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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现在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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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挪不出一丁点时间想想她。
  老天,她到底在执著什么、痴傻什么!又为什么心甘情愿,让自己一遍一遍尝著难熬的痛苦?!
  为一个男人失去所有还不够吗?什么样的爱值得她不顾一切?失去亲情,甚至连未来都陷入一片茫然,她还要儍到什么程度?!够了,这样真的应该够了。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乐乐不用回头,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因为只有小绫会略过敲门这个步骤。
  乐乐唇边拉开一朵浅浅微笑,这两个月若不是姜绫,她很可能熬不过去。
  想起两个月前,姜绫“霸道”地坚持收留她的情形,她不由得加深了笑容。
  “乐乐,你怎么老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再不改掉这个坏习惯,小心生出自闭儿。”姜绫不甚满意地发出抗议,却不给她解释的时间,又迳自接话:
  “妈咪要我问你,今天晚上你有没有特别想吃什么?”
  “我——”再一次,乐乐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姜绫又抢了她的话。
  “都可以对不对?我早就跟妈咪说了,她就不信!就算我跑来问你一百次,你的答案也不可能改变。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机器人?设计你的人只给你的大脑,输入几个简单的句子,所以,除了‘我都可以’、‘没关系’、‘我没有意见’、‘好’之外,你这张可爱的嘴,好像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有那么夸张吗?我应该还说了不少其他的话,像现在,我的句子就很长了,对不对?你知道的,对于吃,我没有太大的要求。”乐乐温和的对著姜绫微笑。
  “不只有吃,你对很多事都没有要求。乐乐,这不是很好的生活态度,失去爱情,不代表失去全世界,何况你就要当妈妈了!我老哥说,胎教很重要,以你现在这种内向、自闭的个性,我看你肚子里的宝宝铁定是还没出世,就感染了忧郁症跟自闭症,真是可怜的小孩。唉……”姜绫一串停不下来的“责备”加叹气,乐乐只能报以苦笑。
  面对乐乐“抑郁”的笑容,姜绫更是无法克制,继续下一段的长篇大论——
  “亏我还天真的想说,如果让你到大哥的公司上班,能改变你的态度哩。结果,一个月过去了,大哥反过来骂我,说我闲著没事,居然坏心到让一个孕妇操劳过度。他把我形容得像是个可怕的巫婆,天地良心!我哪里知道你怀孕了?现在要你停止工作,你又不愿意,害得我两边都无法交代。
  妈咪说,都是我害你忙到体重过轻,万一你生出个问题宝宝,我铁定下十八层地狱。可是,我看你现在这副德行,不用等宝宝出生,我就能断定,他已经感染双重恶疾了,到时候我就算以死谢罪,都没人会同情我,根本没人会相信,我是冤枉的。“
  姜绫的夸张引发乐乐的笑容,她明白姜绫的用心,只是情绪很难控制。有时候,她会想,为什么不乾脆一个人躲起来?这样对她来说,生活会过得容易些。
  她不是要埋怨什么,实际上,她充满了感激。打从进了姜家大门,所有人待她,就像她是家里的一分子。
  还记得在火车站遇见姜羿那天,陪著姜绫逛了一上午外加半个下午的百货公司后,姜绫拉著她到福华喝下午茶。
  一坐定后,姜绫劈头就开始详细“审问”关于她的一切。
  而她,很奇怪的,竞没有半丝想隐瞒的念头,也许是心上的痛过于强烈、也许是“众叛亲离”的感受过于孤寂,她一古脑地将“离乡背井”的始末,原原本本交代清楚。
  听故事的姜绫,听著听著,竟然就在大庭广众下掉了眼泪,看著姜绫的眼泪,当时的她,不知该陪著哭,或者乾脆苦笑……理智告诉她,该是告别眼泪的时候了,
  人,总要懂得长大,她不能一直像个孩子,对于得不到的情感,哭哭闹闹。
  那天下午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她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听完故事的姜绫完全不顾她意愿,坚持把她带回家。
  进了姜家,只有姜妈妈,还有一位管家妈妈在家。一开始姜妈妈把她当成姜绫的同学,接著姜绫把姜妈妈拉进厨房,经过二十几分钟,母女俩才又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她完全不知到姜绫对姜妈妈说了什么,姜妈妈只是拉著她的手温和的说:“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这样吧,姜妈妈认你当乾女儿,家里多个女儿也热闹点。”
  乐乐这才发现,原来姜绫的“热心”与“霸道”,来自于姜妈妈的遗传。于是她莫名其妙由无家可归的人,转而成为别人的乾女儿、乾姐姐、乾妹妹,突然之间她又有了“家人”。
  那天晚上,姜羿回到家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
  后来,她渐渐发现,自己不过是姜绫收留的众多“生物”之一。但再怎么说,她算是唯一一个能被归为“人类”的生物。
  比起姜绫曾经收留过的流浪狗、流浪猫、流浪天竺鼠、流浪蟒蛇、流浪蜥蜴、流浪乌龟……她算是最正常,却也最奇特的“收留物”了。就这样,她毫无选择地被留在姜家。
  看著姜绫逗趣的夸张表情,乐乐只好笑著说:
  “我的好妹妹,我保证不会害你下十八层地狱。从现在开始,我保证我会多说几句话、多要求你、多笑几声、多吃一点、多些快乐,这样你满意了吧?我答应,一定给你这个小阿姨,生个最健康的小孩,你别再抱怨了。”
  看著乐乐勉强挤出的大笑容,姜绫不忍心继续逼迫,只好带点不甚甘愿的语气说:
  “话都是你说的,我没逼你喔。我只是希望你快乐一点,为那种男人痛苦,完全不值得。”
  看著姜绫义愤填膺的表情,乐乐淡淡叹了口气,沉默了几秒,才换上另一种态度对姜绫说:
  “感情如果能以值不值得判定分合,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的人了。我的理智管不了我的感情,所以我的感情毫无理智可言。
  小绫,为了孩子,我愿意活得快乐些,我只是需要时间复原、需要时间学习重新出发,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改变。我记得人家说过,为母则强,所以为了孩子,我一定会更坚强。“
  姜绫第一次看见乐乐流露出如此坚决的表情,不禁讶异,两个月前,她还是那个为了风钤哭泣的女孩,柔弱的样子像是阵稍强的风,都禁不住,没想到才两个月时间,她似乎有了转变。
  难道就像乐乐说的:为母则强吗?不管如何,这一刻,她是让乐乐说服了。
  “好,我相信你。今天晚上我要跟同学一起去唱歌,你要不要去?”
  “好啊!”乐乐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对于乐乐出人意料的答案,姜绫在原地怔了几秒,这不是她第一次约乐乐跟她的一票同学出去,却是乐乐第一次迅速答应。
  看来,乐乐真的想改变自己了。
  “你答应了,就不可以后悔。”为了防范乐乐后悔的可能性,姜绫很快再补上一句。
  “如果会后悔,我就不会答应你。”
  第二章
  姜绫蹦蹦跳跳闯进乐乐的房间,还有一个小时,宴会就要开始了。为了防止乐乐“临阵脱逃”,姜妈妈特地交代姜绫“进房监督”。
  一看乐乐还站在那串风铃前,姜绫不得不叹气。
  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好?好到即使他以“非人道”的方式对待乐乐,仍然让乐乐念念不忘?
  她尽可能放轻脚步走到乐乐身后,用力拍了一下乐乐的肩膀,以为能让沉思中的乐乐吓一跳,没想到乐乐不动如山,依然背对著姜绫。
  正要开口的姜绫,发现乐乐轻轻拭泪的动作,她索性走到乐乐面前,探究地张望著。看她眼眶红肿的模样,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不管多久,一定是好一段时间了。
  “怎么了?”姜绫开口。
  乐乐直视姜绫的张望,显然也没逃避的意思。
  “我可不可以不要下楼?”
  “为什么?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你不下楼爸爸会难过耶!”
  乐乐咬了咬下唇,处在犹豫之中。她不是不明白,如果没下楼,会有多说不过去!
  所有人都对她那么好,更不用提姜爸与姜妈,他们对待她,完全就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样。今天是姜爸爸的六十大寿,她说什么都不该缺席。
  如果不是姜羿今天下午把宾客名单交给她,希望她能当他今晚的女伴,一起接待莅临的宾客,她到现在还不知道……
  “他会来。”乐乐挣扎许久,决定告诉姜绫。
  “谁会来?”有一下子,姜绫反应不过来,但没几秒,她就联想到了,能让乐乐躲在房里哭的人,除了那个可恶至极的男人,实在别无第二人选,姜绫接著说:
  “就因为他会来,所以你一个人躲在房里哭?乐乐,你忘记你说过,你要坚强的吗?他要来,你才更应该下去,让那个男人知道,就算没有他,你一样过得很好,而且你更应该表现出,没有他,你能过得比很好还要更好。”
  她的心情在看见那份宾客名单后,就没好过,才只是一份名单、只是一个名字,就足以击垮这些日子,她好不容易建构出来的“坚强”,而她也终于明白,所谓的“坚强”,不过就是伤心人逃避伤痛的一种想像。
  对于姜绫的一番道理,乐乐只能沉默以对。
  乐乐的沉默,让姜绫乐观地以为,乐乐“认同”了自己的长篇大论,她飞快地接著说:
  “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好好把你打扮成今晚最亮丽的女人,让那个可恶的男人看看,他错过了什么!”
  “其实他一点也不可恶,我相信他做任何事,都有很好的理由,只是我没给他机会告诉我,他的理由是什么。”乐乐本能的为钟阒说话,彷佛已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性的只能想起钟阒对她的好。
  姜绫望著乐乐的表情,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她实在不能想像,那个早已娶了别的女人的男人,居然还能让乐乐那么“死心塌地”的为他说话。
  到底是乐乐太笨?还是那个男人真的完美到,除了“背叛”之外,找不出其他缺点?
  “我没问过他的大名,是因为我没兴趣知道坏男人的名字,但既然今天他会来,能不能请你先好心的,告诉我他的名字?”姜绫先是吐了一口大气,才能把问题问出口。
  再没看过比乐乐还要专情的女人了,或者她该说,乐乐的爱情智商低得无与伦比,会更贴切些!
  “钟阒。”
  乐乐的两个字,一下子就让空气陷入胶著状态。
  居然是他?!姜绫呆愣了好半晌,有人说过地球是圆的,不管怎么走,总有一天会碰上。她从没想过,原来地球不只圆,还非常小,小到足以发生令人震撼的巧合。
  “有什么不对吗?”乐乐注意到姜绫脸上略显僵硬的表情,觉得疑惑。
  “没事,我得先下楼一趟。”姜绫仓促说完话,快步离开卧室。
  乐乐坐在床缘,盯著床上那套亮棕色连身礼服,情绪纷杂。
  两个星期前,姜爸爸请师傅到家里,为她跟小绫各做了一套晚礼服,小绫做了一套浅绿色礼服,她则选了亮棕色。
  她应该下楼、必须下楼,逃避毕竟不是最好的办法。况且,早晚她都得面对的,两个多月过去了,如果她还找不到重新面对的勇气,那么,就算花上一辈子时间,结果可能仍旧相同,
  既然说过要坚强,即使坚强源自于想像,她都要努力让想像成为真实。今晚,她要让钟阗知道,她不一样了,也唯有如此,她才能更有勇气认清她和钟阒不会有结果的事实。
  约莫十分钟后,姜绫手提了一小包冰袋,站在她面前。
  “你的眼睛肿得像是刚蒸出笼的小笼包,这样有点丑喔,用冰袋敷个一两分钟会好一点,等会儿我再帮你上妆。”
  “谢谢你,请一定要帮我化个最美的妆。”
  乐乐笑了,而她的笑让姜绫看得痴了。
  姜绫甩甩头,不明白世上怎会有这样多变的女人,一会儿柔弱得,让人忍不住想用尽全力保护她,一会儿却又能坚强得,仿佛天塌下来,都撼动不了她分毫似的。
  难道她刚刚下楼的那十分钟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不可能吧?!
  “乐乐,哥要我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在你身边。他要你别害怕,还有啊,哥说今天晚上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请你务必配合。他要你相信,他绝对不会伤害你。”
  乐乐仅以一个微笑带过,算是回应了小绫的话。
  宾客到得差不多了,乐乐站在姜羿身边,一张笑脸顶得酸疼。
  随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频率,渐渐攀升的改变。当该到而未到的宾客越来越少时,也意味著她见到钟阒的时间越来越近。
  这实在是种熬人的折磨,每回大厅入口一进了人,她的心就是一阵激荡,然而每回,她都是由以为接著要见到的人是钟阒而震荡的心绪中,转而跌入看清来人不是钟阒的莫名失落里。
  “再忍耐一会儿,应该快来了。”姜羿突然低声在乐乐耳边说,腾出原本让乐乐挽著的手,顺了顺乐乐额前的刘海。
  “姜大哥,谢谢你。”乐乐由衷地道谢,整个过程,若不是姜羿适时的玩笑,只怕她会更难熬。
  “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还有,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就今天一个晚上,你不可以喊我姜大哥,要喊我羿。趁著现在等人无聊的时候,你练习一下,喊喊看,”姜羿单手托起乐乐的下颚,让她直视自己。
  乐乐有些不好意思,挣扎著。她了解姜羿的想法,明白他为什么要她喊他的名字,只是她并不十分确定,是不是要这么做?
  “试试看吧,乐乐。”姜羿再次催促著。
  “羿。”虽然有些迟疑,乐乐最后还是喊了。
  姜羿以眼角余光,瞥见正在靠近中的一男一女,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直觉,也或许是那男人身上连他用余光,都明显可见的僵硬线条,姜羿几乎就能断定,靠近中的人,就是让乐乐痛苦的男人,也同时是他跟父亲找了好几年的人。
  “给我一个微笑,姜大哥要从你那边偷个东西,你忍著点。”姜羿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头在乐乐耳边说,然后以连乐乐都无法反应的速度,在她双唇上印了一个浅浅的吻。
  他给的亲吻很浅、很快,但接著由乐乐的唇边沿著她右颊的曲线,来到乐乐耳边,低声说:
  “对不起,你就当作被小绫的流浪蟒蛇亲了吧。”
  姜羿的话逗出了乐乐的笑容,虽说她仍震撼于姜羿突如其来的动作。
  “很好,就是这个样子,继续保持微笑。”说完,姜羿抬起头调整了姿势,好整以暇的面对只差几步,就站到乐乐跟他面前的那对男女,而他的手更不忘以占有的姿态,环搂著乐乐裸露的肩膀。
  这时,乐乐跟著将视线放到姜羿正望著的方向,一颗心瞬间揪紧了,有好几秒呼吸不过来。
  终于,四个人仅隔两步距离——
  若要属算世上荒诞怪谬的事,眼前的状况也许堪称一绝,乐乐的目光自从碰上钟阒后,就没能找到离开的力气。
  而钟阒,不明白的人,很难由他的外表看出他的真实情绪,除了那张硬邦邦的表情,还有硬是留在乐乐脸上打量的目光之外,谁也揣测不出钟阗的真正想法。
  至于剩下的两个人,姜羿与岳楚楚……或许只剩“一言难尽”,勉强能够形容两人之间的莫名张力。
  姜羿最先由胶著状态中挣扎出来,他稍稍脱轨的情绪,不花几秒,就掩饰在一张客气的面具底下。
  “请问两位是?”姜羿客气有礼地询问。
  各自沉溺在自己情绪里的三个人,全让姜羿的一句话拉回现实。
  楚楚旋即将邀请函递向姜羿,接过邀请函的姜羿,花了一些时间翻阅邀请函上的名字,虽然他不必看,就能确定对方的身分。
  “钟先生与钟夫人,欢迎之至,谢谢两位拨冗莅临家父的寿宴,请二位先入大厅,大厅里备有自助式餐点,招呼不周请见谅。”姜羿微微欠身致意。
  “哪里。”钟阒总算将眼光投向姜羿,他的微笑淡淡地,神情也淡淡地。
  走入大厅之前,他再望了乐乐一眼,才挽著楚楚走开。
  对于钟阒的反应,乐乐僵在原地。对自己,他甚至连声招呼也没,仿佛彼此是陌生人一般。
  “还好吗?”姜羿问著。
  乐乐暂时答不上话,钟阒近似无情的反应,像把利刃划过她,让她疼得难受。好吧,如果他要当她是个“陌生人”,那就这样了吧。
  毕竟,他结婚了。也许结了婚的他,决定做个忠于家庭的好男人、决定忘了她。
  “我还好。”她忍著眼里打转的眼泪,对姜羿说。
  姜羿只是微笑,他想起第一天在高雄车站看见乐乐的情形,她一个女孩子提著一只行李袋,脸上的表情空茫,就像是缺了灵魂,
  那时,他只认为她是禁不住苦的脆弱娇娇女,可是相处越久,他越能发现她惊人的坚强与耐性。也许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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