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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见过梁昆如此的震怒,梁湛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不过心中更有些不服,她实在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的震怒。
当下她鼓足勇气,大声的说道:“父亲,孩儿实在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的生气。不错,子车一族是已经雄风不再,但是孩儿认为他并不是一无是处,若是我们稍加提携,使得他们重掌族长大位,子车一族势必对我们更加的忠诚。而且子车良最后夺得族长大位,是闪族自己决定的,孩儿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混蛋,我要子车对我忠诚做什么?当年先祖梁兴收服闪族,难道是为了让闪族效忠我梁家?若是这样,当时何须费那么大的力气?先祖又何须孤身涉险,独斗墨哈元与晋楚隆?我们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后方,一个平静的闪族,而不是一个服从我们的傀儡。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不插手闪族事物,任由他们自行厮杀,是为了什么?一来是要让闪族保持他们的刚烈之气,二来一旦帝国出现什么事情,那么闪族可以马上派出兵马。这一点是从圣祖和先祖以来就定下的方针,你懂不懂!”梁昆暴怒的喊道。
“可是……”梁湛企图争辩。
“住嘴,你是想说子车良登上闪族大位,是他自己的本事是吗?”
梁湛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梁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扭头对司马威德说道:“威德,还是你来说吧!”
司马威德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湛侄,你以为你并没有做什么,其实你已经错了。首先,你游说伯赏部落,使得伯赏炙已经十分不满。如今伯赏炙是草原最大的雄主,而且又有谷深一族对他忠心不二,本来闪族族长大位应该是他的,但是由于你的出现,搅乱了这里面的规则。许多部落都以为是梁家在支持子车良,而你的意思就是帝国的意思,所以他们……”
司马威德停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二,你前往伯赏部落提亲,我虽然不知道你最后怎样劝说伯赏木莲,使得她同意嫁给了子车云,但是我想其中的原委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先不说伯赏木莲是不是真心的同意,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你此举已经使得伯赏炙十分不满,这其中的后果我们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绝不是什么好结果!
“第三,由于伯赏木莲在会盟大典上的举动,和司马啸天的突起,已经给了闪族一个导火索,我想用不了多久,也许就是几个月,司马啸天和子车良之间的第一场战争势必将要发生。
这已经不简单的是司马啸天和子车良之间的斗争,而是整个闪族之间的斗争,新生力量的伯赏炙一定不会看着子车良对司马啸天如何,他一定会……总之,湛侄,你挑起了一场闪族大战!”
突然间明白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梁湛脸上露出了惭愧神色,扑通一声跪倒在梁昆的身前:“父亲,我知道错了!”
“唉,也是怪我,对你太过相信!司马啸天从他出现之后,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身世是一个谜,我们甚至无法查出他这数年的行踪。如此一个神秘的人物,将会挑起多大的灾难,湛儿,你根本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梁昆长叹了一声,负手站了起来。
“司马啸天?他有什么秘密?他不过是一个小家奴,武力或许超强,但是却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呀!”梁湛奇怪的看着梁昆道。
梁昆摇了摇头,脸色十分严肃的道:“湛儿,你出生豪门,自幼受到千般的宠爱,在王都中无人敢违逆你的意思。虽然你嘴上说没有看不起谁,但是刚才一句话却已经暴露出你心中的优越感!湛儿,你不要忘记,我们的先祖也是出身在奴隶营中。”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为父虽然也不清楚司马啸天究竟是什么来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他绝不是一个你想像中那样没有本事的人!单看他手下的铁骑雄鹰,各个都有不凡的本领,如果司马啸天没有什么本事,那么他们也不会那样臣服在他的麾下!”
梁湛缓缓的点了点头,梁昆的语气渐渐的严厉起来:“湛儿,我只有你这一个孩子,虽然平日对你严厉,但是爱你之心却丝毫不假!你犯下了错误,那么就必须要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
梁湛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恐惧之色,她似乎感到了什么。
梁昆接着说道:“自先祖留下了规定,我梁门不能插手闪族事物,违背者……”
梁昆突然间停住了话语,看着梁湛,眼中闪过一抹泪光。
“杀!”梁昆冷冷的从牙缝中崩出一个字,说完,他转身从身后抓起一把奇形巨剑,看着梁湛,泪光闪烁中更见一种悲哀。
“父亲!”一看到梁昆手中的巨剑,梁湛顿时感到全身寒冷。
那巨剑正是当年夜叉梁兴留下的裂空剑,虽然后来此剑已经不再使用,但是那长剑上所代表的权威是无人能够抵抗的!
梁昆缓缓的走向梁湛,手中的裂空剑突然间发出一阵剑鸣。
“王爷,请王爷手下留情!”早已经来到大厅外的贺心童几人一看这个架势,立刻冲了进来,宁之行更是挡在梁湛身前。
他们大声的说道:“王爷,请手下留情,殿下年龄尚小,不懂事,还请王爷原谅!”
“让开,心童,之行,还有桂行,你们当知道裂空剑的无上权威,当年先祖得修罗圣祖传下密旨,此剑上可斩君,下可斩走卒,你们若是挡我执行家法,休怪我无情!”梁昆颤声说道。
“王爷,手下留情呀!”三人依旧挡在梁湛的身前,宁之行更是看着一旁神色轻松的司马威德,大声的骂道:“威德,你他妈的难道真的是冷血,就不能说句话?”
司马威德缓缓的站起身来,拱手对梁昆说道:“王爷,请稍安毋躁,请听威德一言!”
“威德,难道你也要阻我执行家法?”梁昆冷冷的看着司马威德。
司马威德丝毫不理会梁昆的冷厉,神色依旧轻松,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卷淡黄色的轴卷,高声说道:“天齐王梁昆接旨!”
屋中所有的人都被司马威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疑惑的看着司马威德。
司马威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着梁昆,轻声的说道:“王爷,你还是先接旨吧!”
梁昆转眼间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沉声说道:“威德,裂空剑在手,即使圣上亲来,也可以免去一切礼节,你宣旨吧,本王恭候圣谕!”
司马威德点了点头,伸手将那圣旨展开。
虽然梁昆可以不拜,但是厅中其余众人却不能不拜,宁之行等人,包括梁湛连忙跪倒在地,神态极为恭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齐王之女梁湛,出使闪族,功在社稷。经群臣决议,朕特收梁湛为义女干殿下,受公主俸禄,钦此!”短短的诏谕念完,司马威德看看梁昆,对梁湛说道:“梁湛,还不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梁湛闻听,连忙低头领旨,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梁昆。
梁昆的脸色十分的难看,面罩寒霜,手指轻扣裂空剑的剑鞘,久久不语。
一时间,大厅内一时间被一种十分沉闷的气氛所笼罩。
“威德,这圣旨是什么时候下的?”好半天,梁昆寒声问道。
“王爷,难道你还以为我敢假造圣旨不成?这份圣旨是在你离开济宁不久,王都以千里加急送到我手中,同时命令我立刻启程,前来通州!”司马威德苦笑着说道。
“威德,我不是怀疑你敢假造圣旨,而是这圣旨来得未免太过突然。我前来通州,几乎没有人知道原因,皇上竟然紧跟着就发出这样的一道圣旨,显然他知道我来就是为了处置这个混蛋的女儿!威德,这实在太过奇怪,闪族之事竟然如此快就传到了朝廷的耳中,这……”
他停了一下,思索了半晌,接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显然此次闪族会盟大典是一个早有预谋的事情。子车云在会盟大典上的所作所为,也一定是出于一些人的教唆,而且我担心的是朝廷有人与这场预谋也有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主使!”
梁昆的话一说完,厅中众人脸色顿时变了数变,就连梁湛也感到了一丝忧虑,静静的看着梁昆。
好半天,司马威德强笑着说道:“王爷,你是不是有些过虑了?”
“我也希望我是过虑了!”梁昆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梁湛,冷声说道:“今天有圣上的旨意,我暂且饶你。不过回到王都之后,你给我闭门思过,不能踏出王府半步,否则我立刻打断你的双腿!”
“女儿谨遵父亲的命令!”梁湛低声说道,想想刚才的那一幕,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她知道,刚才梁昆绝不是说着玩玩的,如果没有司马威德带来的那份圣旨,恐怕此刻自己真的已经丧命于梁昆的剑下!
梁昆在大厅中缓步的徘徊,好半天,他抬起头说道:“威德,你可曾听到什么消息没有?我是指王都内的消息!”
司马威德想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听那送旨的钦差说,本来皇上听到王爷你前来通州的时候,也是十分震怒,后来他和丞相谈了很久之后,突然下了这道旨意,想来是为了保护湛侄。不过他和丞相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邴放,一定又是邴放在其中作怪!”梁昆恨声说道:“这个家伙天天在皇上身边,总是用妖言迷惑皇上。如今,太宗当年订下的律法,几乎被这个家伙改得一干二净,如此下去,我帝国离混乱已经不远了!”
说到这里,他接着问道:“除此之外呢?”
“嗯,对了,柴桑发生小规模的动乱,陆王爷已经奉命前往柴桑。嗯,其他的好像就没有什么了!”司马威德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缓缓的说道。
“陆王爷前往柴桑?那王都九城兵马司现在是谁在掌握?”梁昆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嗯,听那钦差说是昭德亲王孔啸飞接任陆王爷,总掌九城兵马司一职!”
“孔啸飞?他可以吗?孔家在我朝中一直是负责户部和工部之职,从来没有掌过兵权,他出任九成兵马司?”梁昆疑惑的问道,眼中有些不太相信的神色:“皇上怎么能做出如此可笑的安排!”
梁昆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多少有些安心,毕竟孔家也是帝国八大亲王之一,只要兵权不给邴放一系,那么他心中的隐忧多少减轻了一些。
“这个,嘿嘿,王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王都之中又有几人可以带兵打仗?陆王爷前往柴桑,向王爷镇守青州,黄王爷要掌控兰婆江一线的水师,许王爷则驻守西荒,防止西羌动乱,还有高王爷在安西平乱,钟离王爷前往武威,而且身子骨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八大亲王之中,能够打仗的几乎都在外面,而您又恰巧不在王都,算起来也只有孔王爷了。王都军机大事,皇上又不敢交给别人,你说他不让孔王爷出任,还有谁能出任?”
梁昆点了点头,司马威德的话不无道理。
当年帝国开国的八大元勋之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不可能轻易离开自己的位置,而其他的人,皇上都无法相信,这说明自己这一帮老臣至少在皇上的心中还有些位置,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安慰。
“不过听说这次孔王爷出任九城兵马司,还是丞相一力推荐!”
司马威德接下来的话,立刻让梁昆本来稍稍稳定的心立刻再起波澜,“什么,是邴放推荐的?”
司马威德点了点头。
梁昆的脸色变了数变,一跺脚,恨恨的说道:“他妈的,这一次不知道那邴放又要耍什么样的花招!不行,我要立刻赶回王都。”
说完,他扭头对梁湛和贺心童说道:“你们立刻准备,我们马上回王都!”
“是!”梁湛和贺心童连忙答应,转身就向厅外走去。
“之行,桂行,你们一定要严密监视闪族的动向,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飞报王都。威德,若是通州有事情,麻烦你务必要全力支持,还有千万不要放松对司马啸天的注意!”梁昆急急的说道。
“父亲!”本来已经走到厅门的梁湛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梁昆,道:“父亲,此次女儿在会盟大典上见到了一个人,女儿觉得十分可疑!”
“哦,什么人?”
“是一个叫做夜秋风的年青人,他自称是子车良的师弟,但是他身上我总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此人武功超绝,沉默寡言,但是女儿对他的印象十分不好,总是觉得他好像是有什么目的一样!”
梁昆听了梁湛的话,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喃喃自语道,“夜秋风?他是什么人?没有听说过呀!”
突然间,他抬起头,对梁湛说道:“嗯,你先不要回王都,立刻前往狼胥山,给颜楼主送一个口信,让他全力查探这个夜秋风的底细,一旦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梁湛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已经有六十多年了,人们几乎已经将青衣楼忘记了,但是此次梁昆竟然要动用青衣楼的力量,可见他是多么的重视这个夜秋风。
知道自己再问也不会有任何的答案,梁湛扭头走出大厅。
“王爷,这个夜秋风是什么人,竟然要让颜楼主出面?”司马威德心中也感到有些不安,低声的问道。
梁昆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夜秋风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是我有一种预感,他绝不简单!湛儿虽然做事有些鲁莽任性,但是她的感觉从来没有错过,夜秋风,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厅中一派死寂,几人在同一时刻都看着梁昆。
思虑半天,梁昆好像是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抬头看着宁之行,道:“之行,我给你一个任务,若是司马啸天出现什么意外,或者是遇到什么困难,我要你全力的帮助他。也许他的出现,是应劫而生,不过你万不能给任何人发现是你在帮助他!”
宁之行心中一惊,看着梁昆,低声说道:“王爷,可是朝廷有令官军不得插手闪族事务。”
“呵呵,难道我们还没有插手吗?从湛儿出使闪族的那一刻,我们其实已经和闪族纠缠不清了!”梁昆停了一下,确认厅外没有别人,然后说道:“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吗?”
宁之行眼中神光一闪,立刻明白了梁昆的意思,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末将明白。”
梁昆又看了一眼司马威德和李桂行,轻声道:“威德、桂行,闪族的事务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要做好一切准备,帝国的混乱将要到来了!”
在一刹那,厅中的几人都点了点头。
遥远的东海之上,碧水连天,在距离海岸线六百多里的地方,有一片被众人称为死域的地方。
这里暗流激涌,暗礁遍布,到处都充满了死亡的陷阱。
就在这一片死亡陷阱之中,一座孤岛矗立海中。
明月如钩,清辉似水,孤岛之上云雾缭绕,一座笔直的山峰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那山峰陡峭无比,丝毫没有半点的坡度,但是隐约之间却传来一阵阵低吟的梵唱!
就在这鸟兽难至的峰顶上,深壑茫茫,隐隐传来阵阵鹤鸣猿啼,陡绝斜凸的悬崖上,古木参天,青松傲岸,一座道观掩藏于碧树虬枝之中。
观内焚香袅袅,一个白衣道人端然寂坐,低首垂眉,正悠悠地吹着洞箫。
箫声悠远清旷,似有若无,宛如这寒山冷月,深谷迷雾……
箫声骤然止住,白衣道人站起身形,缓缓的走出道观,仰望天空那一轮孤月。
“清月,你出来吧!”突然间道人开口说道。
随着她话音一落,一道白色人影如幽灵般闪现在她的身后,低首轻声叫道:“师父!”
“清月,”道人沉默了一会,清雅淡泊的说道:“明日一早,你就下山!”
“师父……”清月低声叫道。
“清月,不要问为师为什么,为师只能告诉你,这是我论剑阁的宿命!你下山之后,立刻前往王都,去找梁昆王爷,他会告诉你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的!”
清月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清月遵命!”说着,就要隐身而去。
“清月!”道人依然没有回头,道:“此次下山,非比寻常,你将会劫难重重,为师只送你一句话,九霄呈祥,好中有难!你去吧。”
“清月牢记师父教诲!”白色的人影瞬间一闪而逝。
道人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之上,骤然间箫声再起!
清月,希望你真的能了解为师的那一句话!道人眼中闪过一道悲苦的神色,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态,箫声中带着无比的悲苍。
“啸天,这里,这里是……”面对着眼前发出轰鸣的飞流激瀑,木莲惊讶的喊出声来。
在黑云那飞驰的速度之中,木莲的双眼一直紧闭,否则那闪电般的速度,让她感到有些眩晕。
当她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处身在一片苍茫的大山之中!好熟悉的地方,这里,这里就是背靠着伯赏部落的呼言玛隆山!
她惊讶的看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