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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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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擎被石伟一说就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你不懂情况就不要笑我嘛!说了你也不知道!”
  越这样石伟就越想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了我才知道啊!周擎,你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武警战士,不会连这都不敢说吧?”
  这一激将果然就对周擎产生了作用:“笑话!告诉你吧,跟白色恐怖差不多吧!那次你们来总部惹火了龙主席,龙主席就把办公室主任安仪炒了,前两天资产经营部秦部长在电话里说龙主席坏话也被当场炒了,就昨天前天那日本大客户的儿子用日语骂了龙主席几句,还说了一些侮辱我们中国人的话,龙主席也当即中止了合作,现在总部的所有员工都怕得要命,生怕自己一句话不谨慎就被炒掉,你以为是开玩笑的啊?!”
  石伟大叫:“哇哇哇!有这么夸张吗?你开什么玩笑?周擎,你别逗了!我才不信!”
  周擎压低嗓子道:“石伟,骗你的不是人!所有的人都知道龙主席马上就要进行人事大调整了,个个战战兢兢,就连我都被他骂了两次,我可不敢再有第三次!好了,不和你说了,就这样。”
  石伟一面暗呼好玩刺激,一面急道:“等等,我还有重要事!周擎!你现在马上叫他来听电话,我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周擎当即回绝:“石伟,你别害我!刚才我都是冒着危险和你说话,你竟然得寸进尺要他来接电话?不行!”
  周擎果断地掐掉电话。石伟立刻又打过来了:“我靠,周擎,你算什么朋友哥们?掐我电话?太不讲义气了!亏我还把你当作最好的兄弟!”
  周擎没法子,只好解释道:“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件事情实在没法帮你!要不,你自己打电话去总部总机,要他们接转吧!”
  不管石伟如何说,周擎就是不给答应,最后石伟没法子了只好打利衡集团总部总机人工接转报称要找龙镔,总机小姐问石伟是谁,石伟回答说他叫石伟是龙镔的老同学,总机小姐可清楚记得康定庄交代过的不许接转进来任何报称龙镔同学的电话,于是总机小姐礼貌的把电话接转到办公室,办公室的人接到石伟的电话后当即礼貌回答说龙主席出差了不在总部有事请留言。石伟顿时火大了,又打给周擎大骂道:“周擎,你告诉你那个龙主席,就说苏爷爷有事找他!妈妈的,拽什么拽!我靠!”
  周擎实在难做得很,汇报吧又怕给自己惹祸,不汇报吧又怕真的是静儿爷爷有重要事,万一耽搁了那就会更加有事,没办法他只好去找顶头上司康定庄原原本本的报告了一切。康定庄不敢怠慢立刻去办公室找龙镔。
  ※ ※ ※
  龙镔今天格外的心烦意躁,身体也不舒服,头昏昏涨涨的,早上也只吃了一点东西,好像没什么胃口。刚才又了解到了一些集团最新情况,心里很有点不是滋味。如今集团里关于自己的身世故事还有诅咒的传言越来越过火了,已经有不少员工在背地里说自己是个煞星,不但和自己走得近会倒霉会牵连到整个企业都走霉运说不定还会破产倒闭,还有人说要想确保安全必须和自己相隔三尺之外,甚至还有人说别看自己现在这么讨好员工那都是有目的的,一旦在位子上坐稳了肯定会变本加厉连本带利给剥削回来,也有人说最好是一见到自己出现立刻就躲,各种各样无奇不有的谣言在私下里开始流传,这必将产生极坏的影响。
  原本以为适当的传言会增加自己的神秘感有助于提高自己的权威,没想到传言竟然可以如此走样,明里不说背地里说,怪不得员工们根本就不敢看自己,这才多长时间就变得这样,再不采取合适方法改正的话,继续下去肯定会使自己苦心营造的声势荡然无存,而且会导致人心惶惶,动摇军心,这样就更别提什么把大家团结在自己周围了,也更别说令行禁止了。
  这些谣言的始作俑者是谁呢?叶子亨?钱家的人?祝本同?秦部长?安仪?焦思溦?还是那些不明究里的普通员工?还是……?似乎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又似乎这个始作俑者就是自己,不是自己身上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又怎么会令别人说出这些谣言?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因为诅咒而封闭自己的啊,这能怪别人吗?
  因为害怕诅咒会牵连到其他人就尽量减少和员工的交往,但是自己这样做偏偏就违背了企业管理的最重要原则——密切上下级关系,这真是一个两难的处境,自己身处这种处境既希望大家拥护自己又不许大家接近自己,这种做法矛盾吗?如果矛盾那为什么历史上几乎所有的领袖人物都是这样做的?如果不矛盾那自己到底是忽略了或者走错了哪个关键环节?
  到底现在能不能进行大规模人事改革?
  ……
  龙镔的眼睛盯着桌面,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全部的精神都凝注在思索里,就连康定庄进来都没有察觉到,直到康定庄轻声说“龙主席,有件事向你汇报一下”的时候他才惊觉过来,忙道:“好,什么事?”
  康定庄道:“刚才石伟打来电话说苏老先生有事找你,你看……”
  石伟?苏老先生?龙镔心里猛地一跳!好一会儿才道:“什么事?你问了没有?”
  康定庄忙答道:“我还不知道情况,是刚才周擎对我说的,你要是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就打过去问一下。”
  康定庄等了好久才听到龙镔说:“老康,你打到苏老家里去问清楚情况吧。”康定庄当着龙镔的面迅速拨打着手机,龙镔又出声说道:“就在座机上打吧,用免提,我想听听。”
  电话拨通了,是静儿母亲接的电话,她怕自己说不清楚就把静儿叫了过来,静儿婉转地说爷爷身体不太好希望龙镔抽空来一趟,正说着的时候就被石伟把电话抢了过去,石伟一开声就骂骂咧咧的道:“龙主席,龙总裁,我知道你在旁边听着,我告诉你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最好马上就给我坐飞机来……”
  ※ ※ ※
  龙镔沉默了,他推测到石伟一定是得到了静儿爷爷的许可才打来的这个电话,他猜测到静儿爷爷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或者非常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但是他又突然从心底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就和外公德老干爷爷钱老去世前一样,隐隐的黯然的那种无助的空虚与悲凉。
  他在去与不去之间权衡着,再次迟疑了。静儿的声音依旧那么柔美娇婉动听,石伟的鸭公嗓子还是这么独特,虽然没有听见秋雅说话,但是她肯定也会在那里,如果自己去了的话就必须面对那无以言述的情感,兄弟的友情和静儿秋雅的爱情,这些都是自己无比愧疚的也不愿再去面对的;静儿爷爷病了自己必须去亲自看望一下,如果不去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也完全违背了自己做人的准则,还有就是静儿爷爷究竟是什么病呢?
  龙镔深深感到身上所承负的东西的确太多了,所担忧所恐惧所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了,他在纸上用笔反复的写着“去”“不去”这几个字,反复的写着,不停的抽着烟,眉头紧锁,心脏一阵阵被起伏的胸腔挤压着,却又在激烈的抗争着。
  康定庄知道龙镔非常烦躁,就守在门口不让下属员工来打搅他,就连电话也没有接进来。时间飞一般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龙镔还是没有做下决定,他还是在去和不去之间权衡着。
  龙镔转过身子回头凝视着身后钱老的画像,自言自语的说着:“干爷爷,要是没有诅咒,没有诅咒,那么一切是多么容易就可以做到,可我到底应该怎么作啊?难道毫无顾忌的去面对就是勇士而善意的逃避就是懦夫吗?”
  中餐摆在桌上,龙镔没有吃,他并没有饥饿的感觉,康定庄本还想督促他吃饭的但看到他沉默寡言的神态只好退了出去。正在这时薛冰莹面无表情拿着一份文件进了外间,康定庄忙对她说道:“薛副部长,等下再来找龙主席好吗?”薛冰莹根本不把康定庄放在眼里,冷冰冰的道:“没有等下,我现在就有事。”
  龙镔在里间听到了就说道:“是薛副部长吗?进来吧。”
  薛冰莹脸上挂满寒霜直接走到龙镔桌前,把手上的文件向桌子上一扔,就道:“这是在深圳人才市场招聘到的人员名单,初试已经通过了,给你。”
  龙镔没有抬头注意薛冰莹的神态,他拿起名单就看了起来,薛冰莹盯着龙镔越来越光火:这家伙怎么现在越来越了不起了?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连一个员工都不如?她实在忍不住了,满怀怨气的说道:“姓龙的,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个人?”
  龙镔听到薛冰莹如此不客气的话语有些吃惊,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也觉得薛冰莹这句话很滑稽就道:“薛副部长,你怎么啦?难道你不是人吗?”
  薛冰莹这些日子来遵照父亲的要求,尽心尽力的干着人事部的工作,精心的打扮自己,希望可以引起龙镔的注意,没有这一段时间来龙镔根本就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职员,特别是今天她把自己打扮得非常淑女,专程走进他的办公室,满心期望可以得到他的一句赞美或者吸引住他来打量自己,万没想到他还是把自己的心思看作是不存在,竟然还这样回答自己!她心里简直难受极了,禁不住就恨声骂道:“姓龙的,我他妈的是贱可你比我更贱!我警告你,你要还这样对我我马上辞职!”说罢怒气冲冲的走了,把门关得山响!
  龙镔骤然一团心火上来了,把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这个薛冰莹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居然敢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传出去以后自己还怎么管理别人,还从何树立自己的权威?本来一切都有点乱套了,她还要乱上加乱!辞就辞!
  他马上起身准备把薛冰莹叫过来以总裁的身份训斥她一顿,一走到门口看见康定庄站在那里他立刻就冷静下来了:薛冰莹是薛总的女儿,自己这么做了说不定就会把薛总得罪了,不可意气用事。康定庄看到龙镔出来了就招呼道:“龙主席。”
  龙镔就在这几秒钟之内就做了决定,他一定要去江苏见静儿爷爷,问问这个智慧老人到底自己应该怎么做。他很平静的对康定庄说道:“康主任,你去办公室交代一下,说我和你去广州,不要对他们说我们去广州干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深圳订飞上海的机票,现在就走。”
  龙镔出于安全考虑没有对其他人说自己的实际去向,所以就连周擎都不知道。龙镔和康定庄康铁三人刚好赶得及坐那趟下午四点起飞的班机,到了上海后又连夜租乘的士赶往无锡。
  ※ ※ ※
  常成、廖业的心态是很矛盾很复杂的。说实在的,他们宁可相信彗星撞地球宁可相信火星上有火星人宇宙里有外星人也不愿意相信龙镔是一个香港上市公司的董事局主席和总裁,他们无法想象这个破破烂烂的乡巴佬在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不仅成功逃避了追捕规避了法律而且还承继一个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老人馈赠的遗产,这笔资产是如此的巨大,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当了解到曾经被自己陷害伤害的仇人龙镔已经今非昔比的时候,他们畏惧了。
  常成开始有些担忧父亲终止与秋雅家的关系会导致龙镔的报复,他曾经建议父亲最好还是恢复和秋雅家的生意往来,然而父亲一句话就把他说得无地自容——“对所有背叛过你的人你决不能心慈手软,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怕什么怕?这也怕那也怕,你将来怎么管理企业?怎么开展业务?”。
  常成知道父亲是在给自己壮胆,是在教育自己不要怕世界上有自己的敌人,更不要怕这世界上有人恨自己,父亲是对的,自己的性格是柔弱了点,想当初要是自己身上多点男人气慨的话那秋雅肯定不会离开自己,也更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件。父亲和叔叔是自己学习的榜样,他们是第一批下海经商的大无畏的勇士,在最先那段日子里抓住机遇利用权钱交易官商结合倒腾钢材、地皮、化肥、药品,这才创建出现在这个资产上十多亿的常氏企业。
  怕什么怕?就算他龙镔知道是自己陷害他的,他又能把自己怎么样?难道他还敢买凶暗杀自己?我常氏企业在政坛的关系这么好,在商界有这么多合作伙伴,谅他也不敢来报复!
  不过听说这家伙是个怪物,而且很有智谋,还是多多小心为妙。
  毕业后廖业就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常成家的企业,在常成被他父亲任命为企划部经理之后他就担任常成的特别助理,月薪有四千以上,整天都是跟在常成身边也不用花自己什么钱,他的兜里也有好几万存款了,可他心里却轻松不起来。
  廖业自打知道龙镔的奇遇之后心里更是有几分怨天尤人,他恨老天爷为什么不把这样的幸运降临到他的头上。他是绝对不甘只作一个打工者的,他要运用自己的谋略去赚取第一桶金,常成是棵大树,可是常成父亲却是头老狐狸,常家还是不怎么牢靠,廖业打算等捞够了钱立马就走人。可是常家的钱这么好捞吗?他知道常家在发迹过程中有很多不能曝光的事情,就连现在都和不少高官有权钱交易,他也感觉常成对他还是有戒心,基本上不让他接触企划部门的核心机密,而这些机密就是他非常希望可以了解到的,只有接触到了这些机密才能表示自己在常氏企业站稳了脚跟,只有站稳了脚跟才能捞到钱。
  要怎么样才能站稳脚跟呢?平平稳稳的工作上班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廖业想到的自然就只有从常成那里下手,通过搞事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才能掌握常成更多见不得光的秘密,才能进一步让常成离不开自己。可这样做了万一被拆穿那就完蛋了,常成的父亲叔叔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更重要的是那个已经跟常成和自己结下冤仇的龙镔现在有权有势,如果龙镔要报复他们的话自己必定将是牺牲品,自己只不过是常成的一条走狗而已,随便是常家还是龙镔随时都可以将自己致于死地,廖业感到眼下最安全的就是搞到一笔钱越早离开越稳妥。
  要想再从常家下手弄钱已经很难,廖业想起了以前窃听到了雯丽和静儿的谈话,这个谈话他并没有告诉常成,他觉得龙镔家的那个族谱有可能是非常值钱的古董,如果搞到手了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爷的厚赐!他相信东西一定还在那个地方埋着。
  ※ ※ ※
  江苏的农历八月暑气已经渐渐消退,尤其是今天刚下过雨,入夜之后气温就有几分凉爽,完全不同于广东的那种燥热。出租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有若一柄窜动的光剑,刺喇喇地划破幽迷的黑夜,龙镔打开车窗,抬头看着那轮惨淡的娥月定定的就悬在天空之上,周际的碎云仿佛就被车外这股飒飒的风吹动着,象一坨坨滴入清水中的墨汁,不规则的散开着,又像一朵朵染上黑色污渍的棉絮,幽幽的飘来,又幽幽的飘去。
  不断的有快速的车子超过,又不断的有车子从对面奔来,在这夜里这车子都成了鼓瞪着大灯泡的怪物,对面开过来的车子的车前灯都在炫耀着嚣张的白光照射在行驶的路面上,那超车过去的车子时不时亮闪着红色的尾灯抛进视野,高速路面之外却又是偶有灯光闪耀的阴暗的乡野,白天和黑夜的区别竟是如此巨大,以至于眼前的一切显得无比怪异。
  再拐一个弯就到了那座小石桥,龙镔叫停了的士,他想下车走路过去,康定庄赶忙支付了车钱拎着礼物跟上龙镔。
  龙镔走上石桥站住了,从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静儿家的房子,甚至还可以看到里面正亮着灯,这灯光似乎很恬静,龙镔知道这灯光下有和自己风情过的静儿、有痴恋自己的秋雅、有神秘的智慧老人静儿爷爷,有和自己无话不谈的石伟,或者还有其他一些人……
  这条桥还是老样子,河水还是那样流淌着,水声也还是那样潺潺,龙镔记得自己曾在这里跳下去过,在这河里游过水,他还无比清楚的记得秋雅也要跳河,更记得就是在这座桥上静儿把他搂抱在她柔软的胸口对他说“龙镔,这条桥就譬如奈何桥,你要是出于心灵的恐惧而继续向前逃的话,我们不拦阻你,不过你这是走向诅咒的地狱,你今生再也无法翻身;你要是回头和大家一起来共同面对诅咒的话,那你才能是重回人间!逃是逃不掉的!”
  那时候,外公德老还活着,钱老也还活着,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逃犯,那时候外公还没有得非典,焦嵘森也没有正式进攻利衡集团……一晃就是半年过去了,桥还是这座桥,水还是这河水,可是一切都已经变了。
  一切都已经变了!
  一切都变了!一切都不以人的意愿作转移的变了,变得如此残酷如此冷漠如此恶毒如此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
  ……
  康定庄和康铁看着龙镔形容落寞地站在那里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康定庄看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便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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