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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月炙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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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输的是去参加秀运的婚礼。”其实这也是他有失“磊落”的地方。
  师兄弟俩同样是秀运的大学好友,好友大喜之日,戢颖和他没道理不参加,可是,他们同样厌恶出席那些嘈杂热闹的婚礼,自己还好,一向酷好安静的戢颖简直厌恶到极点。商业上的大型聚会,身为冥王门所属企业总裁的戢颖非必要时都不参加了,更何况是婚礼,可偏偏秀运和他交情又非泛泛……真是伤脑筋。
  于是他看准了这一点,便要求戢颖和他赌一场,输的的就得应秀运之邀,不但要出席宴会,还得应邀当伴郎。
  冥王四月中,戢颖的拳脚功夫了得,枪法更是一流,偏偏他是赌术中的“鲁肉脚”。
  而为了有机会可以不出席婚礼,戢颖只得硬着头皮和号称赌神的他赌一把,反正横竖都得去,赌这一把还有万分之一赢的机会。
  当然,戢颖成为赌字下的牺牲品——咆呼哀哉。
  季轩一忆起赢他的经过,一抹笑意又上了脸,“喂,看到伴娘了没有?秀运说,这一回的伴娘中,有一个是‘花中极品’哦。”
  戢颖一耸肩,事实上,他只到婚妙广场出现了一下表示“我来过”,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他连新娘都没看清楚长相,更何况在一旁吱吱喳喳片刻不能安静的伴娘?女人,他一向没啥兴趣。
  正如此想时,一张甜美的脸孔掠过脑脑,可他没让她多逗留便将她挤出脑海。
  “活到这把年纪了,你以为你还年轻?”季轩一副“你已经行将就木了,好歹找个伴”的表情。“二十九了,你不是十——九,知道吗?”
  “你大我一个月,你不急,我急什么?”他将手交叠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季轩。
  “我好歹每天有一些莺莺燕燕的绕在身旁,只要时间到了,我随便提一只就可以拜堂成亲了,那你呢?”说到这个,不说他一说怎能舒坦,季轩开口,“你呀,别成开绷着一张死人脸,我们冥王门的兄弟见‘死人’见多了不会害怕,但我外头的那些女人,哪一个愿意陪‘死人’过一辈子的?”
  “愿者上勾,不愿者回头。”
  “哈、哈!”他干笑了一声,“秉持姜太公钓鱼的信念,是吧?人家好歹姜太公是一脸和颜悦色的‘老来俏’,鱼儿看了满意的自愿上勾,你呢?光是那张冷冰冰的死人面,鱼儿没多久就举家迁移。”
  戢颖早就习惯他的唠叨了,其实他这个人平时也不见得多话,笑容比话多,可是偏偏他只要一见到戢颖就忍不住多念一些。
  顿了顿,季轩发觉戢颖仍沉默不语,于是说:“喂,干啥不说话?”
  “你好像还有高论要发表,不打扰。”
  “你——”季轩为之气结,“你多说一些话会死人吗?”
  “我都已经是‘死人面’了,成了‘死人’也不足为奇。”他挑着眉,眼中有顽皮的笑意。
  “你只有在耍嘴皮子时才不会突然多话!”他瞪着戢颖。
  不行!在这一年内自己无论如何、想尽办法、使尽手段都得让这家伙对女人有兴趣,并且送他上礼堂,要不——他将损失一亿元!
  上一回季轩回美国找另外两个冥王四月时,大伙曾下了赌注,赌四月中的戢颖一定是最后才销出去,甚至“滞销”,没法子,谁教他对女人没兴趣也就算了,还不准女人对他他有兴趣哩!他不给人家机会,也不许别人给他机会,所以,大伙儿叫他“女人绝缘体”。
  在大伙已经接受戢颖将会成为四月中唯一的孤单老人之后际,季轩又赌性坚强地说他绝对可以成为有妻之夫,于是在自己的“炒作”下,四月们又开始下注。
  哦!戢颖的魅力真是无远弗届,连一向对“赌”字嗤之以鼻的“冷月”都不惜挖出私房钱赌那么一局!
  结果……呵呵,这回的赌注高达五亿元!而那么高的金额若不让它落入口袋,不是枉费了他财神的圣号吗?所以为了这些钱,他怎能不卯足全力把戢颖“卖”入婚姻的囚牢里呢?呵……
  季轩名言:“道义诚可贵,友谊价更高,若为金钱故,两者皆可抛。”
  忽地,放在戢颖身旁的一只兔宝宝布偶引起了他的注意。呵,这令他想起薛哲家那小娃娃告诉他的“秘密”!
  “戢颖,听说……你前几天在一家礼品店外遇到‘故人’是吧?”
  “故人?”
  还装得很无辜?季轩挑眉,哼!此回要你无所遁行。“故人。唔……是薛哲的儿子告诉我的,你那位故人是你曾救过的那女生,唔……那就是在射手座PUB上班的服务生喽。”
  “遇到了,又如何?”他嘴上说得轻松,眼中却有着复杂的神情。
  “干啥不承认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季轩不解,有时候,自己挺不明白他的。“其实那小娃儿只是把你和她的对话叙述一遍而已,是我猜出那女子的身份。”那一晚,他也见过那险此惨遭狼吻的狼狈女子。
  说正格的,他俩真不是普通的有缘!
  “我有承认,自有我的考量。”他拿起一杯茶轻啜一口,此时他的神情除敢肃穆之外,更多了层忧郁。“记不记得为我而死的那个女孩孟雪倩?”
  “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女子……你不会对她还……”他记得那女孩子好像是戢颖在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戢颖对她有的只是纯友谊,但是那女子可爱惨了戢颖!追求的好像很少像她那样打死不退的,到了后来,为了救戢颖,她终是牺牲了。
  “我觉得我和那个性方的女孩有太多地方和我跟雪倩认识时的状况相同,当年,我也是因为救了雪倩而认识她。”“你怕方羽翾和孟雪倩一样,也爱上你。”唔,这点顾虑是需要的,像他这种帅哥,哪个女人不有浪漫的绮思?况且方羽翾又不是瞎子。季轩心忖。
  戢颖沉默地承认。
  “就算爱上你也不见得会死啊!干啥,你长得一副‘克女相’吗?”季轩睨他一眼,他啥时候那么迷信了?
  “能避免就尽量避免。”戢颖淡淡地说。
  “包含当你对对方也有好感时,也因这点迷信而挥剑斩情丝?”季轩试探地问。总觉得他对那个清秀佳人……唔,很有好感哦。
  “别胡说了。”戢颖起身,“没事的话,我上楼了。”看着他的背影,季轩露出一只“雷达”眼,逃得倒挺快的,反正是不是胡说,迟早会见真章的,戢颖,再装就不像了!
  情人节耶!
  今天是中国七夕情人节,走在街道上,路边的情侣手中哪个不拿一束花?而自己却在花店包了一下午的情人节花束,这实在是有些悲哀。老板收钱收得笑呵呵,另一个打工的同事一下班就要奔向男友的怀抱,享受着他为她订好的情人节大餐,而她,下班后还得接力赛的继续第二场打工马拉松!都是年轻人,这际遇差太多了。方羽翾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些沮丧的踏入射手座PUB,迎面而来的是老板那张笑盈盈的脸。唉!既来之,则安之,人家都“笑”着迎接她了,她怎么还臭着一张脸?强打起精神,方羽翾挤出一张笑脸。
  “小随,打完工要和男友约会吗?”季轩故意如此问。
  “没有。”她挺诚实地说,“打完工就回去了。”
  “今天是情人节,那么早回去多没意思?”季轩只要一出现,手没一刻是停止的。白天做完实验还嫌不够累,晚上跑来这里串场子,要是给生性严肃的“孤月”知道了,八成又嘲讽他不务正业。
  “是啊,十二点收工之后,我们大伙儿要留下来庆祝、庆祝哩!”薛哲避开方羽翾,给了季轩一个暧昧的笑。
  “这样……”她想了一下,也好,今天是情人节,方晨和陈秀运不玩个通宵是不肯罢休的,自己那么早回去也没人陪,多可怜!于是乎,她答应了,“好。”
  今天是情人节,PUB的生意特别好,方羽翾是服务生,只负责为客人点东西、端饮料都快累垮了,更何况是季轩在吧台大玩“摇摇乐”的游戏。
  老天!调酒师都有手摇不脱臼的本事吗?她真佩服他。
  一晚上忙下来,方羽翾累得只想动也不动的靠在沙发上。待十二点准时打烊后,她到更衣室换下工作服,当再回到大厅时,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八成都去换衣服了吧?她思忖,灯光还亮着,只是现场演奏的乐曲换成CD音乐而已,靠在贵宾席舒服的沙发上,方羽翾昏昏欲睡。今天真的好累!
  舒适的卧姿及柔美的音乐,使原本累极的方羽翾渐渐进入梦乡。
  真是莫名其妙!这个时间很多人都已经进入梦乡,哪一个人那么专心致力于工作?日也操、夜也操?戢颖一张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更罩上了一层寒霜。
  方才他一身剑道服装,正练习着击剑时,一通电话打扰了他的兴致。那该死的季轩居然说他有样重要的研究报告放在书房,要自己帮他去拿,然后送到射手座PUB来,说什么季轩调酒调到一半,忽然有了灵感想运用那报告。
  调酒和化学反应是一样的道理?骗他这学经济的没念过化学吗?唉!算了,既然季轩都敢打电话叫他跑腿了,他似乎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于是寒着一张脸,戢颖来到射手座PUB,他推开PUB的玻璃门时——
  空无一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扫了一下四周,眼尖的注意到表演台下的那桌贵宾席上仿佛有人,背着他的沙发背上可以看到人头。
  戢颖以为季轩和他在玩那没营业的“躲猫猫”游戏,遂将手上的一叠报告朝着那人的头掷去——
  以他神枪手的准度,百发百中!
  “再装就不像了,起来!”戢颖手撑着另一桌沙发的椅背等着看好戏。
  方羽翾睡得正熟,忽地有一叠东西往她头上砸,吓了一跳,整个人弹坐起来,惊吓加上疼痛使她格外愤慨。“你没人性啊!”
  当两人四目一对时,不由得一怔。
  “怎么是你?”戢颖有些讶异。
  “你怎么会在这儿?”见到他,方羽翾一颗心又乱了半拍,为方才那句不怎么有修养的话红了脸。
  “这只有你?”他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子拾起散落一地的研究报告。“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太靠近他,她连说话结巴了起来,“老……老板要……我我留……留下来,说要庆祝……结果……”她怎么好意思说,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候意是这狼狈样?
  “结果你等到睡着了?”看着她发窘的表情,一股柔情充塞在他心中,但是,他表情却仍是不动声色,“看来,我们俩都被骗了。”
  会玩这种把戏的人,不难猜出是何许人,季轩,咱们这笔帐有得算了。
  “被骗?”方羽翾一脸“我们哪有被骗”,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
  戢颖没多作解释,他把报告捡齐站起来。这一站,方羽翾得昂着头看他。
  戢颖收拾好东西并没有多加逗留,他大步地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见了面,他……他又要走了吗?方羽翾有些落的想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勇气使她突然一改沉默的追上去。“吉颖先生。”她响了他的名字。
  走到门口的戢颖止住脚步,回过头问道:“有事?”
  “我……”她咬着唇,好一会儿才说:“好晚了,可以一道走吗?”她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就算被拒绝了,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心里是如此想,心跳声却泄漏了她装潇洒的谎言。
  戢颖没有回答好或不好,迳自打量着外头的雨势,喃喃地说:“那么大的雨,只怕要湿着身子回去了。”他推开玻璃门走出去,见方羽翾仍愣在原地,他道:“来吧。”
  第三章
  “小姐,你是头壳烧坏了,是不?”方晨一面看着温度计,一面喂方羽翾吃药。“三十八度!真发烧了,”她又心疼又生气地说:“昨天情人节你就算没男友为你庆祝,也毋需跑到外头去淋雨吧!”
  “我才没淋……哈……哈啾——”她摸了摸鼻成了酒糟鼻的鼻子,“我没淋雨,只是没带伞去,又不得不回家,这才……哈……啾——”
  “你就不能等雨停吗?”
  “雨势到现在仍没变小的迹象,你干脆叫我在PUB打地铺那不是更好?”呼!她才淋到一些些雨就变成这样,那吉颖先生一定更惨!老天,他还是脱下西装外套让她盖住头才有今天这样的小感冒,若没有,那不烧到四十度成了白痴才怪哩。想到昨天……好窝心呐!两人一同走在雨中,彼此虽没交谈,但是她已经好满足了。
  从来也没想到过有那么一天,她可以和心仪的对象在雨中散步,呵、呵。
  看着在生病仍露出满足笑容的好友,方晨不禁有些担心,不会才淋了一些雨就烧成阿达了吧?
  “羽翾……你还好吧?”
  “很好啊。”她仍是笑得心满意足。
  “一个生病的人该有的表情不会是这样吧?”她的笑容贼得像偷了腥的猫儿,太快乐了吧!忽地,一个念头闪过方晨的脑海,遂贼兮兮地将脸凑近,“羽翾,我发觉你不是烧坏了头壳以致表错情,你是在淋雨的途中有艳遇,这才开心得快得内伤,对不?”
  “艳遇?没有啊。”方羽翾摇头,那哪算艳遇?艳遇是对方主动,而昨天……显然是她主动。
  唉,想一想,自己平日的作风还算差强人意的端庄,这会儿,她居然主动要求一个男人“一块走”!
  “没有艳遇?”还不招!没关系,反正她方晨有的是逼人招供的法子。“昨晚你一个人回来?”
  “不是……啊!”方羽翾一惊的捂住嘴,完了!“
  “呵、呵,你是要自首,还是选择‘屈打成招’?”方晨一脸不放过人的凶悍表情。“招吧!”单纯如羽翾是很难逃得过她的“同义复辞”,及反复逼供法。
  “其实也没啥好说的,是我一厢情愿,人家又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昨天逮到了机会,‘请’他送我回来而已。”她把昨天的事情略述了一遍后说:“事情就只有这样了。”“啊!故事说完了吗?”方晨以为正精彩哩。“那男的‘口白’也未免太少了吧!我发觉一路上好像都是你在说话耶,从研究所说到喜欢宠物猫……天!那个男的幞得二五八万,他和陈秀运那帅哥同学有得拼!不过,人家幞是因为人家帅,你那心上人呢?他有本钱这样?”
  “他那人也不是幞,只是不爱笑、不多话、没啥表情而已。”
  “反正情人眼中出西施,缺点也给你看成优点了。”顿了顿,方晨又说:“像你这款的女子多的是人追,干啥委屈自己?”
  “我没有委屈自己。”她垂下眼睑,“他很好,起码在我心中,对他一直有着不错的印象。”就算他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明知他看不上自己,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喜欢上他。情字,又岂是能尽如人意。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方晨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这件事原本不打算告诉羽翾的,可……唉!人家的家务事,还晃告诉她吧。
  “羽翾。”方晨有些困难地顿了一下,“方才你熟睡时,你家来了电话。”
  “是吗?”方羽翾以不是很热衷的语气回答。打从她父亲去世之后,那个家就已经成了空壳,再也没有她留恋的事物。“杜阿姨说了些什么?”她问道。
  “她说……她说公司已经倒闭了,那栋房子正等着被法院查封,要你近期内回去一趟,搬走该搬找东西。”
  “公司倒闭了?!”方羽翾的心情一下子坏到了极点,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怎么会?父亲在的时候,经营状况一向都不错的,怎么……不会的!”公司的规模不大,却是父亲辛苦了一地辈子的成果,天呐!怎么会这样?
  “别太伤心了。其实,有没有那家公司对你而言也没啥不同,至于那栋房子更是你的伤心地,找个时间把东西搬出来,重新开始生活吧!”
  方羽翾红了眼眶。她知道方晨说得没有错,可是……方晨可知道,那些她一个局外人可以看淡的东西,却是销住了太多她能够回忆的快乐往事,而公司更是她父亲的心血结晶呐!
  “羽翾……”
  “我没事,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有些不能接受。”她拭了拭泪水。“明天,我打算回去一趟。”
  “要我陪你吗?”方羽翾家那恶婆娘的泼辣她可是领教过的,如果羽翾需要人壮胆才敢回去,她自认是最好的依靠。
  “我自己回去。”方羽翾说道。有些事,她还是单独面对杜阿姨会比较好。
  “你确定。”
  方羽翾苦笑着说:“放心吧,她又不吃人。”
  “随你。”
  眼神黯淡了下来,方羽翾没再说话。
  多久没回这个家了?望着景物依旧在,人事已全非,自个儿曾在这里长大的两层楼欧式洋房,方羽翾不无感慨。
  打从父亲去世那一年起,她就没有再回来过这里,反正每年清明扫墓,她也只需到灵骨塔去上炷香。
  推开大铁门,洋房前散落一地未扫的落叶,看着此景,她不禁叹了口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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