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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返归寂静
作者：五子棋
内容简介：
她，
人们贪婪、怨恨的牺牲者独自游走于时空，
迷惘着，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
不曾想却在路途中，
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原本寂静的心，
再次有了跳动。
她挣扎着离开黑暗，
让自己接触幸福，
却难以反抗命运安排，
每次的相遇，
总把她更加推向那血色的地狱。
直至最后，死神降临。
正文
第一章 齿轮
面具一旦摘下，就再也戴不回去了。季远啊，寻找回笑容的同时，卸下了了伪装的我，却再也无力对抗痛苦的侵扰了。我苦笑，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地走到冰箱前，打开门，灯光打在我如鬼的脸上，“该死，又喝光了。”
我对于命运的安排是如此无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死的不再那么遗憾。利用那支残香，我回到季远的过去，亲手杀了他，避免了他听到自己家人相害的真相，阻止了历史的进程。可是，留下的，那个孤单的我哪。季远死后，我已经不想面对人群，所以辞了工作，卖了所有了股票，守着我那点小钱，过起了隐居的生活，剩下的四支佛香也被我遗弃，消失在凌乱的书桌上。
酒这东西，以前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现在我却发现了它的好处，有了它，我的脑子就能浑浑噩噩，逃避着所有的情绪。
哆哆嗦嗦的走下楼梯，这次多买点，要不还要多看一次超市阿姨的脸色，我裹紧外套，走进深冬的黑夜。
醉醺醺的女孩子，独自深夜买酒喝，这个应该是每个超市阿姨所厌恶的吧。我无视于那个女人的眼神，拉着口袋就走人了。
空荡的大街上，因为是深夜而空无一人，我的脚步不由得放慢了。已经多久没有逛过大街了，我笑笑，已经记不起来了，乘四下无人，走走吧。
我游荡在黑夜的大街上，这次，我已经摆脱了童年噩梦的，因为这次，我已经知道了结局，这个我将永远独自行走，没有终点的行走的结局，心中已经没有渴求，也就不那么痛苦了。
夜晚的街灯明亮的打在我身上，我苦笑，打开了一罐啤酒，还是你好啊，你看，连黑暗也抛弃我了。
走着走着，前面远远的突然出现了人，我停下，看看是什么情况。
前面4个男人围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看来是打劫。
冷笑，走人。
“没钱，那就陪陪我们吧。”有个猥琐的男声响起。
闻言，我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拿出大部分的啤酒放在一边，口袋里留了两罐。转身，一只手旋转着袋子，在心中计算着，慢慢靠近了那群男人。
从黑暗中抢步而出，旋转着手中的袋子，照着其中一个男人的头打了下去。
梆，深夜中，这个声音特别的刺耳。
好，我邪恶的笑着，冲到第二个男人面前，照着他的鼻子左手就是一个虚点，然后右手大力出拳冲击。那个男人仰面惨叫跌倒在地，我却没有理他，继而转身背拳击打第三个人的面门。哈，我心里冷笑，我的转身背拳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可是我那三段的教练都惧怕的呀。那人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看着最后一个男人呆愣的站在那里，我微笑着走上前去。
那男人恐惧的拿出了一把匕首，“别过来。”
“我已经打了110了，要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停下，打了一个酒嗝。
那个倒在地上捂住鼻子的人疯狂的叫着，“杀了那，听到没。”
混蛋，叫我什么，我愤怒的回头。却在那个瞬间，感到第四个男人的靠近。
下意识的用手臂挡住小腹，顿时从小臂上传来。
切，我微笑着抬头，“你还真是没创意啊。”
在那个男人惊恐的眼神地下，另只手刺拳出击。他慌忙撤手，两只手都护住自己的面目。
冷笑，起脚大力踢他的膝盖。他顿时痛的弯腰。我随即抓住送上门来的脑袋，提膝照着他的面目给他来了一下。
恶，太恶心了，我嫌恶地看着膝盖上的血迹。“真倒霉”，我自语着，转身看向刚才口出恶语的人。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狞笑着，说道，慢慢走上前去。
那个男人啊的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夺路跑了。
切，我继而转身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昏迷着的男人，真没用啊，怪不得没女人。
说到女人，我环顾四周，那个女人早就没了踪影。
还真仗义啊！！不过，原来就没指望她能怎样。
我笑着走过去拣起塑料袋察看，哦，不错，啤酒就是罐子扁了一点，还能喝，没浪费啊。我喜滋滋的走到原来的地方，收好所有啤酒。
回去吧，伤口需要处理一下。我喝着啤酒，晃晃悠悠的往家走去。
自来水冲洗着伤口，没什么，总比捅在肚子上好。我自嘲着，关了龙头，走进房间，撕开旧衣服包住伤口。
把地上的啤酒罐扫到一边，再把新买的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我关了灯，蜷缩在老位子上，喝着酒。
恩，今天本来有机会被杀的，可是身体的反应救了我，可能自己的内心还不想死吧，我自嘲的想，可是季远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眷恋的。看着自己的手，季远的血迹依旧隐隐的能看见，我不禁轻笑，罢了罢了。
睡了多久了，管他的，我闭着眼伸手摸索着，摸到一个啤酒罐，空的，倒霉，随手扔了，又摸了一罐，满足的打开，灌了下去。手臂上被刺伤的地方有点痛，看来要养几天了。
扔掉空罐，又摸了一罐打开。无所谓，反正也没人关心，季远，想到这，我的心口突然一阵的痛，一口喝光了啤酒，轻轻哼着他的摇篮曲，窝在那里，任由自己沉沦着。
热，好热。看来我的伤口感染了。该死，我从地上爬起，拉开抽屉，随手拿了几张百元大钞塞在口袋里。季远你看，我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笑着打开门，走下楼去。
白天的眼光刺眼，大街上人来人往。摇摇晃晃的向医院走着，反正近，省下打车钱还能多买点酒呐。我眯着眼睛嘿嘿地笑了，旁边的行人见我的鬼样，都吓得躲在一边。
医院门口依旧热闹非凡，看，这世界上，越是悲伤的地方越是有人气。小时候我喜欢医院，我喜欢着医院的白色和他独有的消毒水味道，人大了，我开始厌恶医院，这里聚集着人的贪婪，虚伪和绝望，这里腐朽的味道冲天，再也不是消毒水能掩盖的了。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车侧停在我身后。
拜托，救护车也不是这么开法的呀，我嘲笑着，想转头看看是哪辆冒失的救护车停在我身后。
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手帕泛着熟悉的化学味道掩上了我的鼻子。
乙醚，我一惊，立马站直，以自己为中心旋转着，把身后的那个人甩倒在地。
可是却晚了，化学的作用已经让我视线模糊了。我踉跄着后退，看着那个车上又下来两个人。
我再也无力反抗，那条帕子再次捂上了我的鼻子。
第二章 告别
手臂上痒痒的，等下，手臂，我突的清醒，刚才遇袭了，赶紧睁开眼。
“你醒了，”一个男声响起。我侧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窗边，正微笑着看着我。
无视于他，我开始检视自己，恩，手臂的伤被人处理过了，身上也没有别的伤痕。
那个男人见我这样，笑了：“放心，没人碰过你。”
既然这样，我也笑了，“有没有酒？”
那个男人一愣，“你不问为什么？”
我不以为然地站起来，“反正我都已经在这里了，”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答案你自会告诉我。”
他笑了，做了个请的姿势，“跟我来。”
跟着他下楼了，来到了大厅。看来这是个别墅，那么这里是郊区吗，因为透过落地窗，能看到露天大泳池和庭院，我不敢想象在市区会有这么大的豪宅。
我坐在沙发上，喝着他们提供的红酒，良久，满足的开口了，“说吧，你到底什么目的。”
那个看了我半天的男人开口了，“我们知道你会神游。”
我心一惊，他们怎么知道，继而平静，算了，现在的情况对我有利，起码不是来寻仇的。
“噢。”
那男人惊异于我的平静表现，继续开口道：“你不否认吗？”
“为什么要否认，”我喝了口酒，“这种天方夜谭的故事一般人是不会相信的，信的人必定有他的道理。”
他点点头，“那好，我们想和你作个交易。”
喝了口酒，交易吗，我眯着眼睛笑了。
那男人见我笑了，挥了下手，旁边的人立即递上一个箱子。他打开了它，转向我。
红光泛的我的眼睛几乎睁不开，里面是整整一箱的人民币。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我嘿嘿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摸着那些钱。
“上古时代曾经发生过一次大战，有一族战败的神族开辟一个空间幻境独自生活至今，你需要做的，就是去帮我们取一个东西。”他满意于我的表现，退后，靠在沙发上说道。
“然后你们打听到我能神游，就希望我去做那个贼？”我挪开了我的手，脸带嘲讽
，又拿起了酒杯，“恐怕这不是容易的事情吧。”
“你对报酬不满意吗。”那男人的眼睛眯起来，透露着危险的信号。
“首先，那些神族还在那里吧，怎么会这么容易让我取走东西。”喝了口酒，“这点钱不够我去卖命。”
“哦，”他笑了，危险的感觉更强烈了。
无视于他，“其次，你们的做法我实在是不赞同，先是派三流角色绑架我，然后再找个作不了主的人和我谈。”
“你，”那男人沉下脸。
我笑了，“你老是我们，我们的，明显的，你背后还有老板。”
“看来刘小姐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吧？”他阴沉的说。
“是你不知道你的吧，”我讥笑着他，“是你们老板有求于我，还能拿我怎么样。再说，我可是很脆弱的，万一伤了，神游不了，你怎么和你老板交代。”
我满足地看着他的脸色变得灰暗，嘿嘿地笑了，喝着酒。
恩，红酒就是比啤酒好，看着桌子上的两个空酒瓶，我的脑袋开始浑浑噩噩起来。
我缓缓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来我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你去帮我买一些日用品，还有，这酒不错，多弄点给我，”我邪恶的笑了，“不然，我会在拒绝你老板的时候，多加你一条罪状的哦。”
无视于身后杀人的目光，我摇摇晃晃的摸回刚才的房间。
看来这段时间，酒是不用愁了。我就要这样荒唐的生活着，折磨着别人，也折磨着自己。因为这样，我才能感觉到我还活着。过了一会，在酒意的促使下，我满意的睡了过去。
随后的几天，我俨然就是这个别墅的女主人，喝着美酒，使唤着佣人。唯一不足的是那个小弟男人，老是铁青着脸，盯住我的一举一动。
这不，又来了，还带着两个箱子，看来是要提价了。
我嘿嘿一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你们老板准备提价了？”
“哼，这是上次酬劳的一倍，你看下。”他嫌恶的说着。
恩，看来红酒喝多了，我晃晃悠悠的占了起来，向楼梯方向走去。
那个小弟冲了过来，拽着我的衣领，整张脸放大在我面前，我一看，他的双目充血，整个脸像是抽搐般，“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提脚猛踹他的小腿胫骨，他痛的立即松手，我邪恶的笑着，“我好怕啊，我真的好怕啊。”
看着他痛的倒在地上，我一边狂笑着，一边绕过他走向楼梯。
躺在被窝里，浑身无力，季远阿，你说他们能忍我到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又是新的一天啊，我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心满意足地喝着红酒，看着身边的三个空酒瓶，我不禁犯愁，看来酒量是见长了，以后要是没有提供者该怎么办，要知道红酒可是很贵的。不过，算了，人生得意须尽欢阿。我嘿嘿一笑，挥手让身后的佣人帮我开第四瓶。
有脚步声靠近，哼，看来那个小弟又来了，我了然冷笑，今天又是什么招啊，闭上眼睛。
突然身体被人提起，有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给我清醒下。”
身体被大力往前扔去，不好，我赶紧睁开眼睛，前面可是泳池啊。
不错，我被那个大力仍进了泳池。接触水的瞬间，我松了口气，还好，这是温水游泳池，要不大冬天的，还真让人受不了。
沉在水里，双耳什么都听不到，只有水声温柔的波动着。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是季远死后久违的平静。
慢慢的，氧气不够了，好吧，我准备浮上去。
踩了两下水，突然左小腿一阵的抽搐，不好，抽筋了。我胡乱的在水里挣扎着，但是没用，我还是沉到了水底。
算了，我都没什么眷恋的了，这不是正合我意吗。我笑了，身体和心灵都平静下来，窒息的痛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幻象。那里，有人靠近，季远，季远是你吗，我伸出了手。
伸出的手被人大力抓住，往上拖去。我立即清醒，不是，不要，我要季远，我甩开那只手，拼命往后。
那只手的主人再次靠近，抓住了我胡乱推拒的双手，压制在我的背后，继而抱着我，往上游去，我愤怒的抬头。
一双绿色的眼睛，平静无波的看着我。这是双我熟悉的眼睛，是一直陪伴我人生的眼睛，只是，它不是褐色的。
在这一霎那，我仿佛又回到那个家，心突然好痛。母亲的冷嘲热讽，父亲的自私绝情，往事像把刀不停的戳着我的心。泪流满面的我独自跪在那里，祈求着摆脱这一切，突然，她笑了，温柔而真诚。
我一怔，心里忽而清明，看到了，我的硬壳在那里。我走了过去，把它捡了起来。
季远，对不起。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条路我还想走下去，没有了你的庇护，你的温暖只会让我软弱，所以，原谅我，我必须忘记你了。
默默的穿上硬壳，黑暗渐渐而来，我慢慢的融入黑暗之中。
季远，对不起。看来我根本不爱你，我最爱的是自己。
停止挣扎，任由那个男人把我弄到泳池边，岸上的小弟，把我拖了上去。
湿嗒嗒的坐在地上，我的泪水不禁流下来。
季远，对不起。
白色的毛巾仍到了我的头上，我把它摸下来，低头把自己的泪擦干。继而抬头，微笑着，温柔而真诚，“谢谢。”
小弟一愣，明显的被我的变化吓住了，我转头看向那个救我的人，那双绿眼睛的主人。他站在那里，用毛巾擦着头。我们的眼神交汇，他愣了下，继而开口说道：“十分钟后到大厅。”说完，丢下我们走了。
是那个丢我进泳池的人，通过他的声音我认出来了。
我抬头问小弟：“他是你老板吧。”
小弟点点头，我把手伸给他，他木然的站在那里。
“愣着干嘛，没看到我的脚抽筋，站不起来了吗？”我坐在地上开口了。
“你，”小弟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不过还是拉起我。
等我站稳后，小弟转身就走，我目送着小弟的背影，看来他心肠还蛮好的嘛。我笑着，走向自己的屋子。
浸在热水里，身体渐渐暖合起来，看来我真的是我父母的女儿，自私而且无情。
自嘲着，擦干了身体，穿上干净的衣服。
一切准备停当后，我盯着门，季远，走出了这个门，我就要继续我的路程了。
我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手。
对不起，我必须丢下你，往前了。
我深吸一口气，转动了门把手。
对不起。
我打开了门。
永别了。
第三章 交易
走下楼梯，看到那个老板和小弟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坐在沙发上，后面的佣人帮我开了瓶红酒，正要倒。我微笑着阻止，“谢谢，我不需要了。”
我已经找回了自己的硬壳，所以就再也不需要麻醉自己了。
无视于小弟和佣人诧异的眼神，我打量起那个绿眼睛的主人。
他轮廓分明，再加上他的绿眼睛，让人很容易就分辨出他是混血儿。在这个社会，混血儿要不就很风光，要不就是生活的不幸。因为他有和我一样的神情，我很容易的辨别出他属于后者。
作为同类我同情他，但是也不值得我去卖命。
“关于这个交易，我拒绝。”我淡淡的开口了。
“你……”小弟刚想开口，却被绿眼男人打断。
“刘小姐不需要再考虑下吗，报酬我们可以再谈。”他看着我，开口了。
面对这熟悉的眼神，我的心突然动摇了，另外一个我就坐在那里，等着我帮助。
我闭上眼，拼命的在脑海中挥去幻像，我不了解他，也不了解那个幻境，再多的钱也不值得去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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