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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啥意思？让我看看门有没有摔坏么？
“让你追出去的意思啊！你个傻蛋！”
追出去干啥，才刚刚打过一架，这要是出门再遇到，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莱蒂看了我很久，长长叹息：“算了，那就在这儿吧，那孩子过一会儿应该也就好了。”
结果没出莱蒂所料，才不过十分钟，御坂就大步流星地进了屋，一把拉起我的衣领——这套衣服还是莱蒂给的，天知道这女人藏那么多男子衣物做什么。御坂的蛮力极其惊人，才一上手，就听哧啦一声，衣领被她扯了半边。
我靠，非礼啊？
“非礼你妹！反正你在这里也是不务正业，不如早点动身出发啊！”
我还待说，御坂已经生拉硬拽，将我带离了莱蒂的小木屋，她甚至没和自己的老师挥手告别。
那么我也就装作没有想起还在莱蒂家里蹭吃蹭喝的猫骑士。
……
几小时后，我和御坂已经飞在了前往奥格瑞玛的路上，御坂依然驾着那辆本不该脱离重力束缚的跑车，只是心情看来不佳，沉默无言地在驾驶席上两眼望天，双手有气无力地搭在方向盘上。这副姿态若是放到华夏天京那拥堵的公路网，免不了又要引起骚乱，或许还能造就御八刀之类的名头。
好在新界的天空虽然不算太平，可郁闷中的御坂美琴，身上带着一股别样的压迫力，等级不足的新界野兽纷纷回避，倒少了我们很多麻烦，一路可谓畅通无阻。
仔细算算，离开奥格瑞玛也有几个月之久，当初入城，似乎还留下了不少尾巴，现在却也记不得那么多，貌似景天那厮死前留了个当铺给我，我无心照料，就托付给了一个雪特人，那家伙叫啥来着……？
有空的话，倒是可以去看看。
而很快，奥格瑞玛那巍峨堂皇的高大城墙，便出现在视野尽头，自空中看去，那笼罩在一片神秘光泽下的城池，看起来就像被罩上了一层晶莹剔透水果味的杜蕾斯，在似血的夕阳映衬下别有一番风情。
入得城池，我还惦记着那个不知名的雪特人，和他代理经营的当铺，御坂虽然不满意我主线剧情未完成便疯狂开支线的行为，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我在主路岔口拐进一条阴暗小巷。
这还要多亏了咱的惊人记忆力呢，否则在这般复杂地形的城市里，一般人怎么能找得见景天那穷鬼的破当铺？
途中，我和御坂说起了当年在奥格瑞玛，结识景天等人的经历，结果御坂对那些也算名动一时的独行侠们却几乎没什么了解。
“我那时候忙着突破瓶颈，哪有功夫去关心杂鱼……哦不好意思，水平不太高的人的情况？”
言外之意，和那帮人混在一起的咱，几年前在她眼里也就是杂鱼水准。
这打脸未免太赤裸裸，虽然论及历史，我是没办法和御坂这种初入新界不久便大放异彩的人相比了，可目前来看，咱俩水准也就是伯仲之间，我还隐约高出一线不是么？
然而正当我准备开口教训时，御坂推了推我的肩膀，伸手指着小巷深处：“喂，那就是你说的当铺？”
目光所及处，景天的新安当，如今看来更加破败，那不起眼的小店正门，已经挂上了一层薄灰，感知域扫过，里面竟是空无一人！
……我靠了，那雪特人不会给我携款潜逃了吧？
二百九十一
雪特人的声望，在新界一言以蔽之，便是臭名昭着。
现在想来，我还真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当初见了那雪特人，为啥不是一拳打爆他的脑袋，反而听他那么多废话。
现在可好，除了这片不怎么值钱的地皮，咱血本无归了。
虽然还没进正门，但眼看得这情况，还能期待里面有那雪特人特意为我留下的巨额遗产不成？
眼见这情况，一旁的御坂已经忍不住开始窃笑，这简直是雪上加霜啊有木有！
我一脚踢开被锁死的大门，迈进当铺大厅，只见到一地灰尘被我步行激起的气流卷上半空，好像是走进了一间封尘多时的墓穴。
我就日了，虽然离开奥格瑞玛也有几个月功夫，可不至于就破败到这种境地吧？某个红猪雪特人，你丫也太给力了吧？这么能败家，你当自己是方寒啊？
屋子里面被我趟得灰尘遍天，御坂也就留在外面，没有进来，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催我：“喂，反正就剩下一间破屋子，你还打算在里面待多久啊？”
待到我找出一丝片瓦的遗产之后。
“放弃吧，一看就是废墟的地方，你还打算能挖出什么东西来？”
真该死，当初居然会被一头红猪雪特人骗过，堪称咱人生之耻啊！
御坂美琴对此不屑一顾：“你的人生之耻太多，也不在乎多这一桩了，而且事情未必就如你所料，以雪特人的胆量，只怕还不敢得罪你，其中可能还有隐情。”
还有隐藏剧情？一个雪特人都能引出隐藏剧情么？
“……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说自己在奥格瑞玛声望值很高，连班瑞家的人都对你毕恭毕敬么？找他们去问啊，作为奥城地头蛇，没理由不知道发生在内城区的事情吧？”
御坂的分析的确有些道理，以那雪特人的胆量，怎么也不至于为了一家破当铺，来冒惹恼我的风险。携款潜逃，可能性并不高，如今这当铺十分破败，很可能是出了别的状况。
而内城区的任何状况，都不可能瞒过奥城的实际掌控者。
反正来奥格瑞玛，也免不了要去班瑞家走一趟，不如顺带一问。
于是，又和御坂走出这条阴暗小巷，沿着内城区富丽堂皇的主路渐渐深入，很快就看到了那道承载了百年历史的围墙。
奥城最早建立之时，只是一座如今看来颇显狭小的钢铁堡垒，在初步站稳脚跟后，第一次扩建，就是靠的这层围墙来抵御外敌，只是经历了区区百年时光，奥城已经扩建了数次，面积扩大不止十倍，昔日汇集各族精英的地区，也被八大家族霸占，成为了完全的私人领地，这也是当年那些奋勇抗击新界土着生物的英烈们，料想不到的局面了。
奥城贵族联盟，为首的八大家族在本地权势滔天，哪怕是贵族云集的内城区，行人们只要看到那道隔绝了八大家族的围墙，神色间依然会露出敬畏之情，这大抵也是在新界居住久了，被此地弱肉强食的法则同化，丧失了母星上人人平等的文化氛围所致吧——虽然母星之上，也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平等社会。
不过即便是这八大家族，也不是无所不能，底蕴所限，他们在面对真正的强者时，还做不到游刃有余，这一点比起规模已经略微逊色的新界本地城市沙塔斯，却要有所不如了，至少那边有个大祭司支撑场面，连我和御坂都不会肆意妄为。
到了奥格瑞玛，两人可真是半点负担都不曾有的。
行到贵族联盟的大门前，那扇曾经抵御过S级神话巨兽正面冲撞的超合金闸门，正豁然打开着，两名全副武装的机甲战士正在门口如石雕一样伫立着，以为看守。
这阵势也算不得严密，不过隐藏在正门附近的力量自然不止于此，一般人若有异动，很快就会被制服。
不过，以我天才的眼光来分析，这贵族联盟的防御力量，比起沙塔斯的两大高地——占星者平台，奥尔多高地，还是逊色了不少。由此也可见两城实力差距了。
正门两个守卫见我和御坂靠近，目光瞥来，我将怀中的紫色晶卡取出来，那是班瑞家族曾经派了个小姑娘送来讨好的身份证明，果然那两个机甲战士见了，本已僵硬的身姿更显挺拔了几分，左首那人毕恭毕敬地用华夏语说道：“欢迎贵宾入城。”
御坂嘴角显出微笑：“哟呵，威风不小么，我上次来这里，可没有你这么高的待遇。”
御坂美琴这个名字或许在奥格瑞玛城内，默默无闻，但是超电磁炮几年前在奥城一手抹去贵族联盟四名成员的壮举，我可也是清楚的，御坂美琴上次经过这里，人家的确不会毕恭毕敬地欢迎她进入这最内一城，但跪地求饶，却十有八九，说来这待遇只怕比我更高……
“哈哈。”御坂只是笑，也不反驳。
说话间，两人已经正式走入了这座被八大家族占据的城中之城，内中景色，秀丽而精致，竟是自然田园之美。这狭小的空间内，也不知被他们从哪里引来了一条河流贯穿中心，河两岸绿草如茵，鸟语花香，八大家族的庄园分置在城池各处，营造出一派和平静谧的景象。
记得某些历史文献上的照片上，这里本该是一排排密集的兵营，以及后勤补给基地，如今却变成这副景象，勉强也算文明的进步了吧？
御坂与我一路向内行走着，忽而伸手指着一旁，一片突兀地印在绿草正中的黄土平地说道：“当初那里也有一座庄园来着。”
曾经庄园，如今黄土，这功臣显然就是我身边的茶发女子，您真是战功赫赫。
“哼哼。谁让他们当初非要巧取豪夺到我头上？下手还偏偏那么狠辣，这些人，死了比活着对其他人更好。”
御坂说着，一股冰冷的杀意渐渐弥散开来，这女人不愧是经历过新界历练的，说杀就杀，一点也不手软。不过话说回来，死了比活着更好的人，太多太多了，这贵族联盟里，估计有多半符合标准。你意下如何？
“难道还能都杀掉么？只求一时心安就是了，再多的，我也管不了。”
御坂说着，忽然露出略显沧桑疲惫的笑容：“若是放在八九年前，我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时，我最讨厌那些明明有能力，却眼睁睁看着不平之事发生，而袖手旁观的人。无论有多困难，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它解决掉。想不到……终于我也走上了这条路。”
恭喜你回头是岸，可惜啊，这个道理我在十八九年前就懂了，想不到你这自诩智力过人的，居然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你可真会安慰人。”
一边说着，我们一边沿着蜿蜒的道路，渐渐走上一个斜坡，坡后，那造型古朴，却面积巨大的庄园，便是班瑞家族的本部了。
班瑞家族显然早知道了我和御坂的到来，庄园正门，几十名衣着讲究的仆人列队两旁，恭敬相候，正门的白色路面上还撒了鲜嫩的花瓣，空气中飘着一股清新的芳香。
虽然不清楚，应该是一种很隆重的礼节了吧，貌似连班瑞家的二把手都亲自出面了，如果没记错的话，站在两队仆人后面正中的那个白面中年妇女，就是班瑞家族当代主母的长女，也是第一继承人。在奥格瑞玛也算是说话掷地有声的头面人物，比起贵族联盟其余家族的一号人物也不逊色。
这种人物，如今神色却略带惊惶，战战兢兢，仔细观察之下，目光却多半是锁定在了我身旁的御坂身上。
也对，御坂虽然很少以真面目示人，但她在奥城凶名赫赫，班瑞家族若是连这点底细也查不出来，那才叫无能。
啧啧，看来，在奥格瑞玛，新界传说哥还是比不过抄家灭族的炮姐啊～
那班瑞家族的长女，待我俩靠近，略有些无措地上前两步，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僵直了一会儿，连泪光都泛了出来，也不知几个月不见，奥城又流传了什么关于我俩的传说，吓得这班瑞家族的实权人物，连套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御坂有些不耐烦，皱皱眉，推了下我，让我搞定这情况。
那也简单，咱们有话直说就是了，可没工夫跟杂兵消耗。
我就问两件事。
那班瑞家的二号人物非常用力地点头：“您说，您说，我洗耳恭听。”
……现在改成三件事，第一件事，回去好好练练华夏普通话，别跟我身边这茶发废柴一样，张嘴就是辽北口音。腔调也别这么三俗。
御坂的电击如期而至。
第二件事，向你打听个人，在内城区经营一家当铺的雪特人，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那长女愣了下，而后却露出苦笑：“您是指那个叫奇诺的长笛的商人？”
我哪记得他叫啥，就是一个皮肤泛红，跟猪一样的雪特人呗，他经营的当铺其实是我的，你们应该调查过吧？刚才去看，店里半个人影也没，荒废已久，出了什么事？
“那个雪特人，死了。”
死了？有意思，怎么死的？雪特人虽然天生便带嘲讽光环，很容易被周围人所杀，不过我以为你们班瑞家族能帮我稍微照看一下的。
当然，我其实也没怪罪的意思，毕竟这种分子级别的琐事，我也顾不过来，可那长女看来却吓坏了：“万，万，万，万分抱歉。可那件事的确不能怪我们啊，我们家族在您走后照顾过他的生意，让他发了一笔小财，谁知那雪特人当晚便去天上人间找了二十多名异性美人作陪，结果……”
结果？
“结果就脱阳而死了……”
……好吧，咱们还是说第三件事吧。
二百九十二
第三件事，就是我和御坂此行奥格瑞玛的重点，关于黑暗神殿的情报。
提起黑暗情报，那神色仓皇的班瑞家族长女，总算有了几分肃然神色，开口说道：“黑暗神殿，是奥格瑞玛的百年大敌，关于它的情报，我们家族自然收集了许多，但是，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啊。”
没关系，咱们进去说。
然后我就拉着御坂向正对庭院中央的大房子正门处开进，班瑞家族的长女反而被甩在后面。不过等进了正门，看到那宽广的大厅四周，连接的数十个侧门回廊，我只得停下脚步，等家族的真正主人带路。
那长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伸手指了一条走廊，走廊尽头，是一间宽广的书房，面积大约能有个篮球场大小，被几百个书架切割成无数长短不一的行与列。
书架上摆放的也不是珍稀古籍，而是堆积如山的纸质资料。新界的法则与母星不同，母星科技很难在新界奏效，奥城建立之初，母星法则渗透不多的情况下，记录资料的方式全部都要回归原始，事实上直至今日，大部分资料依然要记录在纸张之上。
班瑞长女将我们领入家族资料室中，便热情一笑：“这里的资料，请尽情查阅。”
对于执掌奥城的首席家族来说，这样的姿态已经相当富有诚意，我看到连御坂的脸上都露出讶色，而后脑海中就传来她的声音：“最近你有在奥城作奸犯科之类的么？怎么班瑞家怕咱们怕成这样？”
几年前你把十二家族变成八大家族，你说他们为什么会怕？
“不会不会，显然有别的原因。”
御坂只顾着否认，却提不出建设性的意见，这个问题也只好姑且置之不理。班瑞长女说我们可以随意翻阅资料，然而那堪比起点中文网的巨大收藏，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头疼，只好问：“黑暗神殿的资料都有哪些？”
那中年白面女满脸无辜地伸手在资料室门口的索引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将五分之一的部分都容括了进去：“这些都是。”
你妹啊，这些都是？你丫就算把龙空山上最敬业的神农找来扫一百年也扫不完这么多啊！
“这个……”班瑞长女被我一吼，撤了半步，显然又被吓倒了。
我就奇怪了，好歹也是班瑞家族的二号人物，怎么感觉还不如天京城的文家大小姐？
御坂在我脑中说：“只怕奥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你现在吓唬她也没用，让她找几个熟悉情况的资料员过来问话吧，把正经事处理了再说。”
班瑞家自然有熟悉情况的资料员，叫来后，由我和御坂负责发问，他们负责回答。
然后，第一个问题。
我转头看御坂：“该问什么？”
“……你连该问什么都不知道？”
废话啊，蕾蒂尔就告诉我要去黑暗神殿，其余的事情我一无所知啊。
御坂叹了口气：“真受不了你……”
然后想了想，问起一个戴着眼镜的灰发年轻人：“迄今为止，你们所遭遇过的，黑暗神殿的最强力量，大概到什么程度？”
那年轻人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次，抚了抚眼睛，大概是在平息心中的紧张，片刻后开了口，声音僵硬，略带颤抖，听起来有点像是金属音：“迄今为止，遭遇最强的敌人，是家族派去参加远征军的精锐小队，在黑暗神殿内部遇到了镇守内门的苏普雷姆斯……几乎全军覆没。甚至连家族内，综合实力评级达到A＋的护卫长也葬身于此。”
喂喂，我对你们死了多少人没兴趣啊，告诉我那个苏啥的实力评估啊。
灰发年轻人被我皱眉盯着，呼吸似乎有些艰难了，“抱，抱歉，我想想，家族内部给出的实力评估，是，是S＋。也就是说，比通常意义上的S级神话巨兽，至少强大十倍以上。”
这话说得可还是模糊，什么叫通常意义上的S级神话巨兽？是食地者那位居底层的，还是如大蜗牛那般，连御坂都会头疼的？而且什么叫强大十倍？这个数字是怎么算出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那年轻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