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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深深的同情和忧虑,我慢慢地向村中走去,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感在心中升腾。
奇怪,我都不太觉得冷了。
太阳渐渐地升高,万丈光芒普照大地,祥和而美丽。在寂寞而虚幻的高空中尊贵地踱着。
它才是万物的灵长,世界的天使!
没有了它,这个世界还会是什么样子?
我思绪零乱。
到了村口,完全看清了村庄的面貌:静无一人,没有鸡犬不宁的那种喧闹和谐。从我站立的道路往村里去是一条小街道,两排房屋就夹着街道建造,可以看见房屋的顶部,就是破碎的瓦和消瘦的瓦菘都历历克数,但是,房门是看不见的,因为在村外还修建一堵不低的围墙,围墙主要用石块堆积,也在缝隙里抹了泥浆,坐了砖块,我感觉那些砖很大,比我们现在建筑上用的砖要大上两号,但是比起我所见到的西安市明代遗留的城墙砖则又有些逊色。这围墙肯定花了不少的功夫,防御猛兽的侵袭?我看还是防御兵匪的可能性稍大一些,墙不新了,修筑的时间不很短。我猛然想到,古代的村子不是都修寨墙吗?哦,对了,是寨墙。可是寨墙并不完整,就在村口处的寨墙上,就有几处扒毁的痕迹,而且一直扒毁到墙基,扒的宽度也不小,还是新痕迹,我想,是不是蒙古人进攻时击毁的呢?他们不是已经在军中配备了回回炮么?回回炮是一种抛石机,
大的抛石当然可以击毁小小的村级寨墙吧?
当然,然后是蜂拥而入的蒙古兵大肆屠杀,再愤愤不平地捣毁阻碍他们进军的寨墙。快速机动部队的耐心往往是有限的,所以,他们只平毁了一部分。现在呢,劫后余生的村民又把这些缺口堵上了。
我惊讶地看见,在未经毁坏的寨墙外面,居然有许多枯干的苔藓,有些苔藓是黑红色的。有些被火焚烧过。
哦,对了,这些该是当日征战的遗迹吧。
我又近了些,已经站到村口的围墙外,可是路断了。一条不宽但水流充足的小河阻挡了去路。
河水清澈,河底的淤泥柔软细腻,有一些青色的草丝随着水流脉动。有鱼吗?我又想。
在北方的平原地带住惯了,总把江南的鱼米之乡想象得非常美好。温柔的鱼儿简直就是全部的童心童趣的怀念。
有!还不少,但是都很小。蓦的,我竟然发现一只大乌龟迟缓地在水底潜行。
呀!我高兴地叫了起来。
这么大!北方只能看到甲鱼,而且随着河流的极度污染,甲鱼的野生环境全遭破坏,我很久都没有看见过了。印象里还能在一群小伙伴的包
围下从村口的小河里捉住好几只小丁点儿的甲鱼呢!
咕咚。我突然听到在村中,确切地说是在寨墙的另一面发出了石头滚动的声音,很轻微,但是也很清楚,确实是被什么碰撞以后才滚动的。
村里还有人?我惊喜地想到。
从村口往南北两面看,不过二百米的距离就结束了,再远处就是青绿的毛竹林,淹没在波涛起伏的绿海里。但是往村里看就不容易了。黑乎
乎火烧过的寨门仍然是紧紧地关闭着,冥顽地把我的视线遮挡。门板宽厚,青铜铆钉闪闪发光,门上的烤漆被火烧掉了,残余的一些已经和木质剥离,可能蒙古军在进攻时使用了火攻。
门是什么木头做成的?看不出来,但是有种很坚实的感觉,有刀的劈痕,但是不大。
我犹豫着迈出了脚步,在寨门口的小河上,架着一片木筏,用七八根碗口粗的木头捆束而成,绳子是新鲜的纯粹整个藤条,也有打结的树
皮纤维绳。我触摸了一下,能清晰地觉察,但是,到底是用什么树皮或者草藤皮编制却不甚了了。反正不是用麻纤维。麻纤维的样子谁都知道,早
些年北方种麻还多,打麻绳,结麻筋还很普通。在北方,有种枸树的树皮质地很不错,这种树很贱,多生于乱坟墓附近,夏天能结许多看起来很
漂亮红得极鲜艳的裸果,只是吃多了就上火舌头硬麻。它的树皮撕开了制成绳子是很结实的。可是,南方也有这种树么?
做为吊桥的木筏看起来令人满意,我慢慢地踩上去,用力蹲了蹲,还好,没什么问题。于是,一丈多近两丈的蓄满流水的护寨河就在我的脚下倒退。
过了木筏,在寨门口有落脚的门洞。可惜门洞被破坏了,现在的样子该是事后又修复一新的,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两处开裂的缝隙。门洞上面原来该有比较漂亮的装饰吧?因为残存的一部分砖花儿垒得很精致。
我小心翼翼地跨进门洞里,然后轻轻推门。
门没有开,但是门轴发出了很响亮的叫声。吱——呀——。
我吓了一跳。这声音太古朴太阴险了,与我的想象相差太远。
我透过门缝向里看,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只好再用力。
吱——咯!
门推开了,原来它并没有被设置障碍,只是我刚才推动的力量太弱了。
我更加小心地探进脑袋去。往前看,看到了兵火之后悲惨的废墟景象,那景象就和电影里日本鬼子的大扫荡过后一样,只是没有血泊和尸体。
三座房屋被掀掉了屋顶,草木搭载的一些房顶全被烧毁,露出黑乎乎的天空和黑黑的山墙,一家院落因为院墙倒塌而暴露出满院的杂草。杂草‘已经枯竭,蛮荒的样子惊心动魄。好象那小房子是灶火,好象被什么劈开和踢倒的是鸡窝儿,乱砖纵横。
我又往寨墙的两头看,马上就见到了不大的村子的南北方界限。在南北方向,有一排房子是向西建筑的,院门和屋门都大开,露出黑洞洞的里面内容,乱七八糟,锅碗狼籍,有几个椅子破产在院子当中,一条被褥被烧了半截儿斜挂在失去了两条腿的红桌子的橙子上,许多的粗笨瓷器的碎片扬街挥撒。
我胆战心惊地抱紧了机枪,慢慢地推大寨门,再到那边去比较省力地拉。寨门被拉到了极限,紧紧地靠住了那边门洞。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万一有村里人敌视围攻或者是蒙古兵埋伏在里面守株待兔的话,我能有更宽敞的逃路。
我真是天生胆小和善良啊,尽管手里握着先进这个时代无数倍的武器,可是还是先安排好退路。反正我对项羽老哥破釜沉舟的敬佩是一码子事,对他的效仿学习则是另一码事。
残骸一样的村庄,沙漠一样死寂。我多想听到那嘹亮的公鸡站到村口或者谁家的围墙上得意忘形地鸣唱:喔——,或者是给…给给给给——公鸡的顶冠应该鲜红,眼睛锐利无比,身边还应该跟着一大堆母鸡美M。公鸡唱罢就一头扎入美M群中大展雄威,左顾右盼,嘴水长流。这时候,谁家的狗恍惚听见了什么声响,就愤怒地恐吓:汪!汪!汪汪汪汪……然后,得到警报的狗群便一起发作,集体迷失在高亢的歌剧音乐会里。
我走过三家的院门,来到了一家门外有宽阔空地的家户门前。这家的院门已经被撤掉,砸碎在大门外,但是街房保存得相当不错,房屋的前面有三棵巨大的树木,一棵是杨树。两棵枣树,老实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粗壮的枣树,我稍微放松了机枪,用手一比试,发现两棵枣树都超过了我的一抱!枣树上有许多的针刺,让人望而生畏。在枣树的旁边,却有一棵光滑的小树,约有碗口粗吧?是什么树呢?我看不出来,因为树皮从地面大炮一丈高的地方都被刮掉了,没有树叶,真看不出树木是否死了。刮这棵树什么用?我凑上前观察。一看之下,赶紧往后猛退。因为,我看见了树那边的斑斑血迹!
难道,这儿是蒙古兵的杀人场地?我疑惑着向上面看去。只见上面挂着许多的稻草,并没有其他。
我强忍住翻腾着要呕吐的感觉,赶紧往旁边一闪,可是没料到一脚踩到一滩稀软的东西上,一看,居然是从土里露出的一截动物的内脏!
呕——我终于失去了耐心。
可是,因为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呕也是干呕。
嗖!一个小小的灰影子从前面的一闪而过。
我看见了一只肥壮的老鼠从一家屋顶的瓦片空洞处飞快地跑出来,然后又勇敢地跳到一丈深的院子里,再沿着墙跟儿钻进了一个地道。
村里不会有人吧?要不,老鼠怎么能这样猖獗呢?
可是,那寨门是谁修补的?
我在神经稍稍松弛一些以后,马上想到了自己进来得人心目的:寻找居民,寻找御寒的衣服,寻找吃的!
又往前走了几家,仍然没有收获,于是我就在地上拣了一片破褥子,三下五除二地撕拽了,用院子里找的绳子牢牢地捆绑在我的身上,这样,呵呵,立即就暖和多了,只是,我由一个现代社会的翩翩佳公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史前的野人。
反正我的那些个花枝招展的,性感十足的妹妹们又不在身边,谁还会计较我的打扮?——衣服的另一种功能就是吸引异性嘛。
我又在一家找到了些米,不多,只有一碗,还是藏在屋的角落里的,我实在是太饿了,也不管青红皂白抓住就吞吃。生火吗?我身上又没带任何的火柴打火机之类的引火物,算了,就做一回食米生番吧。
在身上暖了一些,肚子里充实了一些以后,我有了足够的力气往前边走,终于把整个村子都转了一遍儿,我确定,村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个!
可是,我又判断:村子里绝对有人刚活动的迹象啊。难道是他们看见了我进来就吓跑了吗?
我站在村子的最高处。那是一家户的上房房顶。在它的很近的地方有一棵高大的皂角树,树高一丈处吊着一口钟。好象是村庄里召集的信号。
这儿的房子都不是很高,尤其是灶火房和围墙相连,使人轻易就能从大街上踩到围墙上,再从围墙上轻易上到灶火房,上到上房屋顶。我想象着
这里兵火前的安宁与繁华的景象。
入世南宋 三章 愤然出击
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退到村外面去,因为我总能嗅出村中有一种危险的信号,元兵曾经扫荡过这里,留下了许多的冤魂,令人稍微一想就胆战心惊,浮想出一幕幕的血腥场景来,我本身就胆小,一个人在这村中呆着怎么会坚持得住?会不会有鬼?
暮色苍茫,一缕缕的暗淡的烟气若有若有地飘荡,确实很象凝结的鬼气。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人们常常说,绵羊披上老虎皮仍然会见草高兴见狼发抖,底子是改不了了。我信,很信。
村里真的没有一个人人啊?寒意嗖地从我背后升起,森森地扩大,吓得我赶紧往后猛一转身,端起机枪武装到牙齿。可是,当然什么也没有,但是,我的脸面上开始湿了。
我大喘了一口气。
我想到了暗恋的好几个妹妹,真的,如果不是那该死的闪电的话的话,我该是多么幸福啊!最起码我可以象小羊一样轻轻地跟在她身旁。
咳,我又想到哪里去了?
我竭力作出神气活现的样子。眼睛往四周瞅了再瞅,慢慢地开始向村外转移。
村民会有的,朋友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我迅速地跳过那块条石的阻挡,把厚重的寨门猛地一踹,呼地一声就蹦到了吊桥上,然后向着村外退去。
机枪有多重?我不知道确切的斤两,但是有一条,我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它沉重。
嘿嘿,人的潜能一旦给激发出来将会有多么巨大。
锻炼勇气?天知道!
我虽然是文科出身,但是电影电视还没看过么?嘿嘿,中国的武装警察,特种部队,美国,前苏联的精锐部队的警觉动作我还是知道一点儿的,于是眼睛闪烁,开阔地扫视着前后左右,枪管也敏捷地随机应变。
我担心的不是猛地从枯草地里冒出来一个元兵或者敌视我的什么人,也不是一个大个子的虎狼之类,那有什么?老子有枪啊,可是,要是有那么一个坏家伙躲在黑暗面里给我的肚子上或者眼睛里冷冰冰地来一箭,着!我还不如马上完蛋了好!
到了村外半里左右了,我正要找地方休息突然又想到了不远处的坟墓,马上惊慌失措地重新寻找过夜的地方,稻草堆行吗?不,不管谁来不想到它呀,这大冷的天……
我抱起一堆稻草,很吃力地往坟墓的北边挪了一点儿,距离估计要有一里了,呵呵,这就行了, 正好,这里挨着那片大竹园子,茂密的青青竹子在傍晚的黑夜暮色里渐渐恐怖起来黑暗起来,似乎有一些奇怪的鸟或者小兽类的那不知道底细的深处叫着喊着。我在衣服口袋里翻腾着,嘿!好啊1我的衣服口袋固然是空的,可是它并不妨碍我的腰上挂着钥匙和水果刀啊!我把水果刀单独取下,用力地剜土。我的选择的地点在竹园的篱笆边上,茂盛的细竹子正好可以把我遮盖,别说是黑夜里,就是在大白天你也不容易找得到我哦,嘻嘻!我很得意地完成了工作,把坑挖到大半人深,再向四周扩张,然后把稻草铺垫到里面,嘿!成了么!对,再挖一个前面的机枪通道啊。万一有什么东西……我可以开枪就打它的龟儿子嘛。
我潜伏下来。耳边清晰地听到各种各样的声响。嗖,好象是几只胖大的老鼠从身边跑去了。
嗯,好啊,幸好不是夏天,要不,南方的蚊子可够我打发的。
对对对,天一冷啊,蛇们不是都休眠了么?
吉人自有天相。
老天有眼……
肚子里稍微有些食物垫底(宝贵的经济基础),我的恐惧又因为坚持不懈,但毫无意义的侦查行动带来的疲劳逐渐融化,竟然进入了梦乡。
我有好多年的神经衰弱,可是,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治疗方法就是不能去除病根儿。象平时一样,我的梦挺丰富多彩的,一幕接着一幕,当然,粉红色的恐怕要居多,而且颜色的程度有越来越浓的必然趋势。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一阵阵喧嚣和嘈杂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我,但是我就是不甘地爬起来:“不要,别,小昭儿,叫爸爸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嘛。”
呵呵,梦中的生活就是美啊,甭说太太美得出奇情人多得打架排队,就是孩子都有了。
摇着摇着我开始现实了,从梦幻中的富丽堂皇一下子掉到了冰窟窿。冷!这是第一感觉!
怕!这是第二感觉。
怕什么?
善良的本真不外乎软弱,这是我现在毫不犹豫就敢承认的。
嘈杂,嘈杂,谁在高声地说话……
我立即彻底地清醒过来,惊惶地往四处看。
天已经大亮,阳光明媚地从东方红起来,丝丝缕缕的金彩线细细地斜织着。我真睡啊。一下子就睡到现在。
两只黑背的叉鸡鸟愤怒地在树丛上叫着,又一再向着下面猛扑。
是谁招惹了这两只黑寡妇?
这种鸟别看个头不大,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小总是凶猛的不顾一切的坚守岗位,它敢啄人,在我的家乡小的时候,一是怕黑狸猫,二是怕它。
我顺着叉鸡的黑影往下看去。
啊?!
我一机灵,人!
一群人正围在树下挑逗着鸟儿。一会儿用枪作势,一会儿拿弓箭作射击状吓唬。他们穿着灰红色的衣服,头戴厚重的皮帽,有两个人的帽顶上还各有一根羽毛。是杂色的。不长也不短。
一群士兵!
我紧张地往藏身的坑道里缩了一下,又开始谨慎地观察他们。先数人数,一,二,三,四……滚,别乱动啊,十九……哦,大约有三十五六个吧?
可是我把身子升高点儿一看,哦,那边还有啊,嗯,又有四五十个。
他们是什么兵?蒙古兵还是宋兵呢?哦,对了,不能说是蒙古兵了,在1270年 忽必烈不是已经建号大元了么?元兵?
我马上开动脑筋,把金庸小说,三版电视剧里的《射雕英雄传 》里两国士兵的服装样式颜色进行联系比较。可惜,看不出来。
士兵们都穿着结实的铁叶甲,腰里扎着宽大的皮革,精精神神的。
他们说话了,可是他们说的话真的听不懂一句,头疼。这是不是时代的原因?可是时代再遥远总要有些联系的啊。那么是不是太远的原因呢?
我正在迷惑,又见道路的另一面出现了一彪人马,人数说不清,但是高大的旗帜很多,至少有七八面吧,在旗帜的飘扬里,前面疾驰着四名骑兵,个个人高马大,地面腾起阵阵灰尘的烟雾。我的藏匿处离道路有五丈多远。
有士兵跑上前去汇报着什么,最前面的人哈哈大笑,他的笑特别有爆发力, 显示出他深厚的底气。
我听出来了!前去汇报的士兵说的是汉语!他好象是说:将军,我们包围了这里,会有收获的。将军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边上有人用汉语重复了一遍儿,然后再把将军的话翻译出来。对,是翻译!然后士兵得令而去。
元兵!他们一定是元兵!
这样认定的时候,我发现这位满面胡须的将军的耳边两侧都有羊毛流苏长长的垂下,他的毡帽上露出铜红色的盔顶,顶上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