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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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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回哈哈笑道:“太极镜以混金炼成,岂能这么容易撞裂?小子,你先用裂天刀断开身上的锁链,然后再全力劈砍。”
  我反握柴刀,穿过混金链,将刀背抵在五色石上,稍一用力,捆缚在胳膊上的那条锁链果然立刻撬断开来。又奇又喜,想不到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砍柴刀居然如此锋利。于是依法炮制,将余下的锁链一一撬断。
  罗沄从我背上软绵绵地滑落在地,脸红如桃花,仍在沉沉昏睡。我们刚一分开,铜镜背面的双蛇纹像也随之离散。
  许多年以后,我才从一个蛇族长老的口中得知解开“伏羲封印”的原因。
  为了让天柱山永不倾塌,大荒不再受洪水泛滥之苦,伏羲、女娟以“融血封印术”将康回的元神封镇在太极镜中,又用此镜形成“结界”,隔断了大荒与天柱山的通途。
  除非一对蛇裔的童男童女,将各自的鲜血滴在镜子的背面,又背靠背,形成与“封印式”截然相反的“解印式”,才能消融伏羲、女蜗滴在镜中的血,打开结界。
  我虽然不是蛇裔,但姥姥为了让我将来成为众人眼中的“伏羲转世”,不留一点儿破绽,每隔三个月,就将蛇族蛮子的血注一次到我的体内。但她却绝不会想到,就是这不断轮换流淌着的蛇裔的血,让我与伏羲的宿敌相遇。
  我双手合握柴刀,奋力劈在太极镜上,虎口进裂,双臂酥麻,连退了十几步,铜镜没有半丝裂纹,柴刀上却已迸了两个缺口。
  阴阳狮龙兽盘旋洞外,摇头摆尾地嗽嗷怪叫,似乎在幸灾乐祸。我被激得怒火上冲,毕集全身真气,接连砍了二十几刀,刀锋卷刃,双手鲜血流淌,却始终无功而返。
  康回大为失望,摇头说:“小子,你体内五气冲克,这么下去,不但劈不开镜子,还要经脉寸断而死。‘裂天刀'纵有再大威力,在你手里也不过是破铜烂铁。算了,算了,老子先教你’春洪诀',再传你‘无形刀'。”
  他让我盘坐在地,运气丹田,说:“经脉如河流丹田是真气之海。你见过河流因泥沙淤积,改道泛滥,却何曾见过大海被江河所带的泥沙填埋?五行气丹郁结在你的经脉中,就好比河流中的泥石断木,要想将这些‘泥石断木'从小溪冲击到江河,再从江河冲击到大海,就只有以十倍、百倍之力,以春洪奔泄之势,日夜冲击。”
  我自小和姥姥修行玄水神功,对于水族炼气的种种法门无不烂熟于心。他所传的“春洪诀”却别开生面,认定人体内蕴藏的潜能无穷无尽,如同千年不化的雪岭冰川,只要能因时借势,将积雪化为春洪,不但可以化归气海,大涨真元,更可以将经脉中的种种“淤积之物”冲刷一尽。
  我依照他传授的心诀,意守玄窍,运气在每一个气丹郁结处反复循环周转,过了两个时辰,五处穴道的郁胀刺痛感果然消减了不少。
  他却摇头连呼太慢:“小子,照你这么练法,最快也要三年五载才能初有小成,那时你早就连骨头也剩不下了。这里有现成的寒暑之水,比起昆仑山的春洪更强了万倍。你快跳到那漩涡中心,内外感应,全速炼气。”
  海面上金光闪闪,那巨大的漩涡卷引着阴阳两界的冷暖海流,滚滚飞转。其规模声势,比“天之涯”的深壑漩涡更狂猛百倍。
  天上雪鹫盘旋,不敢靠近。几只巨花鲨擦着周沿游弋而过,顿时被飞旋卷入,高高地抛飞而起,又重重撞下,血肉四炸,转眼踪影全无。
  我心中大凛,这漩涡号称‘水火海窍',由寒暑之水交汇形成,是大荒最为凶险的地方之一。鱼鸟尚且不敢靠近,我跃人当中,不是自寻死路么?但左右都是一死,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死里求生!
  我将罗沄抱起,斜靠在五色石上,即使阴阳狮龙兽冲进来,也不敢伤她分毫。又将太极镜塞进怀里,紧握砍柴刀,深吸了一日气,猛地纵身飞跃,朝那漩涡疾冲而去。
  那两只狮龙兽立即展翅回旋,咆哮追来。一团团火球挟卷狂风,擦着我身侧熊熊冲过,陨星似的撞人冰洋,激起冲天浪花。
  所章康回对这两只凶兽了如指掌,总能料得先机。我听他呼喝指点,一边御风飞行,左闪有避;一边挥舞柴刀,挥出道道弧形光?逼,浪?得那两只孽畜不敢靠近。虽然惊险万状,却总算冲人了漩涡之中。
  “轰”的一声,大浪扶摇高喷,我还没来得吸气,便骤然沉人了水底。四周激流飞旋,湛蓝辽阔,无数水泡缤纷上涌。
  我呼吸一窒,海水汹汹灌人口鼻,忽而冰冷彻骨,忽而滚热如烧,张口呛咳,又有更多的水流涌入,憋涨得快要爆炸开来了。双手狂乱地划舞着,想冲出水面呼吸,四周的狂流却卷着我疾逮下沉。
  滚滚的漩涡就像一个无底的巨洞,无数的冰块、鱼骨、兽尸……飞旋环甩,光影闪烁。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意识渐渐变得混沌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不断地往下沉陷。
  “小子,水里有的是空气,用你的皮肤呼吸!”
  依稀听见康回的叱喝,我迷迷糊糊地依从他的口诀,屏住呼吸,将水中空气滤人毛孔,透过经络、血管,丝丝脉脉地汇人心肺……突然如沐甘霖,醍醐灌顶,像是从梦魇中骤然清醒。
  又听康回喝道:“小子,意守丹田,气如春洪,将你与这漩涡同化一体,让冷暖水流与你体内的阴阳二炁同速同流。”
  这句话轻巧简单,却深蕴奥义,我用了两三个时辰才渐渐初窥其妙。随着涡流疾速旋转,仿佛与天地同化,冷暖两股水流滔滔涌,在经络间回旋奔腾,势如春洪大江,卷涤走了所有的“泥沙”与“木石”。
  我飞旋在冷暖交迭的水里,恣意地呼吸着,周身通泰。那种滋味说不出的奇妙,所有的噪音、杂念,全都消失了,仿佛变成了一条鱼,自由自在,超然物外。
  我甚至还能看见远处漂摇的水草,看见数以万计的聚散分合的彩鱼,看见簿上的浮冰,看见不周山,看见白云,看见掠过白云的飞鸟……一切那么静谧,那么美丽。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康回叫道:“今天够了,上去吧!”我顺着涡流,离弦之箭似的离心疾冲,到了冰冷彻骨的“寒水”里。此时意识澄明,真气充沛,丝毫不感到寒冷,只觉得饥肠辘辘。
  恰好一条豹纹鲨游弋而来,我一掌挥出,气浪卷着水波,猛击在它尖鼻上,它吃痛翻腾,气泡汩汩。
  我趁势反撩柴刀,闪电似的劈人它的腹部,不顾它猛烈挣扎,拖着它朝上游去。鲜血如紫雾,在海水里缭绕弥散。远处的鲨群闻见腥昧,纷纷掉头冲来。我左手气刀连舞,水波剧荡,又有两条鲨鱼被劈得鲜血四溢,群鲨顿时围扑而去,顷刻间就将它们撕咬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我趁势朝海面游去,“哗”的一声,高高冲天跃起。
  那两只狮龙兽正虎视眈眈地盘旋在漩涡上空,看见我的身影,立即又咆哮着展翅追来。
  火球、冰锥交替着呼啸冲至,被我柴刀格挡,轰然猛击在冰面上,大浪炸舞,吓得那些或漫步、或闲坐的白熊纷纷四散狂奔。
  相隔不过几个时辰,我仿佛已有了脱胎换骨似的变化,无论是刀芒、气浪的声势,还是御风飞行的速度,都有了极大的提升。不过片刻,便有惊无险地踏着绝壁,冲上了五色石所托顶的断层。
  那两只孽畜只能悻悻盘旋,怒吼不止。
  我哈哈大笑,许久以来第一次这么畅快一但转头看见罗沄斜倚彩石,蛇尾盘蜷,仍然沉捶不醒,心中的喜悦顿时又淡了下去。
  我用柴刀在石壁上剜出一大块石头,磨成石锅,再将鲨鱼鳍切成薄丝儿,和着冰雪倒人锅中,双手燃气为火,烧了锅鱼翅羹美美地吃了一顿。
  吃饱喝足,困意上涌,我和衣躺在地上,睡了一觉。醒来时,东边天海处依旧大雾茫茫,霞光镀染,红日似乎一动也未曾动过。
  罗沄斜倚石壁,低眉垂睫,东风拂动着缭乱的发丝,双颊嫣红,凝着一层层淡淡的冰霜。
  我的咽喉又像被什么堵住了,即使她沉睡着,却也仿佛有莫大的魔力,让我难以逼视,无法呼吸。伸出手,想要为她拂去薄霜,她耳垂上的那两条碧蛇却蜷起身,咝咝吐芯。
  康回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在镜子里嘿嘿冷笑:“小子,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蛇族的妖女。蛇族的女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什么时候被她囫囵吞进肚里还不知道呢!”
  我脸上一烫,霍然起身,说:“谁说我喜欢她了?我只是……只是欠她一条性命,不可不报。请问前……师父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吗?”
  康回“哼”丁一声:“她中了蛇咒,哪有这么容易解开?又不知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丸,加上元神受损,受了十九处伤,能活到现在已属侥幸了。”
  我听他语气,知道必有解救之法,一咬牙,俯身在地,朝着铜镜叩了三个响头,正式拜他为师,恳清他瞧在师徒情分上,救罗沄一命。
  不料康回不喜反怒,在镜子里暴跳如雷:“臭小于,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为一个蛇旗妖女,不惜下跪求人,还他奶奶的算得上老子的徒弟,配得上共工的名字吗?老子和蛇族妖女向来誓不两立,你要真想做我的徒弟,先将这妖女大卸八块,熬一锅蛇肉羹献祭老子!”
  我耳根烧烫如烧,被他骂得又羞叉怒,但既已拜他为师,又欠了罗沄救命之恩,就只有任他数落了。
  他破口大骂了半响,才渐渐松了口,叫道:“罢了罢了!老子遇到你这么一倒霉徒弟,其能自认晦气。丑话说在前头,老子只能将小妖女的蛇咒暂时压镇,要想让她永不再回复蛇身,只有找南疆巫氐。哼,过了几千年,也不知道那些人鱼巫女被蛇族杀光了没?”
  顿了顿,又说:“不周山顶有一种花,并蒂而开,双瓣双蕊,是伏羲那厮栽在这里,讨女娲欢喜的,叫做‘女娲花'。寒暑之水的海底白沙里,长了一种草,双叶双枝,黑白两色,叫做’阴阳草'。你将这两种花草采来,研磨成粉,喂这小妖女吃了,至少三五年内不会回复不了蛇形。”
  我从没听说过南疆有人鱼女巫,也没听说过“女娲花”与“阴阳草”,但听说有药医治,已心花怒放,差点儿笑出声来。
  康回冷笑着说:“你先别忙着高兴,那‘女娲花'长在离这儿三方仞的高峰,’阴阳草'生在‘水火海窍'的正下方海底,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没采到,就被狮龙兽咬得粉碎了。要想救你心上人,先将’春洪诀'练得初有小成了再说。”
  从那日起,我又用冰块和鲨鱼骨做了十二个沙漏,依从康回指点,在不周山与寒暑之水间静心修行。
  每天先在“水火海窍”里炼三个时辰的阴阳二炁,然后捕杀些鲨鱼海兽,带到裂洞中,或搭架烧烤,或煮成羹汤,大快朵颐。再将熬得细滑的鱼羹小心地灌入罗沄的口中,为她输气活脉。
  她虽然依旧昏睡不醒,但气血平和,呼吸均匀。倒也没有恶化的征兆,我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每天喂她羹汤之时,看着阳光下,她熟睡着的甜美容颜,心中总像被什么紧紧握住,酸痛、甜蜜而窒息。
  在这不周山明媚的阳光里,在这冷暖交替的风中,什么王图霸业,什么报仇雪耻,都渐渐变得缥缈模糊起来,就像那永远被大雾遮掩的天海交界,遥远而不可及。
  我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能永远这么陪伴着她,哪怕她永不醒来,哪怕我永远无法离开这里,也要比从前那颠沛流离、四处征战的日子快活得多了。但每次稍一念及,眼前立即便又晃过姥姥的脸容,不敢再多想。
  沙漏翻了又立,立了叉翻,这么过了七十多天,那轮红日终于升出了茫茫大雾。我经脉中那滞胀刺痛的郁结感也早已消散一空。
  康回所授的“春洪诀”虽然还没有完全领悟,但早已倒背如流,大有斩获。体内真气越来越强沛,潜藏在丹田与任督脉中的阴阳二炁也已能随心所欲地掌握,每一次气刀挥出,都有两轮气劲,循环飞舞。
  起初与阴阳狮龙兽周旋时,只有躲避、招架之功,少有还手之力。到了三十天后,除了能抵住双兽狂风暴雨的攻击,也渐渐有了颇具威力的反击。到了六十天以后,那两只孽畜竟已被我杀得应接不暇,嗷嗷乱叫,轻易不敢再来挑衅。
  每次见我稍有喜悦、自得之态,康回就立即泼以冷水,说以我现在的真气,砍砍柴、劈劈石头尚可,耍想挖出女娲花,震开太极镜,还差之甚远,更别说称霸天下了。
  这一天,修完阴阳二炁,吃过烤鱼,他忽然说:“小子,你现在的真元勉强够格了,老子传你一套‘无形刀',等你修成此刀,嘿嘿,除了老子,天下再没人是你的敌手!”
  话音刚落,西南天海交接处,突然“轰”地冲起一道红光,将茫茫大雾照得通红一片。
  第七章 女娲花与阴阳草
  那道红光在窜炸射开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消散。
  红光弯弯曲曲,必定是蛇族的信号。想起延维,我心中一凛,难道那老妖怪知道不周山与康回的所在,所以领着蛮子到这里来了?如果烛龙也随着他们一起追来,那可就糟糕了。
  康回嘿嘿冷笑:“放心吧,小子。不周山的‘结界'虽然已被你打开,但寒暑之水的周围是八百里省考,要想闯进来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伏羲、女娲都已死了,老子一个小指头就能将昆仑压扁。只要你能劈得开这太极镜,就算与天下为敌,又何足为惧?”
  我热血上涌,莫名地一阵激动。从小姥姥就教我要如康回一样勇猛无畏、百折不挠,在我心中,他早已是和我爹一样的大英雄。天意冥冥,让我穿越数千年的隔阂,在这里遇见他,结为师徒,这是何等奇妙的命运。能和他并肩而战,不管是生是死,都不枉活这一世。
  于是将柴刀别在腰间,全神贯注地听康回传授“无形刀诀”。
  他先问我:“小子,你说天底下最不可抵挡的东西是什么?”
  “自然是水。”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水可以催生万物,也可以毁灭万物,即便是最微小的水滴,也能击穿坚石……”
  康回摇头大笑:“小子,老子是水神,你是水族中人,这么想理所当然、但要想练成天下无敌的绝学,就必须抛却族群偏见,融会贯通,洞察宇宙玄秘。”他顿了顿,道:“老子二十七岁时,坐在昆仑山顶,看着冰川融化的春洪冲垮两座山峰,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乾坤秒理。苦思了三天三夜,创出‘春洪决',又用’玄冰虹影铁'炼制了‘怒水刀',自恃可以横扫四海。谁想到遇到了当时年仅十八岁的伏羲,居然一败涂地,不到百招,就被那小子用剑尖抵住了咽喉……”
  想不到他二十七岁时就自创了这等神功,更想不到伏羲十八岁便已如此了得。天河落地接海潮,一浪更比一浪高。我已经十五岁了,空怀大志,却未立方寸之功,比起他们,可真差得远了!
  我又是惊佩又是惭愧,康回接着说道:“我输给这么一个黄毛小儿,恼羞成怒,很不甘心。闭门苦修了三年,又上南荒找那小子斗剑,没遇见伏羲,却在山脚下碰到了女娲。虽然那时她已经名满天下,但我却是第一次见她。”
  “河边芦草如烟,枫林似火,她站在清澈的溪水里,双手捧着落花,秋天的夕阳照在她的身上,金光闪闪。我醉心于霸业,对美色从无兴趣,但那一刻,看见落英缤纷,从她发鬓裙角交迭飞过,居然……居然像被雷霆击中,无法呼吸。”
  他怔了片刻仿佛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叹了口气,道:“他奶奶的,老子哪里知道这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竟是只身杀死六大凶兽的女娲?一时心猿意马,就中了邪似的调笑,要她随我回北海,做我的正妃。”
  “那妖女听了,笑得灿烂如花,说只要我能接住她七招,她就嫁我为妻。那时全天下的英雄都不在我的眼里,何况一个女子?可是,刚一交手,我立知不妙,连苦思了三年的‘冰川刀决'还来不及使出,便被那妖女震飞’怒水刀',在额头上刺了‘自不量力'四字。”
  “我从没受过这等侮辱,知道她的身份后,更是怒不可遏。回到北海,又冥思苦想了五年,化繁为简,讲‘怒水刀'重新炼制成了无锋无刃的’重刀',再次南下斗剑。这次与伏羲激战了三百多合,却还是敌他不过,‘重刀'也被他的手指夹成了两段。”
  “就这样,老子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三十年里向伏羲、女娲挑战了九次,却无一胜绩,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就连共工国内也有些长老进谏,让我以社稷为重,不要以国主之尊,逞武夫之勇。
  “嘿嘿,这些老家伙哪知道为人笑柄的滋味?老子一怒之下,将所有上谏的大臣全砍了脑袋,发誓不打败伏羲、女娲,就以头撞天柱山。我在北海又苦修了三年,从浩渺冰洋中悟创了独门心诀,自认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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