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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关头。再不容那女子有丝毫保留。她横剑当胸,摆出一个极奇妙玄奥的架势。天在上、地在下,三尺青锋藏在其间,便成沟通天地的桥梁。翻手为云覆手雨,短剑展动处,立即形成大片不规则蔓延的灿烂剑幕。陷身其中,立刻会让人产生了天旋地转,上下颠倒的失衡感觉。此为:剑主天地!
三尺青锋能主天地,菩萨却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摩诃叶杀性充盈,心志坚定如铁。什么幻像气场都迷惑干扰不了他。识破重重虚影,赤红如烙铁的双掌不偏不倚劈上短剑剑刃。蓄势已久的真火轰然喷发,将整柄宝剑直截了当熔成点点赤红钢水,还来不及滴落地面已经蒸发殆尽。
然而那散手第二扑,毕竟还是产生了锦袍客所期望的效果。菩萨灭的焚天一击只因毫厘之差,始终未能直接轰到那女子身上。此际被毁灭的,却只有剑。
一切变化都犹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在最后关头弃器自保的那女子哪怕赤手空拳,身上剑气之凌厉更见有增无减。她以指为剑,身化飞虹横越长空。破开火网余劲包围,直趋杨昭!正被剑幕扰得眼花缭乱的杨昭连运劲抵挡都来不及,霎时间只觉身上几处重要穴道同时被人点中,当即浑身瘫痪四肢无力。耳边“呼~”的声响,竟是被那女子提在手上跃起,感觉活象腾云驾雾。
用不着回头用眼睛去看,极乐宗主早凭气机感应到那女子的举动。双掌当即火劲急收,转身就要回援。想不到锦袍客陡然一反常态,贴身而前缠住了自己。指尖聚拢形如鸟啄,随即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的近身攻击。
在这前所未见凌厉的散手第三扑之下,摩诃叶也不能说退就退。两道身形此起彼落,风驰电挚地在小楼废墟上腾跃挪移,霎时间竟然相持不下。正在僵持中,忽然听到那女子喝道:“宗主,你还要他命不要?”声尤未落,就有样极沉重的东西破空飞来。看样子,赫然就是个人!
经过除夕夜天剑灵动的事件,杨昭已经在摩诃叶心目中占有极重要地位,绝对不容有失。哪怕眼看着三十掌之内,自己必定可以将锦袍客重创当场。但称霸武林和主宰江山的两个念头在心里一闪,他立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当场撤掌抽身,运起罗汉卸迎接来人。
双手甫触,极乐宗主立刻狂叫不好,反掌就将那人当成暗器使用,对准抽身飞退的锦袍客狠狠掷出。却只落了个空。那人“啪嗒”跌落地上。月光下看得清楚,这哪里是什么大隋王子?根本就只是被那女子随手从地上拣来的一具尸体而已。抬头再看时,锦袍客和那女子却如飞鸟急逝,已经越过极乐寺围墙鸿飞冥冥,再也追不上了。
摩诃叶自从执掌极乐正宗以来,几时曾经吃过这么大的亏了?当下简直是怒发如狂。但他毕竟枭雄本性,虽怒而不躁。单掌一挥,沉声喝道:“〖五部众〗,率领圣;战弟;子,立刻展开全城大搜索。哪怕反转大兴城,也要把杨昭给本座——找回来!”
创刊篇 第十五章:白云深处有人家(上)
快逾奔马,疾如飞鸟。午夜时分的大兴城坊舍之间,有两道黑影正迅捷无伦地穿行其中。而随着他们的急速远离,身后本来平静的城市也逐渐从睡梦中被惊醒。火把熊熊,人声鼎沸,一切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告诉着所有人:出大事了。
向湖水中心投下石头的两个人,却在泛起的涟漪扩散到身边之前,就已经远远地避开。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也。可惜这堵危墙委实太大太高,以至于纵使逃过了被压得粉身碎骨之祸,其余波所及,依旧也要教他们好受。
那道娇娆婀娜的纤纤身影骤然间顿了顿,随即就象展翅飞翔的燕子,被个顽皮小孩用弹弓狠狠打了一记那样从坊舍屋顶向下直坠。另外那道高大身影猛地大吃一惊,急纵身过去接应。两人相距还有两、三丈之遥,纤纤身影好不容易终于回过气来,及时调整姿势轻轻落地,姿势之曼妙,仍旧教人为之赏心悦目。只可惜着地后她身体又是晃了晃,不由自主就跌个踉跄,竟然要伸手撑住墙壁,才不至于当真出丑。
这种情况,实在是两人相识以来从来未有发生过的。那魁梧影子急忙上前关切地扶住她,低声问道:“怎……”一句话还未说完,陡然胸膛间气息逆冲而上,抑制不住地连声大咳了数下。月色之下,但见他面上涌起一层不自然的铁青,那女子则是隐泛潮红。
但这异相只不过维持了片刻,瞬间却又恢复如常。两人相视苦笑,异口同声道:“好厉害的六神诀。”
锦袍客单手抚胸,缓缓苦笑道:“四十九重阴阳之气接连被破,此际我肺腑同受震动,顶多只余半力了。梵师妹,妳又如何?”
那女子微微喘息道:“菩萨灭的炎阳真劲有若附骨之蛆,无论如何也驱逐不去。小妹经脉此刻如遭炼狱火焚,假如要动手的话,还能剩下三成力量都已算侥幸了。”
“如此说来,要乘夜离开大兴城是无望了。”锦袍客一声长叹。大兴城作为大隋帝都,城高墙厚,堪称天下第一坚城。本来凭他二人本事,要施展轻功跃上城头出城,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身受内伤,却是没办法再办得到了。
那女子只觉浑身焦躁,体内就似有大团火焰来回乱蹿,连呼吸气息也是灼热无比,委实难当之至。只是尤自运大定力强行镇;压,凝声道:“极乐宗主已命弟;子信众举城大索。当务之急,得找个地方赶快安顿下来,疗好伤势再说。”
锦袍客沉吟道:“不如就去那人府上?”
那女子向兀自被提在手上,因为睡穴被点而晕迷不醒的杨昭瞥了一眼,摇头道:“不妥。那人与此子关系非浅。万一将此子送到他手上,其中吉凶委实难料。还是另找地方为好。小妹有位禅门至交,就在大兴城中作主持。咱们且去暂避一二,相信十分稳妥。”
锦袍客喜道:“师妹果然深谋远虑,为兄不及也。如此,事不宜迟。”
被封闭的穴道,终于随着体内血气的自然运行而慢慢被冲开了。从晕睡中恢复过来的杨昭悠悠睁开眼睛,立刻就被吓了一大跳。因为昏暗灯光下,赫然竟有两点寒光正虚悬在自己脸上,彼此距离更近得吐气可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山精鬼怪。不假思索之下,他下意识地整个人挺身弹起,双手向前一推,叫道:“妖怪啊!”
“呀,淫贼!”一把娇嫩清甜的嗓音完全就在同时发出尖叫。紧接着“砰嘭、砰嘭、垮啦、哗啦~”的几下撞击声乱七八糟地响起来。杨昭按着后脑勺上刚刚撞出来的红包,另一手指着那位四仰八叉地摔在床前空地上,身穿月白缁衣的“小和尚”。结结巴巴道:“不、不是妖怪?”
“妖怪你个头啊!”“小和尚”泪眼汪汪地跳起来,怒气冲冲趴到床边对准杨昭脑袋就是一个暴栗。手脚上两三处穴道仍然受制,浑身虚弱无力的小王爷根本想躲也躲不开。空有周身武功,居然就这么被结结实实地敲个正着。不过如此一来,他倒也借机能把四周环境看得清清楚楚。
置身之所是所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房间。除去一床、一桌、一凳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而眼前这位虽作出家人打扮,却是眉毛弯弯,五官秀美,一张鹅蛋脸上还带着小酒窝。肌肤并不很白,但自然焕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赫然是位美貌小尼姑。再仔细看去,只见她裹在那身粗布缁衣之下的身形娇娆袅娜,不但该有的地方都有了,而且还有料得很。
回想起自己刚刚那一推所触及的“东西”,即使傻子也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霎时间杨昭面上发红,却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居然会发生在这么个情况之下。但那种柔软又富有弹性的手感委实印象深刻,不自觉之下,杨昭竟忍不住十指弯曲成爪,来回活动了好几下。这动作落在小尼姑眼里,登时更加气愤愤起来。骂道:“死淫贼,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举手又是一记暴栗。
小尼姑打得倒不算太痛,但杨昭自知失态兼理亏,应声叫道:“哎哟,好痛。饶命啊女侠。”叫喊中却刻意多加了几分凄惨。小尼姑自觉已经狠狠惩罚过坏人了,却站起身来,得意洋洋道:“叫什么叫?哼,闭嘴!本……本……”
她本来想说“本女侠”。可是转念想想,自己是出家人,不能自称女侠。所以接着就想学师;父平素在外人面前那样,自称“贫尼”。然而再想想,这称呼太老气了。师;父喜欢那样自称,自己可不喜欢。最后只好模模糊糊道:“再叫,我就把你嘴巴用昨天晚上换下来,还没洗的袜子塞起来。”
这小尼姑身材好得犯规,看模样少说也十五六了,居然说话还像小学生似的,倒教人着实好笑。杨昭肩膀耸动,极力忍耐着大笑的冲动,道:“是,是。保证不乱说乱动。不过……呃,女侠妳是谁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小尼姑两个乌溜溜的大眼珠转了几转,道:“什么地方不能说。我嘛……嗯,在下法号释玉簟,施主有礼了。”言毕却是合什为礼,向杨昭微微一揖。看得出来,这套动作她平常已经做得熟极而流,完全都不必经过大脑。
杨昭好不容易才把那种忍笑忍到内伤的难过压下去,一本正经回礼道:“原来是玉簟师姐。嗯,我叫杨昭。师姐,我怎么会在这里,妳又在这里干什么了?”
小尼姑释玉簟隔着僧帽拍拍脑袋,道:“哎哟,对了。师;父叫我好好看着你,要是你醒过来了,就马上去通知她的。”当下不管不顾,风风火火地转身推门往外就跑。杨昭禁不住摇摇头,心道这小尼姑还当真缺心眼。却不知道她师;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和锦袍客及那女子之间,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按照常理猜想,穴道被点以后最多十二个时辰便会自然松解。而自己被掳走,不论极乐正宗抑或皇宫那边,都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封城搜索是意料中事。十二个时辰之内,锦袍客及那女子未必就能离开大兴城。那么就是说,只要自己可以恢复功力,便应该有机会可以伺机逃出生天才对……
正在凝思之际,只听门外脚步声响,随即眼前就是一亮。有两人端着油灯先后踏入禅房。为首那人柔声道:“小王爷。你醒来了。感觉可还好么?”语气却甚是温柔斯文,叫人听了,油然而起亲近之意。定眼细看,原来是位年约三十余许的中年女尼。她相貌之美,不下于杨昭的母;亲太子妃萧氏。但眉宇间却隐含郁郁之意。虽然年纪比自己大,可杨昭看了,仍不自禁地产生出一种想要将对方紧紧抱在怀内,加以安慰保护的意欲。
只不过这念头委实太荒唐了。杨昭自嘲一笑,收拾心情道:“还算好吧。啊!师太,您知道我是谁?”
那中年女尼幽幽轻叹,把油灯放到桌前挑亮。跟在她身后的小尼姑释玉簟,赶忙把凳子担过来服侍师;父坐下。那中年女尼借着灯光细细端详杨昭,感叹道:“以前不知。但见过小王爷的相貌后,却是知道了。唉,一眨眼间,竟然已经十五年啦。时间过得真快。”
听对方言下之意,倒似乎和自己的不知道老子还是娘认识。杨昭心里一喜,心道能拉得上交情那自然最好。恭恭敬敬问道:“原来是故人。后辈斗胆,想请教师太名号。不知师太所识的,究竟是家严抑或家慈呢?”
中年女尼叹道:“贫尼法号白云。当年……当年也曾经和你父;亲一起,在江湖上共同经历过不少事。只不过……唉,陈年往事,不消提了。想必你父王他,也早已经把这些东西都忘了吧。”
创刊篇 第十五章:白云深处有人家(下)
这自称法号为白云的女尼,说话间语气哀怨,更隐含缠绵之意。假如其他人听见,必定以为杨昭的便宜老子杨广,当年曾经和她发生过什么纠缠不清的情孽牵扯之类。但只有杨昭却是不同。拥有穿越前记忆的他,对于这个世界大部分的人或事都能够知道大概。当下火速转着念头在脑海中搜索过滤,寻思道:“她认识我那便宜老子,想必不是无名之辈吧?白云……这法号有点耳熟。莫非……啊,是她?”
一个激灵之下,杨昭当即抬起头来,试探着问:“师太法号白云,那么……难道就是当年武林的泰山北斗,万禅庵掌门白云师太?”
那中年女尼身体遽然一震,讶异道:“原来……你竟然也知道?”
杨昭心中一阵狂喜,连忙低头恭恭敬敬道:“父王这几年虽然政务繁忙,但偶然也有提到些他年轻时的旧事。师姑姑当年杀邪神、灭妖盟,维护武林正义,阴阳令神功威震江湖。小侄每次听过,都不由心生向往,只恨不早生十几年,也好亲眼目睹师姑姑的威风。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够在这里和师姑姑见面,实在……实在……唉,我都激动得不知道怎么说了。”
白云见杨昭反应这么兴奋,倒真是十分意外。淡淡道:“原来是这样。”随即摇头幽幽道:“当年……当年你师姑姑性子偏激,不通世务。更兼任性好强,做错了很多事。以至于同道相争,终于铸成大错。却也没什么好学的。你父王……他还好么?”
杨昭点头道:“好。父王曾经说过,年轻时和师姑姑共同闯荡江湖那段日子,是他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只可惜我们姓杨的,天生就注定了很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要是父王知道师姑姑也在大兴城的话,想必会很高兴吧。”
白云淡淡一笑,道:“这十五年来,我在这所白云庵里潜心修佛,再不过问江湖武林的事。逝者如斯乎,往事岂可再追。你以后即使出去了,也切记不可以向任何人提及我在这里的事,明白么?”
以后还有机会出去!杨昭心里又一阵欢喜。当下点头答应。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师姑姑,我身上的穴道,不知道可不可以……”
话才讲到一半,骤然有股极柔和的无形劲气当胸压过来。杨昭只感胸口一窒,呼吸不畅,立刻什么话都被堵回去了。白云肩不动,手不抬,真气运转竟然毫无踪迹可寻,这份修为之深,当真罕见罕闻。
白云心中暗暗叹口气,柔声道:“你且歇一歇。师姑姑去去就来。不必担心。”回头又向那小尼姑释玉簟嘱咐道:“好好照顾妳杨师兄,不许偷懒哟。”袍袖一拂,转身走出禅房。
月明星稀,夜风微拂。此情此景,那许许多多本来以为已经被遗忘的记忆,骤然又潮水般涌上了心头。白云心中感叹着,眼眸内一片朦胧。脚步由急而缓,刹那间,竟不由得痴了。
故老相传。当年混沌初开之时,大地阴阳二气依然浑浊不清,以至于戾气深重,滋生了许多为祸人间的洪荒恶兽。东极帝君和西王母宅心仁厚,为苍生计,决意拨乱反正。于是便采集来西方极地玄玉和东方极地白金,耗费千年光阴,终于合力炼成了,能够调和饮阳二气的天神兵:阴阳令。
阴阳令威能无穷,神妙功效之下,使白天阳气汇聚在天空,夜晚阴气则沉降大地。从此阴阳交替,日月定规,戾气化为祥和,万物才得以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
两位天界大神本来功成身退。可是想不到沉降在大地阴气经年累月沉淀,反而又成为了滋养妖魔壮大的补品。为了镇;压遗留人间的妖魔,东极帝君和西王母于是决定把阴阳令遗留人间,使妖魔鬼怪不能出来作祟。
如此经过了不知道几千年。直到北魏年间,有一位女尼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柄神兵。从中领悟出绝世武功,从此威震江湖。她就是当时武林正道之首,万禅庵的主持绝心神尼。
当时天下动荡,到处在打仗。北魏分;裂成东魏西魏,然后又分别被北周北齐篡夺。其中北周的柱国大将军,隋国公杨坚,就是后来大隋的开国之君了。但此时无论极乐正宗抑或正一道等势力,都还未曾出现亲身参加朝廷的斗争。而朝廷上又正忙着走马灯一样改朝换代,也无暇关注江湖事务。
只不过黑白两道,始终正邪殊途。当时江湖上争斗的激烈,也绝不下于庙堂。
邪派方面,以〖妖盟〗的九千岁和〖乐城〗的快活神仙,两大黑道巨孽各霸一方。而正道方面,则由〖天宗〗和〖万禅庵〗同时肩负起维护武林正气的重责大任。
〖天宗〗创自一代奇人笑苍生。他刀剑双修,自创〖齐物梵天功〗,更获女娲娘娘赐赠天晶神石,铸成青雷晶剑(天神兵之首:天晶曾经分;裂为五彩晶石,每块晶石都是一件神兵。包括青雷、紫电、红日、黄道、蓝天。江湖曾经有传言道:天晶合一,天下统一)。开宗百年以来,一向是武林正道的泰山北斗。而后来继武林神话南宫问天以后的另一位天晶传人豪杰,也正是出自〖天宗〗门下。
至于〖万禅庵〗,其渊源历史不及〖天宗〗悠久,名望上也比较低。但当时的掌门绝心神尼因为得到了天神兵阴阳令,而且疾恶如仇,对邪派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