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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女孩的心中,都有一件美丽的婚纱,要在最幸福的那天,穿在自己的身上,她虽努力活在现实中,但仍旧不敌她的小小梦想,希望能为自己打造一件最美丽的嫁裳。
“这些作品从未曝光过吗?”凌怀的目光认真了些,仔细的看著每一件画作,融合了梦幻与柔美,都是相当成功的作品。
易希姮摇了摇头。 “婚纱不是我的专长,我只是画来消遣的。”易希姮见他认真的模样,跟平常逗弄她的样子很不同,散发著一种迷人的自信,盯著他的侧脸,她看到有些傻了。
“你比我想像中还有实力。”仔细的看著她的作品,他突然抬起头来,正巧与她来不及闪避的目光交会,他的唇闪过一抹兴味。
“看够了,可以还我了吧!”易希姮打算拿回自己的画册,然后,跟他保持距离,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我来帮你办一个婚纱展,保证让你名利双收!”凌怀突然有个主意,便急欲付诸实行。
“婚纱展?你在开什么玩笑?”易希姮的眉头皱起来。 “我主攻现代服饰,跟婚纱展哪扯得上关系!”
“婚纱还不是服饰的一种,有什么不同?放心,我这次同样不收费,够意思了吧?”凌怀在商言商,认为她的才能不该被埋没,一下子也没想到,她的才能被埋没,似乎跟他没什么关系。
“用不著你鸡婆,我不要再跟你合作了。”易希姮想也不想的拒绝,好不容易发表会成功落幕,一毛钱也没花到,但是……她倒是把自己交了出去,这样的代价应该也不算少吧?
他咧开嘴一笑。 “我们配合了这些日子,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同意你的拒绝呢?”凌怀笑容中表示了他的坚持。
易希姮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在他带笑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你怎么这么野蛮啊?”易希姮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难不成遇到他之后,她就得这么任他搓圆搓扁吗?
只是,带著笑的他更加不正经了。
“我这样子哪叫野蛮,最野蛮的时候你见识过了,如果记不起来的话,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复习。”他暧昧的朝她眨眼,暗示昨夜的一切。
易希姮气得咬唇,恨不得撕烂他脸上的笑!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咱们去办正事。”他伸手拉她,易希姮突然之间忘了要反抗。
“办什么正事?”小手被他擒在手中,她不再有以前的慌乱,似乎昨天的亲密接触已经让她习惯他的体温,不再那么不知所措。
“傻瓜!当然是找人做这些婚纱呀!”他轻拍她的头,亲匿的揉乱她额前的发丝。 “我们要赶在过年结婚潮前办一次展览,到时候你不但是个出名的服装设计师,还能兼著帮人设计婚纱呢,这工作听起来挺适合你的。”他得意的说道。
看著他带笑的脸庞,听著他轻柔愉快的语调,易希姮第一次不想对他的霸道发脾气,只因为他说出来的话让她怔愣了。
相较于服装设计师与婚纱设计师,这两个不同的工作领域,她不讳言,她较喜欢后者,只因为那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时刻,她很喜欢融于那样的喜悦中。
只是,好不容易在服装界闯出名堂,她不够勇敢,不敢尝试踏入另一个领域里,怕会跌得一败涂地,但是他却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你今天老是看我看到傻了。”凌怀凝著她,那股与生俱来、形于外的魅惑漾在眼底,噙在笑里,喜欢她今天的反应。
原来,自己也这么容易满足的男人,只消她一个凝眸注视,他的心就莫名澎湃,却又感到分外的宁静。
长而卷翘的两扇眼睫毛,在听到他这么说之后,赶忙的垂下来,不意发现手正被他紧紧的握住。
在昨夜之后,有些事情改变了,两人似乎不仅只是肉体的接触,连心情也有了细微的改变,被他这么紧紧的握著手,她竟然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他慵懒一笑,波澜不兴的心里,因为她对著两人交握的双手发怔,而泛起阵阵涟漪。
“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他拉起她的手,准备先将她的事情处理一下,他没忽略在谈起婚纱设计时,她眸中闪过的那-道光。
我们?易希姮扬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而又匆匆的垂下眸来。
不是说要跟他保持距离吗?不是说自己不是个会因为一次的亲密行为而对未来有所冀望的女人吗?
为何在听到他说起“我们”这陌生的字眼时,她的心口会泛起一种淡淡的甜蜜?
很淡很淡的情愫——但是……她发现了。
第九章
发表会已经过了一个月,工作室仍是忙碌,为了接下来完全不同风格的婚纱展而兴奋著,一群人正在小小的会议室里讨论著细节。
“我知道这是个不同的领域,如果有不懂或是不明白的地方,大家都可以提出来讨论。”易希姮在会议的主位上站起来,对著大家说。
“好美的设计喔……”某一位女工作人员看著桌上的设计稿,眸中闪著欣羡的光采,优雅而独特的设计,曳地的长裙,光看设计稿就让人爱上了。
“对啊,你看这一件,缕空的白缎,性感极了。”另一个工作人员也呼应著。
看著大家不专心的反应,易希姮反而笑了。这就是女人,再多的华服也比不过一件精心裁制的嫁衣,因为那是一辈子的记忆。
“好了,谢谢各位的夸奖,可以工作了吧?”易希姮带笑问道,察觉自己近来的脾气被凌怀的慢条斯理所影响,不再那么心浮气躁了。
大家赶忙点头,不再多说,专注的看著手中的企划书,就在这个时候,高大的身影踏入会议室里。
“凌先生……”几个工作人员对著走进门来的凌怀点点头,已经很习惯他出现在工作室里。
在庆功宴时,易小姐被他拉了出去,一直到庆功宴结束都没见到人,大家心里早有了谱,只是不好说得太明白,再加上两个原本水火不容的人,在庆功宴之后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虽没有因此而甜甜蜜蜜,但是两人眸光无言的交缠,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都跟之前的情况相差甚远。
凌怀点了点头,笔直的朝易希姮走了过来。
易希姮的眸光在他一踏入会议室之后就不曾离开过,深色的西装搭上一件较浅色系的衬衫,将他英挺的面容衬得更让人无法忽视,一看就知道刚从另一个展览会场离开,正式到不行的装扮。
“怎么了?”她压抑住狂跳的心,状若无事的问著。打从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了极大的不同,出现在工作室的时间也变长了,甚至员工都下了班,凌怀还留在工作室里,跟她研究关于婚纱展的细节,陪她吃晚餐。
那样的感觉让她很迷惑,他热切的眼神,像是他正疯狂的为著她痴迷,而且正追求著她,总是晚餐吃啊吃的,就吃到她身上来了,而奇怪的是,她也不觉得讨厌。两人之间有种难言的默契,知道在彼此的心里,都占有一席之地,暧昧难明却又分外甜蜜。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先跟你谈谈。”他眸光深浓的凝著她,在她尚未做出反应的时候,拉著她的手,再一次在众人面前拉走了她。
他的急切让她有点紧张,没有抗拒的跟著他出了会议室。
才出了会议室没几步,心急的她已经等不及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他简单用两个字带过,正当她疑惑的想问他,既然没事为何还特地跑了过来,她记得他昨夜跟他说过,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展览……
红唇才启,语音未落,他已经俯下身来,薄唇精准地找到水嫩的红唇,热烫的舌探入她口中,纤细的身子也被揽进他的怀里,啃吻著花瓣似的唇,搅弄著滑嫩的丁香小舌,彻底享用她的芳泽。
她被吻得迷迷糊糊的,眼儿蒙眬,只能呆呆望著他,瞬间忘了两人身在何处,只能由著他粗糙的指拂过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怔愣。
“我只是想见你。”他认真的说道,而后又重重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之后,大步转身离开,没有停留。
一位正打算去化妆室的工作人员,意外的看到了这一幕,唇边露出意会的微笑,虽然礼貌的转开视线,不过,倒是往会议室里通风报信去了。
一堆人偷偷的探出头来,争相欣赏著易希姮难得的面红耳赤,只是一堆人叠呀叠的,打先锋的人终于被后头的人压得往下跌,一群人摔成一团。
易希姮被吓了一跳,终于回过神来,只见众人暧昧的目光,让她羞得想挖个地洞,把自个儿埋起来。
“这么专程喔?好重要的事情呢!”虽然摔成一堆,工作人员还是不怕死的取笑起易希姮来了。
她的脸烫得像是著了火,一想到刚刚的吻,她又羞又窘,几乎要呻吟出声,那个吻让她心儿怦怦乱跳,脑子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这个凌怀,就是要让她连工作都不专心……
而快步走出工作室的凌怀上了一旁的车,等在车内的滕立宇面露诡异的笑容。
“我记得不久前才有人笑我是个大情圣,现在风水轮流转,转到你身上了?”滕立宇挑了挑眉,消遗著凌怀,这个混小子之前老是笑他对夏雪太好了,现在倒好,凌怀也陷进去了。
“只不过绕道过来看一下,需要这么酸言酸语的吗?”凌怀一改平常对易希姮的笑意,恢复成冷漠的样子,不悦的睨著他。
“才只是看一下吗?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你们每天都在一起,为了博得美人欢心,还跟人讨论煮义大利面的秘诀……”滕立宇不以为然的笑,难得有机会可以把凌怀消遣回来,他绝不放过。
“是向柏那个家伙通风报信!”凌怀摇摇头,还以为向柏少言,又是个厨艺高手,可以跟他学到技巧又不会乱八卦,这下倒好,自己的算盘打错了。
“他也只是问我易希姮究竟是哪一号人物,能让你这么认真。”同为好友,还没见过凌怀为哪个女人用心,不免让大家好奇。
“哼!”凌怀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打算回答。
“这次是认真的?”滕立宇凑近他的身边,眼露好奇。
凌怀的回答是一阵沉默。
“也好,你也老大不小了,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了。”滕立宇自顾自的说著,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我不想结婚。”凌怀倒是说话了。
“什么?”滕立宇赶忙踩住刹车,转过头来问个清楚。
“谈恋爱高兴就好,结什么婚?像你这样成为老婆的奴才,有什么乐趣?”凌怀面无表情的说著。
“你说话还真毒!”凌怀这模样,虽然没结婚,但体贴的程度跟他这个“妻奴”有什么不同?“你确定她的想法也跟你一样,不打算结婚?”
我们的交往很低调,她没反对。“他简言带过,还不忘多说一句。 ”如果她有意见,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了。“
这下换滕立宇哼了一声。 “话说得可真满,到时候你就别面子没了,连里子也没了。”看凌怀深陷的程度,比起自己也没好上多少,还敢说大话,到时候就跟他一样,他想娶的时候人家不想嫁,那麻烦就大了!
“少说废话,快开车。”凌怀才不理这一套,他心想,懂他如希姮,一定会跟他有相同的想法,他们可以这样快乐的在一起,一定可以的。
只是他的自信,在几天之后消失,而且,消失得很彻底……
会议室外上演的这一幕,大家全都有目共睹,自然知道这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暗暗在心里盘算著日子,搞不好年底能吃到她的喜酒啰。工作室里除了忙碌,还揉进了一抹甜蜜。
只是两人除了无法克制的眼光交流之外,似乎都很低调,除了工作室里的人能见得到他们炙热的眸光,对外,两人还是聘雇关系。
只不过,有个不识相的男人,正努力的想破坏这甜美的一切。一把把鲜艳的花送进易希姮的工作室里,署名李大同,是个五金企业的负责人,在发表会上遇见易希姮之后就惊为天人,展开热烈追求,易希姮却礼貌拒绝,但这人显然不懂得拒绝,反而更变本加厉的“展现诚意”。
“易小姐,这几件是刚裁制好的。”工作人员将刚送来的婚纱送到易希姮的办公室里,眸中有著羡慕。 “凌先生真有办法,可以让这些人先将我们的工作排第一。”
易希姮笑而不答,这些年纪轻轻的工作人员,早在凌怀出现的时候就被他的笑容收买,现在会说这种话也不稀奇。
“帮我联络这几个模特儿,每件婚纱的设计都因人而异,我想确定他们那天有空。”易希姮递给工作人员几个名单。
“没问题,对了……”工作人员接过名单,突然想起了今早在整理易希姮办公桌的时候,发现一张遗漏的设计稿。“易小姐,这张设计稿是不是你忘在这里的?这婚纱好美,你可别把它给漏了。”工作人员将压在办公桌夹层内的设计稿拿出,提醒著她。
易希姮盯著那张设计图,愣愣的点了点头,道谢之后,就让工作人员离开。
望著设计图,易希姮看得出神。其实,这张设计图并不是她遗漏了,而是被她刻意的收起来,只因为……这是她替自己设计的婚纱,她舍不得让它穿在别的模特儿身上,只是……她有机会穿上为自己设计的婚纱吗?
两人的交往感觉很好,这一点她绝不讳言,但是……她也能感觉得到,他只是喜欢这种感觉,而不是什么永恒的诺言。
两人的相处甜蜜,却从来不谈未来,不说爱,别说是结婚与永远更不会用“另一半”或任何与承诺有关的代名词来形容对方,这样的感情算是一种爱吗?
这样的交往模式真的是她想要的吗?在她怔愣的时候,凌怀正巧踏入办公室,看到她出神的模样,那隐约流露的一丝脆弱让他心神一动,反手将门一关,移步到她的身后。
“看得这么认真,连我来了都不知道,要是被偷亲了,不知道有没有反应?”他自顾自的说著,低头吻住她的耳垂,亲匿的说著。
他突然靠近让她倒抽了一口气,直觉想把设计图收起来,却被他看见。
“什么好东西?不能让我看-下吗?”他的动作更快,抢过她手中的设计稿,仔细的端详起来。“刚画好的?怎么没交付裁制,不怕来不及?”
易希姮摇了摇头,将设计稿拿了回来,又压回原来的地方,不发一语的望著他。
“我们两个算不算是一对恋人?”沉吟半晌,易希姮还是把话问出口。
面对她直接的问话,凌怀显然有些招架不住。“怎么了?突然问这些。”他离开她的身旁,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先回答我的问题。”易希姮没有遗漏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措。
“我很喜欢你,这一点你应该知道。”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很确定。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很棒,让他无法自拔,脑海里常常会出现她的影子,让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这该算是一种恋爱中的表现吧?
“记不记得我们曾经聊过,不把恋情公开的共识吗?”易希姮问道。
“当然。”他果决回答,也是因为彼此有共识,所以才能相处得这么愉快。
“如果我说,我想穿著婚纱上伸展台,你肯陪我走一段吗?”她咬了咬唇,试探性的又问。
他的眉头皱起来,显然被这问题所困扰。 “你可以让我知道你问题的重点在哪里吗?”她从来不是说话拐弯抹角的人,怎么今天会变了个样?
她无奈的笑了笑,今天的自己的确像吃错了药,但是既然开了头,她就没打算草草结束。 “我想结婚了,怎么办?”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频频接触令人愉快的婚纱,加上工作人员的羡慕眸光,她开始期待自己也能穿上最爱的婚纱,与另一半走上红毯。
听完她的话,空气陷入难堪的沉默,一贯带著笑意的脸,像是没有了表情。就当易希姮觉得胸口的空气就要被沉默掏空前,凌怀站起来,朝著她走过去,将她小小的手心握在大掌里,动作温柔的像是正进行一场缠绵,而说出口的话,却像一把刀,划破她带著期待的胸口。
“我并不想结婚,至少,还不是现在。”他很诚实的说道。 “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但是结婚……不在我的计画当中。”
果然!希姮垂下了眼,僵硬的点了点头,灿然的眸子像是被黑云罩住,顿时失去了光采。 “我只是说我想嫁人,又没说想嫁的人是你。”她耸耸肩,皱了皱眉头,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他说出口的话,像朵乌云一样在她身边飘著,她觉得心口空洞,踩不到地,虽然他的回答已在预料之内,但亲耳听到还是让她很难受。
“希姮……”他没有忽略她唇边晦涩的笑容,但是他还不想踏入婚姻,这一点他很清楚,但心头因她而起的躁郁却没有因此而消逝。
“好啦,你就当我想‘婚’头了,说了些奇怪的话,别理我了。”易希姮虽然感到失望,但是她也知道,勉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