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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头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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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在门边,兰舫将初音的话字字入耳,只是于脑中消化这话里可能的涵义后,她唯有凄苦一哂。
  试问,人的一生能够不受任何人影响,只凭自己的意愿去过活吗?如果能,那么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心事,还有数不清的不得已了。
  回到桌边一坐,她沉沉思考著,并忆起凤玉在林间对她说的话。
  他问:你的丈夫爱你吗?
  呵,为何这样犀利的质问会从一名陌生人的嘴中说出?这话她从不敢、也不想问自己的,因为多想多问,只会让自己陷入无法自拔的自怜里。
  两年多前,阔天伸出援手帮助她和爹,虽然费尽气力才将病得气息奄奄的爹救出囹圄,虽然出狱后的爹不久就辞世,但她却从不怀疑阔天的动机,纵使她心底隐约知道陷她爹入狱,他可能也有参与。
  而与他结发,除了因心底一股无以名状的直觉,剩下的便是天真了。
  她天真地相信,人性不就如此,而圣贤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她当时也真在他眼底看见了悔过,所以在众人皆喊著死时,独独他留给她一条生路,在众人皆逼著她时,他给她全然的帮助。所以那白面书生说的,他是为了得到她而作尽心机,这……
  低头,她抚著肚,苦笑。
  纵使那有可能是事实,此刻的她也已无法质疑他了,因为她知道他一定做过努力挣扎,所以才会一直到数个月前,才真正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啊。
  而凤玉又问:你的婆婆对你慈爱吗?关于这点,她只能无奈,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待遇除了源于婆婆的性子,还有另外一项……
  霍地,一声敲门声响起,打断兰舫的沉思。
  初音!他们又折回来了?她先是疑虑,但当外头的人说话,她的疑虑这才逝去。
  “少夫人,您的午膳要在房里用吗?”是春花,许是见她自外头回来,未进膳房。
  开了门,她盯著面带笑容的女子。“午膳我不用了,我想到客房看少爷。”关上房门,走进长廊。
  没回话,春花仅是点点头,而后跟在兰舫身后走,可不一会儿走在前头的人忽然停下脚步。“少夫人……”她以为兰舫想起什么。
  兰舫站定,沉默,跟著才说:“春花,我婆婆她……”欲言又止。
  “嗯?”盯著兰舫纤细的背影,感到不安。
  “我婆婆她那么对你,是因为我吗?”出门前,她看见她和婆婆在客房里。
  “少夫人,您……说什么?”
  没转过身,是不想给身后人压力,她续问:“婆婆是因为你没在我这里找到什么,所以才打了你?今天在客房,我看到了。”
  僵硬地笑。“呵,少夫人您误会了,老夫人是因为春花没将交代的事做好,所以才处罚我。”脸色瞬间难看。
  “我婆婆交代的事,是不是要你从我这里找出我爹留下的遗物?”这个,是甚嚣尘上的,府里的人……不,该说全部的人都认为她那世袭玉匠的爹死后会留下一堆珍贵玉器、宝物,只是……
  “少夫人……”拳著掌,春花两腮紧绷。这是她和老夫人之间的秘密,如今未得手,而她却知悉了……那么,想怎样吗?
  垂著螓首。“累你受罪,我很对不住,只是外头的传言一点都不正确,我爹自幼至老,虽然摸著宝玉,雕琢著宝玉,但那只是过路财宝,他从没留下,也没有私藏半点,这是我殷家的祖谕,世袭的子弟必定奉行。”
  张著口,春花无言。她完全没预料,兰舫在得知情况之后,不仅没责怪她、告发她,还跟她说这些。也许她可以当睁眼瞎子,或对她所指的一盖不认,但是,她的心意她却无法忽视。
  “春花。”
  “是,少……少夫人。”从怔仲中惊醒。
  “我知道婆婆的性子,她不喜欢我,也许我一辈子也讨不了她的欢心,当不了孝顺的媳妇,而你……”想起今天在客房所听到的,有关她与阔天的关系。“你……和我夫君,真有情吗?”问这话,她心如针戳。
  “这?少夫人,那是没有的事,我和少爷……少爷他不过是因为……”似有难言之隐,所以她又将话吞了回去,是以引起兰舫的继续误会。
  手抓在腹前,天人交战许久,说了:“如果是真,于情于理我们都该给你一个交代,虽然我会生气、伤心,甚至怨忿,因为我也是个女人,和人分享所有是极痛苦的,可,矛盾地我却能体谅你的处境。”一口气说完,她吐掉一篇艰辛,调眼向廊底,不觉,她似乎又瞥进那道数日来如有影随行的羊脂白身影。
  他又跟著她、听著她、看著她了吗?凤玉……
  “少夫人,春花只能说,事情并非你所想的这样,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样好的一个人,或许我……”心中愤恨暗生,对某人。
  “没关系了,一切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一哂,想起这句话是某人对她说过的话,她就不禁想笑。原来身处于大环境的人,若不具有抗衡的能力,最后都只能听天由命,更则随波逐流啊,真无奈!“客房我自己过去就成了,你有事,就下去忙吧。”
  瞪住兰舫孤然而行的背影,春花是有话说不出,让心事噎了喉了。
  第六章
  “请你别再跟著我。”人才到客房门前,兰舫便再耐不住,她不需转过身,就已能感觉到某人的存在。
  “于今你不消回头,就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自廊柱后走了出来,凤玉盯著伫立门前的兰舫。
  “我不是傻子,有人跟著我,我怎会不知?”虽然他的出现屡番帮助了她,可他清澈的眼眸,却像能洞悉人心似地,令她忐忑,人皆须有自己的秘密,要不然就会像离了水的鱼儿,没了庇护,乾涸而亡。“等会儿回头我会跟婆婆说,既然你无法医好阔天的蛇毒,那么我们就另寻他法。”
  “你讨厌我跟著你?”不仅是讨厌,她正赶他走。
  “人不需要第二道影子。”
  “可是这道影子,能够无时无刻保护你。”望住她的眼神,是深意的。
  “我有阔天了。”夫君是天,出嫁的女子唯有那一片天,不管那天是雨是晴。
  闻言,忽地沉默,而就在兰舫以为他无话可接之际,他又出声:“我知道,在别人眼里于名于实他都是你的丈夫,但他有无尽到当丈夫的义务,你的心该比任何人谁清楚,他从未给过你心里渴求的那分安定、温暖,不是吗?”
  “……”咬著唇瓣,忍耐著。
  “你嫁给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走向她。“只是顺应女子的命运,还是想终结皮相带来的疲惫,还是为了……替你爹复仇?你知道申阔天一家是为了某种目的所以迎娶了你,你还是不顾一切地嫁给了他,你每天出现在他面前,就是想让他陷在愧疚里,籍以惩罚……”
  啪!
  凤玉的一番指控,仅止于兰舫转身后挥出的一掌,只是她的掌只在他的脸颊上掠过,便被他抓了下来。
  颤著唇,说著:“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胡说!”纤腕被紧扣住,她抽不回,更退不了身,整个身躯几乎被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下。
  沉吟许久。“对不起,我是胡说。”眼眸仍旧冷静。
  “你?”盯住他说风说雨皆是冷静的双眸,她是穷究了理解力也不能稍知他的半点用意,然,若以一般贪色的男子看他,她就也太过肤浅了。连日来的观察,让
  她这么认知著,虽然在城外他确实对她说了一堆露骨的话。“……呵。”屏住的气息,不禁宣泄出来,她苦笑一声并往后踉跄,幸好凤玉始终抓著她,要不她又要跌倒了。
  锐利的视线紧锁著她偏开的脸庞,清晰的嗓音徐缓道出:“兰舫,你这样……让我想抱你。”
  “吓!”急瞪住他,彷佛他说了该天打雷劈的话。
  “我说的话可以是假,可以是道听途说,也可以是因为我忌妒或羡慕所以杜撰而来,但你得明白,你的心如果不坚定,那么任何一个要你的男人,都可以趁虚而入。”
  攒起眉头。“放开我,你这个无礼的……”
  “另外,倘若任何人都能在这时趁虚而入,那么我会是那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将无理由地回到她身边。
  “放开我!”这疲累的一声,终于换来手腕的轻松,她赶紧退离他能擒获她的范围。心底,她不知看似蹈礼的凤玉何时变得如此霸道、无礼,但此刻她是真让他给吓著了。
  在对立一会儿之后,兰舫选择逃离。转过身,她探手准备打开客房的门,将那神秘不可犯的男人关到门外。
  “又要逃?”同时,他说。
  不想理睬,她迳自开门。
  “但我不准备让你逃,因为我已经旁观太久,不想再默默下去了。”
  旁观太久?何以他所说的话都那么难懂?他不就是在时数日前才闯进她的生活的吗?倏时,她紧张。“你究竟、究竟想做什么?”回过身,看著凤玉。
  “你希望我救申阔天?”
  她当然希望他救他,而眼前情状看来,似乎只有他有办法的,不是吗?只是,他看起更像有别的目的。
  “能解赤链蛇毒唯有玉精,我曾说过。”
  凤玉进府的第一天她便听他说过,只是玉精究竟是何物?
  凝进她疑虑的表情,他笑了。“信不信由你,他活不活也由你。”
  “为何由我?”他的话有破绽。
  “玉精只存在于远离人烟之处,我会尽力寻出,但条件是你得跟著我一起,单独地。”
  “你的意思是,要我一个人跟你到荒郊野外?”何其荒谬!
  “是。”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遑论她不肯,婆婆一定也不会肯。
  “申老夫人那里我已经请示过。”唇微扬,那笑,看来是那么地深奥且不容质疑。
  “我婆婆她……答应了?”
  “对。”简洁有力,彷佛一切都在他掌握。
  脸色忽白,于申家,她究竟算什么?合理的事物她可接受,但诸如此事……“不可能,我去问婆婆。”
  “她的答案跟我一样。”望进她促匆离去的背影。
  “不可能……”长廊里只余下她不可置信的低喃,飘荡不去。
  一个时辰之后,申家大门外。
  不可能!婆婆她……居然会答应他这样的请求?且无论她如何提出疑异和不妥处,仍是反驳不了她作下的决定,难道婆婆压根没考虑她和凤玉是孤男寡女,且她还是申家的媳妇吗?
  天儿是你的丈夫,如果他连命都没有,那你这个媳妇也是多余,去不去,决定不在你。这就是婆婆给她的答覆。
  呵,她的世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一名陌生男子竟能够轻易地介入,更则影响她周遭的所有人。不,该说是每个人都似中了他的蛊,他说东,没人敢说西。唯一不从他的,好像只有她一个,她殷兰舫一个,只有她一个不从他,所以被耍得团团转,从头到尾都似昏头的蝇虫,被他套弄在指陈中,嗡嗡叫著,苦苦求不得人理会。
  天,这究竟怎么回事?
  受不了府内的气氛,兰舫又在莫名的情绪之下,走出府第,她回望住两片高大坚实的檀色木门,心中是无法言喻地彷徨。这是她一天之中第二次出府,自嫁入申家,她的外出次数寥寥可数,可今日,她却执意不理守门,任性而出两次。
  再回首眺向大街的方向,午后市集似乎已在不远处开始,办法是人思索出来的,而人多的地方该也寻得到他法。她不信,她不信真只有跟凤玉一程,阔天才能得救。
  而凤玉,他倘若要跟,那么就跟吧,她一定会找出其它办法的。
  满怀不放弃,兰舫走进人群,在数家药铺、医馆间来回穿梭,可却始终得不到她想要的方法,入耳的除了“从未听说”、“诡毒难医”、“患者无命”便无其它。难道,真只有凤玉所说的玉精才能医治得了赤链蛇毒吗?
  然而,那些大夫却连玉精都没听说过!
  走出一家药铺,兰舫望著扰嚷的大街,脸上写满无助。她揩起水袖,拭去额间渗满的细汗,心中何只一个乱字形容。
  午后的艳阳晒得她头昏脑胀,连腹间都开始不舒服,抬眼眯进一片白亮的天光,一陈昏眩骤然袭来,是以她忍不住往一旁退,倚著药铺的们边想歇一会儿,而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叫唤。
  “你是……兰舫?”药铺的店老板走了出来,他一脸疑惑。
  “您识得我?”自入申府,她深居简出,以前和爹识得的旧人都忘得差不多了,没料到还有人喊得出她的名字。
  “你真是兰丫头,刚刚在里头我一下没认出来,后来想一想,该是你,我和你爹识得的,以前殷老兄雕玉常受伤,还曾带你过来药铺抓一些皮肉伤药的。”六旬老叟笑道,忆起往事、遇上旧人令他十分欣喜,只是当他想起某事时,脸色又跟著尴尬了。“真对不住,我还提这些。”
  “没关系,兰舫没想到老爹还会识得我。”当年她爹的冤狱闹得颇大,可却苦无人相助,因为涉及的人实在皆为富贵,如斯亲切的故人,当时必定也不得已。
  审视著眼前一张丽容。“你比以前白弱许多,所以没立即认出,嫁入申府,日子过得该好吧?”他关心,因为这女娃而自她爹死去之后,嫁入首富之家后便无消无息。
  “好。”颔首。
  “好,那就好。”似也看出她有心事,却没多问。“对了,方才你询问的赤链蛇毒……”斟酌著。
  “老爹想到什么办法吗?”乍喜。
  “我自己……是没那能耐,不过有个人可能会有办法解毒,他叫步惠医,医馆在城东的史光光街底,听说专治怪症,上回我家隔壁老嬷嬷脑袋里长东西,邻街王家小儿被长虫咬也给医好的,虽然他要价实在荒谬,不过多少试试,你要不要过去问问。”
  不会医?死光光?“……好,我过去问问,谢谢老爹。”
  离开药铺,兰舫往得行上一段时间的城东走,由于早上往返老家及申府已经让她甚感疲累,再加上前一刻在街巷间的奔波,眼前到城东的路程于她已有些吃不消。
  顶著炽日,她尽量挑了有遮荫的巷子走,可走了一段后,却忍耐不住身子越发明显的不适,等她来到医馆所在的街前,腹间已经隐隐作疼。
  孩子,再忍忍,我这是为了你爹,再怎不舒服,也讲忍忍。抚著微隆的腹,她暗暗安抚著那未出世的胎儿。
  走进挂了一个大大“步”字招牌的医馆,柜前只有一名负责抓药的小厮。“小哥,请问步大夫在吗?”
  “大夫在里头帮人看病,你等等。”哑哑地说,他背对著大门,头没回,兀自低头推敲著手中药单的组合。
  闻言,兰舫只好等,可是因为厅上没个一椅半桌,所以她只能站在柜前。待过了半刻。“请问,我还得等多久?”不知怎地,充盈于鼻间的药材未竟令她觉得有些反胃,恁般难受。
  “里面有贵客,要医病就等等。”有些不耐烦。
  贵客?连看病都分贵贱吗?“小哥,能不能请你通报,我只是想请教步大夫……”
  “跟你说了要医病就得等,你喳呼个……”转过身,睇著兰舫的绝美容颜,没了话。然在回过神之后,他已经习惯性地将来人的穿著打扮给衡量过一遍。
  大夫说,医怪病费工夫、费药材,没赚头的生意他不做,什么普渡众生的义举他也不做,所以上门的人看穿著也看气质,再予以分为三等,第一等穿著华丽者先诊,第二等穿箸中等者后诊,第三等穿著褴褛者,能不诊就不诊。
  眼前这姑娘穿著不够华丽,本来该属第二等,但她的美貌却是人间少有,怎么看都该像第一等……嗯,通报去。
  撤下鄙夷,立即换上笑容。“姑娘对不住,让您久等了,我这就进去通报,您再等一会儿。”
  说罢,他朝住屋内,只是当他才掀起门廉欲走进时,埋头的人也刚好走出。
  “大夫出来了。”小厮朝来人作揖。
  “谁要看病?”说话的是一名面黄肌瘦的老头儿,他骨碌碌的眼对住兰舫,满是惊艳。“要看病的是她?”他不问兰舫,反问小厮。
  “不是我,是我夫君。”这医馆怪里怪气,要不是老爹荐言,她或许不会来。
  “原来是小嫂子的丈夫。”他耳聪目明,一下子就瞧出她微隆的腹,心里的评估暗掉了点,不过看来还是富有人家。“他怎么著?”走到柜台后,心不在焉地问。
  “他被赤链蛇所噬。”
  “赤链蛇?”眼睛一亮,这长虫可是稀有种,平常想见还难得的,正缺一条来泡酒。“他去了西南远地?”
  “没有。”
  “还是去了深泽区?!”搓著下巴。
  “也没有。”为何这大夫看来对蛇更有兴趣?“我夫君只去了稍南的商地,回途中被藏在随行囊袋里的蛇给咬了,日前有人说,这毒唯有玉精可医,我想请问大夫这话是其确,而如果真确,那玉精该往哪儿寻?还是您这里就有?”不由得他问一些无关的问题,她迳自说了。
  搔搔头,说:“玉精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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