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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龙传-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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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果梦想成真,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
  茉理对始微笑着伸出手。
  “听了余的故事,我才知道我跟你们经过了三千年的岁月才得以重逢,比较起来一个月两个月的时间就等于昙花一现,你们要保重身体,期待下次再相见了。”
  始紧握着茉理的手,他衷心期盼再会的日子早日来临。
  香港市民绝大多数安分守已,但也有一些人并非善类,其中又有两个日本人被归类到最不幸的部门,他们就是名越与胜田。这两个人向来以暴力与毒品陷害他人沦于不幸,现在他们的人生已经进入清算总帐的时期了。为非作歹的资金大减,同志别枝生死不明,部下们没有一个回来,在香港辛苦建立的组织毁于一旦。这是他们自己播下的恶种,怨不得谁,但他们跟“反省”这两个字毫无缘分,现在他们所怨恨的是——导致他们走到绝境的凶手·小早川奈津子。
  “那个怪物,我要杀了她!”
  “什么镰仓大老的千金,我还以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想不到是个瘟神。”
  两名恶棍暂时置留在廉价旅社的房间里,咀嚼着不幸的滋味。
  亚南饭店接连不断地重大事件本应引起香港警方全体出动才对,但在同一天晚上贩毒组织之间展开大规模枪战,偷渡者与非法移民的难民营也发生大暴动,约有五千名难民逃往市中心,目前只带回了一半的数,警察忙都忙不完。这些并非偶发事件,是接在小早川奈津子之后偷袭亚南饭店的那群人所计划的大规模诱导作战。但无论倒向哪一边,像名越与胜田这种货色根本赢不了。现在只有既往不究。重头开始,欺压践踏弱小无助的人们藉此累积可观的财富以后就该满足了,名越与胜田做下如此结论。
  一听到敲门声,胜田立刻以白眼瞪着门口。大概是刚刚外出的名越回来了吧,但还是小心为妙。他握着走私进口的俄制托加列夫手枪,微微打开系着门链的大门。突然间大门被一条链锯绑着往外拖出去,“哇!”胜田也对自己的尖叫声吓一跳,在他企图抱头鼠窜的当头衣领却被人揪住,这只由钢铁护臂包住的大手来自一个让胜田连名字都不愿回想的人物。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终于让我给找着了,臭水沟里的老鼠们!”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爱与正义的美丽战士没有办不到的事,你们腐败的个性散发着毒品的气味,我只是循着气味跟过来罢了。”
  “你、你是不是人!”
  胜田喘着气,小早川奈津子一巴掌打中他的脸颊,紧接着第二掌、第三掌。胜田的嘴角迸出血丝,小早川奈津子将他整个人丢向天花板,等他落下时又是重重的一腿。胜田撞上墙壁滑落地板,小早川奈津子利用全身体重踏在他的腹部。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小、小的知道,求求大人饶命。”
  “知道就好,现在我要你帮我揪出另一个。”
  “是、是。”
  胜田既然能对别枝见死不救,当然能够二话不说出卖名越。名越回来后只见前来开门的胜田笑容可掬,他迳自走进房内不疑有它。30秒后名越也遭受和胜田不相上下的悲惨命运,几乎被扯裂的耳朵与几乎被打扁的鼻子鲜血直淌,他咒骂胜田。
  “你这卑鄙无耻的家伙,居然出卖朋友!”
  “要是换成你你也会这样对我吧!”
  胜田冷嘲热讽地低语着,名越也无力继续责备他了。结果两人在无止尽的落败感与绝望折磨之中,臣服于怪力女的脚下。
  “你们两个高兴点,衣锦还乡的日子来临了,我会带你们一起回日本的。”
  “那么,你是要身穿甲胄上飞机啰?”
  “蠢蛋,到了日本我会换上日本武士的甲胄,在这之前当然是穿上最能衬托我高贵气质的丝绢洋装,快来帮我脱掉甲胄,哦呵呵呵呵呵呵!”
  鸟羽茉理一行六人与一只狗再加上小早川奈津子三人打算返回的日本国内,除了富士山的火山灰不断落在东京一带,还有一连串的大小事件引得人心惶惶。其中有一件事如果让虹川知道了一定会吃惊不已,也就是曾任虹川上司的南村警官接受了首相的特别命令。
  过去首相为了取得四姐妹在政治与外交上的协力,将竜堂始出卖给L女士。经过续深入追查,首相不得不坦承这件事实。内情一旦曝光大事就不妙了。如果人民知道一身丑闻的首相受外国人唆使绑架日本国民,到时连逃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因此首相对于竜堂兄弟与其友人离境的事情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祈褥着他们永远不要再回来最好。但治安警察仍然受到“镰仓御前”生前价值观的影响,继续监视位于东京都中野区的竜堂家。他们擅自行动着实让首相伤透了脑筋,就算不为这档事,还有“日本是否要成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问题等着首相去烦恼。
  联合国裁减核武的决议中共有150国赞成,唯独美国反对。日本虽然是全世界唯一遭受原子弹攻击的国家,却由于顾虑美国而主动弃权。因此如果日本成为常任理事国,美国也不可能反对。有人不满:“为什么单单美国拥有两票?”这个说法可谓一针见血。日本明明无法参与任何主要行动,外务省的官员为了图一个大国代表的虚名不惜增加人民的负担,把士兵们送往危险地区卖命。再加上毫地职业道德的媒体在旁煽风点火,半反对者冠上“一国和平主义者”的臭名并视他们为叛国贼。即使士兵们在海外救援中牺牲,也无关那些激进派和国营媒体痛痒。反而又兴风作浪:“打仗怎么可以没有武器,应该回重军备才是。”如此一来派遣至海外的军队只有不断扩张一途。
  首相没有什么外交理念,他也不会坚持日本非成为常任理事国不可。
  “我只强调无为而治、无为而治。”
  因为他压根不愿意负责任,每次出事时就有人喊着:“日本有钱要出钱”、“有人出人,有力出力”、甚至“有血出血”。“别人的家务事根本轮不到日本来管”这是首相的心专用,因为国民与士兵们的家属出了什么事头一个是找他算帐;前人的遗产更是让首相一个头两个大。
  一九五○年代末期,有一位日本首相曾经在战时指使日本官僚滥用职权,战后被列为“一级战犯”。但后来他打算角逐日本首相时以“需要庞大资金”为由,获得美国中情局的巨额支援,此事已经和到当时驻日的美国大使与CIA干部证实。另一方面,据说左派政党也曾向苏联政府求援。
  姑且不论苏联,CIA的资产就是四姐妹的工作资金,结果日本政府等于拿了四姐妹给的零用钱。这件事在进入一九九○年代之后遭到舆论抨击,而现任首相只得在内心坦怨:“不关我的事。”因为在一九五○年的时候,现首相连个国会议员还沾不上边呢。此外再加上“N系统事件”的发生,富士山爆发尚未平息,问题却接连出现,真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N系统”指的是警察设立在高速公路交流道与各个火车终点站前等各交通要道上的秘密监视摄影机,自一九八六年以来这项设施遍及日本全国各地将近一百处,日夜监视市民的一举一动,关于设置地点与正确数量,警方一概不对外公布,也不正面回答询问。这一套市民监视系统在防治犯罪的确派上不少用场,但除此之外另作何用就不得而知了,于是在野党某位议员便要求警方针对这项N系统开诚布公。
  此议员过去在评论家的身分在电视公开亮相,后来在议员选举中当选。他以民代立场领导少数团体,却经由暗盘交易分别加入保守党以及其他党派,这种人表面上专挑政治弊病嫉恶如仇,实际上却是幸灾乐祸,喜欢无事生非。首相原本想拿钱敷衍了事,心想这么做可能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于是指派治安警察调查那个议员的弱点,另外鸟羽家事件适时传来,更坚定了首相的决心。
  话说南村,他这阵子老是闷闷不乐。只记得那天晚上他遭到公安杉森等人的包围,双方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但接下来的情况他完全没有记忆。当他回过神来已经是在自家的浴室里,浸在泡有鬼怒川温泉药粉的洗澡水里,嘴里哼着30年前的流行歌。当他询问妻子:“喂,我怎么会在这时?”反而惹来一阵嘲弄。姑且不论这回事,最叫他奇怪的一点就是杉森从此以后不再出现,这反而让南村开始怀疑他是否别有居心。
  事实上杉森早就销声匿迹了,不仅因为他企图绑架逼供南村失败,而且他与几名手下的警察证件、手枪全被偷走,就连藏匿在隐密处的警车也遭到破坏,更糟的是他们完全记不得事情的来龙去脉。狼狈至极的杉森落得一个失职的下场,治安警察也隶属公家机关,官僚作风的现实就在于失败者将承担一切责任引咎下台,以便于团体利益的延续。要是有了万一,杉森就会被迫辞职,甚至还会受到应有的苦果。
  但另一方面,有件事却让南村喜出望外。曾经担任过自治省与警政署高级长官的内阁官房长官指名在南村负责监视治安警察以免竜堂家出事,听说这是来自首相的意思。得到强而有力的靠山与可恶的治安警察相抗衡,这是南村求之不得的心愿。但他个人心里对首相完全不存敬意,因为这里头一定有蹊跷,他可不想被卷进政治斗争里。话是这么说,但他并不想拒绝这项任务,身为高阶警官对组织与国家仍然存有一份信赖。
  正当南村烦恼之际,东方石油总裁小森为了第二次偷袭鸟羽夫妻的行动仍然因可疑蜂群的阻挡受挫一事,前来拜访国民报社社长稻垣,稻垣听了大笑。
  “既然那些蜜蜂是养在家里,那就趁他们夫妻外出时绑架他们不就得了吗?”
  “是、是吗?你说的对极了。”
  小森满心佩服,妥垣的眼镜下透出轻蔑的目光。
  稻垣为了让自己旗下的棒球队获胜,不惜利用报纸进行龌龊的手段。他故意报导争夺冠军的对方球队教练即将辞职,动摇对方球队的信心;在日本锦标赛时,清晨打电话到对方球队的主力投手住处进行采访,故意趁着投手熟睡时硬把人吵醒,导致他体力失调;甚至在拉扰新人入团的时候,猛钻棒球协约的漏洞连哄带骗硬拉球员入团,如果这一招无效就嚷着要退出职棒联盟另起炉灶。其实以媒体应力求公正客观的角度来看,传播业界经营职业球队这件事本身就相当奇怪,但日本运动媒体似乎不把这一点视为问题所在。
  “拥有力量就不必遵守规则”这是稻垣的想法,反过来解释就是“软弱无能的家伙理应活该倒楣”。当他庇护贪官污吏时也认为:“贪污又不会让谁少一块肉,是那些没权没势的团体反应过度罢了。”稻垣自认是社会菁英,坚持只有社会菁英才有能力享受特权。
  “小森根本成不了大器,就算让他知道长生不老的秘密我看他也不会善加运用,要是有心人士派几名合他胃口的应召女郎或是艺妓,他那张嘴可能关不住秘密;既然如此,主导应该由我来掌握才对。”
  稻垣内心暗中做此决定,对他而言友情只存在于真正的社会菁英之间,其他人口是供菁英们利用的牺牲品罢了。
  不幸成为蓝伯杀人乐趣下牺牲品的七名女性已经处理完毕,安全不留痕迹。蓝伯另外又下令“调派”七名美女,而这段期间他也没有浪费一分一秒,在他专用的办公室电脑资料上显示着以亿为单位的数字。这项数字在半个月前才刚超过一亿,现在则接近两亿,那是在四姐妹抹杀50亿人类计划下牺牲的人数。第一年杀害两亿人,第二年四亿人、第三年八亿人,也就是以“倍数游戏”的方式增加牺牲者,预计在第五年完全抹杀50亿人口。这对蓝伯而言差不困难,16世纪三千五百万美国原住民在欧洲人的大屠杀与奴役之下,百年内锐减至两百万人,94%的人口惨遭杀害。
  “要回多数船民(译注:被政府驱逐出境乘船迁移的越南居民。)可能大举流向邻近诸国吧。”
  “非洲萨伊河与尼日河水面尽是人类与家畜的尸体,情况惨不忍睹。”
  “印度半岛的印度教真理派向回教、佛教、锡克教发动圣战,孟买与加尔各答连日来发生多起以枪械与黄色炸药攻击的街头暴动。”
  “印尼军队与马来西亚军队在婆罗洲岛东南海域展开全面冲空,两国的反华侨暴动日趋激烈,累计死亡人数高达50万以上。”
  蓝伯冷漠地听着各地的“吉报”,然后再度下令。这一次要地南方都市散播病原菌,运送武器给激进派,在种族与宗教迥然不同的人民之间蕴酿仇恨与杀意,如此一来电脑资料的数字就会不断增加。
  前南斯拉夫异族往来通婚的现象已是司空见惯,塞尔维亚人与伊斯兰教秆夫妻也不在少数。当塞尔维亚、克罗埃西亚与波士尼亚分立治时,反而引发激烈内战,各民族相互残杀。种族仇恨如洪水猛兽,少不了企图利用这一点煽风点火的有心人士。前南斯拉夫内战其实只要等各民族的武器弹药消耗殆尽就自然平息,可是有人却在中南美诸国为中继点运输大量武器弹药到前南斯拉夫,延长内战进行屠杀。
  地球上的战争之所以无法消弭,是出自人类凶暴、残忍与好战本性呢?还是藉战争获取暴利的人从中作梗呢?或者战争本来就是徒劳无功?所有的问号均指问四姐妹,而蓝伯就坐在权力中枢。从远处看着蓝伯的保镖克莱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克制住内心的恐惧感,他就算杀害无辜的人也不会受到良心谴责,可是他现在却忐忑不安——正如同格迪利昂将军面对希特勒时的心情一样。克莱恩是个残暴的人,但蓝伯根本就不是人类。
  蓝伯在一楼发号施令后,返回二楼房间休息之际。
  “属下有个主意,蓝伯大人。”
  走进房门说话的人正是美国总统助理文生。蓝伯裂开嘴角吐露扭曲的笑声。
  “你只要待在华盛顿DC照顾佛勒斯特总统,一生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何必千里迢迢跑来伦敦仰赖我的鼻息呢?看样子你很肯定我会对你的提议感兴趣啰。”
  “请您听听属下野人献曝,不会浪费您宝贵的时间。”
  一旦进入正题,文生先前卑躬屈膝的态度也不得不转为老师讲课的口吻。
  “现在日本政治腐败无能,国民对政治的信赖感已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蓝伯的表情显示这番话是‘老调重弹’,此时文生询问道。
  “请问蓝伯大人知道16世纪的日本武将织田信长吗?”
  “他比你更清楚日本文化。”
  蓝伯以第三人称称呼自己。文生虽然听到了却佯装不知,他明白这样才是聪明人的作法。
  “那我就直接进入正题,织田信长虽然屠杀无辜百姓,却是最受日本人欢迎的历史人物,原因在于他试图打破旧体制,改革国家。”
  “是这样吗?”
  “正确说来是他赋与了这种形象,日本人绝非表面上的保守民族,他们的潜意识里殷切企盼打碎这个令人窒息的社会生态。”
  “你的意思是说目前的日本已经具备了大革命的要件吗?”
  蓝伯不耐烦地打断文生的饶舌,文生纵使感到不悦也不敢表现出来,而且蓝伯说的确没错,即便文生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敏锐。
  “您说的完全正确,真是慧眼独具。”
  “你倒说说看这件事要交给谁来办?”
  “自恋狂。”
  文生的语气充满了自信与肯定。
  “有一种人总认为民众是盲目的,政治家是无能的,自己是社会菁英,忧国忧民就属他一马当先,即使为此杀人而遭受抨击变在所不惜,只要是为了日本情愿背负起个人的污名;这种自我陶醉的自恋狂最适合从事这个任务。”
  “是吗?”
  “日本有99%的人是织田信长迷,因此这些信长迷都可以视为幼稚的自恋狂。”
  “这种人认为五百名议员花费一年时间讨论的议题,他在三分钟内就能做出正确判断。”
  蓝伯嗤之以鼻。
  “只要能自由操控这群人,事情一定会成功。”
  “革命如果失败也不要紧,只要让人民对政府处理危险的能力丧失信心就够了,混乱自然会从猜忌产生。”
  蓝伯以爬虫类的目光瞄着热衷于发表意见的文生。
  “如此一来革命运动的势力扩大,到了日本政府无法镇压的地步时,美军就能光明正大地出动保卫民主政治。”
  “你意思是无论结局如何都对我们有利。”
  “是的,长官。”
  “我看这不是你现在才想出来的,而是CIA在二、三十年前所蕴酿的计划吧。”
  蓝伯冷笑道,文生秘书长礼貌性地一鞠躬。
  “我年轻时曾经参与策划,但这项计划最困难的地方就是找不到一群‘不怕死’的人来实践。”
  “和‘不惜牺牲生命’的人不一样吧。”
  过去曾有一位名叫巴尔夫·戈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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