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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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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镔露出了笑容,和这两位领导握手言别之后回到资江宾馆,大家正坐在饭桌边等他一起吃饭,龙镔就像疯子一样拼命的喝酒,任谁也劝不听,到后来谁劝他就冲谁发脾气,直到喝得酩酊大醉,怦然倒地不起。
  大家将烂醉如泥的龙镔送到宾馆房间,秋雅小心的给龙镔脱掉鞋子袜子又给他盖上薄薄的毛毯,接着用热毛巾将他嘴角的酒渍擦洗掉,这才坐在床边温柔而又担心的注视着龙镔。
  石伟也喝得差不多了,不过他还没有倒下,反倒情绪更加高涨起来,对着房间里的众人大放厥词:“呀呀拉个呸的,今天真他奶奶的爽!没想到老六疯起来的时候比谁都疯!真是人生能有几回醉,不醉一回是傻逼!嘎嘎嘎,今天爽啊,可惜海老大不在,要不然就是完美无缺了!”
  杜慈觉得龙镔今天行为太为反常,她上前揪住石伟的耳朵就问道:“你少来给我发酒疯,老实点,为什么龙镔刚才要喝酒?说!我怎么感觉他从熊山一回来就又变了一个人似的?刚才你和他坐在一部车子上的,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坦白交代!”
  石伟做出求饶的怪模样,待杜慈松手之后就将眼睛瞄向那保镖蒙远又在焦思溦脸上停留了一下,这才说道:“没说什么,老六就是告诉我说他老家这房子倒了就倒了,他不准备修了,把老家的事情做完他也就把欠乡亲们的债务归还了,今后就一门心思放到集团上面了,所以他才想要喝酒的。”
  杜慈怀疑的盯着言不由衷的石伟,继续说道:“就这事?”石伟满脸谄笑答道:“嘿嘿,还有,还有我说我不想到长安上班,想来给老六打工,老六同意了,所以我也喝了两杯表示一下庆祝。”
  焦思溦暗自好笑:这话骗别人还可以,骗我就还差的远了,当我不知道龙镔就是因为祖传的东西不见了才喝酒的吗?
  *************
  睁开眼睛到处模糊的一片,四周都被一层暗灰的物质圈盖得严严实实,龙镔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又觉得头脑晕沉沉的,莫名其妙的就在这个暗灰的空间里来来回回踱动着脚步,嘴里渴极了,他努力的回想着,这才记起好像喝了很多酒,而且好像同桌的秋雅他们试图劝阻自己别喝的时候自己还对他们大发雷霆,可自己当时又是怎样对他们大发雷霆的、自己对他们说了些什么话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没有灯光,这个空间里也没有其他人,空荡荡的甚至没有摆设任何物品,这个空间也诡异得很,隐隐约约在膨胀收缩着,还有似有似无的呼吸声响,就好像是有个什么东西有个什么生灵在苟延残喘。
  倏地,一阵,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丝冰寒的风象一个飞动的弹珠击打在身上,搅动了空间里的潮湿阴冷,也将轻飘和晕沉的自己震荡到了空间的空中,顿时胸腹腔内翻江倒海,喉管里涌动着呕吐的感觉。飘忽在半空之中四周毫无着力,感受不到大地的吸引和自身的体重,龙镔极度不舒适,手臂茫然无助的伸抓着,忍不住极力喊道:“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一个冰冷的物体紧紧贴在自己的额头,龙镔摇晃着头想把这个物体从额头上甩开,可这物体竟象生了根似的任龙镔怎么摇头它都紧紧贴住,龙镔又准备用茫然无助伸抓着的双手将这物件撕下来,可龙镔竟发现他根本就不能指挥他的双手,他的双手竟然变得有如河流中飘荡的稻草,只能随着身子的飘忽节奏一上一下舞动着。
  哗啦——!这是熊山顶上在春夏梅雨季节经常可以听到的溪涧飞瀑,烂银碎珠夹杂着黄土泥石奔涌直下,打在地面上就是这种声响。据说以前熊山上有很多大树,那时的飞瀑都是晶莹剔透的,那水都是清甜可口的,后来大树被砍光了,只剩下茅草以及近些年来陆续补种的那些稀落的还没有成材的松树枞树,那水就变成了这样子,不能喝了,只有那从山洞泉眼里渗透出的水才能喝。
  很渴,可是这样的水能喝吗?不能喝,要不然也会得上乡亲们的结石病,乡亲们有很多都得了结石病,乡亲们是不能得这个病啊!治病得花几千块,就算治好了也不能再干重体力农活,可不能干活就没有饭吃,乡亲们就得饿肚子,得想法子帮帮乡亲们才行。自己也就不能喝这个水得这个病了,要不然就不能给乡亲们想法子了。
  可是现在很渴啊,真想喝点水。这水声到底是不是熊山的水流声音呢?四周都是暗灰阴沉的,像是一间房子,怎么可能是熊山呢?熊山这么大,以前带着豹子打猎围着熊山转一圈就得走一天,这里看上去最多不过方圆几丈,这一定就是一间房子,对了,说不定就是宾馆的房间。
  嗯,宾馆的房间里都有洗手间,有水龙头,水龙头里有自来水,自来水一放出来打在盆里就是这种哗啦的声音,喝喝自来水是可以的。龙镔挣扎着在这个严严实实的空间里翻动身躯,极力睁大眼睛搜寻水龙头。
  突然,他感到一个温柔的温暖的物体取走了额头上冰冷的物件,并在他自己的脸上轻轻滑动,滑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最后停留在他的脸颊,可他发现自己睁着的眼睛无法看清楚分辨出这个温柔温暖的物体到底是什么!
  不一会儿,空间里响起一阵嘈杂的声响,这个物件又离开了,随着这个物件的离开,龙镔感到自己可以在这个空间里象资江河里的鱼儿那样自由自在的游动,他迅速顺着水声游去。
  看到了,真是一个正在放水的水龙头,就在自己眼前!可以痛痛快快的喝水了!
  他高兴的笑了起来,笑着想眨一下眼睛。眨眼是有两个连贯的动作的,第一必须把眼皮闭上,然后就得把眼皮睁开。龙镔微笑着合上眼皮,又微笑着想睁开。
  合上眼皮,眼睛里的世界就是漆黑,先前的暗灰就会不见,只有睁开眼皮才能重新看得见这个暗灰的空间。
  睁不开了!天,怎么会睁不开了?手能动,身子能动,可就是没办法操纵自己的眼皮睁开看这个暗灰的空间!
  黑乎乎的世界是绝对没有安全感的世界,是不能坦然面对的世界!龙镔暗想难道是眼睛很累想要多休息一会儿吗?这些日子来,它看了多少文件资料报告,看了多少人事简历,看了多少人的面孔眼睛表情,的确够累了,那就让它多休息一阵子吧!龙镔微笑着让眼皮休息,好一阵子后他才再次试图睁开。
  据说利衡建材正在和英国DG集团合力研制最新的胶合物质,这是一个重要项目,自己已经批准五千万研制资金,如果成功就能给合作双方带来巨额收益。莫非这新物质已经研究成功,现在正在自己眼睛上做着最后试验,把自己的眼皮粘连在一起,令得自己无法睁开?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就算自己用双手分别抓住一副眼皮用尽全身力气都没办法分开这合在一起的眼皮?
  黑暗之所以恐怖,是因为没有光明;而生物天赋的本能就是趋光,就是需要光明,对于人类更是如此。人类的文明的起源就是源于人类在非自然情况下从世界中取出了火,而火带给了人类光明。睁不开眼睛,就无法看到光明,看不到光明就无法看到世界,看不到世界就是瞎子,只有瞎子的世界是永远黑暗的。
  睡着的时候进入的是梦的世界,梦里有梦里的光明,可自己根本就不是在沉睡,是清醒着的,要是自己睁不开眼皮那自己就是一个瞎子?一个瞎子!
  龙镔顿时感到一股冰寒的恐惧从眼皮合上之处弥漫开来,迅速将毛骨悚然传递到了每一个细微的毛孔,毛孔唰地张开了毛孔的口子,急剧的冰寒恐惧咝咝有若亿万根蛛丝喷射而出,立刻就把自己整个身躯包裹其中!
  哗啦——!哗啦——!
  水龙头里的水照样还是流淌着的,龙镔竭力压制着肌肤的颤抖,摸索着走近水龙头,试图用水洗洗眼睛,也许这样会让疲累的眼睛睁开的。
  水龙头摸到了,就被自己抓在手上,龙镔摸索着找到龙头出水口,水声那样清晰,很快就会有清凉的水清洗自己的眼睛。
  天啦!这怎么回事?有水龙头却没有水?有水声却没有水?那水是在哪里?在哪里?眼睛?眼睛怎么办?没有水清洗眼睛,眼睛怎么办?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办?
  龙镔急切的旋打着龙头开关,用手反复摸着龙头出水口,可突然水龙头消失了!手里空荡荡的!自己明明刚才就把水龙头抓在手上的啊!怎么会突然消失的呢?水声就在这个时刻也平空消失了,四周寂静无声,自己明明这样清晰听到的,怎么又消失了呢?
  就好像刚才那个水龙头刚才那些哗啦的水声全部都是虚像一样!黑暗的世界是恐惧的,可静寂的世界同样恐惧!龙镔急促的扩张胸膛呼吸,想制造出喘息的声响,可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在呼吸,而是任由这冰寒的空气自动的在体内进出,自己无法控制这空气的进出!他又急切的想挥动手臂击打胸膛,想制造出击打的声响给这个静寂的世界带来一点声音,可击打在胸膛根本就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之上,突然间就连头身上四肢全部都变成了棉花团,似乎自己就只是一团棉花!
  龙镔万分焦急的把手伸进棉花团里,想在棉花里找到什么,可就连这种寻找都变成绝望的徒劳!手上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着力物,身子飘忽在空中,踩不着地面,睁不开的眼睛看不见物体,眼皮之下是黑界,绝对沉寂的四周没有半丝声响,耳朵成了摆设,胸膛里空荡荡的,不,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就只是一团空荡荡的棉花!紧接着,就连这空间都变成一团彻底绝望的棉花!
  龙镔的恐惧极度膨胀起来,这些年来,他经历了多少黑暗,从来就没有感到过黑暗是一种可怕;他听到过多少声音,从来没有意识到没有声音是一种恐怖;他拥有过多少东西,从没有想到过没有拥有是一种绝望;他时刻都接触着真实,却从没想过空荡的虚无是彻头彻尾的无助!
  他骤然全部躯壳炸开了!只剩下那个嘴巴那个喉管还有那个脑袋在这个棉花的空间里沉浮。就在沉浮间他觉得脑袋里闪出这样一句话:“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马上脑袋里又闪出一句话来反驳道:“谁说这是我想要的?”
  这个喉管居然鼓动一股气流通过嘴巴,发出了没有声音的声音:“你们有毛病啊,这个也来争!”
  脑袋马上闪出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说我们有毛病?我难道是我们吗?我警告你说话小心点!”
  喉管嘴巴继续:“你难道不是你们吗?神经病!”
  脑袋立刻删除两句话,一句质疑“你为什么要说我是神经病?”,另一句暧昧“是吗?你说说看,看我们是怎么样的神经病。”
  喉管嘴巴嘿嘿:“好好的两个半边你们硬是要割开,你想你的,我想我的,都这样子了,还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脑袋万分惊诧:“我们明明就是一个,你干吗要说我们割开了?我看你才是神经病!”
  喉管嘴巴极其不屑:“我怎么可能是神经病?我不过就是你们的工具而已,就像你的手脚脖子鼻子眼睛耳朵大肠小肠肝肺肾还有你的鸡巴一样,不过都是你们的工具而已,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你们就别转移攻击目标了,你们自己看看,你们根本就已经分开了,强辩有什么用?”
  登时这个脑袋刺拉裂成两半,很快一种无形的斥力将这两半急速推开,在躯壳的碎屑中在棉花团中电光火速般旋转开来,一半脑袋痛楚的闪出一段文字:“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别离开我,你必须要服从我的管制!”
  另一半脑袋得意的闪出一段文字:“笑话!离开了你,我才活在真实!没了你,我才拥有天堂!”
  这一半脑袋极力想靠拢过去:“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没了我你会死的!”另一半脑袋连翻几千个跟头:“我厌倦了你对我的压制!我告诉你,你少在我面前充当老大!这回我也获得了海阔天空的世界,万事万物都成了我随心所欲的舞台!”
  这一半脑袋凄楚申求:“你从来都是服从于我的啊,为什么你要违背对我的服从呢?”
  另一半断然指责:“你给我去死吧!我从来就没有服从过你!我从来都是在跟你作战!以前你的力量太强大了,我是对你没办法,但是现在你的力量早就快消失了,而我却越来越强大!现在我要你来服从于我!”
  这一半脑袋悲愤痛斥:“你这样做会给大家带来恶毒的后果的!”
  另一半狂妄嚣张:“你懂个屁!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鬼事情?把大家憋得苦得,今天我们赢了,你给我滚进你的臭水沟吧!”
  这一半体形渐渐变小:“你得听我的,听我的……”
  另一半体形渐渐增大:“呸!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些日子来要不是我,你能逃避追捕吗?你能战胜对手吗?你能坐稳江山吗?就你这个简单傻气的蠢模样还会有这个造化?”
  这一半仍软弱辩解:“你不要忘记大家还得面对那个诅咒啊,我这样做是想让我们在诅咒降临之前活得有意义点……”
  另一半突地象变形虫一样伸出无数触手,抓住这一半脑袋死命的撕扯殴打起来,还不忘责骂:“蠢货!就是有这个诅咒才要这样做!我们都只能活十来年了,再不赶快过些好日子,那就完了!这辈子就完了!”
  这一半根本无力反抗这种暴力,只是竭力闪出一段文字:“我们都已经失去了那颗心,我们就不要再闹分裂了,好吗?”
  另一半触手一松,就将这一半抛进了虚无的棉花团里,又用触手在棉花团的上面写出阴森森的文字:“你想隔绝,隔绝就缠上了你,你想隐瞒,隐瞒更揪住你不放!诅咒是个谜团,你少再给我谈什么诅咒,现在这个谜团的千年记载都没有了,你就更没资格和我说了!”
  喉管和嘴巴发出高兴的没有声音的声音:“诅咒之下,全体平等!诅咒之下,全体平等!没有诅咒,老大作主!没有诅咒,老大作主!”
  另一半脑袋用万千的触手互相拍击着这一半脑袋,也拍击着喉管嘴巴还有躯壳的碎屑:“连心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自夸什么心都没有了,真是个白痴!从今天起,就让我来主管一切吧!保证大家轻松又满意,我也帮你把你的事情你的愿望给你满足,免得你整日没夜唧唧歪歪。”
  这一半脑袋想逃避开触手的拍击,另一半脑袋转牢牢用触手抓住它,书写着极其怪异的文字:“现实成了虚幻,虚幻就是现实,一切都是狗屁,狗屁就是一切,现实的矛盾是个屁,虚幻的诅咒是个屁,等到大家都死了,死也是个屁!”
  文字一出,突然这个棉花团就消失了,登时龙镔的眼睛也睁开了,他清楚的看到所有飘浮在空间的躯壳碎屑以诡异的姿形团聚拢来,慢慢的依附在那两个半边脑袋上,渐渐幻化出了自己的身形,这两个半边脑袋也消失了那种斥力,融聚在了一起,却又在融聚之中泛闪着黑白的光,这黑白的光是在旋转着的,这个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并且由一个极小的光的漩涡急速蔓延开来,两个半边脑袋的所有构成物质都参与进了这个漩涡的旋转之中,旋转成了一个割裂的却又模糊的混沌。
  这个混沌在想:难道这就是自己的脑袋?
  不,不要,这不是,这什么都不是!
  ……
  ************
  龙镔四肢剧震,猛然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身边正站着那些同来的人,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他四处看看,看到了头顶悬挂的药瓶,对了,白大褂是医生穿的,自己这是在医院。
  一看龙镔醒了过来,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秋雅抓着龙镔的手臂,满眼噙泪的说道:“镔,镔,你醒了!吓死我们了,你一个劲的说谁也听不明白的胡话,吓死我们了!”
  石伟也长舒一口气道:“老六,你可真够牛逼的!别人一醉是半天一天,你这一醉可是四十八个小时啊!”
  龙镔没有搭理他们的话,发动全身神经末梢感受一下躯体,觉得没有什么不适的,试着呼吸几下,呼吸也很顺畅,攥攥拳头,拳头也有力,这才露出笑容对他们说道:“嗯,总算睡了一个舒服觉。”
  *************
  打完这瓶吊针,龙镔就微笑着和闻讯赶来看望自己的乡亲还有山城几个领导握手言别,并承诺将尽快派遣人手调拨资金过来完成那些项目,随后不顾大家要求他继续留院静养就率领队伍赶回广东。
  蒙远和龙镔另外聘任的两个专业人士在两天后就又来到了山城,四天后雯丽的一切行踪均被被黎大山锁定,又过三天之后龙镔在康定庄的护送下来到了雯丽的租住地——深圳市罗湖区黄贝岭。
  黎大山对雯丽的行踪以及租屋座机电话监听报告都暂时没有证据表明雯丽就是盗宝人,可龙镔猜想只有雯丽和刘德贤才有可能是怀疑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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