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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玩笑了,快走、快走!”
“可是,病人在这儿……”
“所以我才叫你们快点离开呀,救护车是不会来的。还是早点上医院去吧!你们已经等了好一会了对吧。”
手里握着手电筒,警官朝着下一辆车子走去。年轻医生一脸紧张而僵硬的表情重新握好方向盘,与前方车辆仅仅保持些许的间距,车子再次缓慢前进。终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事到如今,不如大家一起骑上托比马龙离开吧。”
“不行呀,哥哥。前首相怎么有办法骑上托比马龙呢?”
“恶——真是个麻烦的老头!”
终忍不住破口大骂,前首相则立刻在地板上别开视线,开始咳嗽。虽然不知道托比马龙是什么东西,但是不难理解一定与自己的利害安全有所关连。
“咳咳咳,呜,好难受……”
“哥哥,他是病人啊。”
“是~我知道了,知道了。”
过去他们的大哥始曾经冷静地解决了敌人“疯狂屠杀主题乐园内所有客人”的胁迫,然而那时对方并未抓住任何人质,而且这次的状况远比上次要复杂多了。
由于塞车的缘故,车子根本没办法改变方向。只能暂时维持现状,像蜗牛般继续前进,简直是一场灾难啊。
在京都,美丽的圣战士骄傲地坐在沙发上,任由邪恶的龙族向她灌输各种居心不良的计划。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不妨兼任摄政,关白,太政大臣和征夷大将军,直接成立一个幕府吧。”
“呵呵,幕府吗?”
一脸惊讶的长兄低声责难二弟。
“喂,要是太过得意忘形的话……”
“矣,一不做,二不休呀,大哥。”
小早川奈津子的庞然巨体加上铠甲的重量,令她整个人有一半都陷在沙发里面。她正一边啃着擅自从厨房里拿出来的整条火腿,一边拿着苏格兰威士忌的酒瓶咕噜咕噜地牛饮。
“回想起来,”政府“这个用语似乎是明治时代以来,从那些崇洋媚外的家伙开始使用的呢。若就日本的传统而论,还是应该以”幕府“称呼才对。宪法或刑法当中应该也没有禁止幕府成立的条文才对。关于这点,大家都毫无异议吧?”
曾几何时,小早川奈津子已经完全沉醉在那股气氛当中。与其说是被续洗脑了,或许该说她具有抢夺他人的想法并占为己有的天份吧。“ ”幕府创立了之后,咱家就可以开始策划统一天下的行动了。大家一同,齐心协力吧,噢呵呵呵呵。“
说完之后,小早川奈津子轻松地站起来,在亲信冢越的陪伴之下离开客厅。
“我的妈呀!”咱家“来了哟!”
自卫队出身的水池耸了耸肩膀嘟哝着,报社出身的蜃海随即把头发向上梳起回应道。
“至少比自称”哀家“好吧。”
“真的有比较好吗?”
突然以怀疑的语调播话进来的是警察出身的虹川。
续走到三人组的旁边。
“蜃海,从前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读到过,日本的首都为东京这件事情,好像不是经由法律决定的是吧?”
“嗯,的确,明令以东京为首都的法律或敕令并不存在。这纯粹是一个历史上的事实而已。西元七九四年迁都至正平安京,当时的敕令,亦从未被公告无效。”
“怎么说来,在法律上,日本的首都还是京都对吧?”
“倘若无视于现实而单就法律来看的话,确是如此。”
蜃海一说完,续立刻露出微笑。那是一种有如将华丽,无畏,邪恶三者加起来再除以二的微笑。
“现实将从这一刻开始改变。”
续一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蜃海有些茫然地盯着他的背影。
“那个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呀?”
“不过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一不做,二不休。对我而言,与其被称为反政府的恐怖分子,我宁可被称为幕府的直参。”
水池慷慨激昂地说道。虹川摇了摇头,蜃海则是盯着天花板在脑海中搜寻着历史之书页。
“二十世纪原本就是日本患了超大国幻想症热病的时代呢。”
夹在太平洋及亚洲大陆之间的小小岛国,除去少许例外情况不论的话。几乎从未对邻近诸国造成什么严重的困扰,一直适当地消化着外国传入的文化,过着悠闲的生活。自从一九五零年,与俄罗斯的一役战胜之后(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免于战败之后),就完完全全的被冲昏了头,开始企图以武力支配整个亚洲,但是却遭到惨败。
在那之后,虽然有心以和平的方式在经济实力上成为世界第一,却因为政客,官僚,财界人十三位一体的腐败堕落而再次宣告失败。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再加上富士山火山爆发这个天灾,实在是不知道会沉沦到什么地步。
“如果可以从妄自尊大的幻想中解放出来,在适当的地方安顿下来,以和平的小国生存下去的话,就算把政府改为幕府也无所谓吧。”
对于虹川的议论,水池和蜃海都一致点头同意。另外在距离十步之遥的客厅一隅,龙堂家的长男正对着次男大吐苦水。
“别玩得太过火了,那可是扎扎实实的内乱罪呀。”
“需要害怕内乱罪的应该是小早川奈津子才对吧?”
“你好像很有把握嘛。”
“唉,玩具当然得要是不容易坏的才好嘛,不是吗?就让那个怪力女尽情发挥她的本领吧。就算我们还是一样地安分守己,政府那边再怎样也不可能放过我们的呀。”
续之所言完全正确。单方面地侵害和平度日的竜堂家的生活权,将他们当成恐怖分子到处追赶,害他们连家都归不得的罪魁祸首,就是日本政府以及躲在背后操纵一切的黑暗势力。
“但是,我们真的要和小早川奈津子连手吗?还好黄老不在这儿,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黄老的本名为黄世建。原本是中国革命的一名斗将,自从被竜堂兄弟从政治犯收容所救出之后,便开始和大家一起行动。黄老的弟弟是华侨界的有力人士,不过在香港被小早川奈津子给杀害了,因此对黄老而言,小早川奈津子是他的杀弟仇人。
“别担心了。黄老是个革命家,他一定会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人的这个道理。要是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一定也会冷笑着拍手叫好呢。”
“是就好了。”
目前黄老正在神户拜访友人。对方似乎也是华侨界的有力人士,两人想必正为了如何让中国的自由化与民主化向前迈进,建立一个太平而繁华的社会在进行讨论吧。如果他知道小早川奈津子人在京都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出现?
“噢呵呵呵,你们在密谈什么呀?”
地板震动,小早川奈津子走了回来,右手握着一把古式的室内用扫帚,冢越跟随在距离三步之远的后方,以两手提着一只巨大的水桶,水桶里装满了黑色液体——是墨汁。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美女战士在铠甲的响声之中站向白墙前方。
对着满满一桶的墨汁,她将扫帚插了进去,小早川奈津子挥舞着黑压压染湿的扫帚,无视于泼撒在天花板及墙壁上的墨渍,在墙壁上写下四个大字。
“京都幕府”
原来阿姨和外甥不同,竟懂得如何书写汉字呢——所有人同时在心里这么想。
日本史上头一遭,政府在东京、幕府在京都,两者并存的时代就这么降临了。这是东西朝时代的开始(小早川奈津子如此深信)。至于社会对此到底认同与否,那又是另外的问题了。
“不管怎样,这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踏板罢了。我小早川奈津子统一天下的过程才是最值得期待的哟。”
“真的行吗?”
“这么有魄力的政治家,日本有吗?”
次男所图谋的,正是让这个国家陷入更巨大、而且更加滑稽荒谬的混乱状态。要回复到富士山爆发以前的日本,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既然如此,对于竜堂兄弟及同伴们而言,当然就得尽量制造出一个容易生存的世界才行。
正当始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小狗松永忽然对着漆黑的庭院开始狂吠。
仿佛在响应着松永的狂吠声,夜的某个部份看起来似乎正在摇晃。
“那不是托比马龙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始站在法式落地窗的窗边叫唤着。无声无息地降落在围墙上的正是来自于昆仑的巨大生物,它应该载着老三和老么在侦察富士山爆发的情况才对,怎么会回到这儿了呢?
看不见终、余和茉理的身影,他们究竟身在何方?行动电话中途断讯的事实化为一股不祥之风,吹进了始的心里。知道有事情发生,次男快步地走向大哥。
“续,这里就交给你和前辈了。我得和托比马龙去一趟富士山,拜托。”
这句台词毫无疑问的是受到了挂念弟弟们的长兄责任感所驱使。然而在此同时。认为面对富士山大喷火远比面对着小早川奈津子来得愉快的心态也无可否认。
始并末立刻执行计划,因为他在腾蛇的背后,看见了飞行于京都夜空的奇怪影子。混合了驴、人以及蝙蝠的模样——是飞天夜叉。
第六章 辛苦的人们
胆识卓越的小早川奈津子完全没把怪异的声响放在心上,再次凌虐起她的外甥。
“为了庆祝幕府成立,等式逻辑天一亮就反你拖到祭坛前面进行血祭吧,噢呵呵!”
“放开我,听不懂吗,你这个女妖怪!”
“哎呀,你好像完全不懂得面对征夷大将军时应有的说话礼仪呢。”
两根粗壮的手指头,揪住了胜网宽太的上下嘴唇。
“说不出优美的日本话的嘴巴,还不如扭掉算了,就像这样!”
“呜呼呼呼……”胜网宽太发出了奇怪的呻吟。双唇被紧紧拧住,根本无法出言抗议。在痛苦与恐惧的折腾之下,两眼逐渐翻白。就在完全变白的瞬间,全身也虚脱无力。
“噢呵呵呵,才这么点程度的威胁就昏倒了,没用的胆小鬼。等你醒来之后再把你当成玩具玩玩!”
手一放开,胜网宽太便口吐白沫地瘫在地上,躲进无意识的世界里去了。
“喂,好像有个奇怪的家伙混进来了。”
虹川拖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这个男人在假装昏死、企图趁隙逃走的时候被虹川给发现了。年龄大约三十五岁上下,乍看之下颇像个银行行员。虹川搜索过那人的衣物,从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闪耀金光的徽章。
“哦,原来是公安调查厅啊。”
这是全日本最不具有存在意义,隶属于法务省的一个机关名称。虽然每年都从国民的税金当中担拨了好几百亿做为预算,但是却无事可做,只好盗听AV女优的电话,或者偷出有面餐厅的会员名册,制成一份“违害国家的危险人物名单”。
“你们公安调查厅究竟是干什么的?”
“……”
“答不出来吗?很好,觉悟是件好事情。”
蜃海扯开嗓门大喊。
“启禀征夷大将军,这里有个从东京来的奸细。虽然经过讯问,却什么也不肯回答。请问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招供?”
“噢呵呵呵,这个还不简单,把那个男人抓过来吧。”
“遵命,立刻照办。”
水池和虹川一左一右地抓住公安调查官的袖口,将他拖到征夷大将军的御前。小早川奈津子坐在昏厥的胜网宽太的肚子上面,一看到新的牺牲者被拖到跟前,立刻以厚实的舌头舔了嘴巴一圈。
“噢呵呵呵呵,这副嘴唇还真是越看越可口呢。”
“你,你想做什么?”
一手抓住打着哆嗦叫喊的公安调查官的衣领,小早川奈津子一口气将他拉向自己,脸与脸紧密切联系的相贴。调查官的哀嚎之所以模糊不清,原因是他的嘴唇被嘴唇给堵住了。
“好悲惨的情景啊。”
水池以言不由衷的语气说道。好不容易从要死不活的状态中解放出来的调查官,立即毫无保留地全盘招供。
这名调查官早先少潜进了开设在白川路的美少女VTR同好俱乐部总会,企图偷拍出席者的画面,但是不幸被发现且被没收数位摄影机,之后设法逃了出来,偶然得知此处的骚动,为了今后的调查而偷偷入侵进来,还不小心被养卷进事件中。一切就是这么回事。
“如果没有调查对像的话,公安调查厅就会被废除,而我们就会失业啊。在这种通货紧缩的不景气当中,教我们如何养活一家人啊?”
“再去找工作呀!”
“开什么玩笑!每天朝九晚五地打麻将,看色情VTR、赌马,还能领到五十万月薪的二度就业职场,上哪儿去找啊!”
“开什么玩笑这句话,应该是我们的台词吧!给我到那边支仔细想想”公仆“这个词的含意吧。”
公安调查官被用晒衣绳绑住,用封箱胶带贴着眼睛,再被自己的袜子塞住嘴巴之后,暂时补扔进客厅的角落里。
“话又说回来,采用人民政府、革命政权、或者解放阵线等等名称的话,感觉总是比较尖锐,但幕府就不会了。就连公安警察也会当成玩笑而不会认真追究。”
“若要突显出政治权力这种东西的可疑本质的话,幕府或许是个意想不到的合适称呼呢!”
“蜃海先生,你是不是有点认真过头了呢?”
“何为国家的权力?征收税金、发行货币、对医生或律师等各种的资格进行认证,处罚违反法律者……这当中的任何一项,都必须照着与握有主权的国民所签定的契约来进行,而在担保方面,除了以公正性来换取国民相对的信赖之外,别无其他,但是现在的政府做到了吗?”
由于蜃海挽着手臂怒吼,水池与虹川只好缩起肩膀。这两个人完全把现况当成了一喜剧来看待,因此毫无半点认真思考的情绪存在。
“说起来,从摄政、关白、太政大臣到征夷大将军全由一人兼任,这可是日本有史以来最重大的创举呢!”
冢越在小早川奈津子的面前搓揉着双手。
“噢呵呵呵呵,藤原道长、源赖朝、足利义满、丰臣秀吉、德川家康……我只不过是想尝试看看他们谁也做不到的事情罢了。”
“噢,多么豪迈的言辞啊。能够追随大小姐,不!能够追随大将军您,实在是我冢越的荣幸。”
看着这一对融洽的主仆,三人组在客厅的一隅喝起罐装啤酒。而蜃海也暂时中断思考,躲进了酒精的世界里面。
“摄政也好,征夷大将军也罢,这些都不得是自封的称号,应该是不会变成诈称吧?”
“那倒不会,因为现实社会里并没有摄政或征夷大将军的官职存在。”
“的确没错。又不是自称为总理大臣或京都府知事。就算刻了印章,也称不上是伪造。因为一开始就没有真品存在呀。”
无视于大伙的怀疑与不安,征夷大将军——小早川奈津子心情愉快地开始就幕府的官职提出构想。她似乎还想设置关东管领,待所所司、勘定奉行、寺社奉行等等,以建构出完整的组织。
“完全无视于官职名称的时代考据呢。把室町幕府和江户幕府全都混在一起了。”
“你的口气好像是教日本史的老师呀。”
“对呀对呀,接下来将会是一个崭新时代的开始,何必拘泥于那些既有的观念呢?”
蜃海、水池、虹川三人虽然为怪异的声响、以及慌张离开的龙堂兄弟感到担心,但却又不放心留下小早川奈津子与冢越单独相处。原本冢越这个人看起来就是一脸奸诈,或许正在背后策划着什么奇妙的阴谋也说不定,所以绝对有监视他的必要。把他赶走固然是最好的办法,只不过小早川奈津子人似乎很喜欢他,所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
此时小早川奈津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们,日本的稻米石数是多少?”
“石数?”
看着不知不觉反问的三人组,小早川奈津子严肃地点着头回答。
“没错,我想知道目前日本全国的稻米总收获石数是多少?”
“喂,将军大人在问话呢!”
被虹川以手肘顶了一下,蜃海孩子气地板起脸孔,但他随即察觉到小早川奈津子的巨眼正从护面铠甲的缝隙中直视着自己。所以立刻换了表情,开始搜寻起新闻记者时代的记忆。
“这个嘛 ,日本全国的稻米生产总量,一年大约在一千万吨左右吧。正确的数字……”
“不用了吧,这种东西知道个大概就行了。”
“知道正确的数字有什么意义呢?”
正当水池和虹川一左一右地说着风凉话的时候,蜃海已将数字计算出来。
“呃,如果以一吨大约5。5石计算的话,大约是五千五百万石。就我所知,日本全国的稻米总收获石数大概是这么多。”
注意到自己的口吻变得谦逊起来,蜃海在心中惊叹。毫不在乎对方的内心世界,小早川奈津子漫不经心地捏扁了喝空的啤酒罐。
“此话当真?”
这会儿又模仿起织田信长的口头禅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