,他们所供出的参与堵塞通风口的矿工名单一致,参与堵塞通风口的几名矿工也是重点监控对象,联合侦破小组马上提审这几个人,追查指示他们如此做的人是谁,其目的何在?
为了抓紧时间,林逸领导的矿难指挥中心,令检察院检控小组,联合侦破小组分组成六个审讯小组分别突击审讯所有在押的参与此事的矿工。很快发现,这是一起组织得相当严密,实施得相当成功的人为事件,而且这个组织较高一级的成员执行的是单线联系。幸好,林逸对六枝煤矿的领导层监控得及时与严密,没有出现掉链的现象,不然,其中任何一级逃走一个联系人,都有可能脱节断线。
一节一节上查,这些矿工所供述的上头的上头的矛头指向的都是六枝煤矿的生产副矿长高占。这就难怪在尽快恢复煤矿的生产的问题上,高占为什么一直持反对意见了。他还提出各种难题刁难,意图阻拦六枝煤矿恢复生产,只是他没有想到,林逸处处比他高瞻一筹,不仅命令果断坚决,措施得当有效,而且还早有安排,当林逸下令全面监控六枝煤矿队长以上职务的干部,并关押所有副矿长以上职务的领导后,高占就知道他们完蛋了,此时他想逃都来不及了。
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尽管高占反对矿难指挥中心的某些决定,但他所列举的理由也是相当正端的啊?并且在其它方面,他也是积极配合矿难指挥中心的工作的啊?高占为什么要制造如此地巨大的矿难,为什么要残害如此之多的矿工呢?他又是受谁的指示?是怎样实施整个计划的呢?
检察院检控小组对他进行了突击审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高占交待道:“小人被任命为六枝煤矿的生产副矿长之后,开始只是负责煤矿的生产管理,只需保证生产安全及生产产量即可。后来,小人接到指示要求小人在矿工中发展一部分人,以便在今后矿里有事时,能起到中坚的作用。由于小人是山西人,于是,小人以‘老乡在外应相互团结相互帮助’为由,以山西人为基础秘密地发展起了一个一百多人的老乡会。”
“受人指示?”方矢球截断疑惑道,“你是受何人指示?”
高占无力的支撑着身子,哀唉道:“振兴公司!”
方矢球猜测也可能是振兴公司,但经高占亲口说出,他还是产生一种莫名的震惊:“这振兴公司到底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公司啊?怎会发出这种指令?”
方矢球又暗忖:“这仅是高占的一面之词,一些事情还需多方面求证。”于是,他追问道:“这整个计划六枝煤矿矿长黄志英知道吗?”
高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不知道!”
方矢球不信道:“他不也是振兴公司派遣任命的吗?”
高占痛苦的脸上现出难看的一笑道:“虽然我与他都是振兴公司派遣任命的,但我们却是受不同的人指派,振兴公司派遣至六枝煤矿的其它人员也是这种情况。”
“哦!怎么会是这样?黄志英受什么人指派?你又是受什么人指派?”方矢球没想到个中情况竟如此复杂,他对振兴公司更有兴趣了,进一步问道。
“黄志英受刘民兴指派,而我则受陈清振指派。”高占轻叫一声“唉哟”道,显是他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忍痛不住哀叫。
“那么振兴公司派遣至六枝煤矿的所有人都是受他们两个人不同的指派了?”方矢球依此类推问道。
“是的!”高占点头道。
“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人为地在六枝煤矿的管理上形成了两个对立集团吗?”方矢球不解道。
高占笑笑道:“集团是两个集团,但并不对立?至少是在矿难发生之前是这样的。”
“此话怎讲?”方矢球越来越不明白了。
“这得从振兴公司的成立以及振兴公司两大合伙人陈清振与刘民兴的关系说起。”高占像似是准备长篇大论道。
“说下去!”方矢球有的是时间,他也很想知道振兴公司的情况,从矿难发生之初,因职业的关系,他敏感地意识到这次发生的矿难很不简单,而六枝煤矿的最大股东振兴公司神神密密始终未露面,他就觉得振兴公司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那时他就有一种迟早会与振兴公司打交道的预感。
高占忍着身上不时来的疼痛,艰难道:“振兴公司是怎么成立的想必你们也知道,小人这里就不多说了。小人这里说说创办振兴公司的两大合伙人,振兴公司注册资金为30万华元,其中刘民兴出资16。5万华元,占公司总股本的55%,而陈清振出资13。5万华元,占公司总股本的45%。”
“这些我们都知道,在人民根据地政府的工业部与振兴公司的注册地南宁市政府都有详细记录。”方矢球打断道,他的意思是要高占拣重点说。
高占不理会方矢球,我行我素道:“陈清振是北方生意人,而刘民兴是广西本地生意人,两人的合作纯属经济上的合作,他们中标六枝煤矿的开采权后,双方达成许多的协议,其中就包括人事与财务方面的协议。依据协议,六枝煤矿的人事安排由刘民兴与陈清振两人一个接一个交替任命,所以才出现现在这种六枝煤矿矿长黄志英由刘民兴任命,他当然属于刘民兴的人了;而生产副矿长的我则是由陈清振任命,我也就当然得听命陈清振的了。我们代表着他们两个人,分属不同的集团,但我们一直合作得很愉快,这主要是因为振兴公司两个创办人开始只是单纯为了一个‘钱’字,而且六枝煤矿开采得很顺利,很快有了可观的经济效益。”
“可后来陈清振怎么又要你制造矿难了呢?”方矢球多少明白了一点振兴公司的情况,可最重要的矿难事件还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转回到正题问道。
“这是今年的事,有一天,陈清振找到小人,要小人在六枝煤矿制造一起矿难,规摸越大越好,当时小人听这话,吓得半死,怎也不肯答应。”高占回忆道。
“那你后来又怎么答应了呢?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你这丧尽天良的,你怎么下得了手啊?”方矢球狠狠怒骂。
高占亦是悔恨亦是为自己滔天的罪行辩解道:“小人是被逼的,陈清振威胁小人,说现在由不得小人不做了,因为在小人秘密组织的‘山西老乡会’中,有好几个骨干都是他的人,他们随时可以要了小人的命,而且小人在山西老家的亲属也被他们监控了,只要小人稍有不顺,不仅小人的小命不保,就连小人老家整个村落的乡亲们的性命也会不保啊!无奈之下,小人只得依陈清振的意思经过缜密组织策划,制造了这起矿难。”
方矢球厌烦高占的狡辩,把注意力转回到陈清振身上道:“陈清振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小人不知陈清振是一个怎样的人,只知他是一个很有本事的生意人,长年在各地奔波,具体做什么生意小人却不知道。小人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严格地说来,以前我俩素不相识,只是机缘巧合,有一次小人回家省亲,路遇劫匪,恰巧陈清振的商队经过,赶过劫匪,救了小人一命。因此,算起来他还是小人的救命恩人。后来,小人知恩图报,给他作下人跟随他到处奔波,直至他创建了振兴公司,中得六枝煤矿的开采权后,才基本安定下来!”高占老实交待道。
“这些事情刘民兴都不知情吗?你也没有告诉过他吗?”方矢球问道。
“刘民兴不知情,小人也没有告诉他,小人只听陈清振的,他也警告小人不得把此事告诉任何人。其实,刘民兴只是一个单纯的生意人,他想挣钱,只要能挣钱,其它的他一概不管,所以在六枝煤矿属于刘民兴一系的人依他的旨意做事,就是保证六枝煤矿多产煤,多挣钱。以黄志英为首的刘民兴一系在矿难发生后还一直认为此系自然事故,感到恐慌的同时,还在努力想办法尽快恢复生产呢!”高占好笑道。
“后面发生的矿工对峙事件是不是就是你们这两大派系对立的具体反映?”方矢球沉吟片刻问道。
“是的,黄志英秉承刘民兴的意思想尽快恢复生产,弥补损失,而小人则遵照陈清振的意思想阻挠生产的恢复。只是你们监控关押六枝煤矿领导层的命令下得太快,我们来不及作出安排,本来有些人须马上撤离的也未能及时走脱。而后面两派人员的对峙,也脱出了小人的控制,以至于导致流血冲突的发生,小人想那后面发生的事情可能是‘山西老乡会’中的主要成员遵照陈清振的旨意从中煽风点火而酿成的悲剧吧!”高占猜测道。
“陈清振与刘民兴现在在哪你知道吗?”方矢球问道。
“小人不知道!在矿难发生前一个月,他们提走了矿里大部分的资金,陈清振却不断地向小人施压,威逼小人赶快实施矿难计划。当矿难发生后,陈清振就再也未出现过,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刘民兴在矿难发生之时,还有一些指示传给黄志英,要求他抢救出受困矿工,尽快恢复生产,并说他马上赶到矿里来,可能是在路上有人报告说死了几百人,吓住他了,他怕担责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高占愤愤道,他现在明白了他只是陈振兴手中的一粒棋子,只是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检察院检控小组的另一组审讯小组对黄志英的审讯也已结束,黄志英的供述基本与高占所述一致,他确实是一个只会帮刘民兴挣钱的奴才,除了钱,对六枝煤矿的事他一概不知。
第一百六十二章 汽车工业
六枝煤矿矿难引出如此错综复杂的案情来,而且现在浮出水面的好像还仅是冰山一角,林逸对各个审讯小组汇总后呈上的报告感到震惊,意识到对六枝煤矿矿难的追查应转移方向,也应转移地点了。
在他临离开六枝煤矿的前一天,他在矿会议室召集全体矿难指挥中心成员开了最后一次会议,他宣布六枝煤矿抢救工作、恢复生产工作结束,但又郑重警告说追查矿难事故原因的工作还远远没有结束,还须继续深挖严查下去,指示相关人员不把事故原因搞个水落石出绝不准收兵罢手。
林逸要回南宁,工业部部长沈明亮要回昆明,而人民军后勤部部长周炳坤也要回南宁。虽然周炳坤担任着六枝煤矿恢复生产小组组长之职,全面负责着六枝煤矿的具体工作,但他作为人民军的总管家婆,又岂能把大把的时间耗费在一个煤矿上呢?人民军后勤方面的问题成堆,如能源短缺问题、原材料匮乏问题、军工企业的生产效率问题、前线作战部队的后勤供应问题等等都需他去解决。林逸也不会傻到让自己的得力助手之一的后勤部部长连降数级去当一个煤矿的矿长的,他指示周炳坤对六枝煤矿全面军管后,马上进行改组。
周炳坤多次征询各方意见,任命徐然之(被矿工推选出来参加安抚小组工作的民意代表,以前在六枝煤矿负责财务工作,他曾在矿难指挥中心的工作会议上回答过林逸的问题。)为六枝煤矿的代理矿长;杨明桦(曾与林逸交谈过的那个粗壮救护队队长)为代理生产副矿长,两人代理矿长之职的时间延续到六枝煤矿新的董事会选出新的矿长为止。六枝煤矿被军管后,驻军一百二十五人,为一个连的兵力,由安顺市预备役团派出。
对于六枝煤矿矿难事故原因的追查,林逸深思熟虑后,合并了检察院检控小组与警察总局和安全部的联合侦破小组,成立一个专案组——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任命方矢球担任组长,罗威与刘夫义担任副组长,原两个小组的成员自动成为矿难调查小组成员。他指示矿难调查小组移师南宁市全力追查振兴公司,搜捕振兴公司的两个合伙人刘民兴与陈清振。但在六枝煤矿方面,调查小组的罗威副组长及十二名成员另被留了下来,他们需处理六枝煤矿遗留下的问题。
公元1855年9月5日清晨,天空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迷雾,在六枝煤矿下山之路两侧各个山头,站满了送行的六枝煤矿矿工及附近乡亲,林逸一行数百人三步一停,五步一站地不断向欢送的人群挥手告别。走出一公里路后,他才令部队加快前进步伐,而就是这短短的一公里之路,他们却花费了半个时辰才走完。
到了山脚,早有许多的蒸汽车在等候,这是林逸特意吩咐政务秘书何方安排的。当初从南宁出发来贵州的六枝煤矿时,为了赶时间,他们没有坐这种蒸汽车,但这一路而来,从南宁至昆明的大路上,却不时地有这种蒸汽车在跑动,不过,大多是物货车。进入贵州安顺市郎岱县境内的煤能源基地后,这种蒸汽车更是寻常了,它们从郎岱境内各个煤矿拖着满车的煤炭运往根据地各个工业基地。
虽然人民根据地早在公元1852年10月就生产出这种蒸汽样车了,后又几经改进,特别是在公元1854年“南方重工”建立橡胶厂、轮胎厂,解决汽车的轮胎问题后,蒸汽车更是得到很大的发展。但由于发动机发展的滞后,这种蒸汽车的外形还是极其丑陋,其内乘坐的舒适性更是无法谈起,而且还可以说乘坐这种蒸汽车是一种受罪,这也就难怪满路跑的蒸汽车为何只拉货不拉人了。
面对这一队外形稀奇古怪、样式各异的蒸汽车,林逸无奈地摇摇头,他怎么也不能把这又笨又重,难看得要死的东西与汽车的概念联系起来。
在何方的引领下,他坐上一辆用木头制成的上面盖着篷布的像箱子一样车身的汽车,里面很宽敞,可以坐二十二个人。这种车型是当时欧美最流行最成熟的车型,发动机装在后部,后轴驱动,前轴转向,采用了巧妙的专用转向轴设计,最前面两个轮并不承担车重,可由驾驶者利用方向舵柄轻便地转动,然后通过一个车辕,引导前轴转动,使转向可以轻松自如。这比他前两年看到的蒸汽车样式进步许多,不再是头大尾轻了。
林逸一行有数百人之多,仅仅二十多辆汽车,根本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坐上去,因此有许多人还得骑着马。林逸命令所有政府官员与军队文职官员都坐上汽车,感受一下坐这种汽车的滋味。听到林逸这不知深浅的命令,所有受命要坐车的官员脸色大变,他们痛苦的表情表明他们以前定都尝过坐这种蒸汽车的滋味。
车箱里又热又脏,林逸皱皱眉不知轻重地坐在汽车前头,与司机挨在一起。后面何方、周炳坤、沈明亮、杨道华及部分贴身警卫紧跟着上来,他们分坐两排。林逸向何方点点头,何方站起来,把头伸出车箱外,向一位传令兵示意可以出发了。
随着传令兵一声大吼:“出发!”汽车轰鸣声、马蹄声、马叫声混在一起,拉着长长一条龙似的马队、车队缓缓开动了。
这时的蒸汽车启动速度慢,行驶速度也慢。前两年“南方重工”开发出来的蒸汽车发动机在前,后轮驱动,并有宽敞的车槽,这个样式的蒸汽车体形笨重,比现在筑路用的压道机还重,经常压坏路面,方向又难以操纵,导致各种事故频频发生,这也是为什么蒸汽车出来实用那么久了,人民根据地各大中城市内却一直未见蒸汽车影跑动的主要原因。不仅如此,那时的蒸汽车还有许多其它不可容忍的缺陷,如制动困难,车轮窄,惯性大,转向不灵敏。有时候明知要减速转弯就是慢不下来,转不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撞上障碍物,要么就是制动太狠,轮轴断裂。更可怕的是,炉压过高,一时难以控制,还经常发生锅炉爆炸事件。
那时的车速也很慢,平路上时速为10公里/小时,坡道上时速为7公里/小时,比马匹跑得慢多了。为了改进行驶速度,“南方重工”的汽车研究所想了许多的办法,要增加行驶速度就得增加输出功率,要增加输出功率就要有个尽可能大的锅炉;而为了达到一定的行程,又要备有充足的水和煤;车身重了,就要求有一副结实的底架和坚固的车轮。就这样,恶性循环,车越来越笨重,操纵越来越困难,越来越不实用,最后还是什么问题都未能解决。直至“南方重工”汽车研究所采纳林逸的建议使用橡胶轮胎后,情况才有所好转,时速提高到了40公里/小时。
蒸汽车在慢慢加速,机器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里面其它一些坐过这种蒸汽车的人早有经验地掩上双耳。随着速度的越来越快,车子的振动也越来越大,车箱里的人又得用手掩双耳,又得用手去抓车沿以平衡左右剧烈摇摆的身子,他们脸上都现出十分痛苦的表情。林逸为了在众人面前保持其领导者的风度,不能像其它人一样老是摇摆着身子,只得用双手死死抓住一处车沿,死命保持着身子的端正,这样他就只好牺牲自己的双耳了。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开始命令那些官员上车时,众人露出那死鱼似的表情,而那些不用上车的人则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