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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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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根据家谱记录和先祖的口头流传,我龙家祖祖辈辈的确是比较特别,生下来的女孩子都没有活到成人,而男丁也只能活下一个,甚至基本上都是在在三十岁前就过世了,就这样单脉传承了有记录的六十四代,呵呵,当然包括我在内,六十四代。我们家族身上的确有一个可以遗传的胎记,这也许是某种特征基因,也许有人看起来觉得它像个断角龙头。”龙镔微笑着,“祖辈的故事记载在族谱之上,可惜这本族谱丢失了,没办法拿给大家看,不过在我的家乡有不少关于这个诅咒的传言,我想你一定搜集了不少。”
  “呵呵,是,我们的确为这次采访搜集不少资料,”埃克森也笑了笑,拿出一张图片对龙镔说道:“这张图是你家乡熊山上那个已经开采殆尽的金矿矿洞透视图,你看,如果把那些金脉连接在一起就像极了一对龙角,不过这对龙角没有根,半途就断折了,现在你们家乡人都在说这是天人感应,怪不得你们龙家人那个龙头胎记是断角的,那对角都变成黄金跑到山底下去了,龙先生,你说大家的联想是不是也很有意思啊?”
  龙镔从埃克森手里接过图片看了看,还真别说,的确象极了一对断折的龙角,龙镔把图片摆在桌上,笑着说道:“呵呵,埃克森,熊山的这个金矿惹出了不少祸端,我记得有一本地质杂志还专门用自然之谜来解释这个金矿的成因,这里面有一句话我印象很深,他说‘如此构造的金矿是自然之谜,可因为无序开采这个金矿而造成的环境破坏人文破坏却是我们人类之谜’。埃克森先生,我觉得与其说这是什么与我有关的天人感应,倒不如说这是自然和人类之间的矛盾。不介意我抽烟吗?”
  埃克森示意龙镔可以随便抽,龙镔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今天我就把诅咒这个话题谈开吧,祖辈的故事也许是真的,能从祖辈的故事中归纳出这个历史事实,但是这并不能证明有诅咒的存在,大家都知道那个时候科学不发达,人的思想也很愚昧,总是会将某种巧合的东西归结到神神怪怪的迷信领域,归结到神灵的超自然能力。如果有诅咒存在,那就必定有神灵存在,因为我龙家家族是诅咒的受体,诅咒就必须要有一个施体,而这个施体无疑就只能是神灵。
  老实说,我以前一直深深憎恶祖辈对我灌输的这个诅咒观念,这个观念也深入到了我的潜意识,并影响了我的人生,我也因此认为自己也必定活不过三十岁,也不能与他人接近,否则就会给对方带来祸端,我甚至还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不幸事件全部归结到自己身上,刻意地远离逃避友情爱情,我在诸多心理矛盾中交战不休,我还因此患上严重抑郁症,险些发生精神分裂,说来好笑,我还有过自杀的念头。”
  龙镔向静儿招招手,静儿婷婷走了过来,在龙镔身边坐下,龙镔握着静儿的手对埃克森说道:“感谢我的朋友们对我的帮助,感谢那些师长对我的谆谆教诲,感谢我的爱人——苏静儿,在他们对我不离不弃的关怀和帮助下,让我认清楚了诅咒的真实面目,让我从诅咒的阴影中真正脱离出来,做回了真实的自己。”
  埃克森笑着点点头,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您是不是想说就是因为诅咒的原因所以让您无法认清楚自己,所以您才在无法认清楚自己的情况下为了欲望而向魔鬼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埃克森的话引得龙镔和静儿相视一笑,龙镔弹弹烟灰,说道:“这个世间真有诅咒吗?没有。这个世界上正如没有神灵没有鬼怪一样没有所谓的诅咒。这个世间,对于我们人类,只有心魔。严格的来说,是因为我们对自身内心的无知,对欲望的无知,对自然的无知,才有了诅咒,诅咒是我们自己给自己制造出来的,诅咒是套在我们自己脖子上的绳索,是因为痛苦磨难的刺激而在内心形成的印记,深深刻在意识深处,并进一步影响了自己的行为。我的先祖包括我自己没有正确理解自身的苦难,却把苦难当作是上天加在身上的诅咒,还说什么‘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先祖们无一例外都受到这个潜意识的影响,将诅咒说成是有神奇的魔力,有的就因此听天由命,有的先祖对诅咒抗争,却又在抗争的过程中过于急切,有的更是因为当时医疗技术不发达而英年早逝,但是更多是对于诅咒的恐惧而产生的精神阴影,我对此是深有体会的。
  真正的诅咒不是别的,就是我们自己在诅咒自己,生命的寿限很多时候是由我们决定的,在非外力因素的影响下,杀死我们的不是别人,是我们自己,是我们自己对生命对人生失去了信心,才会有这个诅咒。
  这个诅咒可以说是对我们欲望的诅咒。活在这个世上,我们生活着,交往着,改变着,我们有自己的欲望,为了满足这些欲望我们就会去用自己的方式去作为,很多时候如果作为不恰当就会对周围人群造成伤害,给他人给自己带来痛苦。诅咒也是对我们情感的诅咒,我们用言语行为思想对周围人群发生着情感,情感是双方的,并不是由单方面就可以控制,而且情感更是变化的,永远都是无法达到和自己所需统一和谐一致的。说到底,诅咒诅咒的就是我们的七情六欲,是上苍加诸在我们人类所有人身上一个共同的东西,它是我们共同的心理面对。
  埃克森先生,这个世界悬殊的贫富差异,多少人在死亡线上挣扎,多少人沉浸在苦难之中,幸福的生活距离他们是多么遥远,这不公平不公正的现实才是真正的诅咒。至于那个传闻中的诅咒,只是导致我们家族有心理疾患的一个病因,这已经得到了心理专家的证实,那些故事那些传言我们就当作是笑谈罢了。”
  埃克森咧嘴笑了起来道:“龙先生真是坦率,不但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关于诅咒确有历史往事,还给我们详细地解说了诅咒的真正含义。嗯,不瞒您说,我也不相信诅咒这回事,现在的科技早就证明了我们的世界从来都是一个物质的世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神灵,自然也就没有神秘的诅咒。您说的好,诅咒是我们共同的心理面对,只有战胜了自己才能战胜诅咒,就像您现在这样,精神焕发,富有爱心。龙先生,我还有一个小问题,请问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决定将您的事业定位在慈善事业之上?”
  龙镔笑着说道:“您说呢?”
  埃克森故意摇着头说道:“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您也不必回答,我的采访已经结束了,”他从桌子上拿起那张龙镔的光头照片放到龙镔面前,“呵呵,龙先生,老实说,您剃光头挺帅的,这样吧,就麻烦您在这张照片上给我签个名,对了,还有苏小姐也得签一个,你们的共同签名可珍贵得很,我这样才好收藏。”
  静儿很大方的拿起笔签下苏静儿的名字,龙镔从静儿手上接过笔,看着照片停了一会儿,这才龙飞凤舞地写下龙镔这两个字。
  此刻的场外,很多人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尤其是石伟,更是对着自己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下,大叫一声:“奶奶的,爽!”
  秋雅伏在那个男人的肩头轻轻哭泣,那个人轻言细语地安慰着她。
  而焦思溦则对着电视机发呆,她想起了那个至今还密藏在家中的龙镔的祖传族谱,这时路易丝走到她面前低声说道:“溦溦,古德里先生到了香港,想和你见面。”
  *************
  晚上,静儿和龙镔站在别墅的阳台上,静儿问龙镔:“你觉得在今天的采访中达到了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吗?”
  龙镔笑道:“我没有目的,没有什么想达到不想达到的。”
  静儿道:“别贫嘴,不然我就不给你泡茶了。”
  龙镔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我真的不是在为什么目的而去作这件事情,我只是对他们说了我真实想说的话,没有再去隐瞒什么编造什么。”
  静儿点点头,又问龙镔道:“那你觉得大家对你的话会有什么反应?你的话会不会因此而影响甚至去改变他们的对你将来要做的事情的看法?”
  龙镔沉默了,他不愿意再去思考这类问题,于是说道:“这个世间个体之间的差异太大了,这种差异是无法消弭的。人们总是想的不一定就是做的,做的不一定就是想的,言行思都有不同程度的剥离,人们对此已经成为了习惯。静儿,我不会再去穷究人们的反应,去揣摩人们的想法,否则我就又会回复原样。我不会再去以己度人,只说我本心想的,只做我自己本心做的,我只去好好珍惜我们的生命,珍惜我们的幸福,力所能及地去帮助更多在诅咒中挣扎的人们。”
  “是啊,各人都有各人的思想,我们不必去以己度人,”静儿依偎在龙镔的怀里,轻轻说道,“我们回归自己的本心,时间总是会让人逐渐明白这个道理的,逐渐回归自己的本心的。”
  湛蓝的夜空如洗如画,两人抬头仰望,心旷神怡,静儿感受到龙镔心脏有力的跳动,她用手指轻轻梳理着龙镔的头发,轻轻的说道:“今天头没有痛吧?等会吃了药我还给你揉揉。”
  龙镔猛地紧紧将静儿抱住,颤抖着声音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我把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去做手术。”
  第十四章 回望的目光(上)
  亘古的太阳在湛蓝的天宇永恒地按照它的自在运动模式缓缓移动,它的光裹挟着热似乎是均匀地布洒在地球上的每一寸表面,大气也就因为它的光和热而化成了循环着的风。风总是在说:“生灵啊,我就是天地的心情,没有我,世间就没有云。”
  云,在风的驱使下它不得不又或者是很高兴于可以无时不刻改变着它在生灵眼中的形象。此刻,天宇之上正层层叠叠着它已变为暗黑的身影,幽冥般地翻滚着。
  这是在拉丁美洲某国的一条马路上,一列车队正在奔行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离开车队停了下来,只见龙镔打开车门走了出来,站在马路边上抬头望着天上的乌云,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不动。静儿在车里盯了他好一会儿之后就走到他面前,柔声说道:“我陪你到前面的小路上走走,好吗?”说罢,她就拉着龙镔的手走下公路,走到一处田埂上坐下。
  龙镔从脚边扯了一根小草在手指间卷揉着,抬眼看着天上,低沉浑厚的声音就像此际的风回扬在这片陌野之上:“漫天的阴霾遮蔽了天空,空气中布满流浪的尘埃,刮风下雨的日子里尘埃会受伤的。”
  静儿将头轻轻靠在龙镔肩上,低声说道:“尘埃不会受伤的,尘埃只会疲累,不过雨水把它从流浪的旅途带回大地,它就可以好好休息了。”龙镔笑了笑,偏头看着静儿,静儿也抬头对他一笑。
  云层越来越低,眼看着不远处的田野那头已经下起了雨,黎大山走到龙镔身后小心地说道:“龙主席,汪老先生和古德里先生还在前面等着我们……”
  汪主席在半年前就被龙镔聘请为钱老托管中心在亚太地区慈善计划负责人,在他的倡议和陪同下龙镔和静儿在全世界参观考察了古德里教授他们倡导下成立的诸多慈善机构,特别是自从埃克森对他采访之后,龙镔走遍了世界各地,亲眼目睹了数以万计尚沉浸在苦难中的各国人们,世人的苦难强烈激起了他的慈悲心怀,和那些饱受战乱贫穷饥饿疾病死亡威胁的人相比,他觉得自己所经历的苦难简直不值一提。那因为饥饿和营养不良而如同骷髅般的难民身影,那瘦如枯槁、脸脚浮肿、肚皮鼓胀、身体畸形的儿童模样,那赤野千里、饿殍遍地的凄惨情形,象根根毒箭深深针扎着他的良心。
  龙镔没有理会黎大山的催促,他又想起了就在两个小时前那个赤身裸体蜷缩在一间破败的土砖房前的小男孩茫然无助盯视着他的眼神,那遍布全身的脓疮,以及那正在脓疮上吮吸纷飞的累累蚊蝇。他盯着前方渐渐逼近的雨幕,他似乎是要等待着这场大雨向他的所在之地袭击过来。
  静儿捂嘴低低的咳嗽了几声,或许是因为这段日子劳累奔波过度,静儿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前几天感冒得厉害,到今天都还没有痊愈。龙镔将静儿在怀里搂紧,低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儿,”静儿松开轻捂嘴唇的手,展颜笑笑,“我们还是走吧,大家还在前面等着,下午三点还有记者招待会,你和汪老古德里先生还得商量商量。”
  龙镔点点头,搀着静儿站起来走回车里,对黎大山说道:“走吧。”黎大山立即发动车子追着车队上去。
  静儿靠在龙镔的怀里,她的脸颊有些陀红,龙镔用西装上衣给她盖在身上,又把她的左手握在手心里,用很低的声音对她说道:“静儿,我已经决定了。”
  静儿轻声道:“真决定了?不再考察了吗?”
  “不用了,见到的已经足够了,”龙镔的眉头呈现深深的川字,“全世界贫困人口30亿,赤贫人口有18亿,贫穷已经成了疯狂扩散的瘟疫,有钱人毫无节制地耗费着物质,享受着奢华,穷人们却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在凄惨的生存边缘挣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平等的残酷客观现实已经越发严重,我不能再浪费时间精力去对他们所说的做什么实地考察了,我相信他们是真正做善事的人,对这样一心均衡人类生活公平利益的人我还有什么顾虑可言呢?他们做了多少有意义的事情啊!汪老说的对,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静儿极力压制着自己咳嗽,终于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龙镔连忙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打抚摸着,静儿短促地舒了舒气,问龙镔道:“那你什么时候宣布你的决定?”
  “回到香港就宣布吧,”龙镔露出一丝笑意,“就按我们商量的,在做手术之前开个记者招待会。”
  “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几个月了,”静儿笑了,说道,“今天总算等到了,看来我们这次出来不虚此行。”
  黎大山也在驾驶座上高兴地插话道:“龙主席,您决定要做手术了?太好了,我们都劝您几个月了,您总是拖,要是石伟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您不知道啊,石伟一天一个电话,老是在向我打听看您什么时候下决心做手术,呵呵。”
  蒙远也接上口说道:“是啊,龙主席,那医生们早就说了,您的手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手术难度就会越高。”
  龙镔感到此刻怀中的静儿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知道静儿心里在想什么,手术难度意味着的就是手术的危险程度,难度越高危险度也就越高,这个危险的代价有可能就是生命的逝去,然而如果不做手术那就意味着自己的脑部分裂症状无法消失。在美国莱茵人脑研究所用最先进的大脑检测设备检测大脑时已经发现自己左右脑之间有几种重要的生物电流不定期中断,几种主要的神经介质不能良好连通,这证实以前的那个旧伤已经令得连接左右半脑的胼胝体发生病变,造成主要神经中枢出现连接反常。甚至那些脑科专家会诊后认为自己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出现了毛病或者是受过撞击受过伤,随着青春期大脑发育,自己读书过于刻苦,再加上那次脑部受伤,胼胝体在大量信息交流的冲击下,就越发变得脆弱,结果终于在心理原因和那次醉酒的外在刺激下,使胼胝体部分断裂,就出现了左右大脑分裂的症状,但是这个断裂间距却极小,而胼胝体又有极好的传递功能,所以只要自己有很细微的生理变化或者情绪变化都会使得胼胝体断裂后相通,或相通后断裂,而且尤其是当自己劳累过度或者是用脑过度都会出现奇特的意识分裂症状,两个对立的意识就会争战不休,这就是自己有精神分裂的生理病因。而在思想层面上却是因为自己对于外在事物的偏执偏激认识成为了自己心理诱因。
  自己每每到了深夜头部就会疼痛欲裂,常常发恶梦,在梦中会说乱七八糟的胡话,静儿只要自己发病她就会给自己按摩,跟睡梦中的自己说话,而奇怪的是只要听到静儿温柔的声音,只要静儿温柔的手指揉摸自己的太阳穴,自己就会安静下来。然而静儿却从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只敢在白天抽时间休息,这样折腾几个月后静儿的身体很快虚弱下去了。现在自己已经解决了心理毛病,但是生理病根不治疗的话,自己的精神分裂不会断根而静儿也必定将被自己拖垮。甚至有一个专家说如果再不尽快进行手术治疗的话有可能转变成恶性脑瘤!
  大山的驾驶技术很好,很快就追上了车队,车队平稳地向前驶去,车子里悠悠地响起了这首《How am I supposed》(没有你我无法生存)歌曲,静儿在这优美的韵律声中不知不觉睡熟过去。
  *************
  从拉丁美洲返回香港之后龙镔就找来那两个曾经见证钱老立遗嘱的律师,正式立下自己的遗嘱,他在遗嘱中如是写到:对于我们本性的本能个体而言,我们从来都是将利己的欲望摆在行为决策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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