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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想必妙解音律,又何必要我献丑?〃步非烟心里也是技痒,百余年来,赵像郁郁寡欢,极少有抚琴吹箫的雅致,想到这里,她咬咬唇道:〃好吧,我当年击筑,也算小有名气,不知公子是否有幸合奏一曲?〃
谢渊然大喜:〃好!〃
谢渊然一琴一剑浪迹天涯,对音律一道也极是自信,见步非烟捧出一具古琴,一眼扫过,就绝非凡品。
铮然一声弦响,二人心有灵犀,奏得都是一曲《高山流水》,琴音婉转,筑声高亢,竟配合的天衣无缝。谢渊然这才知道步非烟击筑之术果真横绝当世,北国铿然之音隐隐,如同丝绸抚过金石,刚柔并济,琴声随拍而动,一生之中,从未奏得这般好过。
只可惜,想到一曲终料便是天人永隔,谢渊然一双眼睛须臾不肯离开非烟,心下极是遗憾,清啸一声,唱道:
〃卿当为我击筑,
我且为卿歌。
黄泉碧落茫茫,
红尘两相隔。
错错错,如何说,
须知蓬莱有仙子,
碧海泛清波。〃
步非烟何等玲珑,谢渊然歌中相求之意如何听不出来?她刚要正色回答,只听门外一个声音冷冷:〃谢公子,你诗也对了,琴也弹了,歌也唱了……难不成想在地府留一辈子么?〃
步非烟脸色顿时变得极是难看,手中击筑嘎然而止,霍然起身道:〃不错,谢公子,你阳世之人不宜久留,我送你出去。〃
〃不用你送。〃门开处,一个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果然是极英俊风流的人物,他一手拉了谢渊然,向外用力一推道:〃谢公子好走!〃
谢渊然一阵天旋地转,醒来时已经伏在墓前。天色将晓,竟然过了整整一夜,也不知那绯衣仙子是幻是真,但无论如何,那一幅神仙体态,已烙刻在谢渊然心间。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谢渊然喃喃道:〃我心非烟,不可忘也……〃
商品十四:法器 赤夜(1)
无论如何费心,那一幅《冰雪牡丹》也得不了墓中人的神韵,若非流于富贵,就是偏向孤寒。
谢渊然长叹一声,将笔远远抛开,这些日子,他在洛阳城里买了不少传奇小说,一字字觅着非烟的芳踪,却更觉得她风骨轻灵,虽然是彼之鬼魅,却是自己心中仙子。
转眼已经月余,北邙山上花木郁郁葱葱长了起来,再上山去,也不至于阴森冰冷。这一个月来,谢渊然携诗酒上山不下十次,但无论如何哀求告恳,步非烟也再不出来见他。
〃筑筑……〃,敲门声传来,谢渊然不耐烦道:〃酒买了么?拿进来吧!〃
〃谢公子怎么成了酒鬼?〃门外人哈哈大笑,推门而入,〃我也算故人了吧,怎么,不欢迎?〃
谢渊然也惊喜道:〃迦巴川苌法师!〃
迦巴川苌一迈入房门,脸色就变了,细细看了谢渊然一眼,沉声:〃你果然去了北邙山?〃
〃不错。〃谢渊然点头。何止是去了?两天一小去,五天一大去,他一颗心全在北邙山上了。
〃好重的鬼气。〃迦巴川苌忧心道:〃公子,你遇见什么了?〃
谢渊然嘴角浮出一个极其甜蜜的笑容:〃嘿嘿……〃
〃公子莫非被鬼魅迷惑?〃迦巴川苌更是着急,探手入怀,将那面嘎巴拉鼓握在手中。
谢渊然心里却是一惊……这迦巴川苌既然是法师,和他处得多了,难免对非烟不利。他连忙大笑:〃法师不必多心,谢某最喜欢沾染一点鬼气,下笔才能有神。我还有事情,告退!〃
迦巴川苌来不及阻止,看着谢渊然急急忙忙离去,怒道:〃原来真的染了邪祟,竟然为那些鬼物掩饰起来……也罢,佛爷今天做一回善事!〃
迦巴川苌手中的嘎巴拉鼓流传已经十七代,据说当年也是用两位有道高僧的头盖骨制成,法力极重,莫说寻常鬼魅,千年妖精的道行也见不得此鼓。迦巴川苌乃是藏教密宗弟子,法力其实颇为高深,来中原一路,除魔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他极是欣赏谢渊然文采风流,绝不能眼看他为妖鬼所害,于是跟着便尾随而出,那谢渊然提着一樽酒,背着一具琴,正向那北邙山而去……
迦巴川苌远远看着,见谢渊然白日纵歌,抚琴沥酒,哭喊着什么〃非烟〃,只是他拜祭之墓显然已经在百年以上,坟顶阴气凝结,显然地下结了阴庐。
他运起心法,向阴气结界一望,只见一个绯衣女鬼,扶着墓碑,面上似乎有悲哀神色。谢渊然哭祭之后,知道今日依旧无功,照例焚了一卷书稿,回身下山去了。
那绯衣的女鬼还在张望,背后,又是一条鬼影升起,怒道:〃你看够了么?〃
远处,迦巴川苌可无心废话,他也不多说,摸出嘎巴拉鼓,轻轻摇了一摇。
这一摇,在小儿听来不过〃拨浪〃一声,但是在北邙山群鬼听来,却无异于玄天霹雳一般。
绯衣女子和身边男子大惊失色,一起遁入地下,迦巴川苌如何肯放?他也懒得穿行,念一声〃但念无常,慎勿放逸〃,轻轻一指,墓碑轰然倒下,阴阳结界也被打开。
〃什么人?〃惊魂未定的步非烟惊叫。
〃收鬼的法师!你们两个游魂,也逍遥的够久了。〃迦巴川苌冷冷道。什么红颜绝色,在他看来不过白骨,哪有半点怜惜?
〃赵郎快走!〃二人自然知道自己法力相差实在太远,步非烟惊叫道。
〃走?〃迦巴川苌手起,嘎巴拉鼓咚咚响起,声音愈来愈大,似乎要穿破地面。
步非烟从来也不知道修习之道,百年来弹琴唱歌吟诗,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她连兵刃法器也没有,随手举起殉葬的古琴,向着迦巴川苌当头砸下。
〃好不自量力的东西。〃迦巴川苌忍不住笑道,〃你也不看看,你那夫君去了哪里?〃
步非烟依言回头,哪里还有赵郎的影子?他还是那么快地做了判断,又一次抛下了她,一如百余年前。
手臂软软垂下,步非烟心底最后一丝暖意也已经冰凉,她索性安放好琴,静静道:〃既然法师要替天行道,就动手吧。〃眼中扑朔一动,泪珠落下,手起,一丝哀绝的琴声传开。
迦巴川苌竟然也有了丝感动之情,又立即警觉,心道不知此鬼迷惑过多少人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除了她。他意念如钢,不为所动,又一次摇动了嘎巴拉鼓。
步非烟只觉得凝聚的魂魄慢慢散开,胸中如同火烧一般,知道大限已到,但是心内怨念愤懑之情却愈来愈强烈,生前死后,两世追求的爱,不过是个骗局罢了。只是如今,参透了,看懂了,却又如何?
琴声铿锵,如迸血泪。
勾起的是灵魂最深处的怨念和不平,是歌,是哭,是怒吼和长啸。
迦巴川苌只觉得手中法器越转越是吃力,不禁暗自吃惊……北邙山上,难道还有妖怪有这等修为?
他点开天目,四下一看,却不禁大惊:一点点磷光闪动,无数孤坟陵墓上一起打开十字裂口,愈来愈多的阴灵破土而出,走了过来。
〃孽障!〃迦巴川苌怒骂:〃胆敢召集同伙,对抗佛爷!〃他左手结大光明印,一掌打去,步非烟的灵体悠悠飞开,胸口处一个掌印自前胸烧透后背,然后开始咝咝地灼烧起周围的灵体。
〃孽障!〃迦巴川苌第二掌挥出,这一次却是向着围拢过来的群鬼,没想到众鬼真是不堪一击,眨眼间,就有几个被烧得一干二净。
商品十四:法器 赤夜(2)
迦巴川苌也是不解,步非烟召唤出这样的鬼魂,又有何用?
〃退下!〃迦巴川苌怒道:〃莫要惹恼了佛爷,只怕到时候你们北邙山上再留不下一点邪祟。〃
步非烟也喊道:〃诸位姐妹快走,此人法力极高深,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为首的一名女子却脚步不停移了过来:〃非烟妹妹,我等听你抚琴已经百年了,我们都是北邙山上含恨而死的女子,妹妹,你今天有难,我们不能坐视。〃
〃不能坐视?〃迦巴川苌大怒,嘿嘿一声冷笑:〃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能不能坐视?〃
他双掌合十,默念六字箴言,嘎巴拉鼓急急摇动,催动自身大光明神力,缓缓一圈白光旋转腾开,将步非烟罩在其中。圈外女鬼一起惊叫,不少人扑了上去,却如同飞蛾扑火,沾上光明圈的一瞬便自身烧了起来。
步非烟伏在光明圈正中,胸口一掌剧痛未消,周身却又火辣辣灼起,那滋味比起寻常火焚当真痛苦百倍,也慢了百倍,大光明力烧尽万物,甚至连同爱恨和怨念,也终将殆尽。
群鬼终于无力,不知是谁第一个哭出声,随即满山遍野都是鬼哭,阴恻恻遮蔽了半山星光。
〃女人就是女人,做了鬼也是一样。〃迦巴川苌冷笑,但不知为什么,这千红一哭,万鬼同悲虽然不能奈何他,却也让他隐隐畏惧悲痛起来。
〃非烟!非烟你在哪里?我听到你的琴了,出什么事情?〃忽然,一声急粗暴的喊叫传来。
谢渊然看不见群鬼,看不见大光明圈,只看见非烟委顿于地,泪流满面,而迦巴川苌站在一边,手中嘎巴拉鼓转个不停。
他下山之后,心思越来越不宁静,依稀听见琴声哭声,依稀有绝命之叹。谢渊然再不敢迟疑,匆匆抓了宝剑,又冲上北邙山。
再无半点犹豫,谢渊然一剑直指嘎巴拉鼓,吭的一响,竟然撞了个对穿。
大光明圈就此散去,谢渊然什么也不管不顾,第一次将非烟揽入怀中。她本来就极是纤弱,经此折磨,更是如同流云柳丝,魂不胜风。谢渊然抱她在手,也不知是实体虚体,若说实体,似乎伸手便可穿过;若说虚体,却又一片令人心跳的冰凉冷腻。
〃谢公子,你还真是糊涂,你看看怀里究竟什么人吧!〃迦巴川苌心痛之极,随手一指,绝世仪容就此飞去,谢渊然手里仅仅是一具干尸,惊恐万状的大睁着双目。
谢渊然也是猛地一抖,眼前的可怖让他第一时间有了呕吐的感觉,只是死活不肯放下非烟,一字字念道:〃画檐春燕须同宿,兰浦双鸳肯独飞?长恨桃源诸女伴,等闲花里送郎归。非烟……你痴心若此,没想到至死也没个结局,你放心,今天我在这里,有命在,我拿命护你;没命在,我拿魂护你。〃
他站了起来,盯着迦巴川苌,大声道:〃我看了,那又如何?法师体内,难道就不是一具白骨?法师百年之后,就一定白日飞升?人鬼虽然殊途,不过相隔也不过一息,你以为……我会扔开她?〃
迦巴川苌不耐烦道:〃谢公子,我真不知道,你迷恋她什么。〃
〃恋她一点精魂冰清玉洁,百年之后犹记得抚琴长歌。〃谢渊然摸了摸非烟的〃长发〃,柔声道:〃大师,我知道你是卫道,只不过非烟她独居此处,害得谁来?她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孩子十六而亡,她一生眷念,不过诗、琴还有那个胆小如鼠的赵郎……大师,那么多邪魔厉鬼你不收,你为难她做什么?〃
〃好好好!〃迦巴川苌也无语了,点头道:〃我还不是见你一身鬼气……罢了,你一个事主既然不放在心上,我也不为难你的心上人便是。〃
谢渊然喜极:〃我自然不放在心上,身上不沾些鬼气,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迦巴川苌长叹一声,转身就走,几个女鬼却围了上来,适才说话的女鬼急忙道:〃谢公子不能放他走!非烟的阴庐已经被他打散,魂魄又烧去一半,只怕不多时就……〃
迦巴川苌摇头道:〃何止是她?阴庐既然打散,那个同住的男鬼也活不过三日。〃他一边说着,眼睛一边望着远处一个角落,赵像正伏在那里,听他说话。
果然,一句话没说完,赵像已经奔了出来,大喊道:〃法师救命啊,我也从未染过罪孽。
谢渊然只觉得手中躯体极细微的响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非烟的眼角缓缓流下两行泪水,滴滴鲜血,身躯也在瞬间变成一团红光。
〃我也无能为力。〃迦巴川苌知道那女子是心碎魂灭,叹道:〃嘎巴拉鼓已经毁了,返生的法事无论如何也做不了。谢公子,你陪她三天,也算仁至义尽吧。〃
〃嘎巴拉鼓……嘎巴拉鼓……〃赵像忽然对谢渊然咆哮道:〃是你!是你毁了嘎巴拉鼓,姓谢的,你还我命来!〃
迦巴川苌看在眼里,上前一步,将谢渊然佩剑握在手中,施了一道符咒,又递了回去:〃谢公子,北邙山乃是极阴之地,不宜久留……我知道你放心不下这个步姑娘,真要留过三天……这把剑你拿着防身吧。〃
谢渊然接剑在手,赵像心里发寒,立即后退一步。谢渊然却无心理他,只急急道:〃法师,难道不能再做一次鼓么?这山上不是有许多尸首,还愁没有天灵盖不成?〃
〃自然不成。〃迦巴川苌叹道:〃这满山尸首,有些已经残缺, 有些魂魄已经转世,留下的不过是躯壳,有些却是丝毫灵性也无,根本做不了返生的法器。我刚才开天眼看过,唯一可用的,还真的只有你这位步姑娘,她一点灵力,果然非凡。〃他长叹一声,缓步离去,也不知是遗憾,还是难过。
谢渊然一双着火一样的眸子直盯赵像,赵像大急道:〃不干我的事,我知道我胆小,只是怕死也没什么不对……那个,那个怪物明明是你引来的!〃他一句话没说完,扭头便跑开了……
怀里的非烟隐在一圈灵光里,面庞如同婴儿。谢渊然忍不住深深吻了下去,好像吻到一块千年冰山上的雪莲,冰冷,芳菲。
商品十四:法器 红泪(1)
〃爷爷,我要吃粑粑……〃一个清脆的童音道。
〃爷爷去卖了药,给小中买粑粑吃,啊……〃说话的是个六旬上下的半老男子,背着药筐,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
〃爷爷,小中长大了,也要学你悬壶济世。〃小丫头把〃悬壶济世〃四个字咬得极准。
〃好……好……〃老者看来极是喜欢这个孙女,笑嘻嘻道:〃小中长大了一定是大美人,到时候送礼的小伙子还不把我家门槛踩断?〃
〃爷爷……〃小女孩忽然极其惊恐的叫了起来,好像被什么向上拉。
〃小中!〃老者一边拉住孙女,一边急急忙忙掏出一张符咒,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这北邙山有鬼祟倒是人人皆知,只是已经五十多年没有出过事情,老者这才放心带着孙女上山辨别药草,没想到真的就撞上了。
那拉着小女孩的力道极大,好像不把她扯去决不甘心。那股力道冲突了几次,都被老头儿死命扯住,一个无奈,索性放开小女孩,直奔老者。
老者手上一松,连着孙女摔倒在地;脖子上却猛地一紧,呼吸顿时不畅,舌头也伸了出来。
〃爷爷!爷爷!〃小女孩大哭着,用力摇着爷爷的身子。
身后的鬼灵下手更狠,存心要置老者于死地。
〃赵像!你他妈畜生!〃忽然一声怒喝,山中冲出一个年轻人,手中宝剑幻起大金刚符印,正砍在赵像背上。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慢慢幻出形体来,他捂着伤口叫:〃你拦我做什么?他们不死,我和非烟就要死……我就不信,这么点大小姑娘的头盖骨还不能用!〃
〃你也知道这么点大小姑娘?〃谢渊然怒极反笑:〃我真替非烟不值……〃
〃不要杀我,你不想救非烟么……〃赵像最后一句话没有喊出来,宝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头颅,游魂一旦被杀,就再没有什么留下,那个叫做赵像的男人,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小妹妹……〃谢渊然看着那个小姑娘,确实满眼透着灵气,赵像眼光不差,他柔声道:〃我送你回家……〃说着,他轻轻合上了地上老者的眼睛……
洛阳城几乎炸了锅了,王大夫在洛阳城名望极高,他四十年如一日,悬壶济世,且多半义诊,不知救了多少性命,却被杀害在采药途中。百姓们联名上书,要找到凶手,千刀万剐。但是当王大夫的孙女王小中被问及时,总是语焉不详,一会说鬼怪,一会说符咒,一会说年轻人,还有几个乱七八糟的名字,谁也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只能感叹她年纪太小,实在误事。
但很快,一件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当天,便有个青衫男子前来自首,说他就是害死王大夫的凶手。知府怎么看他也不是行恶之人,偏偏他一口咬定,时间地点无一不对,待到喊来王小中,小姑娘对质之时大喊是大哥哥送她回家,不是杀爷爷的凶手,但是说到最后,也就是证明了那个年轻人确实有在场的证明罢了。
本来官府就急需了结此案,当即判了斩立决。
于是当堂钉了重镣,下入死囚牢中。
那年轻人,正是谢渊然。
他倚在墙上,双足血脉不太通畅,行动也是不能。他一直盯着囚牢的大门,似乎期待什么人的造访。
只是这样的地方,又有什么人能够到来?
不知这样看了多久,身后才传来一声叹息:〃谢公子,你这又何必?〃
谢渊然回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已经多了一人。
〃大师,那王大夫惨遭毒手,也有我的责任,我早点除了那个畜生,也不至于此……〃谢渊然回头道:〃我偿他一命,也是应该。〃
迦巴川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