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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医生建议他,留下来观察几天比较保险,他仍坚持立即离开。
她当然了解他的心思,只因为解皇在这家医院。
为了避免让她有接近解皇的机会,戚牧礼毅然决然地回家休养。
从医院回到他的别墅之后,她把自己关在幽暗的房间里,任凭谁来敲门,她一律充耳不闻。
戚牧礼知道她在闹别扭,并没有拿钥匙开门。
不吃不喝、也没合眼,她就这么呆坐在床上,唯有回忆作陪。
如果可以选择,桑琥珀宁愿再失忆一次。
这样,她就可以不必承受想爱却不能爱的痛苦、折磨。
她就能永远继续过著平稳的生活,开开心心的结婚、生子,然后终其一生。
如果只是如果呵!
她再度爱上了曾经用尽心力爱的男人——但是,尽管她再怎么努力,他仍旧不爱她。
她坐在自己的床上,彻夜未眠,直到窗外的阳光射进来,剌痛了她的眼。
她又忍不住思念起,那有著阳光般灿烂笑容的俊颜,虽然离开他一天不到的时间。
拉下窗帘,免得自己继续“睹物恩人”。
清晨五点,偌大的屋子静悄悄的,她到浴室梳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衣裳,打算偷偷溜去医院探望让她挂心的男人。
哪怕会被他讥讽厚脸皮、不知廉耻,也无所谓。她就是想见他,想跟他说话,想听他浑厚的声音。
像只猫儿般蹑手蹑脚,一踏出房门,桑琥珀却隐约听见隔壁房传来戚牧礼的声音。
若非时间太早,她也不会疑惑、也就不会凑耳倾听。
隔著一道门板,声音有些模糊,但谈话内容大致上还听得见。
“我会把钱汇入你的户头,这几天太忙,所以耽搁了。”
戚牧礼音调急切,似乎急著解释。
“要五十万美金?”他低咆。“别得寸进尺。”
沉默了几秒,他重新调整好心情,说道:“只不过顶替我担罪,蹲了几个月的牢,就想威胁我?”
戚牧礼显然相当不悦,音量不自觉的提高几分,丝毫没注意隔墙有耳。
“信不信我会让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他语带威胁,俨然胸有成竹。
每一句话,桑琥珀都听得心惊胆跳。
这么早他会和谁通电话?替他担什么罪引他曾犯了什么罪,需要坐牢?
对方似乎被他的气势吓著,挂断了电话,因为戚牧礼没再出声。
桑琥珀听到他逐渐朝门的方向而来,赶紧回到房间,落上锁。
才刚躺回床上,还来不及盖好棉被,他便开门入内。
她闭著眼佯装熟睡,心脏却扑通扑通狂跳。
他站在床边凝睇著她的睡颜,为她盖妥被子,又无声离开。
待他一走,桑琥珀缓缓睁开眼,心跳仍持续加速跳跃著。
忽然,她觉得好可悲。
仿佛每个人都有事隐瞒她,而她总是被蒙在鼓里、永远是最后知情的那个人。
究竟,她存在的价值为何?她好迷惘,有谁能带她走出这充满欺骗的框框?
紧裹著蚕丝被的身躯密不通风,却怎么也温暖不了她失温的心……
她真的,只能无助的躲著哭泣吗?
太阳越升越高,窗帘再也阻挡不了蛮横的阳光,满室金黄光线。
墙上的钟,指针停在九点,若照平常惯例,屋内应该没有人在。
桑琥珀知道,戚牧礼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到公司上班,即使他手上有多处伤痕也不例外。
她掀开被子下床,偷偷打开门扉,霎时,两团黑影簇拥上来。
“桑小姐,您醒了。”
她抬头一瞧,秀丽的脸蛋随即罩上一层失望。
果然,又是上回特别聘来“保护”,或说“监视”她的保镳。
她忿忿地甩上门,靠在门板上叹息。
她和犯人有什么差异呢?被关在一座华丽的牢笼,变相的限制她的行动自由,供她最好的饮食。
回想起来,他似乎一直控制著她,去到哪都必须打电话向他报备,方便他掌控行踪。
之前,她会认为那是他爱她、深情的表现,仔细一想,除了工作所需、带团出国外,她根本鲜少有个人时间。
桑琥珀再一次觉得人心难测。
当一个人开始变心,以前的甜蜜、体贴都可能感到恶心、无聊。
她也染上同样的恶习了吧!
她滑坐在地上,抱著膝盖,将脸埋入膝间。
当一个人再也流不出眼泪,代表开始坚强。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打开电视,将音量调转到最大,拿起电话按了几个键,才发现电话没声音。
她翻箱倒柜,试图找出她的行动电话,却徒劳无功。
她垮下肩,乏力的撑著额际,心田荒芜一片。
她终于了解自由的可贵,却没办法拥有。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所有。
“现在为您插播一则消息:一封没有署名的传真,大爆业界丑闻。”
桑琥珀被女主播亢奋的嗓音扰得更加烦心,抓起遥控器正准备关掉电视,但女主播所报的新闻,却教人震撼不已。
“传真中指出,现任『厉风集团』亚洲区总裁的戚牧礼,在一年前驾车肇事后逃逸,受害家属愤然提出告诉。而戚牧礼碍于知名身分,事后以金钱找他人顶罪。
而传真中更清楚指出,受害者就是即将与成牧礼论及婚嫁的女友桑琥珀,事实究竟为何,还有待进一步深入调查。“
女主播为这则新闻下注解:“警方已经开始全面展开侦察……”
接下来,电视里头又播报了哪些新闻,桑琥珀浑然不知。
老天爷又在跟她开什么玩笑……
没隔多久,画面转到“厉风集团”大楼,希望戚牧礼能亲自出面解释清楚。
想当然尔,他没有出面,但是众多记者们像是出巢的蜂,纷纷挤进大楼,就算出动所有警卫,也拦不住他们要抢到新闻的决心。
尚在开会的戚牧礼接护消息,即刻从专属电梯直达停车场,准备离开。
这时,就不得不佩服台湾记者,无孔不入的特异功能。
戚牧礼被逮个正著,无路闪躲。
一连串如连珠炮般的犀利问题,让他心虚的哑口无言。
“这一切都只是有人恶意陷害,请各位千万不要信以为真。”倒是总裁特助比他镇定,为主子辩解。
桑琥珀按掉电源,顿时豁然开朗——
难怪他会在一年前,突然现身在她面前,并且开始对她展开追求,原来是他良心不安。
而正式交往的这段期间,他之所以掌握她的行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除了简单的亲吻外,从没有对她做出逾矩的举动,则是他作贼心虚之故吧!
她起身打开房门,像阵风似的卷至客厅。
派来监视她的保镳,连忙挡住她的去路,不让她出门。
“放心,我不会逃走的,你们载我到公司去。”
保镳们互相交换了一记眼色,不过,还是照她的吩咐,送她到厉风集团。
可想而知,厉风集团大楼停车场,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桑琥珀迳自下车。
眼尖的记者,一眼马上认出她。
“桑小姐,请问……”
劈哩啪啦的问题朝她袭来,她却不觉得害怕。
戚牧礼错愕的盯著她,一切情况完全超乎他的控制范畴,再也无法平静。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好好保重。”
桑琥珀面无表情的说完话,趁著保镳还没回过神,坐入驾驶座驶离是非之地。
她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记者又衍生出许多问题,将戚牧礼紧紧包围。
戚牧礼倏地笑了出来,笑容是那样的苦涩、悲伤。
第十章
病房内
护士啰哩啰嗦的,乘机问了解皇一堆无关伤势的问题,遭到他的冷眼相待后,才悻悻然离开。
病房又恢复原有的阒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解皇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
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他觉得自己好像个废人。
“Shit!”他不雅的咒骂。
没想到,向来潇洒自如的自己,竟会受困于一张小小的病床。
一些爱凑热闹的家伙,居然奇迹似地一个也没出现。
哼!一群有异性没人性、有了爱情忘了友情的混蛋。
解皇心里极度感到不平衡,把其他四位商场贵公子,在心里统统“问候”了一遍。
一连串不雅的问候甫结束,病房的门又被打开。
他直觉认为是哪个护士又来“探望”他,眼皮连掀都懒得掀。
不过,直觉大多时候都是不可靠的。
“学长。”
轻轻柔柔、饱含情感的娇嗓,回荡在他耳畔。
解皇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盘旋在他脑中一整夜的清丽容颜近在眼前。
桑琥珀漾著甜美的笑容,和昨天伤心欲绝的模样大相迳庭。
“你来做什么?”
他故作冷淡,心里实则窃喜著。
她就像天使一样,听到他无聊的心声后,翩然出现。
“我买了东西给你吃。”桑琥珀丝毫不受他淡漠的态度影响,埋首舀了一碗热腾腾的汤给他。
离开戚牧礼后,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她想了很多。纵使他不爱她、把她当棋子都无所谓,她只想对他好,就像大学时代那样。
看著他俊朗的笑颜,她的世界就跟著微笑。她不再奢求他会爱她,只要他愿意接受她的关心,就足够了。
爱一个人,其实也可以很单纯。
“不需要你鸡婆。”
诱人的食物香气钻进他的鼻腔,嘴巴说著无情的话,饥肠辘辘的肚子,却比他还老实的蠕动著。
“来。”她坐在床沿,端著盛著热汤的碗,舀了一汤匙吹了吹,再小心翼翼的送至他嘴边。
解皇别开脸,极力抗拒美食的诱惑。
由于他起初摆出高姿态,现在反而一时拉不下脸来。
桑琥珀并未因此而丧气,她一直持著汤匙,等他回心转意。
“学长?”
她拿得手都酸了,他依旧没有反应。
学长、学长的叫,听得他十分不是滋味。“闭嘴!”他没好气的吼道。
桑琥珀被吼得莫名其妙,张著无辜的大眼瞅著他。
“你到底来干什么?”或许是自尊心作祟,解皇始终对她不友善。
可是,却又不希望她真的离开,否则,他又得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
明明还活著,他却觉得自己快挂了!
“是代替你未婚夫来『看』我的吗?”又是一句充满嘲讽的话。
“不是这样的。”桑琥珀的头颅摇得犹如博浪鼓,沉默了须臾,最后才呐呐的说:“我不会跟他订婚……”
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变化,明知他不会在意,但她心底还是有著冀望。
解皇眉头微皱,狐疑的盯著她。
“学长,再不喝汤就冷了。”
她禁不起他如黑曜石般深邃眸子的注视,垂下颈子,无意识的翻搅著碗里的液体。
“别叫我学长。”他眉心纠结,微愠。
“那……”她噤口,不晓得该接些什么话,才不会惹他不高兴。
他睨了眼她手上的碗,忽然,他勉强撑起上半身,接过碗,咕噜噜的喝起来。
他突兀的举动,让桑琥珀杏眼圆睁。但心中泛起愉悦的心情,几乎让她快乐得要飘起来了。
他是真的饿了。
虽说,医院特别为他提供五星级的餐点,不过,送餐来的护士,像苍蝇一样老围在他身边打转,让他胃口尽失。
他总是胡乱吃了几口后,就遣人把东西收走了。
而她带来的一盅看似平凡无奇的热汤,却勾起了他的食欲。
心境上的转变,解皇尚无心细究。但他不是白痴,明了他对这株玛格丽特产生了一种特殊情感。
当她哭著离开后,他竟有些后悔、懊恼。
不是她变了,变的人是他。
这一点,是他昨晚独处时体验到的。
还谈不上爱,但他确定他喜欢她——喜欢她气嘟嘟的模样、哭得梨花带泪时的楚楚可怜,可爱的笑脸,他都印象深刻。
他交往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在他身边来来去去,一旦分手,他便从未再想起她们。
就算她们每个都妖娆动人、性感撩人。
“你的伤……”他复原的速度,似乎比她想像中还来得快。“好多了吗?”
她总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关心他。
“嗯。”他含糊的应了声,把剩余的热汤喝光。
“学长……”
闻言,解皇抬起头觑她一眼。“我的名字不叫学长。”经过那么久,她还是一样那么固执。“忘了昨天在饭店时,你怎么叫我的吗?”
蓦地,她涨红了脸,看起来有生气多了。
“才一天,就叫不出来了?”他撇唇讪笑。
他态度上的遽变,让桑琥珀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前一刻还板著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又调侃起她,她有点无所适从。
他把空碗放回床边的置物柜上,直勾勾的瞅著她。
“你和戚牧礼发生什么事了?”
她轻轻的摇摇头。
解皇知道事有蹊跷。“说实话。”
“你在乎吗?在乎我是不是嫁给他……”
她近乎呢喃的问道。
“你在试探我?”他眯起眼,审视她。
她绞著双手,盯著雪白的床单。
“不敢承认?”他咄咄逼人,变幻莫测的情绪教人难以捉摸。
这……深深困扰著她。
她抬高下颚,抿抿干涩的唇,嗫嚅道:“只要你有一点点在乎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这样?”
她心满意足,他却不怎么满意。
她点点头。
“看著我,再说一次。”解皇低哑的命令。
桑琥珀缓缓抬头,对上他黝黑的瞳眸,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的把心里所有的话全盘托出。
“我贪心的希望你也爱我,甚至,能像之前那样,霸道的把我抢走。”
开了头,要接下去就不难了。
“虽然你不会爱我,无论是以前或者现在……”
她的口气有点哀怨,但又很坦然。
“未来就不一定了。”他凝睇著她,认真的说。
桑琥珀讶异的呆愣住,心儿乍止,旋即疯狂急跳。
解皇轻易的攫获她娇嫩的唇瓣,贪婪地在她口中肆虐。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飘飘然恍如置身梦中。
放纵吧!不管这是否又是他设下的陷阱,她都心甘情愿堕落。
她化被动为主动,圈住他的颈项,有样学样地与他陷入勾缠。
由于太过忘情,不小心碰疼了他的伤处,解皇不由得低呼一声。
桑琥珀紧张的欲抽离检视他的状况,却被他制止。
“没关系。”
他附在她小巧的耳朵旁,喑哑的呢哝。
他吻得更急切,直到肺里的空气快要用尽,才转移至她的瓷颈,制造出一枚枚红色印记。
她仰著颈子,羽睫微敛,被眷顾过的潋滟菱唇微启,为她增添一股女人的性感风情。
“皇……”她娇滴滴的唤著。
解皇的大掌摩娑感受著她如丝般柔致的肌肤,不禁发出赞叹。
她稍稍瑟缩了一下,敏感的冒起小疙瘩。
纵然伤势让解皇不若往常“骁勇善战”,但一波波的攻势仍让她无力招架。
“皇,不要……会弄痛你的。”
桑琥珀担心他的身体承受不了,但她天真的言语惹得他更加血脉贲张。
他邪气一笑,喑哑的说道:“你确实已经弄痛我了。”
她听不懂他话中的弦外之音,还傻呼呼的道歉:“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将他刚刚还灼灼燃烧的欲火浇熄泰半。也因为如此,更让他对她产生一股怜惜之情。
“下次,就换我弄痛你了……”
他轻柔的举动,已够她感动良久。
“我爱你。”
她终于把积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当著他的面告诉他。
今生,应该已经无憾了。
他“嗯”了声,算是接受她的告白。
“你一直戴著我送你的毕业礼物吗?”桑琥珀烧红著俏脸,问出悬在心头许久的疑惑。
解皇挑挑眉,拨拂著她微湿的秀发。“嗯。”
“为什么?”她仰著红扑扑的脸蛋,痴迷的望著他。
为什么?这可问倒他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就一直戴著,戴久了有感情吧!
尤其,她当年赠予他的琥珀皇冠吊饰,他第一眼就喜欢上这样别出心裁的小东西。
“我不喜欢唠叨的女人。”他保留答案。“你还没告诉我,你跟戚牧礼发生什么事了?”
桑琥珀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告诉他。
“看来,他有得忙了。”解皇有些不胜晞嘘之感。
命运真的很奇妙,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也许,命中注定他们三个人要纠缠不清。
病房外,三个大男人一字排开,正在闲聊、抬杠。
“我看,狂神那家伙是凶多吉少了。”阎帝大摇其头,幸灾乐祸。
“他要是知道冥皇一夕之间败部复活,可能会气得折寿十年。”虐君可以想像狂神夸张的表情。
“是该挫挫他的锐气。”邪尊噙著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
“赶快打电话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