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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逈V咬死的童男童女。还有别的人么?
环顾四周。果然又发现了若干粗长的腿骨和臂骨,握在手心,用真气激燃了片刻。竟然无一例外的脱手飞出。钉在石图的周围。
我心里突突大跳。人的一举一动。无一因元神而起。人一死。魂魄很快便离体。这些骨头毁损大半,其人少说也死了几十年,又怎么会有如此奇异的现象?这骸骨与石图之间。究竟有着什么隐秘的关联?
我站起身。背着罗沄。在涌洞内仔细搜寻其余的骸骨。她睡的很沉。蛇尾迤逦拖曳,呼吸始终悠长而均匀。
甬洞内一共有六十九具尸体。成人的骸骨全部拼在一起。只有这一具,而我用来盛血的半片头颅,赫然也是其中的一块。除了此人的骸骨。其他尸骨都没有任何出奇之处。更不会自行摇晃。钉入石壁。
从拼接的骸骨来看。此人身高竟超过十一尺。比我生平见过的任何人都魁梧。骨头伤痕遍布。有的是箭镞所留。有的是刀斧砍的。脊椎里甚至还残留着七枚两寸长的铜钉,虽然猜不出他的族别身份。但猜出他生前一定是个挠勇无比的战士。
敬重之意油然而生。我低声道:“前辈。得罪了。”正想将骨骸收好。那些骨头竟像是铁钉遇见磁石,全都破空冲起,“咄咄”连声,钉入石图周围。
磷火高蹿,碧光纵横交错地投射在地上。我低头望去,猛吃一惊,骨头排布而成的,赫然竟是“共工”二字!
这位前辈究竟是谁?为何死了那么久,魂灵还聚结不散?他用尸骨排出我的名字,又是什么用意?是要我帮他厚葬?申冤?还是复仇?
四周碧光闪耀,将我和罗沄的影子斜斜地投映在石壁上,诡秘而阴森。我又惊又疑,站着动也不敢动,遍体冷汗涔涔。
就在这时,石图紫光流转,那一男一女的人蛇图居然活了似的,轻轻地动了起来,绞缠旋转,仿佛在相拥亲热,看得我耳根烧烫。
接着,那两条人蛇纹像又渐渐扭转,背靠着背,蛇尾绞缠。“嘭”的一声,那石图忽然一点点地旋转起来,每旋转一圈,石图便朝外突出半寸,那些骨头随之急剧震动。
转了三圈后,石图周沿绚光四射,插在壁中的骨头陡然倒射而出,石壁顿时分崩离析,大块大块地剥落坍塌,露出一面巨大的太极青铜圆壁。壁上光影浮凸,刻着许多蛇篆阳文,那双蛇圆石就嵌在太极鱼线的正中。
没想到在这甬洞里竟藏了这样的玄秘机关!这面太极圆壁的后面是什么?是通往外部的地道,还是秘不可知的暗室?
想到或许有可能逃出此地,我的呼吸、心跳仿佛全都顿止了,屏息走到壁前,辨认着上面的蛇文,其中大半都不认识,只有“水”、“蛇”、“天”等寥寥几个字勉强识得。
青铜壁密不透风,比玄冰铁、混金铜更加坚硬,任我如何用肩膀奋力顶撞,始终岿然不动,唯有那双蛇圆石依旧在许许转动,放射出七彩绚光。
机关的玄窍应该就在这石图之内了。
凝神端看,原来那两条人蛇并非真的“活”了,只因石图上深深浅浅地刻画了许多问路,渗于刻纹中的鲜血不断流动,乍一看,便有了人蛇在“活动”的错觉。想起姥姥一直对我说的话,阴阳和合,万物乃生。
这青铜壁与石图既然以阴阳太极为玄关,是否意味着图上的两组纹路一为阴,一为阳呢?阳线上渗流了我的鲜血,如果阴线沾上女子的鲜血,又会如何?
我小心翼翼地用尖骨在罗沄指尖扎出一滴血,弹到石图上。
如我所料,血珠果然迅速洇入引线,化成青碧色。那两条人蛇纹像随之逆向飞旋,骤然分散,石图周沿怒放出万千道刺目的霞光……
第六章 不周山
“轰”的一声,太极青铜壁进裂开来,那块石图飞旋冲出,磁石附铁似的落到我手心里。
狂风怒卷,刺眼的霓光就像是强猛无比的漩涡,将我和罗沄平地拔起吸入其中。我疾速旋转,眼花缭乱,心肺憋闷得像要炸开来了,什么也看不见、听不清,似乎坠入了无底深渊,又仿佛悬浮在万丈高空。
突然身下一空,重重地摔落在地。寒风刺骨,大雪纷乱扑而,我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蓝天、阳光、彤云、雪花、石壁、冰洋……仍在我四周疾速旋转,过了片刻,才渐渐看清。
乱石嶙峋,冰雪厚积,我竟然到了很高的雪岭崖边。身后是连绵绝壁,高耸人云,前方两尺以外,就是万丈悬崖。崖下是蔚蓝辽阔的大海,天海交接处,被茫茫大雾笼罩,映着阳光,像镀了一层金边。
“鱼肠宫”就在海平面下,洞内的甬道就算再过高陡,我破壁而出,离海面最多也超不过六七十丈,怎会忽然来到这么高的半山?
我又惊又奇,转身环顾,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与海,仿佛被我所在的山岭从上到下分割成了两半,东边艳阳晴空,碧海万里,不断有龙鱼破浪跃出,生机勃勃;西边却是大雪纷飞,冰洋浩渺。偶尔看见几只白熊卧坐于浮冰之上,苍凉寂寥。
海面一半蓝、一半白,径渭分明。交接处波涛汹涌,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东面刮来的暖风越过这道线,也立立即成了猛烈的狂风,席卷起漫天暴雪。
就连我脚下的山岭也仿佛被无形的界限分割成了两半。东侧碧草摇曳,青松傲岸,崖上开满了姹紫嫣红的野花,迎风摇动,起伏如浪。西侧雪石兀立,冰川高挂,晶莹剔透的冰塔之间,寥落地绽开着几朵雪莲。
此为何地?我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如果不是因为胸肋伤口隐隐刺痛,不是因为手中还握着那块石图,我真以为是在梦里。转头仰望,崖壁陡峭如削,连一条罅隙也见不着,更别说让我掉到此处的裂洞了。
这一生中,我看见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儿,遇到过许多难以逾越的坎儿,却从没有如这一刻般惊愕迷惘,不知所措。
罗沄躺在我的背上,仍在昏昏沉睡着,她的蛇尾仿佛本能似的缠在我的腰上,我站在陌生的崖边,前没有出路,后没有归途,就像困在永远也无法醒来的梦魇中。
就在这时,东边突然响起一声巨吼,震得我寒毛尽乍。转头望去,一只龙头狮身、鹫冀豹尾的黄毛巨兽正咆哮着,一步步地朝我逼近。身长近两丈,气势凌人,凶睛如海水般幽深湛蓝,每踏出一步,巨爪下的石砾立刻凝为坚冰。
如果换了平时,再多的凶兽我也不怕,但此时全身被缚,双膝以上不能动弹,我无法招架反击,唯有聚气脚底,朝西跳跃。
刚冲出几步,前方腥风狂卷,又有只几乎一模一样的黄毛巨兽从上方怒吼扑下,挡住了去路。这只凶兽身形更大,遍体火焰熊熊,血红的眼珠狰狞地瞪着我,仿佛耍喷出火来。
悬崖宽不过四丈,右边是高连碧天的峭壁,左边是远接冰洋的深渊,我背着罗沅,被两只巨兽一前一后地堵住,已无路可去。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无法逃生,就只有拼死一搏!
我毕集真气,大吼着凌空飞翻,朝那只黄毛巨火兽冲下,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它踢落悬崖。不料那只巨兽的速度比我更快,迎面猛冲,咆哮着喷出一大团青紫色的火球。我眼前一红,眉毛、睫毛、头发、衣裳、全都烧了起来,灼痛难忍。当胸又被它长尾狂飙似的扫中,喉咙里腥甜狂涌,重重地撞落在地。
身后怒吼如雷,另一只臣兽又已腾空冲到。就在这一瞬间,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大喝:“滚到它的肚子底下,踢它那撮儿白毛!”浑厚低沉,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我来不及多想,翻身急转,就在耶只巨兽将要踏到我胸口的刹那,滚到了它的肚腹下方,果然瞥见一撮儿白毛。立到以头抵地,反身倒踹。那巨兽吃痛狂吼,远远地飞了出去。
不等我喘口气,邪只黄毛臣火兽又挟卷烈焰,隆隆地狂奔而米,那个声音叫道:“快跳下去!”我这才听清声音竞来自手心的石图。翻手一看,那石图的背面光滑明亮,青幽幽地映照着我的脸,居然是面青铜圆镜。
镜子被阳光一晃,炫光四射。两只巨兽像是受了刺激,发出狂暴的怒吼,一前一后地猛扑而至。
身后吼声震耳欲聋,烘风扑面,身上未灭的火焰顿时又猛烈高蹿起来。那声音不耐烦地大喝:“看什么看?还不快跳下悬崖!”
我已没有其他选择,更无暇去想这镜中怎会传出声音,一咬牙,背着罗沅,纵身割崖下跳去。
雪花迎面乱,无穷无尽的波光缤纷闪耀,我睁不开跟,只听见耳边狂风怒啸,以及镜中人铜钟似的狂笑声。我纵声长呼,衣裳、头发猎猎鼓卷,就像断了线的纸鸢,在狂风里飘摇坠落。上方又传来凶兽的震天怒吼,从手中的铜镜望去,只见那两只黄毛巨兽张开羽翼,贴着崖壁疾冲而来,越追越近。
我心中大凛,照这速度,不等我们冲入冰洋,就要被这两只孽畜撕咬得粉碎了!叉听镜中人说:“小子,崖壁马上会出现一个裂洞,你钻到洞里,那两只畜生就奈何不了你了。”
翻过镜子,朝下方斜照,悬崖上的确有一个巨大的裂口。我猛一提气,凌空几个直翻,变向斜冲而人。
裂洞悬空,形成一个侧立的“凹”字,上下两壁倾斜光滑,寸革不生,就像被巨斧砍斫而成。裂洞内壁嵌着一块色彩斑谰的巨石。高百丈,宽两百多丈,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润知玉的光泽。
那两只黄毛凶兽平张双翼,在裂洞卦咆哮盘旋,果然不敢再追进来。我更觉惊奇,不知这裂洞里有什么玄秘,竟让如此凶暴的巨兽都望而却步?
镜中人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嘿嘿笑道:“放心吧,小子。有五色石在此,别说这两只孽畜,就算是鲲鱼、大鹏,也不敢放肆。”
五色石?我从来听过这么荒唐无稽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笺:“你说这块巨石是女娲用来补天的神石?那么敢问阁下又是谁?”阳光斜照在镜上,除了我的脸,依稀还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脸容。那张睑疤痕遍布,红色的头发,红色的胡子,连眉毛也是火一样的赤红,嘴角眉梢尽是乖戾凶暴的神色。
他摇着头,哧哧冷笑:“沟渠里的小泥鳅,连大海也没见过,可降可怜。小泥鳅,依你说,这里是哪儿?这块石头是什么?老子又是谁?”
我听他左一个“小泥鳅”,叉一个“小泥鳅”,满口鄙夷挖苦的语气,不由怒气上冲,高声说:“谁是‘小泥鳅'?我姓乔,叫共工,是苗帝蚩尤之子……”
“共工?你叫共工?”镜中人一怔,脸容晃动,突然哈哈狂笑起来,“你叫共工!你叫共工!”
我不知道他因何发笑,见他听到父亲的名字,似乎也没半点儿震动,心里更加恼怒,但无论如何,刚才总是得他指点,才逃过了一劫,忍着气,冷冷地说:“敢问有什么可笑的?”
“我不是笑你,我只是笑这贼老天,有趣!真他奶奶的有趣!”镜中人依旧大笑不止,连眼泪都涌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喘着气说,“小子,你问我是谁,石壁里插了一柄砍柴刀,老子的名字就在上面。你?来出拔?看看就知道了。”
铜镜突然嗡嗡震动,朝西欲飞,我转头看去,石壁的罅隙里果然插了半截铜锈斑斑的砍柴刀。刚一走近,那两只黄毛巨兽便纵声咆哮起来,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几回想要扑人,却又盘旋顿止。
我手臂无法活动,只能勉强反手握住刀柄,一点一点地拔了出来。柴刀长三尺,弯如新月,青绿的刀锋上刻着两个蛇篆,我认识的蛇文不多,但这两字却再也熟悉不过。
“共工?”我一愣,想不到他竞和我同名,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大笑。翻转柴刀,刀锋另一面上叉刻着两个蛇形古篆,第一个繁复难辨,第二个却是极为简单的“回”字。
镜中人“咦”了一声,有些惊讶:“小子,原来你只认得一点儿蛇文?既认不得全,先前又为什么能解开‘伏羲封印',进人这不周山?”
伏羲封印?不周山?我听他越说越离奇,正觉滑稽,突然想起“鱼肠官”中那具骨骸所布成的“共工”二字,想起手中铜镜的“伏羲女蜗”纹,想起身旁的“五色石”,再想起姥姥所说的那些太古旧事……心中一震,突然明白这柴刀上刻的是什么字了。
共工康回!刹那间,我像被雷霆劈中,一动不动,惊愕得什么也说不出来。难道这镜子里赤眉赤须的怪人,竟是太古时与伏羲、女蜗连番大战,撞断天柱,最后被封镇魂魄的水神康回?
“小子,你还是不相信么?”那人哈哈大笑,“如果这里不是被老子撞缺而不周的天柱山,又如何会有看守天拄山的阴阳狮龙兽?如果这下面的太海不是寒暑之水,又为什么如隔两界,一半冷、一半热?如果这块石头不是女娲所炼的五色石,又怎么会顶得住这横断的天柱峰?如果我不是康回,叉为何被封印在太极镜中?”
他咄咄追问,每一句都如楔子般打入我心底。从小就听说了许多关于康回与天柱山的掌故,所有的线索都在这一刻浑然贯通。
呼吸如堵,思绪如乱麻,握着手中那锈迹斑斑的砍柴刀,想到它竟是传说中康回所使的“裂天刀”,虽然觉得荒谬,却又无法不信。
康回哈哈狂笑:“贼老天啊贼老天,你让老子在这儿封印了几千年,偏偏又让一个叫‘共工'的小子解开这封印,究竟是什么居心?嘿嘿,等老子出了这破镜,就撞断不周山,搅你奶奶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毒与悲愤,让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但又心有戚戚,热血全都涌上了头顶。
康回渐渐止住太笑,眯起双眼凝视着我,一字字地:“小子,老子是共工,你也是共工,命运里缘分已定。只要你劈开‘太极镜',放我出来,你想要什么,老子都让你如愿以偿!”
我心里一震,天意冥冥不可测,难道老天让我起名共工,又让我只身幸存,辗转到“天之涯”,阴差阳错地解开“伏羲封印”,就是为了放出这囚禁了几千年的凶神恶灵,推翻轩辕之治吗?
然而放出这凶神,对于天下究竟是福是祸?倘若他再次撞断不周山,淹没的可就不只是昆仑,而是整个大荒!难道为了我个人的宏图大业,真忍心陷苍生于水火之中?
见我沉吟不答,康回似乎也不着急,眼珠滴溜溜地转动,打量着我。皱眉说:“奇怪,奇怪!小子,你不是五德之身,体内却为何有五行真气?”
我略一踌躇,将烛龙如何炼制五行丹,骗我吞服,叉如何教我炼化五行,为他做嫁衣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康回哈哈大笑“这就难怪了!小子,那厮把你当作炼丹的鼎器啦,丹成而鼎坏。没有五德之身,偏偏强炼五行真气,就好比用小溪承接黄河之水,泥沙俱下,河床尽毁,决堤泛滥是迟早的事情。你运气到‘凤池'、’金门'、‘中枢'、’灵台'、‘紫宫'五处穴位,看看是什么感觉。”
我刚一运气,就像被雷电劈中,眼前一黑,剧痛攻心,浑身冷汗全都冒了出来。
康回笑着说:“五行相克,这五处穴道首当其冲。七天之内,你的奇经八脉,就会寸寸震断,然后是十二经脉、五脏六腑,最迟不超过十二天,你身上的每一块骨骼、每一寸皮肉都会迸断碎裂,受尽痛苦而死。”
我心头寒意大起。我不怕痛,更不怕死,但霸业来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我知道他所言非虚,也知道他必定有解救之法,说这些,无非是迫我求他相助,将他从镜里放出。
果然,康回一转话锋:“不过天下没有合不拢的江、吹不平的浪,老子是水神的祖宗,深谙水势无形变化之妙,想要化弊为利,又有何难,只要你劈开此镜,拜我为师,七日之内,体不但可以化解所有郁结的五行气丹,更能台而为一,修成无坚不摧的玄水真气!”
镜面在阳光中闪着炫光,他的双眸灼灼地盯着我,仿佛燃烧着两团火,微笑着说:“大丈夫一言九鼎,永不悔改。只要你我师徒联手,当今天下,又有谁能阻挡分毫,”
我的心里转过了千百个念头,想起姥姥,想起我所立的誓言,想起当日北海血战的惨烈情景,喉头又像被什么堵住了。
罢了罢了,那盲从卑贱如蝼蚁的苍生与我何干?爹死了,娘死了,舅舅死了,姥姥死了,妹妹死了,彩云军的将士们全都战死了,我与这个世界本就仇深似海,就算撞断不周山也无法填平!
这些日子以来郁积于心的悲怒、屈辱与仇恨,刹那间全都如洪水决堤,我一咬牙,转身将铜镜狠狠地掷向石壁。
阴阳狮龙兽惊怒狂吼,“嘭”的一声,石壁碎炸,铜镜却弹回我的手心,分毫无损。
康回哈哈笑道:“太极镜以混金炼成,岂能这么容易撞裂?小子,你先用裂天刀断开身上的锁链,然后再全力劈砍。”
我反握柴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