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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闷闷的。
第3章(2)
忽然间,他觉得脸上凉冰冰的,一触摸,是水,可天空没有下雨。滑落到嘴里,咸咸的难道是泪水?他又有了普通人所具有的情感,他应当高兴才是,可心里却有一种窒息感。
“谁?”不愧是冷寒尘,恍惚中都能准确地知道有人在身后。
“是我,卓振霆!”从身后的暗处闪出一个人,正是卓振霆。
“易寒!”
“不许那样叫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叫冷寒尘,你的仇人,”他的口气仍然冰冷,可眼神因为见到眼前的人而略为放松,幸好有夜幕的掩饰。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与你争辩这件事的,你知道肖姑娘的伤势和你娘当年的情形有许多相似之处,虽然有些事我不便告诉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种特效药方肯定存在,极有可能在扶桑!”卓振霆按捺住心中的痛楚,小雪,对不住,我还是告诉我们的儿子了,将来我去陪你了,再向你陪罪吧!他默默地念叨着。
冷寒尘听了,顿时很惊讶,脱口而出:“在扶桑,怎会在扶桑?”
“恕我无法再告诉你,将来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等肖姑娘的事处理完了,我任你处置!”话语中的酸楚、无奈使他一下苍老了许多。
不远处,一声声抽噎声把他们从各自的思绪中拉回。冷寒尘听了,立刻僵硬在那里,那是楚儿!
“楚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在这?”一串串的问题从他口中慌乱道出。刚才他和卓振霆的话,她是否都听见了。
趴在地上的楚儿越哭越伤心,原来他是骗自己的,要不是她醒来想喝水,隐约之中好像听见有人说话,其中好像还有她的冷大哥,她会那么自我折磨,一下一下使劲地爬出房间,每爬一下,心口的痛就加剧一分。可没想到听来的是这样的秘密,自己快要死了,只知道一张药方,有何用?
“肖姑娘,你别哭,会有解决的方法的,天这么凉,对你的身体不好,快回房休息吧!”对于这一切,卓振霆也不知如何收场,只好竭力劝说她回房了。
冷寒尘经过他的提醒,才想起应该尽快把楚儿抱上床,不管她的挣扎,硬是抱着她进屋了。
肖楚儿不断提醒自己,不论心中有多么煎熬,在脸上再也不能露出一丝。
昨天晚上,她内心斗争地很厉害。一方面觉得再没有信心和勇气面对现实;另一方面,又逼迫自己接受残酷的现实,这两个想法使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她想到了冷寒尘,想到了父母和三个哥哥,假若她失去了生活的勇气,他们都会比她更伤心。
一滴滴的泪水从眼角边滑落,想了一夜,无声地流泪了一夜。她告诉自己选择坚强,用余下的日子留一些值得回味一生的东西,给他,也给自己。
冷寒尘惊诧她的改变,昨晚,他也一夜无眠,希望能找到一种方法,能让楚儿不再悲伤,根本没料到,她自己仍然做到了。当他看见楚儿向他笑时,吓得他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还真怕,怕以后永远再也见不到她的笑了。
见到了她的笑,心头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不经意地他也笑了,本来冷线条的脸瞬间融化在淡淡的,浅浅的笑里,让人大有如拂春风的感觉。
吓得楚儿躺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怕一喘气就把最美好的东西都赶跑了。她真是太震憾了,终于半天后,从嘴里吐出四个字“美目顾盼,巧笑倩兮!”
冷寒尘见楚儿这副表情,不自然地摸了摸他的脸,他又会笑了。昨晚的泪,今天的笑,难道他真的被楚儿一步步改变了。
“寒哥哥,你应该常笑的!”楚儿经过昨晚,隐约知道冷寒尘与卓振霆有些过节,而且关系很复杂,否则他不会一见他就有痛苦与仇恨交集的复杂感情,也不会无缘无故刺杀羽君了。
她准备为这个决定好好和他谈一谈,今天就是个好机会。
“寒哥哥,你听说过倭寇吗?”她慢慢地提出看似不相关的问题,决定一步一步引君入瓮。
果然,正在擦着剑的冷寒尘停下了手中的活,应道:“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当然听说过,倭寇杀人放火,抢人财物,听说朝廷最近还要派兵剿灭。”
“倭冠是很坏,坏人肯定是在坏地方长大的,那些倭寇可是扶桑人,可见扶桑也不是好地方,不是好地方又怎会有先进的医术呢?对吧?寒哥哥,”她举一反三,渐渐接近问话的目的。
冷寒尘见她说得有理,没细想,就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呢,卓伯父说得也许有错,那种特效药方是误传的,根本不存在!”终于,说到关键了,她停下来,静观冷寒尘的反应。
没有预期料到的效果,他只是手停了一会,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做他的事。
楚儿才知道,她的寒哥哥已接受事实了,剩下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了。
她试探性地问:“你愿意实现我的愿望吗?”
“什么愿望?我一定会帮你的!”冷寒尘很快答应了。
“我要你答应我不要寻找那药方,在我剩下的日子里,就我们俩在海边过一段平静的生活。其实,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我能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给丈夫和孩子绣荷包,裁衣服,做饭。”说到这,一股刺骨的酸痛从心里涌起。
“别再说了,我答应你便是。”冷寒尘见她这样,同样他心中也不是滋味,在心中,也默默有了一种伤痛的决定。既然她已有了打算,他就一定竭力满足她的愿望。
第4章(1)
“寒哥哥,你说我们私自偷跑,不和人家打声招呼,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楚儿坐在冷寒尘为她修的轮椅上,有些自责地说。
为了楚儿高兴,冷寒尘放弃了多年坚守的堡垒,和她能够坦诚相待,现在连话也多了。这次他听楚儿这么问,兴味地朝她一笑,答非所问地说:“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免得你胡思乱想,胡乱揣测一通,你呀,看似调皮捣蛋,没想到,心眼还有一点好!”
说着说着,还宠溺的捏了一下楚儿的鼻子。
“讨厌,寒哥哥真坏,这次你可要负责哟!人家都被你吃了豆腐了!”楚儿难得见冷寒尘今天没板着脸,便借机消遣了他一次。
这时的冷寒尘可今非昔比了,他可以为他心爱的女人而笑,为她而哭,更为她能生死不顾,还有什么样的感情能深于此呢?
他见楚儿一扫伤感、低谜,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还击道:“唉,我捏了下鼻子就要负责,那我的嘴巴被人家亲了,可又找谁负责呢?”他存心拐了一个弯,眼中丝丝笑意不断地闪过。
果然楚儿上当了,她着急地问:“除了我,你还被谁亲过,”看把她急得,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
冷寒尘可吓出一身冷汗,刚才那一刹那,要不是她反应快,从上面摔下来有个闪失,他不会原谅他自己的,永远不会。
在以后的赶路过程中,冷寒尘因为自责,对楚儿更是小心翼翼,倍加小心。更不敢随便与她开玩笑,怕伤害到她。
殊不知,他的躲避,看在楚儿眼里可不是这么回事。情人眼里容不得半粒砂子,就因冷寒尘的那句玩笑话,楚儿还真的放在心上了。
她被误导以为除了她,还有别的姑娘强吻过她的寒哥哥。伤使她凡事都三思,越谨慎就越疑神疑鬼,扑风捉影。对于这句玩笑话,冷寒尘也没放在心上,自然也没向她解释了。
即使到了离海不远的那个小镇时,她仍清楚的记得这件事,再加上冷寒尘对她时冷时热,使她更坚信在冷寒尘的心目中可能存在第二个女孩子。
她的脆弱,她的敏感,使她的脾气越来越烦躁,对于这些,冷寒尘从无半点怨言,默默地让她发泄,他认为这是生病的必然征兆。
楚儿却不这样认为,一意孤行地认定他在心虚。但是她仍然无法自控地爱着他,更想早日退出,成全他和那位不不知姓名的姑娘。若是平时,她一定要活出去,与那位姑娘抢一下,反正男未娶,女未嫁,谁都有机会?可现在,她想起自己已是一个带死字的人了,有何脸面来劳累心爱之人。
这样的愧疚是她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也没有一件事能使她这样深情,这样执着的想过,但感情不能两头分,一颗心又怎能住两个人,只愿时间冲淡情分,这个伤痛的决定就由她狠心的去做。
第二天,天空只露出一丝曙光,她悄悄地移到冷寒尘的房间,准备在看他最后一眼后就永远的离开。
颗颗眼泪不断从眼中滑落,她使劲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哭声发出,惊醒了冷寒尘,那她肯定走不了。
经过许久的哭泣,她终于稳定了情绪,手也不知不觉抚上了他清瘦的脸庞,是啊!自从他们认识以来,他就吃了许多苦,虽然他从不吭声,但她知道!
这一次她走了,他们也许今生再也见不到了,一想起这些,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下了。不知他会不会因为她的离去而伤心,或许会,或许很快他就会因另一个女子的取代而忘记。
她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狠狠心,一咬牙掉头就走,但是仍念往日情份,留下了一封书信,她发誓从这个门出去,就不再走进来。
天终于全亮了,轻风送来阵阵泥土清新的气息。
“呵……”冷寒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些天太累了,才使他一觉睡到天亮。这些在过去提心吊胆的杀手生涯,他想都不敢想。
“楚儿——”他朝楚儿的房间口叫了一声,这些天总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所以然,一连叫了几次,都没有人应声。
一丝丝不对劲的感觉爬上了他的心头,冷寒尘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却发现屋里已空无一人。
第一个念头就是楚儿可能被绑架了,但是屋里的整齐,使他开始动摇了这种想法。
很快,眼睛的余光扫到了梳妆台上好像有一张纸。他拿到手中,迅速拆开了。
“寒哥哥,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
今天我是带着你的爱,你给我带来的快乐一起走的,所以我不孤独。
我常常问怎样的爱才不是错,我们错在今生相识,徒增一段无果因缘,所以我走了,祝你和另一个心爱的女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你对我的爱,我也从未怀疑,只是不想和别人共享,再见了,我的爱,我的寒哥哥!
楚儿!“
看完这封信,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灼热,刺痛,支撑了好多天的坚强溃然瓦解。他一时接受不了,发泄般对天怒吼一声,真气所到,“哗啦”震落了一地的物品。
然后发疯一样直冲到屋外,“楚儿——”他在荒里里大声呼喊,深情的呼唤声声使人落泪,催人心酸。
他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错了,让她有那么深的误会。现在她重伤在身,又能去哪儿?
也许楚儿就在不远的地方,根本没离开这个镇。
楚儿远远地看着冷寒尘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又极为不忍。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又压抑住心头的爱意,只有在暗处默默的流泪。
“小二,拿酒来!”冷寒尘日日牵挂着楚儿,又四处找不到,只好天天借酒消愁,每天喝得酩酊大醉。
“客官,您别喝了,都喝了四坛了!”店小二见他喝得东倒西歪,好心提醒道。他实在不忍心见这个男人每天以酒代饭,看来又是一个为情而困的失意人。情啊!这东西是好还是坏呢“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进去。
冷寒尘真的有些醉了,但他的心中又格外的清醒,又想起楚儿了,“楚儿啊——你在哪里?”烦躁使他一坛接着一坛喝,不要命似地猛灌。
不知何时,他的桌上坐了一个男人,不,是一个女人,“楚儿——”他一使劲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腕,坚决不放手。
“喂,你干什么!告诉你,我可不是你的楚儿,不过我却知道她的下落,”那个女孩大声地说,可是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却是算计。
冷寒尘终于放开了她,现在他总算知道如果楚儿不打算见他,除非她主动现身,不然他一辈子也找不到她。这么长时间的寻找,使了忘了楚儿可会江湖上的一种绝技——易容术。眼前的女子比起楚儿明显少了股灵气,虽然她也在笑,但却少了那种真的味道。
“如果你帮我找到她,任何条件我都答应,”冷寒尘深知江湖规矩,没有白吃的宴席。
“果然爽快,记住你今天的这句话,报酬我自会向你索取,不过不是现在,”东川樱对于他的反应了如指掌,看来离城主的计划愈来愈近了。
看着冷寒尘的憔悴,她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忍。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在她的脑海里也愈渐清晰,不知他现在好不好,是否找到了他的妹妹?但很快她克制住了那颗驿动的心,强迫自己必须记住她的身份,“杀手对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城主的嘱咐她应该谨记。
冷寒尘虽然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话,但她应该不必要向他撒谎。江湖上人心险恶,就姑且相信她一次,但他仍是把剑往桌上一搁,说了句:“我给你两天时间,后天晚上我在此要人,否则……”威胁意味很明显。
东川樱若有所思地看着冷寒尘离开的身影,据她这几天的观察,发现真实情况明显与资料不符。
资料上说冷寒尘是个冷血、无情无欲的人,绝对没有任何弱点可寻的武林高手。可经她亲眼所见和刚才的测试,他是个重情重义、爱憎分明的人,决非一个可以操纵自如的傀儡,现在惟一可做的只有把那个女人找出来,再静观其变。
虽然她不能肯定那个楚儿在哪,但凭着她敏锐的洞察力和女人特有的感觉,她根本没离开这个小镇,说……说不定就在附近。
楚儿见那个和冷寒尘交谈的女子朝她这里望,心里吓得扑嗵、扑嗵跳个不停,怀疑她是否识破她的伪装,心虚地把头低得更低了。
殊不知这个小小的举动没有逃过东川樱的双眼,直觉告诉她那个老太婆有问题。
楚儿料到自己好像露了馅,最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蹒跚着,拄着拐棍,化妆成老太婆就有这种好处,可以很好地把她重伤在身的现实掩盖起来。
东川樱她见渐渐离开她的视线,连忙跟了去。没想到得来毫不费功夫,即使她还不能肯定那个女人一定是冷寒尘心中的楚儿,但她就是知道那个苍老的女人不对劲,绝对是个易过容的年轻姑娘。
她在好奇的驱使下,紧紧地跟着楚儿。她不断地躲闪着楚儿向后投射的目光。
楚儿觉得好像自己被跟踪了,越走越急,一时之下都忘了重伤在身,终因体力不支,摔倒在地。当她再次抬起头,她看到了一个与黑暗融入一体的女人。
同一时间,东川樱也停下了脚步,闪动着黑眸,正好与楚儿的停在一处了。
“原来是你从我在酒馆就跟着我,”楚儿在说着的同时,仍紧紧地盯着她。
“不错,因为我怀疑你就是楚儿!”东川樱直接了当说明了自己的疑惑。
“不是,姑娘,你认错人了!”对于她的坦白,楚儿只有一味地否认。
“我不会认错,你绝对是她。这个小镇低头不见抬头见,只要陌生的脸孔都格外引人注意,而你和冷寒尘是在十天前一齐出现的,虽然你不断的换脸孔,但你的眼神绝对不会变!”一字字地分析,不愧为东川家的传人。
也正是最后一句话,让楚儿怔住了。
“是的。”她忽然平静的看着她,平静的闪了闪睫毛,也平静地说:“我的心意已决,要是不走,我才会后悔,才会有遗憾,因为,我们就像天边的两片云,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永远不会在一起,你一个局外人是不会明白这一点,如果你知道,会明白我的飘然远去,是最好的结局!”
蓦然间,东川樱竟被她的话给扣住了心绪,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样的苦,这样的愁,使两个女人的心拉近了,她脱口而出:“若说无缘,缘何相遇?若说有缘,缘尽何生?”缘与爱是相互攀缠的同一体,着实害人不浅。
但她猛的一惊,陷在迷悯里的她被某种意念给震醒了。
“听到你的话,我很感动。但你就这样不告而别,对冷寒尘公平吗?你把所有的伤心、悔恨,还有深不可测的创痛都留给他,这太残忍了。所以我要帮他,不管你愿不愿意回去,”话音刚落,她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到了楚儿身后,出手击昏了她。
东川樱见倒在地上已昏迷不醒的楚儿,原本以为他们有情无缘,有缘无分,虽说若到终时,何须强留?但她就要亲手改变这个现实,给他们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东川樱依照约定,在两天后,把楚儿亲手交给了冷寒尘。然后粲然一笑,转身而去。
楚儿在期盼中悠悠醒来,可当她的眸子与冷寒尘的碰到一块时大大一震,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相信的问:“这是真的?”
然而冷寒尘没有回答,只是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