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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竜堂兄弟。”
他说着带着奇妙空虚感的日语。
“在日本留学时学会了日语,这是让我非常感谢的地方。因为这样我才可以不透过那些庸俗的翻译直接和竜堂兄弟说话。”
终狐疑地问道。
“你是克拉克·肯特吗?”
“很遗憾的,我不是超人。倒是你们才是超人吧?”
蓝伯·克拉克温和地笑了。尽管看到竜堂兄弟中的三个人已经备好了战斗架势,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克拉克兴味盎然地凝视着默默站在那边的竜堂始。
“不愧始龙族之长,不会因一点小事而惊动。我想和你好好地谈谈东洋的历史和哲学。”
“没用的,我们不应该交谈。”
始的回答实在是非常不具社交性。因为克拉克把茉理当人质,所以始这个顽固的相互对等主义者根本无意守礼仪之道。面对始的回答,克拉克只是微微耸了一下肩。当他再度开口的时候,说的又是别的事了。
“对我而言,这整座旅馆只不过是个玩具盒罢了,希望你们会喜欢。只要你们快乐,我也就快乐了。”
“讨厌的家伙!”
终苛刻地批评道。克拉克是想慢慢欣赏竜堂兄弟们的战斗状况。就算不是终,应该也没有人会对他有任何好感。克拉克对着终露出了笑容。
“我无意收你们任何费用,请放心。”
“啊?是吗?”
终改变了表情,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那么,我们可以尽情地玩了?”
终作势要朝着克拉克前进。长兄抓住了他的衣领。
“喂,不要上当了。茉理他们被当成了人质!如果你擅自行动,使得茉理他们受害,那怎么办?”
“嗯,对哦……”
终喃喃说道。对终而言,茉理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女人。始哥哥是给他零用钱没错,可是茉理煮饭盒点心给他吃的。茉理不会对他施以老拳,也不会对他说教,这一点是最令他感到贴心的。
克拉克笑了。那种笑法就是让茉理感到不安和不快的笑。
“不用操心过多。就算要拿鸟羽小姐的身体当盾牌,那也是要在比赛进入第九局下半之后。在那之前,我想见识见识你们的破坏力。”
“你想干什么?”
续眯起了眼睛问,克拉克却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余动了。他二话不说,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克拉克,突然用力挥了出去。被吸水树脂固体化的水破片发出声音飞了出去,撞击在克拉克的身体上。看似如此。一阵猛烈的声音响起,空间本身裂开了。
“镜子……”
不是立体影象,而是一种原始的骗术,这反而让竜堂兄弟疏忽了。这是一向把人吃得死死的克拉克的作法。
几乎就在同时,天花板和墙壁动了。几片隔墙从上方、侧面流动般滑了出来,阻断了空间,将空间区分开来。年长组和年少组被隔墙分断在小小空隙中。
“在我的游乐区虽然不要入场费,可是却要离场费。费用可是相当高哦!”
“我不喜欢贷款。打破隔墙!”
当始回答隐形的克拉克时,某个地方传出了巨大的声音。终踢了用强化陶材制成的隔墙。在隔墙的对面聚集了约一打拿着枪的战斗员。
“这可不是普通的陶材。你以为踢就可以踢得破吗?”
战斗员的主任张开大嘴巴嘲笑着,可是他的笑容马上就变成了化石一般。被嘲笑的是他无知的常识。他看到强化的陶材产生像蜘蛛网般的龟裂,同样形状的龟裂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不断地扩展开来。
“怎、怎么会……”
当他惊愕地呻吟时,陶材的隔墙发出巨大的声音破碎了。摒住气息的主任急忙下令狙击时,一个有着人形的风团吹向主任的巨体。
风团在半空中一个回转落在地上之后,把两个手肘往后一撞。两个战斗员被击中了腹部,发出惨叫声倒在地上。只见风团避过挥下来的枪身,抓住武器,连同枪的所有者将之撞上墙壁。
余跟着哥哥出现在当场,他没有必要出手。看着战斗漩涡的外围,发现了一只杂种的小狗。
“那不是松永吗?”
松永对着感到狐疑的余发出了喜悦的叫声。它用力摇着尾巴,看了余一下之后变立刻改变方向,朝着走廊一直线跑了起来。
“是吗?茉理姐姐他们在那边啊?”
会意过来的余在松永后面追赶着。回过头来的松永带着“人真是聪明啊!”的表情,再度跑在余的前头。战斗员一个个倒在地上,当终注意到的时候,余他们已经走远了。
“喂!等一下,余。不要一个人行动啊!太危险了!”
终慌忙追赶着余。“太危险了!”这句话是终经常被长兄说教时的用词。看似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可是再怎么说,终一向总把弟弟余的安全视为自己的责任。
终对比自己弱小的人总是无条件地善良以待。在这个时候,所谓“弱小”不只是指肉体上的意思。如果照这种意思来说,在日本的政治业界和暴力团员中,就没有人比终更强的了。
更何况余是终的弟弟,终有责任要保护余。在他人的眼光看来或许有些奇怪,但这是竜堂家的家风,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对终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一边跑着,终一边依序打破玻璃。与其说这是一种以破坏为目的的作法,不如说是为了不让有毒的瓦斯流进密闭室内的一种战略性行为。话是这么说,不过终一定也享受着行为本身所带来的快感。对终而言,不管旅行的目的地在哪里,享受途中的风景是一件好事。
夏天的晚风从被打破的窗户卷着漩涡吹了进来。终的头发飞舞着,当头发回到原来形状的时候,一群战斗员追上来了。长着东洋人面孔的男人说着日本话。最近似乎有许多日本人以佣兵的身份在世界各国活跃,这些人就是那种人吧?看来不到三十岁。
“呀!来自我们祖国的客人。你们好像需要有人好好地治一治啊!破坏是很简单的,建设却是很难的,今天一定要让你了解这一点。”
“我不要听把茉理姐姐当人质的人来对我说教!况且,要我们尽情享乐的是叔叔们的老板呀!”
“叔叔……?”
很明显的,克拉克的部下们感情受到了伤害。一来,他们还年轻却被称为“叔叔”,这并不是件很愉快的事;二来,对方竟然还提出反驳,这就够令人生气的了。
“我来教教你什么叫礼仪!像你们这种小鬼一定要受到体罚!”
于是,完全武装的大人们蜂拥而上,要给一个少年施加体罚。这个时候,一通电话打到坐镇在贵宾室的蓝伯·克拉克的所在地。
“呀!舅舅!”
蓝伯·克拉克对着话筒叫了一声。这个时候的“舅舅”不是一般的称呼,而是对至亲的称呼。隔着八千公里的距离打国际电话给他的是大君之一——都彭家的主人,也就是克拉克母亲的哥哥。
“现在,竜堂兄弟正展开他们华丽的行动,如果打扰他们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游戏也该有个限度吧!有许多孩子就是在操控玩具的时候因错误而发生事故的。”
“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赌进游戏当中了,舅舅。”
如果说有一种病态的清晰,那么克拉克的态度就是这样的。或者,就像茉理感受到的,连这种态度都只是他的演技。贵宾室的壁面上并列着荧光幕,其中一部分就映着竜堂终华丽的动作演出。他就像上海杂技团的当家明星般地在半空中飞舞、在地上跳跃、打倒敌人。
“有比这个更离谱的游戏吗?烧毁罗马的尼禄、为了游湖而开凿三千公里运河的隋炀帝,他们也没有办法做这么豪奢的游戏。”
对于外甥这么轻浮的态度,舅舅不表同感。
“不能区分游戏和工作的人是不能让他爬到最高层的。蓝伯啊,或者你策划了连我们都不知道的计划?”
“请不要把我估量过高了。”
克拉克天真地微笑着。
“反正,如果世界要毁灭的话,游戏比义务和工作还重要。我只是这样想罢了。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就请去问汤生先生吧!”
于是,就像对汤生一样,克拉克虚伪而郑重地挂掉电话。
“战况如何?”
克拉克兴味盎然地看着并列在眼前的荧光幕,看来也像是他的演技。或许就算只有他一个人在场,他也会表演他的演技吧?对这种特异的人格,如果在平时,始或许会有很大的兴趣。
可是,始并没有在克拉克的视野之内,他并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荧光幕上。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当克拉克一手拿着白兰地酒杯百思不解的时候,事态有了急速的转变。在旅馆地下室的控制中心显得一团狼狈。
“旅馆的四周有大群的鸟……!”
一阵惨叫声跟在报告声之后,鸟儿们从屋顶庭园的塔屋损坏部分和被终打破的窗户侵入旅馆内。
走廊上成了鸟儿们的滑行道,尖锐的鸣声和振翅的暴风敲击着人们的耳膜。
“关闭通路,放出瓦斯!”
对鸟用这种方式未免太夸张了,但现在已无他法可想。健壮的战斗员们已经有十人以上因为鸟而失去战斗力。有人被鸟爪挖出了眼球,有人被鸟嘴给啄破了耳膜,也有人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要和鸟正经八百的作战实在是太困难了。
硫酸瓦斯从走廊的几个地方喷出,被喷到的鸟停止了振翅的动作,化成长了翅膀的化石落在走廊上。可是,因为面对外墙的窗玻璃被打破了,瓦斯便从破洞里流出去。在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果之下,瓦斯攻击便停止了。这个攻击也造成几个人受伤。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克拉克像没事人般地这样问部下,这时,室内突然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照明一下子都消失了。克拉克的部下们一阵呻吟,慌张地敲打着操作桌,交换着对话。
“可能某处的配电系统被鸟破坏了。”
“修复工程要花多少时间。”
“还不知道。”
“他妈的!怎么搞的?”
确保能源是一种高度技术。不能动作的防御系统又有什么价值?黑暗伴随着败北感重重地敲击在他们头上。
第八章 迷宫
“有水的地方就有中国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许多中国人离开祖国散布在世界各地,以他们坚强的生命力落地生根。于是,这些人就被称为“华侨”。
在圣路易也有所谓的“唐人街”。和旧金山、温哥华、爱伦多、纽约的比起来是小了许多。然而这里仍然有三千人左右的男女居住着,面积虽小,却也有关帝庙。
“可是,长江比密西西比河要来得有风格啊!”王伯仁这么想,以一个中国人来说,这是一种无可厚非的心情。另一方面,圣路易的市民把密西西比河称为“世界第一的母亲河”也是一种自然的心态。
总而言之,王伯仁在圣路易市定居下来。
王伯仁放松穿在棉衣里的肩膀,对着站在他旁边的同志李伷先低语着。李在圣路易住了八年,香港出身。王的母语是北京官话,而李说的则是广东话,所以,他们在交谈的时候用的是英语。
“看来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芝加哥来了联络,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还不到时候。”李伷先摇了摇头。
“黄大人交代,如果我们轻举妄动,反而会使事情更加混乱。等他们从旅馆出来之后再行动比较好。”
“他们出得来吗?”
“那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事。”
“是黄大人密友的孙子啊……”
王耸了耸肩。这是他离开祖国之后养成的习惯动作。
王和李的视线投向旅馆。到刚刚为止,还看得到闪烁的灯塔,可是现在所有的灯火都消失了,化成一块黑暗的墓石。奇怪的鸟群仍然在四处乱舞着,不过数量似乎越来越少了。包围着旅馆的巡逻车群也被禁止入内,这使得他们无计可施。
纽约曾经出现过龙,而华盛顿DC的总统官邸前面则停了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舰。这是一个常有奇妙事情发生的时代。
“有人说是军部的秘密实验失败所致,也有人说是苏联的改革派发动政变。真是我们普通人所无法理解的事啊!”
世界就像一座巨大的鬼屋一样。平凡的市民为料想不到的事情而大惊失色,然而在舞台的背后,却又有人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操控着怪物。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拭去了衣领上的汗水。
中国人们仰望着旅馆内部,日本人们则在黑暗的旅馆中四处绕行。对竜堂兄弟们而言,情况显得有些混乱,年长组和少年组被分开来了。
续安慰着满心忧虑的哥哥。
“我觉得不需要担心。有终跟着,余就不会有什么事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只要有终的地方就一定不会有好戏错过。如果当面褒奖的话,老三一定得意得连尾巴都会翘起来吧?竜堂家的长男不禁有这种想法。
话是这么说,然而现在的状况对任何一个有关的人来说,大概都不是出于本意吧?始这么想着。这家旅馆对蓝伯·克拉克而言应该是一个难攻不落的高科技要塞才对,但在鸟儿侵入之后,也只变成了一块水泥团而已。照明消失了,空调也停止了,中西部酷热的夜晚支配着四周。在鸟和人类交杂的声音中,“料理”了妨碍者之后,始和续开始四处寻找弟弟们。他们之所以汗流浃背是因为闷热的关系,而不是因为疲劳。
最初在电话中交谈的时候,克拉克就特地告诉过始关于吸水树脂粉末的事。如果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可能就会因为悠闲地泡在屋顶上的游泳池内而变成木乃伊了。不管竜堂兄弟是人还是龙,只要是生物,失去体内的水分之后,就无法生存了,也不可能活着。或者——也许还能活。不管怎么说,始实在没有办法掌握克拉克这个男人的真意。
竜堂兄弟彼此之间的连系原本也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困扰。每一个人对兄弟姐妹的感觉和看法都不一样。有的兄弟姐妹会为了争夺父母的遗产而相互残杀,有多少的兄弟姐妹存在,就有多少不同的情况产生。终对兄弟的信赖和连带感是无条件的。
就始而言,就因为他有太多的道理,所以或许很难像终那么明快而单纯地处世。不管是社会整体或历史,当这些东西进入他的视野之后,他就必须相对地观察他们自己所处的境遇。这是就理性面来说。若从感情方面来讲,始和终是一样的,也就是“兄弟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如果稍有偏差,或许就会像意大利的犯罪组织黑手党一样具有排他性。
事实上,他们也不是为了什么正义而战。始所想到的是先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和表妹。不管是四姐妹也好,美国政府也行,或者是日本的公安警察也罢,只要他们不出面干涉竜堂兄弟,他们应该可以尽情高唱青春之歌的。而就因为这些人为了权力和荣华富贵,任意对竜堂兄弟出手,事情才会演变成现在的样子。
是这样的吧?他们有他门的打算。
四姐妹是人类世界的支配者。所谓的支配者就是最大的寄生者。人类如果减少了,当然数量就急速地减少,经济活动缩小的话,四姐妹本身也就会有损失。虽然理所当然地,战争所造成的破坏和浪费对四姐妹就是一种利益。
头脑里面想着各种事情,始和续一起移动了五层楼,把六十个左右的克拉克手下打倒在地上。他们的眼睛和身体现在都已经习惯黑暗,移动或战斗再也不会感到棘手了。
克拉克在控制室里听取了部下们夹带着惨叫声的报告。
“龙和乌,再加上狗?十二生肖要到齐还得九种动物。”
克拉克的声音中一点也没有危机感。一个坐在操作桌前拼命工作的男人一瞬间把愤怒的视线投向克拉克的背影。“为什么我们得陪这个没出息的贵公子玩这种游戏?”这是他心中想说的话。这家旅馆花了两亿五千万美金建造而成,是一栋以在大都市内从事最新军事技术的研究、开发、实验等大胆想法建造的建筑物。如果建在无人的荒野中,反而有益于破坏工作人员的活动。
犯罪组织和暴力团常常刻意把根据地放在住宅区。这是为了把市民当成自己的盾牌。在同样的想法之下,克拉克把圣路易的街市当成了他的盾牌。
凌晨三点,狙击班有联络进来了。他们在二十二楼掌握到了竜堂兄弟中的两个年长者,成功地对他们发射了将近半打之多的凝固汽油弹。
一般而言,故事应该就在这里结束了。可是,四姐妹所憎恨的敌人却还健在。
“在这么黑的地方,会从什么地方射击呢?”
实际说来,白种人在黑暗处的视力比黄种人好。相对的
,黄种人在明亮场所的视力就比较好。所以他们在夜晚的室内总是熄灭了照明,在明亮的地方总是戴上太阳眼镜。这不是人种之间的能力差异,而是瞳孔色素浓淡的不同。
也因此,狙击手在黑暗中可以看到对方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