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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滋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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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江山改易、本性移难,她身上流着什么样的血液,别人不记得,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你认为,我该向你说晚安还是早安?”他冷笑。
  是他!?他在担心她吗?
  心跳加速,小书小跑步直往前冲,她渴望冲进他怀里,诉说恐惧委屈,但是突然间,眼前一阵黑暗,她猛地止下脚步,眨眼、揉眼,看不见……她看不见他?
  躲在衣柜里的经验回来了,属于死亡的气息围绕,母亲临死前的不甘心,男人猥亵的笑声……
  她惊喘、她无助、她陷在恐惧中挣扎、她爬不出去了呀!张口,喊不出声,她是极端害怕黑暗的人呀!
  她站在那里不肯再往前,是心虚吧!
  她的衣衫凌乱、面容狼狈,出门去做什么违心事情,还需猜测吗?
  她说要留在在房里画画,却偷偷独自出门,如果光明正大,为什么没找人载她、没告诉林妈妈?如果问心无愧,为什么看见他,不敢进门?
  她去哪里?她能去哪里?龌龊的念头在他心问闪过。没错,她去应付别的男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合理借口能解释她的狼狈。
  大步向前,冠耘站到她面前。
  她知道他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她居然看不见他!居然呵……两手伸出,碰上他的衣角,大步,顾不得他的叮嘱,她执意投入他怀里。
  紧紧抱住他,她害怕、非常非常害怕,一幕黑暗,她失去亲人,再一个黑暗,她要失去什么?
  她没有东西可以损失了呀!除了她少得近乎可怜的爱情。
  她在害怕?她全身颤抖!什么事情教她恐惧?
  是了,是东窗事发,当他发现她和她母亲一样无耻淫荡,她演了八年的悲情角色,即将被拆穿,当年文沛铃不也是用她的可怜引他上勾吗?
  瞄一眼她被撕裂的裙角,想来那男人对她……真激烈。
  他居然为这样一个女人担心,为她守在门前徘徊?这一夜的担心……愚蠢!
  扳开她紧扪的双手,他拋下一语:“女承母业,克绍箕裘?”尽管不再恨文沛铃,他还是习惯用她的母亲伤她。
  转身,他大步离开。
  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意思?小书努力睁大眼睛……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请你不要走。”小书惊恐,她需要力量支撑,需要他的胸膛倚靠。
  “你还没得到满足,看来这些年我把你的胃口撑大了,别的男人不容易满足你。”他满口讥讽。
  “对不起、对不起,虽然我不知道做错什么事情,可是请你别走,陪我一下子,一下子就好。”她慌张失措,她不要一个人面对黑暗。
  “姜小书,你一定要我鄙视你?”
  “不要走……”她的声音充满哀戚。
  “你拒绝和我们出门,却又背着我们离开牧场,你去约谁、见谁?”
  “我……”
  “不用说,我懒得听谎话,要编故事随你,但是很抱歉,我没时间听,去找别的男人倾听吧,也许他们会为你的可怜一掬同情泪,但那绝不会是我,我对女人的欺骗免疫。”
  “我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来的。”手伸出去,她触不到他。
  “又是一句不是故意,姜小书,和八年前相同,你连一点点进步都没有,你想几点回来,随便你,那是你的人身自由,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请你交代一声,别让我们拿你当失踪人口处理。”他的怒气隐藏在语后。
  “对不起。”
  “住口,你的对不起我听得太多,不管用了。”
  这时黑暗过去,她又能看见他了,一抹笑容飘过,她向前拉住他的手。“我可以解释,真的!”
  “你要怎么解释?”
  “我碰到……”
  “碰到暴徒?遇到车祸?你可以骗我,但不要用烂借口骗我,基础智商我还是有的。”
  “不是借口,是……”
  他截下小书的话。“够了,我没兴趣听。”这回,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垂眉,脚下的黑影无奈对她,缓步踟瞄,小书回到自己房间。
  她望向墙上菩提,要是有一天像今夜,他推开她、她再也看不见他……
  恐惧降临,小书没去检视身上伤口,她疯狂地拿起湿布抹去墙上用铅笔勾出的男女。
  她要画正面,她再不要每张画中,只留下他的背影。
  连连两天,小书没出门,一双浓情男女在她笔下成形,一个他、一个她,她的爱情不多,只有在菩提树下。
  小书看不见的次数变得频繁,那夜之后,同样的情况出现十几次,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她心下害怕,却不敢请假出门看医生,她只在看不见的几分钟里,假装贫血,暂时歇息。
  其实,她并不需要太多的伪装,因为她脸色苍白是事实、食欲不振是事实、整天困倦想休息也是事实,林妈妈骂她不懂得爱护身体,她总是笑笑告诉她,她没关系。
  午后,碗筷清洗好,才起身,她又发觉自己看不见,手扶住墙,她缩在两面墙夹起的角落。
  是的,她抵抗不了对黑暗的恐惧,不敢想象哪一天,必须永远生活在黑暗里,所以她不去设想。
  这一次,她等得更久了,久到她心跳加速,以为自己再看不见光明,幸而半个小时后,她又能看见了,长长吁了口气,她又躲过一回。
  走出厨房,碰到亚丰询问渟渟去处,他们稍梢聊了一下,回头,她接上冠耘的眼神。
  “冠耘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低眉,小书猜测他还在为那日她的晚归生气。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告诉他,她是情非得已,他会相信或是判定她说谎?
  脸色铁青的冠耘走到她身边,冷笑问:“你和亚丰聊得挺愉快嘛!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他伤她,从不留情。
  “不是,亚丰先生问我渟渟的下落。”小书解释。
  他没回话,单单看住她,企图在她眼里寻找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小书被看得慌了,想解释那夜的想法乱绪,找不到出口话题,叹气,她放弃解释。
  “我……我下去工作。”她总在难以面对他时,选择躲避。
  冠耘决定结婚了,这个决定来自她夜归的那个晚上。
  那一夜,他发觉自己对小书落下太多担心,发觉自己正一步步掉进她的陷阱,他为她牵动,想保护她的欲念攀升。
  就像那年,文沛铃哭着搂抱他的后腰告诉他,一个弱女子带着妹妹在陌生土地生存困难,于是他挺起肩膀向她求婚,他急着把她的担子收到自己身上。
  不要了,这回他不再当肩膀,不再让同情收纳谎言。何况那夜,他已经亲眼目睹她欢爱过后的狼狈。
  嫉妒在心中翻搅,他发誓不让自己落入另一次难堪,于是,大刀阔斧,他砍除心中不该丛生的感觉。
  所以冠耘打电话到台北,告诉父母亲,他决定结婚,他要把有关小书的一切,自生活中剔除。
  “有空到我房里,帮我把衣服收一收,送到A301。”冠耘说。
  “你要住到饭店?”她不解,好端端的,怎想搬到饭店房间去住?
  “我的房间要装潢,我决定和真婵结婚,下星期她会和家人到农庄小住,你让林妈妈把菜单拟好,放到我桌上。”
  他的话是冷凝剂,短短三秒,冻结她所有情绪。
  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他终于要结婚了?
  不对……不对呀,他们才渐入佳境,他们不是才像情人间般,开始学着聊天吗?她的菩提叶不是已织起纤纤细网,要网住他的爱情吗?可是,他竟然说要结婚了……
  天地在她眼前旋转,绕绕绕,绕出她一片无措茫然。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林妈妈总是为你好,好高鹜远终会摔得狼狈。
  那些“为她好”的言语,一句句跳出来嘲笑她。看吧、看吧!你就是不听、不听啊!你活该狼狈、你活该当落水狗,统统是你自己活该。
  紧咬住牙关,小书不哭不语,他说过痛恨她哭,说她哭起来像极死去的母亲。
  “你能在晚上之前收好吗?”他的声音,回收她飞散魂魄。
  “是的,冠耘先生,我会。”她机械般回答。
  小书的失魂落魄落进冠耘眼里,偏开头,他不看。他向自己重申,那是假象,是另一个骗你就范的谎言,她是连遗传基因都写满淫秽的女人。
  “我结婚后,你可以选择要不要留在农庄内。”冠耘镇定心神,不受她的可怜影响。
  真慷慨,他让她选择去留呢!是慷慨呀!她无从选择地爱上她,却可以选择离开他,爱情、爱情,她的爱情是多么富有。
  她该骄傲、该欢唱、该……双肩垮下,她什么都不该……
  “是的,冠耘先生,我知道。”压抑伤心,惨白的脸庞浮上凄然笑意。
  “没事了,你下去工作。”
  “是的,冠耘先生,我下去工作。”
  下去?很好,他替她找到一条最接近地狱的道路。再见了,阳光;再见了,爱情;再见了,她的梦幻菩提。
  这天下午,收拾好冠耘的衣物,小书频频回首,回想在他房里发生过的浪漫夜情。
  又如何?这里将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差丽记忆。
  扣上门,关住心,关上她未见过光的爱情。
  送出假条,小书来到屏东市区,找到一家大型医院,做了检查。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好消息是她又怀孕了——在孩子父亲结婚前夕;坏消息是,那次的抢劫在她的头脑里面留下瘀血。
  血块不大但压迫到视觉神经,现在开刀的话,成功机率很高,但全身麻醉可能危及胎儿。
  若是等到孩子出生后再开刀,有两种可能,一是血块自动被吸收,视觉恢复正常;二是血块照旧变大,也许会全盲、也许像现在半瞎,但届时,手术的成功机率不再是八成。
  从医院出来,小书没直接回牧场,她在市区逛了很久。
  前八年的赌注她是下坏了,弄得全盘皆输,眼前又是一个双岔路,她该把赌注下在哪里?
  拿掉孩子,重新人生?
  不!她失去过一个孩子,这回,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住他。
  就是瞎了也不打紧?她是极度害怕黑暗的女人,怎能一辈子活在黑暗中?
  问题在她脑中反复,她不断走路、不断思考,下午结束,夜晚来到,黑幕驱走霓裳,当街灯亮起,她开启一个新赌局。
  深吸气,她对自己说:“上帝对你终究是好的,祂为你关上一方窄窗,却为你打开一扇门,你得不到全部的他,却能拥有一个像他的孩子,他将完属于你,没有人抢得走他。赌了,怕什么?这回,终该轮到你赢。”
  展开笑颜,扫除忧郁,再也不愁、下卑、不苦,她是小草,不管到哪里,也都要活得绿意盎然。
  这夜,她哼起歌,歌声一路伴她回到牧场。
  把辞呈收在身后,她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小小行囊。带不走的,是整面墙上,那双俪人身影;带不走的,是她花了八年时间细细织就的绝望爱情。
  看看房号——A30l。
  敲敲门,十二点钟,他没睡,屋里灯光仍然亮眼。
  冠耘打开门,门后的光将他的影子曳在她身上。
  凝望他,没有以往的闪躲,带笑的眸子,含着勾引妩媚。
  小书上了妆,淡淡的,这方面她不是好手,但她擅长画画,替自己画出一张快乐面具并不困难。
  她的美丽烙进冠耘心底,没错,她一直是漂亮的,比她的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上了彩妆,将她脸上所有优点尽现。
  冠耘浓眉皱起,这是小书的另一面,她用这种面目去勾引外面男人?
  是否,知道他将结婚,以为过去的她拉不动自己的心,便换回原始面目对他,妄想用女性优势改变他的决定?
  轻轻摇头,她错估他了。
  他皱眉?他在生气?无所谓了,她花八年时间照顾他的情绪,怕他东、怕他西,怕他一脚踢开自己。
  结果呢?终究他还是给不起她爱情,那么她的小心翼翼为何?
  所有人都嘲笑她愚蠢,她总该学着让自己变聪明吧!
  “你在生气?我很抱歉,打扰你。”淡淡的笑,她习惯包容他的所有情绪,尽管她明白,这是个糟糕习惯。
  “有事情?”
  他有冲动,想把小书抓到水龙头下,冲掉她的满脸媚笑。她不该笑,她该愁着脸,该关起门来哀悼,哀悼自己演了八年的悲情苦女,终究瞒不过他的锐利。
  “可以谈谈吗?”
  偏偏头,她探向里面。很好,苏小姐不在,她到牧场小住的这个星期,工作人员忙得人仰马翻,包括她自己。
  苏小姐的挑衅、刻薄,她一件件经历,很苦,可是当他的面,小书笑得灿烂甜蜜。谁说赌输,非得愁眉,人生的下一场赌注还在等她呢!
  说她是赌徒也好,骂她赌性坚强也行,八年前她选择跟上他的脚步,下场即便凄凉,她仍要笑着离开赌桌,告诉自己没关系。
  “可以,先把你脸上的东西洗掉。”
  他还是对她要求!好吧,她顺了他,遂了自己。
  进屋,趁他不注意,悄悄把辞呈放在书桌上,顺手找来一本书,压住辞呈大半。
  进浴室,妆不浓,卸掉容易,难的是心中那份情呵……沉重得难以卸去。
  回到他面前,他坐在床上,她站在他身前,并不显得高几分。
  “你不喜欢我化妆?我以为男人都喜欢女生化妆。”原来,是自己对他的认知不多,才总是猜错方向,难怪她一路输,输去青春、输去自尊。
  “我不是其它男人,这招对我不管用。”“其它男人”自冠耘口中说出时,扯痛他的知觉。
  “可是苏小姐一向是上妆的。”
  “她不是你。”
  “为什么?有不同吗?”今夜的小书不再害怕,胆子大得连她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当然不同,她是个家教良好的上流淑女,化妆代表的是礼仪;你呢?去照照镜子,你画起妆像不像妓女?”
  妓女?哦……了解,他说不恨母亲,却把妓女二字牢牢挂记,难怪他常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不管怎样,她在他面前,摆脱不掉妓女形象。
  又了解了,那年他问她要不要跟自己,他是用对一个妓女的态度来看待她,所以他问她代价,天,她笨透了,居然在一个看不起她的男人面前希冀爱情。
  小书果真乖乖走到镜子前面端详自己,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她知道,许多人告诉她,她有张易招桃花的脸蛋。
  但她从未让自己的行为逾越呀!她洁身自好、她全心奉献,结果是……想来心酸,她怎样可以容许自己这样笨!
  转身,再回到冠耘面前,他在生气,很生气很生气,她看得出,却猜不到为什么。
  于是,她给自己一个莫须有的答案——因为你是妓女,所以玷辱他的身分。
  “我想……就算我不化妆,也像个妓女,对不对?”她轻声向他求证。
  “什么意思?”
  他更火了,火大小书知道他将结婚,反应居然不在自己估料范围内;火大她不再害怕自己,不再对他战战兢兢。
  “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个永远的妓女,不管我多么努力,都不是正经女子,对不对?”
  “你努力?哼!”他嗤之以鼻。
  她怎么听不出他的轻蔑?惨淡笑容扬起,她自嘲。
  “看来我没有努力空间,没关系,妓女就妓众女吧!反正是我上了你的床是我轻贱自己。”
  褪下外套,妓女总该有妓女专用的告别方式吧了,她要叫他难忘……
  难忘?她又忘记自己轻如蔓草,一转身,他便把她忘得干干净净。
  冠耘定定看着她的动作,欲望被勾动,他发觉自己受制了,被她的身体、被她脸上悽然的笑容。
  “你在做什么?”深吸气,他招回怒气,稀释情欲。
  准备除去里衣的手,停在扣子前面,小书睇望他。
  “我没什么,只想以一个妓女所能给的方式,祝福你结束单身岁月。你要结婚了,不是吗?”
  哼,被他料到!
  “你想用自己的身体,换得我改变主意?姜小书,是你太看不起我,还是对自己太有自信?”
  “改变你?我有这么大能耐?没有吧!”小书自嘲。
  “你是没有,你的身体让我觉得恶心,你以为这些年,我受你的身体吸引,离不开你?错了,我只是图方便,对于我,你不具任何意义。”
  他居然用恶心形容她?那么,他对她的恨,恐怕……不想,她没有力气应付他的恨,她要多留点精力,为将来打拼。
  低身,小书拾起衣服,背过冠耘,她慢慢着衣。
  小书的表现让冠耘非常不满意,他以为她会愤怒、会歇斯底里,没料到,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背过他穿衣服。
  “那个男人没让你满足吗?还是,他口袋里的金钱没办法让你满足?”
  男人?她偏头细想,想想是谁引起他的误会?亚丰先生?阿德?她不晓得她和哪个男人说过话。
  “忘记了,上星期的夜归?”
  那天……他误会了,那天她……想出口的解释,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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