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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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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束边扭动边被火焰吞噬。烧肉和烧头发的难闻臭味扩散到夜间的空气中。
  不一会儿,头发烧尽,火也熄灭了。
  “好了,回去吧,博雅。”
  “回、回哪里? ”
  “到贵子小姐那里。”
  “贵子小姐那里? ”
  “对。”
  晴明自顾自起身便走。
  在刚才的房间里,贵子仰卧在织锦包边的草席上,老妇人抚着她的胸口痛哭不已。
  “乳娘,请不要哭。”
  晴明说着,在老妇人身边蹲下,将老妇人挡开,然后抱起贵子的身体,用膝盖轻轻顶着她的后背。
  这时——“啊……”
  从贵子唇间吐出一口气。她睁开了闭着的双眼。
  “我、我……”
  贵子环顾左右,似乎不知发生过什么事。她盯视着抱着自己的男子的脸,说出一句话:“晴明大人……”
  “贵子小姐!”
  “晴明! ”
  老妇人和博雅一齐大叫起来。
  “不用再担心了。一切都结束了。稍后我再告诉您刚才发生过的事,现在您得好好休息。”
  晴明说着,望一眼老妇人。
  “请为小姐拿一杯暖开水,然后预备床铺……”
  “是,是。”
  尽管不明白眼前的一切,老妇人还是欢喜地答应着,站了起来。
  六
  “哎,晴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
  博雅说这句话时,二人已在牛车上了。
  “该出手时就出手嘛,博雅。”
  晴明看着博雅,愉快地微笑着。
  “我可是完全摸不着头脑。晴明,你得给我讲清楚刚才的事情。”
  “没问题,没问题。”
  晴明笑着抬起一只手,说道:“当时,我对你说:贵子小姐死了。其实那是骗你的。”
  “说谎? ”
  “对。”
  “你竟然骗我啊,晴明! ”
  “对不起。但是,也不是欺骗你啦。我是骗那把头发。”
  “什么? ”
  “只有认定贵子小姐已死,那束头发才会脱离贵子小姐的脸呀。”
  “……”
  “我当时抱着贵子小姐的头,其实我是用手指压住她头上的血管。”
  “血管? ”
  “对。当血管被压住一会儿之后。人就会有一阵子没有呼吸。”
  “……”
  “不过,心脏还是有跳动的。所以就有必要让那柬头发缠在你的胳膊上。因为这样一来,那束头发感觉到的就是你的心跳了。这样它就很难察觉贵子小姐的心脏还在跳动。”
  “贵子小姐死了,这话是你说的呀,晴明……”
  “不这样说的话,那束头发就不会放开贵子小姐。正因为你相信了我说的话,所以那束头发也上当受骗了。这是你的功劳呀,博雅。”
  “……就算你这么说,我心里头也高兴不起来。”
  “当时刻不容缓啊。在那里,再预备什么咒呀、符啊之类的东西,再念起来,贵子小姐可真要死掉了。用火去烧的话,就会连贵子小姐的头发也烧着。………”
  “对。”
  “是你的功劳啊,博雅。”
  “哦。”
  “幸好有你在。”
  “晴明,你要去贵子小姐家时说过需要我,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打算……”
  “怎么可能嘛。那时可没有想到这个地步。因为当时我连头发的事也不知道。”
  “那倒也是。”
  博雅似乎还有些不平。   他斗气似的嘟着嘴。
  “那倒也是……晴明,接下来你要到哪里去? ”
  “不知道。”
  “不知道? ”
  “对啊。”
  “为什么? ”
  “你问它! ”
  晴明将右手举至博雅面前。
  “是什么? ”
  “看不见? 是这个。”
  食指和拇指并拢着,像捏着什么东西似的,捏合的指头向上。
  博雅掀起帘子,让月光照入车内。
  晴明将右手置于月光中。
  睛明右手食指和拇指夹住的东西是——“这是?!”
  博雅喊叫起来。
  那是一根细小的头发。
  头发的发梢正好弯向牛车前进的方向。仿佛前方有把头发吸引过去的磁力般的东西——“在点火之前。我藏起了一根头发。这根头发会给我们带路的……”
  “我们要去哪里? ”
  “去这头发的主人——下咒让头发置贵子小姐于死地的家伙那里呀。”
  七
  月亮大幅地偏西的时刻,牛车停了下来。
  听得见河流的水声。
  晴明和博雅下了牛车。
  京城东端——鸭川桥的桥头。
  抬头望去,满月已西斜,挨近山顶。
  向桥上望去,只见桥头站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身上散发着朦胧的青光。
  晴明慢慢走近那个人影。
  是一个穿蒙头衣、只露出嘴巴的女子——“贵子小姐已经死了。被你的头发绞死的。”
  晴明平静地说道。
  能看见的,只有这女子的红唇——向左右两边吊起,露出白色的牙齿。
  “太高兴了……”
  女子的嘴唇微笑着说道。
  “可以告诉我事出何因吗? ”
  晴明这么一问,那女子开始慢慢叙述起来。
  “四年以前,我一直在藤原康范大人管治的远江国。是康范大人的女人。然而,康范大人回京城去了……”
  女子低着头,淡淡地说。
  “尽管信誓旦旦地说一到京城,就叫我过去。可自他回京以后,过了一年、两年、三年,还是没有音信。转眼间第四年了,风闻康范大人有了新的女人,因为热心到她那里去……”
  说话中间,不知是由于愤怒还是伤心。女子上下牙磕碰着,开始发出小小的“格格”的声响。
  “岂有此理,康范! ”
  女子的唇间牙齿突出。但随即又恢复原样。
  “我打算弄清楚康范大人的真实心意,就在第四年,也就是今年的春天,独自离开故乡。但我途中得了病,仅有的旅费用完了。十天前我从旅馆发了信给他。”
  康范来了。
  不知何故他独身一人,连随从也没有带。
  康范一见女子,便握着她的手,潸然泪下。
  “啊,让你受苦了。”
  康范说一起去京城吧,女子便像霍然病愈似的,拼命也要赶路,终于来到鸭川河边时,已是晚上。
  早一刻抵达京城也好——脚步匆匆的女子心中只有这个念头。然而,冷不防康范竟从身后拔刀劈向先踏上鸭川桥的女子。
  被刀砍中的女子这才明白了康范的心意。   正好在这个没有人影的地方,把碍事的自己弄死,抛尸河中,然后逃之天夭…
  …
  他是为此才单独行动的吧。
  正好在夜间来到这里,也是一开始就想好了的……
  康范以为第一刀便已将女子置于死地,于是背靠着桥。打算先平静一下心情。
  此时,苏醒过来的女子夺过康范的长刀,一下扎中他的胸膛,杀死了他。
  康范是死了,但女子也身负重伤,将不久于人世了。
  “我当时想,自己要变成生灵,附在那个仍活着的康范的新欢身上。杀死她…
  …“
  女子的牙齿又“格格”地响起来。
  “我把康范的阴茎割下来,剜下眼珠子,自己嘛。也这样把头皮……”
  女子一下子脱掉蒙头衣。
  “啊! ”
  博雅喊叫起来。
  女子自眉以上的头皮被彻底剥离了,剩下的头盖骨清晰可见。
  “黑发凝聚着我的心念,终于附着那女人,杀死了她。”
  女子的眼睛吊起,牙齿从嘴巴里凸显出来。
  “哈哈……”
  女子向天上的月亮喊叫:“太高兴啦……”
  “太伤心啦……”
  “太高兴啦……”
  “太伤心啦……”
  女子越喊叫身体变得越单薄起来。
  变得更加单薄了……
  “高兴啊……伤心啊……”
  消失了。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晴明突然说话了:“结束啦,博雅。”
  “哦……”
  博雅点着头,但眼睛还是盯着女子消失的地方。没有动身的意思。
  凉飕飕的秋风吹着两个人。
  八
  据说后来在鸭川桥下打捞时,从河底找到了藤原康范的尸体,以及一具没有头皮的女尸。
  迷神
  一
  樱花盛开。
  密密麻麻的花朵,连枝条都压低了。
  没有风。
  风连一片花瓣也不愿吹动。
  阳光明媚,照着这些樱树。
  在安倍晴明的家里——源博雅坐在外廊内,和晴明一起眺望着庭院里的樱花。
  二人跟前有一个装着酒的酒瓶,各一只酒杯。杯子是墨玉做的高脚杯。
  那是夜光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是来自大唐的王翰吟咏过的杯子。
  看一眼樱花,喝一口酒,放下杯子,再看一眼樱花。
  突然,一片花瓣飘落地上。
  仅仅一瓣而已——仿佛照射其上的阳光渗入了花瓣,令花瓣不胜重荷。
  “晴明啊——”
  博雅压低声音说话,仿佛怕自己呼出的气息会惊落花瓣。
  “什么事? ”
  晴明的声音近于冷淡。
  “我刚刚看见了动人的一幕。”
  “看见什么了? ”
  “我看见樱花的花瓣,仅仅那么一片,竟然在没有风的时候飘落地面。”
  “哦。”
  “你没有看见? ”
  “看见了。”
  “你看见了,没有产生什么感想? ”
  “什么感想? ”
  “就是说呀,晴明,那边开着那么多樱花………”
  “没错。”
  “在那数不清的樱花花瓣中,在连风也没有的情况下。却有一片花瓣掉了下来。”
  “噢。”
  “我看着它掉下来。可能过不了几天,樱花的花瓣就开始逐渐散落,到那时,落下的是哪一朵哪一瓣,就完全无从知晓了吧。可是,刚才掉下来的那一瓣,说不准就是樱树今春落下的头一片花瓣呢……”
  “噢。”
  “总而言之,第一片落下的花瓣让我看见了。这岂不是动人的一幕? ”
  博雅的说话声大了一点。
  “然后呢? ”
  睛明说话的腔调还是不冷不热。
  “你看见了那一幕,什么也没想? ”
  “倒也不是没有。”
  “还是有吧。”
  “有。”
  “想了什么? ”
  “比如说吧,因为花瓣落下这件事。使你博雅被下了咒之类。”
  “你说什么? ”
  博雅似乎不大明白晴明的话,追问道:“那花瓣掉下来和咒有什么关系? ”
  “噢,说有关系也行,说没有也行。”
  “什么?!”
  “博雅,就你的情况而言,应该是有关系。”   “等一下,晴明。我一点也听不明白。如果说是我的话就有关系,换了别人,也可以是没有关系吗? ”
  “正是这样。”
  “我不明白。”
  “听我说,博雅。”
  “好。”
  “花瓣离枝落地,仅此而已嘛。”
  “嗯。”
  “但是,如果一旦被人看见,咒就因此而产生了。”
  “还是咒? 你一提咒,我就觉得你把问题弄得麻烦起来?”
  “哎。别这样,听我说嘛,博雅。”
  “听着呢。”
  “例如,有所谓‘美’这回事。”
  “美? ”
  “也就是漂亮呀、愉快呀什么的。”
  “那又怎么了? ”
  “博雅,你会吹笛子,对吧? ”
  “对。”
  “听到别人吹出的笛声,也会觉得美吧? ”
  “会。”
  “但是,即便听了同样的笛声,也会有人觉得美,有人不觉得美。”
  “那是当然。”
  “问题就在这里,博雅。”
  “在哪里? ”
  “就是说,笛声本身并不是美。它和那边的石头、树木,都是一样的。美,产生于听了笛声的人的内心。”
  “唔,对。”
  “所以。笛声仅仅是笛声而已,它在听者的内心产生美,或者不产生美。”
  “对。”
  “美也就是咒啦。”
  “对。”
  “如果你看见樱花瓣落下来,觉得美,被感动,那么它就在你的心中产生了美的咒。”
  “对。”
  “所以嘛,博雅,佛教教义中所谓的‘空’,正是指这件事。”
  “你说什么? ”
  “据佛家所言,存在于世上的一切,其本然均为空。”
  “你是说那句‘色即是空’? ”
  “说‘有东西在那里’,必须同时有那个东西,以及看见那个东西的人,才可成立。”
  “……”
  “光有樱花开在那里,是没有用的。源博雅看见樱花盛开,才产生了美这东西。
  但是,光有源博雅在那里也不行。有樱花,有源博雅这个人,当博雅看见樱花后被樱花所打动,这才产生了美。“
  “……”
  “也就是说,唔,这个世上的一切东西,都是通过咒这一内心活动而存在的吧。”
  “晴明,你平时看樱花的时候,老是想得这么复杂吗? ”
  博雅泄气地说。
  “不复杂。”
  “晴明,你直白点吧。看见樱花落下,觉得美的话,你就认为美,不就行了吗? 要是觉得很奇妙,就认为很奇妙,不就行了吗? ”
  “是吗。很奇妙吗……”
  晴明喃喃道,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没有说话。
  “喂,晴明,你怎么啦? ”
  博雅催促沉默下来的晴明。
  但是,晴明没有回答。
  “喂喂……”
  当博雅又一次向他搭话时,晴明说了一句:“是这样吗? ”
  “什么‘是这样吗’? ”
  “樱花呀。”
  “樱花? ”
  “樱花就是樱花嘛。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
  这么一来,博雅不明白了。
  “博雅,这是你的功劳。”
  “什么是我的功劳? ”
  “多亏你跟我谈樱花的话题。”
  “……”
  “虽然我自己说过樱花仅仅是樱花而已。但我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博雅还是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其实从昨天起,我就有一件事情想不通。怎么想都捉摸不透,现在终于明白该怎么做了。”
  “晴明,是什么事? ”
  “稍后跟你说。在此之前,先要求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
  “在三条大道东面,住着一位叫智德的法师。我想麻烦你走一趟。”
  “可以。问题是,到他那里干什么? ”
  “说是法师。其实他是从播磨国来的阴阳师。三年前起就一直住在京城。稍后你去他那里,帮我问一件事。”
  “什么事? ”
  “你就问:鼠牛法师现在住在哪里? ”
  “就这句话? ”
  “他可能说不知道。但是,不能就此罢休。我现在就写一封信。如果对方答不知道,你就把这封信交给智德法师。请他当场读信。”
  “接下来呢? ”
  “可能他就会告诉你了。那样的话,请你马上回来。在此之前,我就会做好准备工作。”
  “准备工作? ”
  “一起外出的准备工作呀。”
  “去哪里? ”
  “就是等会儿你会从智德法师那里获悉的地点。”
  “我不明白。晴明……”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对了,博雅,我说漏了一点:你不能对智德法师说是我派你去的。”
  “为什么? ”
  “因为即使你不说。他读了信也会明白的。听清了? 到了那里,不要提及我的名字。”
  虽然不明白,博雅好歹还是点了点头,说声“明白了”,就坐上牛车出门而去。
  二
  过了一阵子,博雅返回。
  “吓了我一跳,晴明。跟你说的完全一样啊。”
  地点和刚才一样,仍在外廊内。
  晴明稳稳地坐着,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
  “智德法师身体还好吧? ”
  “谁知道他好还是不好。他读了你的信。一下子脸色苍白。”
  “不出所料。”
  “之前还说不知道什么鼠牛法师,结果一下子就老实了,乖乖地说了。”
  “地点呢? ”
  “在京西。”
  “是吗。”
  “哎,晴明,你信上写了什么? 智德法师还畏畏缩缩地问我:你看了里面的内容吗? 我说没看,他竟松了一口气,叮问一句‘真的吗’。看他那模样挺可怜。”
  “因为你是樱花嘛,博雅……”
  “我是樱花? ”
  “对呀。你只是作为你存在于那里,是对方自作自受落入不安的咒之中。你越是诚实地说没有读过,对方越是害怕。”
  “跟你说的一样。”
  “那就太好了。”
  “哎,晴明,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嘛。”
  “名字。”
  “名字? ”
  “是智德法师的真名。”
  “那是怎么回事? ”
  “明白吗,博雅? 做我们这种事的人,一定是将真名实姓和另外的名字分开使用的。”
  “为什么? ”
  “如果真名实姓为人所知,而他又是阴阳师的话,就很容易被人下咒。”
  “那么。你也是除了晴明之外,还有别的、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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