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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榴弹的轰击下,敌人失去了秩序,四散奔逃。
湘军还是很顽强,马上占据道沟,依梯次抵抗,在长官的指挥下,居然向桂林预备役师第二团阵地发起了冲锋。
不得不佩服,湘军的确训练有素,遭遇到突然袭击后能迅速火力反击并在短时间内组织起力量冲击对方阵地,这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质和战斗经验。
桂林预备役师第二团一看湘军居然敢冲过来,大声叫好,准备与敌硬碰硬,看谁硬到底。司号员吹响悠扬的冲锋号角,第二团如猛虎出柙,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群。
都说湘军不怕死,敢于以命博命,赤膊以战颇为厉害,其实湘军也是训练出来的。人民军战士有必胜的信心,对于赤膊拼命的训练一点不输给湘军。这可能与人民根据地因金属资源奇缺,军需后勤供用不上,特意加强了冷兵器的搏杀训练有关。
桂林预备役师第二团俯冲而下,气势逼人,湘军首先气势上便矮了一截,对湘军镂骨铭心的仇恨,更是激得预备役战士们个个奋不顾身。一时间,手榴弹爆炸声不断,战场上刺刀翻飞,“咔咔”地响成一片。
湘军渐渐支持不住,意志开始崩溃,三三两两地逃出战场,徐自民抓住时机,发动全面进攻,几千人民军收拢包围圈,湘军无处可逃,终被包围在一处小山丘上。
战斗持续两个多小时,太阳已升起老高老高。
在烈日底下,满地的湘兵肩并肩,头接脚,躺着好几百伤兵,有的在田埂旁边,有的在山坡上,有的大树旁,像巨风过后,凌乱的山林,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树柱。其中也有直僵僵躺着不动的,但是多数都在那里拘挛,在那里哼得震天响。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苍蝇,绕着尸体不停地嗡嗡响。到处都是血,倒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呻吟声。汗臭,血腥,烂肉臭,屎溺臭,顺着热风一阵阵地扑过来。
湘军龟缩在一座小小的山丘上,几经劝降后,一直未发言的人民军第五军军属炮兵团调好焦距,在徐自民闭上眼不忍地一声令下,无数炮弹飞向小山丘。顿时,小山丘变成一片火海,一片朦胧,瞬间没有了声息。等到人民军冲上去时,已没有一个活人了。
伏击战胜利结束,剩下的只是打扫战场的事,徐自民令桂林预备役师先行离开,剩下他带来的军部直属部队一个连。他偷偷叫来连长,背对着他,自言自语道:“唉!那么多的俘虏怎么办才好呢?我军现处于运动阶段,连自己的伤员都无能力照顾,又怎么能照顾那些俘虏呢?何况,那些湘军对人民根据地百姓犯下滔天罪行,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为惜!”
连长心神领会,不等徐自民作何吩咐,迳自走了。
徐自民回转头,见人已走,暗道:“不会吧!就这样走了?他也太过武断了吧!”他话未完,接着传来一阵阵的枪声,一阵阵的惨叫声。
马小华与王健躺在一起,两人均已受重伤,一个人民军士兵走近他们俩,怜悯道:“因为你们是湘军!所以,你们得死!”一枪一个结束了两人的生命。
第二百零六章 夺回兴安
在东方集团军参谋长徐自民率领桂林预备役师打响严关乡设伏战的同时,由集团军司令胡野林指挥第18师两个团对兴安城的强攻也开始了。
第18师师属炮兵营炮火凌厉,集中于南门,本已破烂不堪的兴安城墙,瞬间倒塌,担任主攻的第52团一营二连在十多个团狙击手的掩护下,很快接近兴安城墙根。一队手执刀箭、火铳的清军冲来想封堵城墙缺口,被二连几枚手榴弹扔出,炸得屁滚尿流,又退了下去。
二连一排一班首先爬上墙缺口,他们没有一鼓作气往城里冲,而是守在缺口处,两个战士向城内射击,左右两边也各有两个战士仰头朝上射击。正入口处,有一个人在拉帮其它战士,他是一班的上士班长。
人民军火力猛烈,清军第一次试图封堵缺口的企图失败后,他们重新组织一大队人,准备用人海战术夺回被占缺口。一班的七个战士在缺口处立足尚未稳固,两个战士还被清军从墙头上胡乱扔下的石块砸得血肉模糊,此时,城内冲来喊杀声震天的一大队清兵,两个负责向内射击的战士,连击几枪撂倒几个清兵后,见根本不能阻止清兵的前冲之势,情急大叫:“快来人啊!支撑不住了!”
被上士班长拉扯上来的战士们及时填补被砸伤战士的空位,在此时,谁也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救治受伤的战士。城内清兵瞬间冲近几十米,听到战友情急地叫声,一个刚爬上墙缺口的战士慌乱跳跃至内墙口,歪歪斜斜地踩在乱石上,便端起枪一顿扫射,清兵倒下一大片,吓得又退了回去。原来,这位战士端着的是人民军装备不久的新武器——机枪,每一个连只有两挺。
逼退城内清军冲锋后,后续上来的人民军战士越来越多,人民军战士开始跳下缺口,向城内发展。在缺口的两侧还不时有石块、巨木砸下,也不时有人民军战士被砸受伤。但砸下的东西越来越少,却是事实,因为城墙的内外两侧现在均有部分人民军组成的枪阵朝上射击,只要一有人头冒出,便是一阵疾射。
人民军第一轮攻城,便攻入了城中,胡野林大感意外,心里有余虑了:“不知参谋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不要增援清军得知兴安城被攻破,退了回去就麻烦了。”他心中患得患失,想想便又释然,即便不能歼灭来援之湘军,能攻下兴安城,歼灭这五千清军,又有何不可呢?这样不是也可令清军明白人民军的实力,不敢再肆无忌惮地南下柳州了吗?
攻入兴安城的第52团一营二连,迅速占领南城门,打开城门,早已整装待发的第52团二营、三营、蜂拥而入,兴安城破!
二营向西,三营往东,一路清扫过去,清兵纷纷跪地投降!负责主攻的一营则向兴安城纵深发展。不久,兴安城其它城门也被打开,耗时仅二个小时,兴安城重又回到了人民军手中。城内五千清军,大部投降!
桂林清军喝过庆功酒,第二日清晨出城,便浩浩荡荡开拔南下。探子回报,昨夜大队人民军已从灵田镇南下,处于桂林东北的灵田镇距离桂林有五十多里,便是人民军先行一步,也不一定现在便赶到前头去了。清军统帅载垣亲王接探子报,误把南下的人民军第54团当作了人民军的主力部队,于是,便无所顾忌地令部队加速南下,希望赶在人民军之前到达南下之必经之地——永福城。
可清军出桂林城不到二十里,载垣又接探子快马报:北部兴安城遭到人民军围攻,请求增援。恁时,他糊涂了,不知哪个方向的人民军方是人民军的主力部队?载垣为人小心谨慎,他认为兴安城被占,清军后勤补给线势必被斩断,这是大事,不管哪个方向是人民军的主力,首先得保证己方后路安全才是至理。于是,他急令驻灵川的三千湘军先期驰援兴安城,他则率部随后赶到。
兼程赶路一天一夜之后,载垣率几万部队赶到兴安城,却发现兴安城已是人去城空,人民军早无踪影,接着陆续传来的三份战报,令其惊呼:“叛匪厉害!”三份战报,一份是万板桥五百清乡清军全军覆灭;一份是灵川三千增援湘军在严关乡遭伏击,悉数被歼;一份是兴安城支撑不到二个小时,城被攻破,五千守军大部被俘!
但接到这样的战报,最忐忑不安的并不是载垣亲王,而是湘军士兵们。有逃回来的湘军士兵报告,人民军对湘军特别恨之入骨,拒绝湘军士兵的投降,战斗结束后,许多躺在地上受伤的湘军士兵被当场打死。而且,人民军已放言:绝不让一个湘军士兵回湖南。其实,不用逃回来的士兵口述,只要出去走走,便随处可见这样的标语。只是听这亲身经历过的士兵口述,对湘军士兵们的心理震撼更甚。
如此遭人恨,湘军知道是因为他们在兴安城的所作所为,极大地激怒了人民军,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以前,他们在东南部与太平军作战时,也是这样做的,太平军对湘军的愤恨比人民军更甚,太平军对待他们的手段比之人民军犹过之而不及,但当时他们却没有这份惶恐。如今,却感到惶恐不安,想来是他们深惧人民军的战力,没有了对待太平军时的那份自信了吧!
遭此败绩,加上清军在越城岭地区的后勤补给点屡遭人民军敌后武装队的打击,后勤补给线屡被切断,载垣亲王重新调整部署,在兴安城与桂林城布下重兵后,便把清军主力集于居中的灵川城,以便南部的桂林城或是北部的兴安城有事时,可以就近增援。现在他不敢再轻言南下,他想等后续增援部队到来后,再南下;或是静待其它战场发生变化时,再言南下也不迟。
东方集团军上午占领兴安城,下午便撤了出去,他们转往东面的灌阳县。此时,他们本可向南继续打击回援的载垣部清军,或是趁机夺回桂林城,只是此时,他们接到梧州的人民军第17师的求救信,他们不得不放弃再度候机打击清军的设想,改道南下。
在灌阳县花英村,一直疲于运动奔跑的人民军战士们在抓紧时间休息,可能一会儿之后,他们又将开往别处。在一间民宅里,东方集团军政委罗高平性急地催促:“司令!林主席急令我部增援梧州,我看,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南下吧!”
胡野林不急,手拿一把蒲扇轻轻晃着,慢悠悠道:“南下是肯定要下的!不说有林主席的命令,便只是第17师的求援信,我们也要毫不犹豫地南下支援!”
罗高平抢着道:“那为何还不下令呢?”
胡野林坐下来,愁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派多少兵南下?派那支部队南下?部队南下梧州后,桂林地区的对敌防御怎么办?”
参谋长徐自民想象着南方的战火纷飞,心事重重道:“林主席十万火急火凤凰印急令催促,显而易见南方战事不容乐观啊!梧州地区担负着人民军南方集团军防线北部之安危,如有失,则整个南方防线有崩溃的可能。南方防线崩溃了,几十万西洋联军涌入人民根据地腹地,那种场景岂敢想象?因此,我们确保梧州地区的安全要重要过桂林地区之安全,毕竟桂林地区距离我南宁工业基地甚远,在如此宽阔的纵深中,又有柳州市可作缓冲,我们倒不必过于忧心广西北部的安危了!”
胡野林与罗高平深以为然,“这样看来,我们须移重兵南下梧州了?”胡野林反问,他双眉凝聚,手中蒲扇摇得啪啪响,“那就调第18师南下梧州如何?”
徐自民同意:“可以!第18师南下增援梧州的第17师,桂林预备役师留在桂林地区牵制载垣部清军。”
罗高平略一沉思,又不放心问:“桂林地区留有的兵力是不是少了点?是不是第18师再留下一个团?”
徐自民摇摇头否定:“不少了!载垣部初遭我军打击,胆颤于我人民军的战力,应暂时不敢放肆南下。有桂林预备役师牵制足矣!”他低头计算一下,又道:“何况,从贵州思州地区南下的我人民军第19师应该已进入广西地区了吧!”
胡野林点头称是:“参谋长言之有理!南部有桂林预备役师牵制,北部有人民军第19师的打击,再加上越城岭地区我各敌后武装队的搔乱,应能与桂林地区的清军维持一种均衡,我们大可率第18师南下梧州!”
徐自民截然否定:“司令!我们不能一起南下梧州,而且东方集团军总部也不能南下,南下的只能是第18师!”
胡野林蹙眉深思,觉得有理,确实东方集团军的本职还应是确保人民根据地广西省北大门桂林地区的安全,而有第18师南下增援第17师,应能化解梧州之危机!他猛地站起,大声道:“好!就照参谋长所说,只下第18师,但我们三个必须要有一个人去领兵南下,毕竟梧州有两个师,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不好协作啊!”
他看看徐自民,又转看看罗高平,问:“你们看,谁去合适呢?”
虽然胡野林说的是他们三人,但实质上人选却只是两人,因为政委罗高平对军事并不在行,由他领兵南下,谁可放心?
徐自民嘿然笑道:“我去吧!司令负责北部桂林地区的指挥,我负责南部梧州地区的指挥!”
胡野林不忙道:“政委也下去!北部留我一个就行了!”罗高平愕然,以为胡野林是因为上次的争吵,不想与他共事,方打发他南下的,心中不免有点愤怒。
胡野林走近他,拍着他的肩,认真道:“第18师南下后,北部只剩桂林预备役师了,实力大减,与敌作战变得异常艰难,部队将不得不长期处于运动中与敌周旋,政委南下更为安全些。”
罗高平知自己误解了胡野林,暗悔恨,忙道:“我是政委,理应战斗在第一前线,哪怕什么困难?”
胡野林阻止,双目注视罗高平,道:“政委!你身体不好!不宜长期行军奔走!何况,我们抓了那么多俘虏,你也需把他们押送到南方啊?要我带着他们,我可不愿意哦!”
罗高平还待争辩,徐自民接道:“政委你还是与我南下吧!我需要你!”罗高平只好答应。
人民军南方集团军各军退至合浦——博白防线后,仅隔一天,联军便跟踪而至,双方第二天激战一番,各有损失,却都对对方无可奈何,双方便如此相持下来。但每天例行公事地小规模进攻,或是间歇性的炮击是免不了的。
联军重新夺回粤西后,其两个海军陆战师经过补充,重回到联军在北部湾的补给基地涠洲岛与斜阳岛,为防联军这支机动部队再次实施登陆战,人民军被迫对钦州港与北海港重新作出部署,特别加强了北海港的防登陆力量。从那丽、合浦至北海不到一百里的地方,便置有人民军第26师、第27师、第28师三个师。
7月13日上午,联军例行公事地小规模进攻后,人民军炮兵部队随即对敌进行了还击。人民军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从钦州刚赶到合浦,便问带路的士兵:“怎么?联军进攻了?”
士兵笑笑道:“周部长不用担心!敌人打不过来!我们的防线坚固着呢!”
周炳坤奇道:“敌人没打过来,我们打什么炮?”
士兵理所当然道:“敌人对我军进行炮击,我军当然得给予还击啦!‘礼尚往来’嘛!”
周炳坤心痛,急问:“每天都这样吗?这样每天要打多少发炮弹?”
“这个我不知道,得去问炮兵部队的士兵们!不过,每天这样持续十多分钟的炮响,有好几次吧!”士兵回忆道。
周炳坤心越来越急,他焦急吩咐:“走!快带我去见林主席!”
士兵不解周炳坤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焦急?遵令,加快了步子。
“报告!林主席!人民军总后勤部部长周炳坤向您报告!”周炳坤老远看到林逸在庭院里迈着小步,便落下带路士兵,疾步而至,大声道。
“是周部长啊!刚到吧!快屋里坐!”林逸欣喜道。时隔两个多月再见周炳坤,他自然高兴。
周炳坤则不然,他心里急,但在林逸面前,他不敢一见面,便把那份心急表现出来。
跟着林逸进到屋内,林逸帮他斟上一杯凉茶,问:“周部长这次给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周炳坤递过一份清单,端起杯深喝一口凉茶,道:“都到上面了!”
林逸接过清单,边看边不经意道:“周部长此次为什么亲自跑到前线来了呢?”从头到尾扫一眼清单后,林逸看到上面的数字,不由蹙眉问:“怎么比起上次,数量好像少了许多啊?”
周炳坤轻叹一声,苦道:“还不是因为人民根据地金属资源短缺,产量大减的缘故?”
这事林逸早知晓,只是没有想到严重到这种程度,此次送来的补给不够南方集团军作一次大规模的反击,又怎么谈得上与敌军的消耗战呢?
周炳坤见林逸陷入深思,顺势道:“林主席!前线不能再这样打了!如此消耗,不出一月,不说敌人会攻破防线,便是我们自己都会自溃防线!”
林逸认同道:“周部长说得对,没必要与敌人斗气,敌人不发动真正的进攻,我们不必理会。让他们打好了,我们睡我们的大觉!”
周炳坤满脸忧虑,无奈道:“这只是治标,未治本啊!根据地金属资源短缺的现象依然不能解除。”
林逸苦闷,此头痛的问题,他不是没有好好想过,只是人民根据地的地理条件限制,既不能得到外部世界的支援,因为被全面封锁了,又不能从内部生产中解决,因为要么是没有找到矿产,要么是开采起来周期过长,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苦思良久,额上渗出细汗,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暗想:“早知如此,开始便不该太过依赖这热兵器来作战了,应该加强冷兵器的作战训练。出现此种情况,不知后世的那些人是怎么处理的呢?想来,解决的办法应该不外乎两种吧,一种开源,一种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