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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还是卷铺盖跑路吧!
想到这里,我转身就闷头往房里冲,刚好撞上身后靠近过来的以撒。他捂住被我撞到的肚子,闷哼一声:
“你要上哪去?”
他的问话……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好象察觉到我的企图一样 。
“知道吗,你每次闯祸后要落跑的时候,就这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以撒毫不客气的冷眼打下评语。
“呃……哎?是吗?”
“你第一次被我逮到在提滋皇宫里乱窜就是这种表情!”
汗……好吧,我是又有麻烦了……
“什么?波莱达巫术公会要来捉你?”
“呃……是……是啊……”面对知晓前因后果后发出怪叫的以撒,我心虚的缩缩脖子。
“算了……我会与莲商量,通过外交途径解决。”
哗~~“外交途径”……
“可是那是私人恩怨耶!”
“很快就不是了,会上升到国家矛盾。”
“唔……哦……那……你和莲的事解决了?”我见他刚才提起莲时很平静的样子,小心的问。
“算……是解决了。所以,现在该来解决我们的事了。”
“哎?”好快,好直接——泪……
“你干嘛总躲着我?我最近很忙,实在没空玩捉迷藏。”他眯起眼,语气不善。
“有吗?”
原来是我在躲他,不是他在躲我……我很认真的研究着这个深奥的问题……
“关于蒂达·罗丝的事,虽然你是她的后人,我也勉强可以相信你的话,但……基本上除了我以外,没什么人会能够接受……所以,还是隐瞒比较好。毕竟人都死了那么久了,没必要现在才引起骚动。况且人民都信奉他们一千多年了——让人民有一个可寄托的精神信仰也是好事。所以,就那样吧!”
“哦。”
“但是,即使蒂达·罗丝她是魔界人,但与你却没有太近的关系,你的父母不还是普通人类吗?”以撒皱眉问道。
“恩,其实罗丝的每个后人的血液里都隐含着魔族的基因,只有被冲淡了,而我是例外,应该是与我的特殊经历有关——所以以前的罗丝·迪法斯就不能变成‘那样’。”
他明白我指的是在路那岛上的失控情形。
“你能自我控制吗,那种情形?”
“可以。一般只会在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变成那样。”
“那就好,不会三天两头跑出来吓人就行了。”以撒了然,淡淡的点头。
“就行了?”
“对了,还有个让我比较震撼的——”
他皱着眉,似在思考什么严重的事,这让我一惊,莫名的竟有些紧张。
“我一直以为自己岁数比你大……没想到……实际上你竟比我老这么多!”
“老——”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但是,仍是觉得难以置信——他就这么容易的就接受了?我那段过分古怪的生世……他……是不是太容易被唬过关了一点?还是根本不在意我的事?
“这有什么……”他看出我的念头,无所谓的说道:“公国的官员们都知道,我小时候是吃母亲的血肉长大的,而且……”
又是而且?我心里又是一拎。
“而且,比起你那段又臭又长又让人听得头昏脑涨的人生史,你四处闯祸的功力更让人担心!”
“哎?哪有!”不行,这次我要坚决否认这一指控。
“不是吗?现在公国和卡顿为处理路那的事便是你的杰作——虽然那一战他们自己政府也有错,不过杰已死,我们又找不出证据来指认他,所以他们极力要求我们两国对其做出赔偿!”
“赔偿?”
“他们的半个岛给你弄沉了。”以撒冷冷的道。
“……我……?!”
“哼,不过原本那个‘小小的路那岛’就不曾被我放在眼里,现在只剩1/2的‘小小的路那岛’,更是没必要理会。
科里和我都不会去理他们,最多出资给当地受损民众一些安抚——反正赔钱给了政府也没实际用途。而且,即使他们再怎么闹,其他大陆上的国家是不可能会插手的,更别提西奥格塔和菲佛了,呵~“以撒古怪的笑着。
强权政治啊……尤其是等到将来以撒登基后,他与科里这一狼一狈,不知道会把两片大陆搞成什么样……至少不会打仗就是了。
“这些就是我考虑的结果。”以撒忽然沉静下脸孔,让人很有压力的道:“公布的日期已经知道了吧。所以,你这些日子就乖乖呆在府里,不要乱跑!”
咦?就这样?他要说的就只有这些?
他的意思应该是说,即使知道我那些过往、异与常人的身份背景后,他仍义无返顾的愿意娶我吗?他不能多说几句吗?
我心里……有点……不爽……好象他这么做是很不情愿的样子!我比你还不情愿咧,哼!
“以撒……其实,即使你不用遵从莲的安排,还是能登上皇位的吧?你不是很恼他的安排吗?为何有这么配合的,一定要娶我?”
我的心里也总是别扭——他到底是怎样看待这桩婚事的?因为我是“罗丝”的这一身份,是因为莲的要求,还是……
他沉默片刻,荧荧的目光盯着我,好久才用低沉的语调说道:
“为什么这么问?”
我装做冷漠的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脚尖:“因为我被后有支持‘罗丝’一族的神殿势力,以及本属于迪法斯家的五省的力量相助,所以你才会这么做,不是吗?”
“确实……”以撒缓缓吐出字句,让我一震:“虽然我本就不想遵照莲的话去做,那样好象是服从了他的指令似的。但是……即使这么做也无妨,不是吗?”
他的眸子变成深黝的蓝色,我有些僵直的立着,不知该说什么。突然想起那次与以撒一同探望维尔时,维尔对我所说的话:
也许你对他来说也有特殊的重要性,但是,你永远也不会在他心里排上第一位……
不是第一啊……果然……我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了呢?
“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手。”以撒直盯着我,继续说:“但是。我不喜欢的东西,不想娶的女人,就算用枪指着我脑袋也没用。”
一阵沉默,我愕然的抬眼看向他。
是的,以撒不是别人能强迫得来的人。他愿意做的,也许本是迫于无奈,但最终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就像我曾对他做过的那些无理的要求一样。
那么,他对于我们的婚事,真的是从心底里赞同的吗?他对我的感情是“喜欢”吗?
莫名的,我觉得那分感情很沉重,他使我想起修斯。
对于修斯的感情,我真的一直都不明白吗?我曾经活过一个20年,我也曾经热烈的爱过某一个人,我怎会如此迟钝的去漠视一个人对我的付出?可我确实是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惊觉……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里感到恐惧,也许是前一段恋情所导致的创伤仍未扶平,也许是再也不敢谈情爱,也许是当时所经历的是非还没有让我像今日这样成熟。但我确确实实伤害了一个人。
现在,面对新的感情,甚至是一份微薄得不确定的感情,我该怎么去做?首先我无法确定自己的内心,到底对以撒多么迫切;其次,我也没有那样的勇气,不顾一切、不要代价的付出。
我看着以撒,不知自己要对他说些什么,还是想要等他对我说些什么。沉默之后,他没再多做解释,只是淡淡的道:
“总之,你别乱跑就是了。”
吩咐完,他转身准备离开。我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叫住他:
“等等,在那之前,我得到魔界去一趟!”
“不行!”以撒坚决打断:“以你所说的魔界与人间的时间差来算,倘若你要在那里待上个几个月再回来,别说4月份的典礼,我可能都快要老死了。”
“不会啦,我去一天就回来,应该能赶在4月之前……”
“没必要那么赶——更没必要去那种地方——你不是说那个诅咒在你身上已经没有效用了吗?所以,不要再做危险的事——如果被人知道你跑去魔界,那就不好办了。”
“但我还不能确定那个诅咒对你是不是有效啊——在我身边的很多人,都是因为那个……艾兹、伊恩、还有修斯……他们都……”
“我跟他们不同!”
“可是——”
“没有可是。我会让人看着你,你最好别给我上演落跑新娘——我可没那种力气去追货车!”
以撒说完,不管我的反驳便离去。
我一人独自回到房内。虽然,玻灵说过我“大概”可以不受诅咒的影响,即使有,以撒“也许”可以能够抵抗。但我不敢再冒险——不管之前的人是不是因为这诅咒而遇害,我都不能再将这密宝留于人间了!
然而,等到婚后,以撒会让我去吗?
不会!
那家伙,表面上有时很好说话,其实是只沙文猪!
恍惚之间,我又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使用阿米沙尔的力量打开魔界之门!在这样的时刻,却又没人可以给我帮助,连伊恩也无法与我沟通。我该怎么办?也许沙法雷以前的手记里有相关的记载,但……
我把袋子里的“伊恩们”都放出来,让他们爬得满屋子都是。
“我应该留在这里跟以撒成婚吗?”
我茫然的对着满屋老鼠自言自语。岂料那一堆老鼠却突然一致的冲我猛的摇头。
“咦?那……我应该现在就去魔界吗?”
又全体一致努力点头。
“这些家伙……真的没有主观意识吗?行动这么一致的说……”
“他们确实没有与你交流的意识,但却有服从伊恩的思想的本能。所以他们的一致反应是基于伊恩的强烈意志的本能。”
“哇——!”突然凭空冒出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谁?谁?你在哪里?”我害怕的到处张望。
“我在这里。”那人又出声。
我低头看见自己两手捧着的次元袋里伸出一颗脑袋。
“肖……肖……兰……”我一吓,把手里的东西丢到了地上。
“叫我肖就可以了。”那颗脑袋——肖·兰道,如是说着,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面?”
“我正在修补虚幻之海的空间缝隙,听到你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哦、哦……”我拍拍胸口,被吓得不轻。
“你在人界的事,玻灵已经让我看了。虽然巴托鲁斯一再提醒我断绝与人间的‘罗丝’的接触,但你毕竟是我妹妹的后代,而且……现在的魔界的情况也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给你们神喻的是非空层,然而——玻灵跟你说过非空之神的事了吧?
其实所谓的神,只是与普通人类或魔族拥有不同能力的生命而已。对于没有什么法力的人类和魔界蚁居的魔物来说,有着强大法力的魔皇族就是神。而拥有较于我们更强大力量的非空层的居民,便是我们的神。
但不论能力如何,是生命就终究会有生、有死的时候……“
“什么意思?是说神……死了吗?”
“那是我个人的理解。玻灵只是说,他仍未感觉到神喻的力量。也许只是神抛弃那个空间的生物、离开了。所以,对于现在魔界里的混乱,只有靠皇族自己的力量来应对。”
“魔界怎么了?”
“蚁居的魔物反抗了。虽然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很容易就能平定。但比较糟糕的是,他们会通过这些空间裂缝跑到其他次元——我可不想引起次元之间的混战!”
“所以你才要修补这虚幻之海?”
肖点头:“也许我不该对你所面对的抉择指手画脚,你的人生应由你自己去选择,但作为你的亲长,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我们研究过,贺蒽姆斯之石确实已将你拒为例外。那个诅咒对你此生并没有影响,即使你与那个以撒结合也没关系——你今生所遇到的不幸,与诅咒无关,是你自己比较霉而已。所以你就不必急着跑来解除诅咒了。
还有,现在魔界的状况,拜托你不要再进来搀和一脚,所以……啊……唔……所以……“
他说着,房里的老鼠们渐渐开始眼露凶光,在他还没说完时,就一窝蜂的跳进次元袋,向肖的脸上踩下去。
“所以……唔……你可以不用……该死的老鼠,伊恩你——哎哟……”
声音渐渐变小,终于彻底失去音讯。袋子里的肖的脸也消失,只剩一片毛茸茸的汪洋。
“遵从伊恩强烈意志的本能啊——!”
现在,不管怎么说我都决定是要去魔界一趟,彻底把密宝毁掉。而问题只是时间。
第四卷 第四十章 未完之终
(更新时间:2004…11…10 22:21:00 本章字数:5867)
“告诉我吧,那究竟……是谁的孩子,蒂达?”男人恳切的询问。
……
“你不是最不愿见他痛苦吗?告诉他吧,蒂达!”我听出这是恩里思不经意的戏谑。
……
“因为我爱你……所以……所以我不能……因为……那诅咒……”女子的声音在颤抖,好似随时就会被风吹断的丝线。
……
“只要杀了这个人类,把你带回魔界,老头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那个诅咒的惩罚撤消了吧!”恩里思的话音里依旧没有太多的感情。
……
“没用了,你把贺蒽姆斯之石让那个人类带走,诅咒会自动开启,再也不受我们控制,而且……”伊恩平淡的语调,没有一丝波动:“你生下的女儿,以及她的后代们也将永远无法摆脱那样的命运。”
……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不愿伤害到他!”女子哽咽的话语断断续续。
……
我做了一个梦。
我不知道它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因为它虽深刻得就像发生在眼前,却又朦胧飘渺。但直到我醒来后,还是能从密宝那透明的水晶体里看见使我忘却不去的影象。
那是主神之岛沉没的景象。
我不能确定那是否真的就是蒂达·罗丝所居住的主神岛,因为我没有去过,但我看见那茂密葱郁的树丛间威严壮丽的白色神殿,就是诗人们口中所描述的主神殿。
我又看见一个谦柔、淡雅的女子,她有着和我一样的浅黑色的眸子,还有如同天使一样圣洁温暖的笑容,我似乎在她身上感觉到与我一样来自魔界的气息,她一定就是蒂达·罗丝。
我隐约记得看见她奋不顾身的扑向被恩里思打伤的费茨罗伊,看见她把自己的能量和密宝都交给费茨罗伊,并把他推进传送去安全处所的魔法阵。
我又看见一个男人抱着女婴从石柱后跑出来,看见了他与蒂达的争执——他是沙法雷·恩格,那个迷奸了蒂达·罗丝并生下女儿的,我的祖先。
随后,我看见了,主神岛的迸落。她想要毁灭一切,毁灭玷污自己的男人、追杀自己爱人的魔族、可能会延续自己悲惨命运的女儿。然而最终,她才又含着泪,将女婴递给伊恩,请求他们别再伤害这两个人类——自己的女儿和爱人,也告诉魔界的人们,她最后的选择:
“我宁愿死在这人间界,也不要回去!”
那一刹那,我看见伊恩眼里的闪光——一直被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丫头突然长大了,那是连年长的自己也没能弄懂的人世间的情爱。可就是因为自己和恩里思的幼稚与无知,总以为蒂达只是像喜欢上某一件玩具那样喜欢一个人类,所以他们,也就像喜欢破坏小女孩玩具的男孩子一样,恶作剧的从中作梗。
但直到蒂达狂怒的释放出全部能量,随着主神岛一同沉没之时,他们在惊觉自己的无助与无知——他们只是想帮蒂达免去身上的诅咒,回到魔界、回到从前,没想到却给她比诅咒更沉重的痛苦。
所爱的人,即使不能结合,甚至无法相爱,也想要能够见到他,待在他的身边。蒂达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离开魔界的吗?为了心爱的人,即使死也无妨,蒂达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选择与神殿一同沉没的吗?然而这一场人魔的恋曲是否注定是悲剧?
我不知道,也没有勇气去求证——因为我也正处于这样的恐惧之中。而如果那也是我和以撒,我们能改变那命定的结局吗?
婚期越近,我的思绪越是混乱。似乎是因为年纪越长,所要考虑、顾及的也越多,不能像以前那般什么都不在意的一意孤行。我要时刻小心戒备着,因为我即将要面对的新环境新身份,也因为我不为人知的半魔的秘密。
自从莲他们决定好登基的日子、以撒也跟我谈过之后,我便整天忙于学习有关宫廷礼仪及相关的课程。其实对于宫廷礼仪之类的事情,我原本就了解,然而以前的我是作为一个公爵之女来学习宫廷礼仪,但要作为一个皇后在这皇宫里生活,需要学习去注意去做的事便更多、更严格。
而且很不幸的,给我上礼仪课的正是催斯亲王的母亲,魁恩的侧妃——莉哝。她本就将我当作个野丫头看待,此刻更是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