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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掌相交,天玄子顿时如遭雷电殛体,痛苦不堪,拼命狂谷功力抵挡。
紫色火焰却乘时卷向天玄子身上,把天玄子的衣衫也焚烧起来。
一忧子、姬昌、嬴龙忙冲向嬴天,欲救回烈火当中的天玄子,可惜却冲不破紫焰,猛遭震回。
天玄子身遭电殛火焚,自知命不久矣,遂拼尽最后一口气,道:“一忧、昌儿,为师……不行了,你们……要好好保着性命,光大广成仙派……”
“还有,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醒天儿……因为……只有他,才……制止……天劫……否则……天地……也会……毁……灭……”
一忧子、姬昌急得迸出眼泪,复再轰向紫焰,可惜又遭震回。
就在这时,他们骤觉身后涌起异常凌厉的气劲,并听到凌真在悲嚎:“师──父──”凌真使出一招“雷动九天”,往紫焰狂轰,劲道竟比一忧子和姬昌相加起来更强,猛然冲开紫焰,双掌轰在嬴天身上。
这……就是凌真的潜力?
想不到平日笨钝的他,潜力竟如此厉害,一忧子、姬昌也感到咋舌。
凌真这一股蛮劲,竟把嬴天轰开数丈。
凌真一把抱着天玄子,更立刻输进内力护住他心脉。
一忧子和姬昌也立刻上前相助,三股“先天乾坤功”真气灌进天玄子体内,本已奄奄一息的他,气息剎那间又回复旺盛,颤危危地道:“好……徒儿,别……白费……气力……了,为师……已……不……行,记……记着……为师……的……说话,救……醒……天……儿……”
天玄子说完最后一句话,双目便缓缓合上,任三人如何努力输功,天玄子也全无反应。
他……
死了!
一代世外高人,就此撒手尘寰,直至最后一刻,仍不忘天下苍生的苦难,他的崇高精神,就像穹苍里的星宿,光芒永恒不灭。
一忧子、姬昌二人仍悲痛不已,却听见凌真吐出一句话:“师父死了,假如连大师兄、二师兄也牺牲,以后便再没有人能光复广成仙派……”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一定要完成师父的遗愿,想办法助小师弟恢复神智,还有要光复广成仙派……”
二人还未明白凌真话中含意,凌真已猛地运起十成功力向二人狂轰。二人冷不防凌真会突然出手,来不及运功相抗,猛被轰得向后狂飞。
二人连连撞破几重围墙,仍未能止得住去势,直飞到数十丈外的后山草地。
在草地上打滚了十多丈,二人的冲势才停下来。
放眼看去,树立了百年仍屹立不倒的广成观,已在一片紫色火焰中焚烧。
百年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
第四章 日换星移
雨,仍没有停。
它似在哭诉人生的种种无奈,没了没完。
天,仍被层层黑云遮蔽着。
光明,何时才再次降临大地?
黑暗,何时才被驱散?
人间的苦难,何时才会停止?
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每个人也想躲在家中,争取每一刻去享受家庭的温暖。
可是有些人,却要冒着风雨,站在城墙上守卫。
他们,便是守城的军兵。
捍卫城池是他们的职责,就是天气再恶劣,他们也不能离开岗位半步。
这个壁垒坚固的城楼,便是位于朝歌的大商皇朝的皇城,难怪军兵的纪律特别严谨。
这十多天以来,绝少有人来到皇城,有家的都躲在家中。
然而,今天皇城之外却来了一大队人马。
那似是一队车马。
军马当中,更簇拥着两顶华丽的轿子。
为首的一名军官策马来至城墙下,扬声问道:“守城的是杨将军的部下还是位将军的部下?”
城上的军兵回道:“两位将军都已辞官还乡,我们是王将军的部下。请问你们是那一个诸侯国的军队?”
城下的军官同道:“我们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亲兵,两位皇子现在要进城,请开城门。”
啊!原来微子衍和微子启也能逃离圣墓岛,而且还可以返回朝歌。
回来的不只他们二人,随队的还有嬴恶来。
城上的军兵闻得是微子衍和微子启回来,急道:“请稍等一会,我去通传一声。”
说罢便匆匆忙忙去了。
轿内的微子衍暗想:“何以两名将军同时辞官?而且朝廷之内,好象没有一位姓‘王’的将军……”
过了不久,城门冉冉打开,军队浩浩荡荡进入皇城内。
微子衍、微子启当下立即返回皇宫。
这一役出师圣墓,不但得不到任何宝物,更损兵折将,微子启一身内功化为乌有,微子衍更断了一臂,功力仅余一半。
这一次惨败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他们以后又有其么计划夺取太子之位?
二人回到皇宫,立刻便去沐浴更衣。
正当他们欲好好休息一番之际,忽有人向他们禀告:“两位皇子,丞相比干闻得两位皇子回来,便立刻要见两位皇子。”
微子衍没精打采地道:“我今天累得很,你去告诉丞相,我改天再见他吧!”
“不!比干丞相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两皇子相讨,说一定要立刻见两位皇子。”
微子衍不耐烦地道:“好吧!你出去通传,说我稍后便到。”
微子衍、微子启分别换过衣服,便往大殿而去,嬴恶来亦奉命跟在其后。
大殿之内,早有一人在等候。
这是年约四十余岁,身材瘦削高佻,身穿官服,一脸正气,正是当今丞相,亦是微子衍、微子启和子受德的皇叔──比干!
比干身为丞相,亦是微子衍、微子启的叔父,故二人对他也敬重几分,问道:“皇叔,你如此着急要见我们,到底有何要事?”
比干道:“两位皇子回来得正合时。近日天气变得异常恶劣,想两位皇子也亲眼所见吧?”
微子衍道:“天有不测风云,又岂是我等凡人所能控制?不知皇叔可有高见?”
比干道:“这恶劣的天气不知还要持续到何时,如今各地正面临洪水泛滥、粮食不足等问题,而且有些贫脊之地,更有盗贼四处抢掠百姓的粮食,弄至民不聊生,我们朝廷实有责任保护天下老百姓的性命财产。”
微子衍“唔”了一声,继续静心聆听。
“这时期朝中的政务比平日更多,而皇上因龙体抱恙,近年来已没有上朝听政。”
“朝中不可一日无君,在这非常时期,更需要一位英明的君主出来领导群臣。”
微子衍道:“皇叔,你的意思是……”
比干正色道:“微臣建议由太子暂代皇上之位,临朝听政,处理国家要务。”
微子衍、微子启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其实,自他们在望墓一役死里逃生,他们已体会到权欲野心的可怕,对嬴天舍己为人的仁者大义亦深受感动,还有便是明白亲情与生命的可贵,由是争雄逐位的野心已消饵殆尽,并打算回宫之后,派手下寻佑德回宫,让他能以太子的身份来面对天下人,从此他俩安心做回他们的皇子,不再跟佑德争夺帝位。
若是往日,微子衍听得比干此言,必会自荐暂代帝位,日后更顺理成章登上帝位。
可是如今反而感到有点为难。
但微子衍亦是一个英明的人,明白比干言中之理,故此道:“皇叔所言甚为有理,但三弟离宫多年,一直音讯全无,此刻更是不知所踪,相信要寻回他,亦非日内可办到之事。不若这样吧,我们一面派人去找他回宫,而在这段期间,便由我和皇弟共同分担政务,待寻回三弟后,再把朝政交还他处理,这样好吗?”
就在这时,殿的一角猝地响起一把雄浑的声音,在道:“说得可动听啊!但……”
“若我已回来又怎样?”
从声音之人,他们已得知说话的人是谁,但亦很自然地回头望去。
只见大殿的一个幽暗角落,一个健硕威武的人影正缓步而出。
啊!竟然是他?
他,何时返回皇宫的?
他如此明日张胆地返回皇宫,不怕微子衍加害于他?还是已有备而来?
他,正是──佑德!
佑德已换过华丽衣服,整理过仪表,眼中亦回复了往昔的豪情霸气,与早阵子的落泊之态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微子衍见佑德突然出现,难掩内心震骇,道:“三……弟?你何时回来的?”
佑德怒目圆睁,喝道:“哼!你当然想我永远不回来了!皇叔,刚才一番说话,已证明他们一直觊觎着帝位,我告诉你的事,你如今相信了吧!”
原来佑德与比干早串谋好,同演这场戏来揭穿微子衍的真面目。如此一来,佑德也可明正言顺地诛灭二人。
微子衍连忙解释道:“不!刚才我说的,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既然你回来,正好由你暂代父皇之位处理朝政,我和皇弟决不会插手干涉。”
佑德道:“哼!别装模作样了,你俩有这么好心?你们纂夺帝位之心已昭然若揭,今天我就要以太子的身份,来为朝廷除污去秽。”
微子衍急道:“不!我们真的再无心于权力的斗争,你要怎样才信我?”
无论微子衍怎说,佑德也不会信他。佑德一边运劲,一边步向他们。
他,要在今天了结这场扰攘了多年的斗争。
但,其实最害怕的,并不是微子衍和微子启,而是他俩身后的嬴恶来。
如今微子衍、微子启二人一个功力全失,与普通人无异;一个则废去一臂、功力只余五成。
佑德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战。故若交起手来,微子衍的胜数绝不高。
而且看他此刻霸气、战意全消,未战已败。
唇亡齿寒,若微子衍失势,他自然难保性命;但若佑德在最后仍念手足之情,微子衍、微子启仍能保得住性命,但他呢?他只有死路一条。
嬴恶来唯一能自保的方法,便是背城一战,助微子衍除去佑德,踏上皇位,他还可以尽享荣华富贵。
嬴恶来心想数月前佑德亦曾败在他铁拳之下,相距数月,即使他功力有进境,亦未必能超越他,故此他对这一战颇有信心。
眼看佑德一步一步迫近,嬴恶来道:“子受德,要伤害大皇子和二皇子,先过我这关。”
说罢已聚起内力,挥拳轰向佑德。
佑德杀意暴起,道:“好,我就先毙了你这走狗!”
佑德拔出佩剑,俯身冲上,使出了“王者剑”第三式──“虎踞千山傲尘世”!
漫天剑影化作一头猛虎,张牙舞爪向嬴恶来扑噬。
“恶来,快住手……”
微子衍要喝止也来不及,二人已交起手来。
嬴恶来知“王者剑”厉害,不敢轻敌,运起“玄天战甲”“金甲”功力,硬挡剑招。
嬴恶来不闪不避,顿时被刺个千疮百孔。
虽然他的“玄天战甲”刀枪不入,但佑德剑气凌厉,亦刺得他浑身赤痛。
然而,痛楚更能把他的战意推向更高峰。嬴恶来双拳聚起两团光球,正是他另一绝学“霹雳轰雷破”嬴恶来双拳齐轰,凝聚于拳上的两团光球赫然破空而出,朝佑德射去。
光球去势如雷,冲破佑德绵密剑网,佑德仓卒间只险险避过一个光球,另一个则轰中他腰际。
幸好佑德的护身气劲不弱,尚能捱得住这一击,但也被轰至血气翻乱,急运功将之平伏。
佑德道:“这条狗也有点本事,要宰掉它看来得费一番功夫了。”
这时,一把苍老的声音传进佑德其中:“徒儿,何不以他来试试你的新招?”
佑德狞笑着道:“也好!”
瞿地,他猛把长剑插在地上。
啊?他不用“王者剑”了吗?
佑德竟放弃惯用的绝招,他到底想怎样?
只见佑德运掌成刀,掌刀隐隐然透出黑色的锋利气芒,宛似两道刀芒。
这,就是他新习的武功?
佑德运功之时,杀气陡地暴升,面上更浮现点点魔气,与他往日的皇者霸气大相径庭。莫非……他真的已……
入魔?
众人并未察觉佑德有此异样,嬴恶来更心忖:“子受德的护身气劲不弱,隔空拳劲难以重创他,还是结结实实地轰爆他好了!”
嬴恶来打定主意,不再把“轰雷破”的刚猛拳劲轰出,改为凝于拳上,直冲向佑德。
佑德也不示弱,舞着掌刀,迎向嬴恶来。
二人短兵相接,雷拳、掌刀狂轰猛劈,斗得异常激烈。
二人互有中招,但嬴恶来有“玄天战甲”护身,佑德比较吃亏。
互拼了百多招,拳、掌一拼,二人双双震飞开数丈,战况又顿止下来。
比干不懂武功,但看到二人的恶战,亦暗暗替佑德担心。
佑德、嬴恶来各自狂谷功力,看来准备作出决胜负的一招。
嬴恶来双拳合一,光球不断胀大,光芒亦越来越炽烈。
佑德亦不怠慢,合掌于空,黑气直达殿顶。
佑德道:“就让我的‘天魔刀’把你分尸吧!”
“天魔刀”?
佑德使的,原来是“天魔刀”?
“天魔刀”不是原始天魔的武功吗?佑德怎会懂得?莫非佑德真的已拜他为师?
那么,刚才跟佑德说话的苍老声音,莫不是……
元始天魔?
原来有元始天魔在背后撑腰,怪不得佑德有胆公然返回皇宫,挑战微子衍。
二人运功已足,袖德怒吼一声,双掌猛然疾劈,锋锐的天魔刀芒破空劈出,直取嬴恶来。
嬴恶来看准刀芒来势,双拳带着炽烈罡气球,猛轰向刀芒。
黑色刀芒与白色光球硬碰,气劲震撼整个大殿。
这一拼,谁胜谁负?
结果是……
不分胜负!
但嬴恶来双拳亦被震得酸软乏力。
佑德的“天魔刀”不能把嬴恶来砍成两段,不禁满不是味儿。
这时,他耳中又传来元始天魔的声音:“徒儿,你的‘天魔刀’火喉未够,砍不开这头蛮牛,用另一招吧!”
佑德听罢,化掌为爪,脸上的魔气越来越浓烈,并道:“要我用最后绝招,你将会死得很惨、很惨……”
“你,便尝尝我的──”
“天魔四蚀!”
佑德劲贯双爪,冲向嬴恶来。
嬴恶来看准佑德来势,挺拳直轰佑德。
佑德看着嬴恶来斗大的拳头轰至面前,竟然不闪不避。
就在快要被轰中的一剎那,他才两爪疾出,仅仅抓着嬴恶来手腕。
嬴恶来只感佑德爪上传来一股异常古怪的内力,接着他竟感到自己的内力源源不绝地从手臂泄走。
更叫他震骇的是,他竟看见他手臂的肌肉迅速干枯,粗壮的手臂剎那间变得像一根干瘪的枯枝。
佑德道:“走狗,你有幸见识本皇子新练成的‘天魔四蚀’中的第一蚀──”“天魔蚀肉”!
嬴恶来大是吃惊,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因为被侵蚀的肌肉正逐渐向上移。
相信不消一刻,嬴恶来便会被吸蚀成一具干尸。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着嬴恶来,叫他立刻作出一个决定。
他猛地举起另一拳,狂轰在被佑德抓着的臂上,整条手臂猛被轰断。
断臂之痛,使倔强的嬴恶来也禁不住惨叫,但总好过连命也没有。
嬴恶来连忙点穴止住断臂的血,同时发觉他的内力已被吸去二成。
“天魔四蚀”,好可怕歹毒的邪功。
只见佑德拿着嬴恶来的断臂在笑,笑得异常阴森可怖,并道:“壮士断臂,好轰烈啊!”
“但,本皇子余兴未尽,你再尝尝我的──”
“天魔蚀骨!”
佑德一催劲,嬴恶来的断臂立遭震碎,狞笑着又冲向嬴恶来。
面对着佑德的可怕邪功,嬴恶来战意全消,胡乱挥拳欲迫开佑德。
佑德身法诡秘如鬼魅,不知何时已窜到嬴恶来身后,双爪猛插进他背门。
嬴恶来大惊,欲运劲震开佑德,但内劲一到,便被佑德吸蚀过去。
佑德诡异地道:“单是天魔蚀骨不够好玩,不若再加上天魔蚀经看看会如何?”
嬴恶来无从反抗,佑德的天魔劲震进他体内,他的内力一边被吸去,体内的骨骼、经脉却不断被侵蚀。
转眼之间,高大壮健的嬴恶来只余下皮肤和内脏,骨骼经脉被蚀尽,死状异常恐怖。
佑德把嬴恶来的内力消化,并吁一团黑气。
此刻的佑德,面目狰狞可怖,活像一头地狱里的恶魔。
微子衍争雄之心已去,再看见嬴恶来死状如此惨烈可怖,早已吓得心胆俱裂,那敢与佑德战?
他竟然哀求道:“三……弟:真的,我……已不打算跟你争太子之位,你……你便念在一场兄弟,放我俩一条生路吧!”
佑德一步一步走近微子衍、微子启,杀气丝毫没有减褪半分,道:“哼!放过你?你迫害我的时候,有当过我是兄弟吗?你杀我母后之时,有当过我是兄弟吗?如今竟然叫我念兄弟之情,可笑,可笑啊!”
“总之,今天休想我放过你们。”
微子启武功尽失,更是无力反抗,道:“三……弟,从前的一切,都是他迫我做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