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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的生命都已终结了。
对于没有生命的人,如何谈得上生机?
然而,在尸骸遍借的地上,竟然有白色物体在蠕动。
那原来是一个身穿白色衣裳的人在动。
他,正是被麒麟魔将重伤而昏死的白衣青年!
想不到白衣青年伤势之重,竟一直昏迷了一日一夜。
但见白衣青年悠悠转醒,眼神当中满是迷惘之色。
他迷惘的原因,是何以自己竟仍活着。
在他不顾一切以身挡着麒麟魔将使劲掷来的嬴天,而把伤势弄得更加剧烈,快将陷入昏迷之时,他还估道自己必会毙于魔爪之下。
但如今他竟奇迹地生存着,内心自然而然地奇怪麒麟魔将居然不趁他昏迷时下毒手。
究竟在他昏迷之后发生了甚么事?为何麒麟魔将会对他手下留情?麒麟魔将此刻又去了那裹?
这种种疑问,对白衣青年来说,恐怕将会是一团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既然暂时仍无法解开这些疑问,如今首要做的,便是先行离开这裹。
也许他甫一醒来便被满腹疑团困扰着,他竟没察觉到有一人寝在他的胸前呼呼大睡。
那原来是一名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童天!
白衣青年本欲先轻轻移开童天,再坐起来。谁知他双臂稍一使力,即传来一阵撕心剧痛,全身陡地一震。
原来他双臂的肩及手肘均遭震得脱臼,难怪不能使力!
只是这一震,已把熟睡的童天弄醒。他见白衣青年无恙醒来,不来禁高兴得弹起,道:“啊!大哥哥,你醒了就太好了,我还担心你受伤过重……”
白衣青年二话不说,强忍痛楚,双掌撑住地上,把脱了的臼位驳好。
双臂虽能恢复活动,但却不能太过使力,兼且他体内所受的伤非轻,连忙坐起盘膝运功,先把内息调匀。
白衣青年行动近一个时辰,口中吐出一大口瘀血,内伤得以稍微调和。他忙问:“童兄弟,究竟在我昏迷之后发生了甚么事?何以那魔物会对我留手?相信你已看清楚吧?你可否把你看到的事告诉我?”
童天见白衣青年如斯紧张,亦不再迟疑,把他所见的一切和盘托出:“其……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我见你跟那妖怪斗得异常激烈,弄得砂石四飞,周遭的对象纷纷被毁。我恐怕会被殃及,于是在较远处找得一块安全之地,悄悄地躲着观战。
后来……后来见你被……被妖怪打伤而晕了过去,我更是不敢现身……
本来我估道妖怪加害你之后,必会找到我而杀了我,谁知就在妖怪正要向你下毒手之际,四周忽然卷起了浓烈的黑雾,使我无法看清楚雾里发生了甚么事。
不久之后黑雾散去,妖怪却不知去了那里……
虽然我看见你们躺在原地,似并未遭毒手,却也不敢过去看你,怕妖怪未真正离去……
再过良久,我仍未见妖怪踪迹,于是我便大着胆子过去看看你,却发现你并未死去,只是伤重晕厥,便在此等你醒来。“
白衣青年虽然仍未能从童天口中清楚知道真相究竟如何,但却肯定在黑雾之中一定发生了一些事,而令麒麟魔将放过他而离去。
然而当中的曲折,恐怕真的会成为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问明原因,白衣青年旋即又再屈膝盘坐,运功培元疗伤。
王道正宗的内家真气在体内不断运转,把身上的伤痛暂且压下。
白衣青年蓦地记起,在与麒麟魔将交手之前,有一名少年遭麒麟魔将所伤,而且伤势甚是严重……
人命关天,白衣青年随即扫视四周,找寻那个被麒麟魔将打伤的少年,却发现他仍昏迷在他身前不远处。
白衣青年陡地一惊,甚至更发出了一声轻微惊呼……
啊!莫非……
他赫然发现,那个少年——嬴天面色极之苍白,活像一个已死的人……他慌忙趋前察看嬴天是否已伤重不治,却发现他仍有一丝极微弱的呼吸,心想:“这少年身受如此重伤,昏迷了一日一夜,却仍能靠着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呼吸来维持生命,可见生命力何等强大……”
“只可惜我现在亦受伤极重,不知凭我现时功力能否把他救活……”
“唉!罢了!人命攸关,唯有尽力一试吧!”
白衣青年忙以双掌抵其心坎、百汇两大要穴,把内力源源贯进嬴天体内。
约一盏茶时间,白衣青年才收掌散功,却见他已浑身大汗淋漓,且连连喘气,显然适才救嬴天时所耗之力甚钜。
那,嬴天如今已无生命危险了吗?
“幸好这少年体内有一股炙热之气护住心脉,使我行功之时事半功倍,否则只怕我也无力救回他性命。”
“但他目下仍昏迷不醒,若不尽快治愈体内伤势,只怕再发作时便性命难保。而有能力救他的,也许便只有师父了。”
一想到师父,白衣青年不期然看了一直静心守在一旁的童天,又再想:“眼前这名少年,虽然名字中有‘天'字,却不知是否师父要找的人……”
“可惜我修为委实不足,无法肯定他到底是否那种人,而目下又有另一名少年急需师父救治……”
“但若我现在回山,只怕日后难再寻回那头魔物……”
“唉!即使现在我回复十足功力,也未必能收拾那魔物,人命关天,不若先带这两名少年回山,让师父来作定断,说不定他有方法对付那魔物。”
主意已定,白衣青年回身向童天道:“童兄弟,目今我和这少年均伤势极重,我打算先回师门,只不知你有何打算……”
童天闻言,略为犹豫了一会,回道:“我现在举目无亲,天大地大,也不知何处方可容身……”
“若大哥不嫌我年少无能,我愿跟随着大哥哥,即使为奴为仆,我也任凭差遣。”
白衣青年连忙道:“童兄弟,也不要说得如此严重,你孤身一人,无凭无借,我又怎会弃你不顾?不若你就随我回师父那里,一切等我师尊来下决定吧!”
童天闻言即微露笑意,速速点头应允。
白衣青年又再续道:“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快上路吧!”
“但,起行之前,还需先办妥一件事。”
童天奇怪问道:“啊?还有甚么事要办?”
白衣青年看了看遍地狼借的碎尸残肢,神色黯然地道:“这些百姓不幸在魔爪之下无辜惨死,我总不能看着他们就此曝尸荒野。我想先把他们安葬好,方才起行返回师门。”
对一些毫不相干的人也能如此关心,白衣青年确实具有一颗至仁至义之心。
于是,白衣青年及童天合力挖掘了一个大坑,把尸骸都埋葬下去。
如此一搁,起行之时已时近黄昏。
白衣青年背着昏死的嬴天,带着无依的童天,迎着落日步去。
暮色苍苍,映着两条长长的身影,境况煞是沧凉无限。
只是这么一去,不知又会为嬴天带来一段怎样的遭遇?
若他清醒,不知他又会否舍得离开这片属于他的——故乡?
他日后的路,又会怎样的——走?
黑暗,代表了邪恶、诡异。
一切最凶残、血腥、邪恶的事,总是在黑暗中发生。
因此,最邪恶的生物,往往喜欢栖于黑暗之中。
在神州的某一角,却潜藏了永恒的黑暗。
说这裹属于永恒的黑暗,实在不足为过。因为这里从来也未曾有过一丝光线。
永恒的黑暗,更代表了永恒的邪恶。
不错!栖于此地的生物,便是天下间最邪恶的东西,更拥有着最邪恶的力量。
而这邪恶的生物,竟然是一个人。
但,人又怎能长期居于黑暗之中?
莫非,这个“人”又是另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而在这个陷于永恒黑暗的地方之外,是一个异常昏暗的殿堂,因为尽管“他”的手下亦是一群极度邪恶之徒,但却仍需要一点光明,只有“他”才匹配那绝对的黑暗。
殿堂之内,亦有一个“人”在伫立着,那想必是黑暗里的“他”的部下,在等候“他”差遣。
尽管殿堂内尚有少许光线,足够看清殿堂的每一角,但却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只因为这个人的头被一块青色的布包裹着,完全看不到面目,只能见到青布位于前额的位置划上了一个黑色的六角星形。
而他的装束,赫然亦呈全身青色,使人看起来更觉诡异无比。
他,简直就像一条青色的魔魑!
这条青色魔魑与及那个栖于永恒黑暗中的“他”,究竟是谁?
倏地,黑暗中响起了“他”的声音,飘忽虚幻,神秘诡异,却透着一份使人心胆俱裂的彻骨寒意,幽幽地道:“灭神使,‘灭神计划'进展如何?”
啊!原来青色魔魑竟尔唤作“灭神”,好邪恶阴毒的名字!是否,对于他们魔道的众生来说,唯有灭绝神界,他们方有主宰大地之日?
神与魔,自古便是势不两立?
灭神使双手抱拳,弯身弓背,恭敬地答道:“禀魔君,童魔已顺利取得那人的信任,而且更已起程返回仙派,相信很快便能从仙派人中打探出究竟谁是帝释天转生。”
“可是,根据童魔回报,他们在前往北方的沿途上,发生了一件极不寻常的事……”
“魔君”闻言,悠悠地问:“啊?有甚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灭神使续答道:“童魔回报在路上曾两度遇上一头酷似麒麟的魔物,魔功异常强大,凭那小子在玄门武学的深厚修为,亦败在其魔功之下。只是后来不知甚么原因,那魔物竟放过他们而去,他们方能保住性命返回仙派。”
“魔君”沉默了一会,徐徐地道:“嘿!想不到那头愚忠的麒麟竟会跑到凡间来……那家伙的力量,在我眼中只是微不足道,你们只要依计划而行,不用理会那家伙。”
好狂好自负的话,竟说麒麟魔将的力量微不足道,难道这“魔君”的力量,比麒麟魔将更强?
此时灭神使又再道:“属下还派了风魔往接应,相信只要一查出真身所在,定可立即消灭。”
“但,属下却有一顾虑……”
魔君微微一愕,问道:“甚么顾虑?”
灭神使答道:“属下恐怕仙派那班人会识穿童魔的身份!”
魔君听罢,充满自信的答:“嘿!别小看童魔那小子,以他的能力绝对应付得了!”
“唔!你还是多派二魔前往接应,若有机会的话,顺便替我铲除了仙派,免得这群自命正道之士的家伙在碍手碍脚。”
“只要在帝释天那家伙苏醒前灭了他,再吸纳了他的元气,届时我神魔集于一身,天、地、人三界再无任何敌手,三界便尽归手中!”
“灭神使,你这就给我去吧!”
“是!”
灭神使领命即转身而去,只见他略一纵身,已掠至数丈之外,好惊人惊神的身法,看来比麒麟魔将还要快。
魔君、灭神使、童魔,他们究竟是何人何魔?
他们的目标似乎直指嬴天,他们,又将会为嬴天带来一场怎样的噩梦?
第四章 天命难逃
西歧,位于神州西方,乃大商王朝以下四大诸侯国之一。
在西歧里,除了有着在这末世极难见到的歌舞升平、国泰民安的繁华景象外,还有一处如蓬莱仙境般的洞天福地。
那处地方,正是离西歧城数百里外,位于西歧远郊的一座高山。
这座高山,名为——隐宝山!
将隐宝山比拟为蓬莱仙境,实在绝不为过。盖因这裹山明水秀,景色怡人,到处遍植硕大鲜甜的果实,如仙果般美味可口;而且一些比平常大上逾倍的白鹤喜爱在此聚居,看上去就如天上的仙鹤一般。
除此之外,那些凶残暴戾的猛兽在隐宝山一带完全绝迹,使这裹得到了绝对的宁静和谐。
最重要的,还是这里瀰漫着一片仙气,今隐宝山得以去尽一切尘俗之气,直如仙境一般。
隐宝山一带,不仅猛兽绝迹,而且人烟也甚为稀少,因为西歧的百姓平日绝少踏足此地。
以隐宝山的绝美景色,理应吸引很多西歧百姓前来游览,何以他们反而绝少踏足此地?
难道是害怕长途跋涉,路途艰辛?
不!西歧百姓不踏足隐宝山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不想骚扰这里的人清修。
原来数百年来,一直有一门派在隐宝山这块洞天福地中清修,而西歧百姓为了让其能在此清静修行便不踏足此地,可见对这门派是何等尊重。
他们,确是值得百姓们尊崇景仰的,因为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绝不简单。
数代以来,这一门派均被推崇为武林正道的泰山北斗,迄今已逾百年之久。虽然现今天下魔道兴盛,正道式微,却唯有此派仍屹立不倒,声威不灭,可知其在武林中是何等举足轻重。
然而,近十年来,此派已甚少过问江湖中事,传闻是其一派之主要闭关清修,于是此十年间踏足此地的外人,可说是绝无仅有。
但,今天的隐宝山却发生了一件平日绝少发生的事:那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那阵急促嘹亮的马蹄声,划破了隐宝山一直以来的宁静,甚至连树梢上的鸟儿也给吓至四散飞走。
来的是由两匹异常雄健的骏马所拉动的一辆华丽马车。
单从马车的华丽已能知道车内之人必定非富则贵,而且身份也绝不简单。
马车的驰行速度极高,可知车内之人此行乃冲着急事而来,究竟车内之人有何要事,要如此紧急地赶来这与世无争的隐宝山?
车行至山腰一道冗长石阶之前便戛然而止,原因是这石阶之长,远望上去竟看不到尽头,恁是如何神骏的马匹也无法拉车而上。
而这道直通上顶的石阶,竟有千级之多,可见要登上山峰之上,会是如何困难!
但这却绝不能难倒车内之人,因为他来回此千级石阶,已不下千次之数,因此他已不当甚么一回事。
车内之人熟练地下了车,从其一身尘垢秕糠,几已染成黑色的白衣来看,与马车的华丽名贵绝不相配。
其实,平素的他绝不会如此,只因他接连十多天也在赶路,压根儿没时间去更换衣裳而已。
究竟是甚么要事,值得这个身份地位绝不简单的他,要日以继夜不停不歇地赶来隐宝山?
这,可是一件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
只见他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手拖着另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信步来至石阶之前。
他仍是一言不发,一手抱起那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径往千阶尽头奔去。他这一奔,竟使上了本身最快的速度,如疾风一般在长阶上急掠而过。
饶是他轻功高绝,但要走罢这千级石阶,也需要盏茶时间,当他终于走完那条冗长的千级石阶,竟亦要停下来连连喘息回气。
若是平日,他当可面不红、气不喘地走完这条石阶,然而十多日来的赶路,早已令他身心疲累已极,更何况他体内的伤患仍未彻底根治,故而仅是千级石阶,便足以使他气喘吁吁,困倦不堪。
他,正是当日被麒麟魔将重伤,其后带着伤重垂危的嬴天及孤弱无依的童天离开北地,返回其家乡西歧的白衣青年。
却说白衣青年带着嬴天、童天上路,甫一抵达城镇便即购了两匹骏马及一辆马车,日夜不停地赶返西歧,沿途更多次更换马匹。
这十多天的路途上,白衣青年不断运功治疗本身内伤之余,更要不断以雄厚内功贯进嬴天体内替其续命,因此他的真气及体力俱几已虚耗殆尽。
白衣青年之所以如此急着赶回,实是有三个原因:第一是嬴天伤势极之严重,沿途之上已多次陷于生死边沿,只赖白衣青年深厚内力为其续命。虽然对于白衣青年来说,嬴天只是一名素昧平生的寻常村童,但人命关天,以其侠骨柔肠的性子绝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连日赶路回来让其师替他治疗。
其次是虽然童天与其师所交托的锦囊中的“天”字有关,但他始终未能证实童天是否其师要他找寻的人,因此他只有尽快带他回来让其师一见。
第三个原因是当日麒麟魔将击晕他后便失去踪迹,他既不知麒麟魔将去了何方,且自忖以他孤掌之力绝难除魔,故而只有尽快回来向其师请示良策。
犹幸沿途上并无任何阻滞,最后也能平安返抵师门。
走罢那千级长阶后,矗立于隐宝山之巅的,是一座极之宏伟壮观的道观。道观的装煌并非十分美伦美奂,却甚具古雅之风,与隐宝山得天独厚的灵秀之气配合得如出一辙,可见当年建观之人是何等匠心独运。
道观的园门前,挂着一阙巨大牌匾,朱红的髹漆上雕着四个气势磅礡的大字——广!
成!
仙!
派!
广成仙派?这里就是树立百年,数代江湖皆为正道之泰山北斗的广成仙派!
原来白衣青年才二十余岁,便已练就一身卓绝武艺,竟是师承广成仙派。只不知除此之外,他还有何不平凡的身份?
只见童天瞧着眼前这所极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