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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上召见微臣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虽然这样问其实长孙绍心里已经有谱了。
“早朝时你也已经听到了,东突原那儿出了一点乱子。”
“没错”
“几天以前杨大人已经呈上有关东突原内乱的奏摺,朕也已经下令镇守的林将军加紧戒备,以防东突厥乖乱攻打边关”皇上的意思是?“既然如此,还有什么需要商讨的?
“东突撅向来刁钻,三番两次叩关侵扰百姓,屡劝不听联想——不如趁此机会一举将他们歼灭。”
突原在隋人已分裂为东突原与西突厥,长孙绍齐坐镇边关期间,东突庶不敢闹事,没想到长孙绍齐回京不到两年,东突撅竟然发生内乱,这可是将他们一举歼灭的大好机会。
“皇上是要臣再次带兵出征?”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上今天召他私下见面的目的。
“没错,对于突厥的习性你应该是最清楚,联以为你是最佳人选。不过不用急,为免打草惊蛇,等到林将军那边有消息传来后再出兵还不迟,如此一来,大唐就不必负破坏边疆和平的罪名。”皇上如此分析道。“况且,你才新婚燕尔,应该多点时间跟妻子相聚,不是吗?”
要拆散新婚的夫妻,即使是皇上也会感到不忍心。
“为国尽忠是应该的,儿女私情勿需牵肠挂肚!”这句话长孙绍齐说起来一点也不矫情。
“好!好气魄。”难怪皇后会对他疼爱有加。
“那么,一切就等皇上下旨。”他在暗示若没事的话,他要告退了。
“行了,你随时准备好候旨。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退下了。”
“微臣告退。”
从御书房到皇后寝宫的一路上,长孙绍齐都在想该怎么告诉曲禹彤有关出征的事,他不担心别的,就怕她会乘机对赵锡下死,若是人手了怎么办?连他也救不了她。
突然,长孙绍齐惊讶的听到萧声,萧声凄清,听得出吹萧的人将感情寄托在萧声中,缓缓的道出她的怨,她的……恨。
长孙绍齐知道曲禹彤就是吹奏者,只是为何她会在官里吹奏?
他施展轻功快速的来到传出萧声的房门外,从敞开的门看到曲禹彤对着窗口,正缓缓的将萧放下,而皇后的眼眶盈着泪水,应该是被萧声感动吧!
皇后看到长孙绍齐站在门外即道: “绍齐,你也被禹彤感动了吗?没想到禹彤的萧吹得这么好,害得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曲禹彤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来她吹这一曲不是出于自愿。
她说吹萧要顾虑别人的感受,其实最难受的应该是她自己。“禹彤,你还好吧?”他关心的走到她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
“怎么样?没事吧?”皇后这才注意到曲禹彤苍白的脸色“是风寒还没好吗?”
长孙绍齐告诉她,曲禹彤感染了风寒不便出门,却没想到今天一早她就陪着长孙绍齐进宫来了。
“大概吧”长孙绍齐回答皇后的问话。
他扶曲禹彤坐下,倒了杯茶强迫她喝下,并搓揉着她的双手。企图使她因吹好而冰冷的双手恢复一点温度。
“我没事。”曲禹彤抽回被长孙绍齐握住的手,她还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和长孙绍齐这么亲密。
“病还没好就别进宫,姑母不会怪你的。”看着长孙绍齐对曲禹彤温柔的模样,皇后相信他对曲禺彤是真的有感情,只是曲禹彤的反应似乎冷淡了点。
“我没事,多谢姑母关心。”曲禹彤不希望皇后自责。
今天和皇后相处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她发现长孙绍齐说“皇后是个好人”这一点是真的,除此之外,她还发现皇后是个聪颖的女子。
皇后似乎知道曲禹彤有苦衷,因而从不触碰敏感话题,也就是不将话题放在曲禹彤身上。而是告诉她一些长孙绍齐的事。因此当皇后看到她腰际的萧,要求她吹奏一曲时,她并没有拒绝。
“姑母,我看我们还是先告退了,春暖乍寒时候,我担心禹彤受不住。”长孙绍齐只是找个藉口离开,他压根儿不相信曲禹彤会伯冷,她是触动了伤心事?还是真的身体不适?
“也好,回府后好好休息哦。”后面那一句是对着曲禹彤讲的。
两人起身向皇后行礼告退,曲禹彤先走,长孙绍齐在后,快走到门外时,皇后忽然唤住长孙绍齐。
“什么事,姑母?”
“找位大夫替禹彤看看。”皇后一脸笑眯眯的,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我知道。”长孙绍齐说完转身要走。
“要是有好消息,别忘了通知我。”
莫名其妙的长孙绍齐回过头来,“什么好消息?”
皇后笑得更神秘了,“你还不想做爹吗?”
“啊?!”原来皇后是指这件事啊!不过他们成亲己三个月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禹彤真的有了,我一定第一个告诉姑母。”长孙绍滇希望曲禹彤有喜了,这样也放可以拖延一点时间,教她内不会有所行动。
第五章
回到将军府,和往常一样,曲禹彤自行回到嵩院,在宫里待了一个上午,精神上的疲劳远胜于生理上的。
才将一身华丽的行头换下,马上就有仆人来催她用午膳。
到了位于迎宾阁的饭厅,只见仆人们正忙着做菜,她四处看了看,却没见到长孙绍齐,往常到了用膳时间,都是长孙绍齐在这里等着她。
“张伯。”曲禹彤唤住正要离去的仆人。“将军呢?”
“将军请夫人先用,不必等他。”张伯必恭必敬的回答。
“谢谢你,张伯。”她对仆人一向很客气。
整个将军府的人对曲禹彤的态度都是尊重的,即使是在曲禹彤刚嫁过来时,对她的身分地位有所怀疑,现在也都改变了态度。
倒是守卫们对曲禹彤感到有些头疼,因为她的行踪飘忽不定,而将军又常常向他们问人,所以每次曲禹彤一出现,他们都得注意她行的去的方向,这样才能对长孙绍齐有个交代,免得连长孙绍齐也找不到他的妻子。
曲禹彤匆匆的用完午膳便回到嵩院阅读,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长孙绍齐也回到篙院,手上还端着热呼呼的饭菜。
今天他还真是反常,先是午膳没有出席,再来是在大白天回到嵩院,她记得他是不午睡的。
“你没午睡吗?禹彤。”他见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书。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长孙绍齐放下饭菜,走到曲禹彤身边,看看她读的是什么书,他发现她从骆家带来的书还真不少,种类又多。
“你带来的书应该都快看完了吧。”
“其实这些书我都看了好几遍。”这也难怪,一般的小姐、夫人都是做女红消磨时间,曲禹彤皆不会,只好书册一本一本的翻。
“你可以到藏书楼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书,你也可以待在那里看书。”长孙绍齐喜欢看到曲禹彤在他身边,这样他就不有到处找她了。
“可以吗?我以为那是你办公的地方。”她很高兴他提起这件事。
“但那里不是你的禁地,不是吗?”
“谢谢。”
“你今天在宫里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曲禹凡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些不耐。
“是姑母引起了你的伤心事吧?”长孙绍齐试探的问。
曲禹彤沉默不语。
“姑母并不知道吹策对你的意义,你不会怪她吧?”平常曲禹彤不会随便埋怨别人,甚至不曾,但现在牵扯到她最伤心、最重视的事,就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了。
“不会的,就如你所说的,皇后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很为戳着想,很关心我,对我也很好。”曲禹彤说的都是事实,倒是自己似乎太冷漠了点。
天啊!她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下山以前,她觉得自己不会再有心去关心别人、去爱别人,但是她错了,先是姑姑一家人,再来是长孙绍齐,现在又多了一个皇后,照这样下去,她亨关心天底下所有的人,哪还狠得下心去执行最后一个复仇计划。
“既然这支箫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以后就别带着它了。”长孙绍齐伸手欲解开系在曲禹彤腰带上的细绳。
曲禹彤惊恐的握住他的手,想要阻他。“不,你不是不知道它对我的意义,放下它,就等于放下我的过去。”
“你的过去并不快乐,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不开心,我也有我难忘的回忆。”她想到和刘超毅的童年,小时候因为她的身体情况较差,刘超毅常像个哥哥一样,背着她到处玩耍,那时候的她是无忧无虑的,她不想将这段过去忘掉。
“你别紧张,我不会要你把它扔掉。”他解下箫,然后从木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就把它放在这里好吗?”曲禹彤接过木盒,看着她的箫置于其中,大小适中,这盒子应该是订做的吧!看来她只有接受了。
“你最近身体没什么不适吧?”他问得非常含蓄。
长孙绍齐回到桌前享受他的午膳,刚刚李铁勤来找他,他就顺便说了皇上要他出征的事,他们决定,这一次李铁勤留在京城守住曲禹彤,他只希望曲禹彤不会在他不在的期间有所行动。
“我真的没事。”曲禹彤误会了,不知道他问的是怀孕一事。
“早上在宫里,因为你的脸色不太好,皇后便问我你是不是有喜了。有吗?”长孙绍齐见她不明己意,只好直言。
“没……没有。”曲禹彤羞红了脸。
“没有?”长孙绍齐期待的心跌到了谷底,跟着调侃的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努力一点,免得让长辈们久等了。
她再度羞红了脸,这下子长孙绍齐可找到了她的弱点。原来她怕羞,以后不怕跟她说话会得不到反应了。
曲禹彤拿着木盆起身,想把它收藏起来,藉此逃避长孙绍齐挑逗的话题,经过他旁边时,却被一把拉坐在他腿上。
长孙绍齐把头靠在曲禹彤的肩膀上,嗅闻她的发香。
“你俄不饿?”他问得暖昧。
“我……我已经吃饱了。”她从他眼中看到欲望。
“但是我还很俄。,'说完他就冲她的嘴攻掠而去,抱起曲禹彤往大床走去,深怕虚度了与曲禹彤相聚的时间。皇上的圣旨一下他就得离开,至于要离开多久,谁也不知道。
激情过后,长孙绍齐习惯性的楼住曲禹彤, “早朝后皇上另外召见我。”
“哦。”她记得他告诉过她,早朝后他有事要留在宫里,大概就是指这件事。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什么事?”既然他希望她问,她就问吧!“东突原出了点乱子,皇上要我出征。”他放开她,将双手枕在后脑勺。
''什么时候?“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机会了,只要长孙绍齐待在府里一天,她的计划就永远没有进展。但她内心的某个角落,还是希望他可以不用去。
“只要边疆一有消息传回,我马上就得出发。”他突然转头,吻了一下曲禹彤的额头。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几个月;端看情势而定。”
“你刚才就是在忙这些事吗?”
“是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将军府就由你当家了。
“恐怕我没有办法像你一样,把将军府管理得这么好。”曲禹彤说的是实在话。从小生活在五陵山,没什么麻烦事:到了骆家,她更不用插手任何家务。现在突然要她接管将军府,她怎么做得好?“你放心,有杨总管在,他会打理一切,应该没有什么事会烦扰到你。
等一切安定下来后,应该找个时间把将军府的一切介绍给她知道。当初没想到她会当将军夫人一辈子,所以很多事情都省略了没做,现在既然已经认定她的地位,就应该正正式式的按规矩来。
“我不在的时候多保重自己,别再有一顿没一顿的。”曲禹彤总是能不吃就不吃,好像她从不会感到饥饿似,他真怀疑她是怎么长大的。
“你会想我吗?”长孙绍齐突然改变话题,他希望中到她说:“会。”
“我希望你平安回来。”曲禹彤不做正面的回答,她比较关心他的安危,毕竟,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
往后的日子长孙绍齐忙于北征事定,不但宫中与府里两地跑,还得跟边疆的林将军鱼雁往返,所以跟曲禹彤见面的时间减少了,也因为这样,两人益发珍惜彼此相聚的时刻。不过四月十五的来临,却带来了一场风暴。
四月十五,吃完早膳后,曲禹彤告诉长了绍齐她要去观音庙。这使长孙绍齐想起了李铁勤的话,于是他决定跟踪曲禹彤。
照往例,曲禹彤要小晴一个人去求神问佛,她则到禅室“休息”。
长孙绍齐见曲禹彤进了禅室,正觉奇怪就看到一个男子小心翼翼的也进了同一间房。他觉得他的心狠狠的揪痛了,这就是她每月十五出府的原因?为了私会情人!是他拆散了一对鸳鸯吗?不死心的他守在禅室外,约莫半个时辰后,才见那男子离去而在此时小晴也回来了。
长孙绍齐没有多待,赶在曲禹彤之前回到将军府。他一回府就冲到藏书楼,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打破了许多东西,连藏书楼内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被他扫落一地。
经过藏书楼的张伯看到一片凌乱,又听到一阵阵的摔东西声,赶紧跑到书房外,偷偷的打开门,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谁?”长孙绍齐大吼。
“将……将军,是……是我。”张伯从没看过这样的长孙绍齐,吓得快说不出话来。
“滚……滚。”
张伯巴不得快快离开。
“等等,拿酒来,拿酒来。”他从没那么渴望喝酒。
张伯根本来不及回答就去拿酒了,谁还敢待在这里。
接近晌午的时候,曲禺彤才回将军府,她都还没进入大厅,杨总管就跑出来迎接她,这可是第一次。
“夫人,将军……在藏书楼大发脾气。”现在谁都不敢接近藏书楼,只能指望曲禹彤了。
“为什么?”曲禹彤非常疑惑。
“没有人知道。”曲禹彤把东西交给小晴后就朝藏书楼走去。她从没来过藏书楼,一路上她看到几棵盆栽倒在地上。
藏书楼内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她轻轻的打开门,看到满地的酒壶,长孙绍齐瘫躺在地上。
“绍齐。”她摇摇他。
“走开!”他顺手一推,一把将曲禹彤推倒在地。
“绍齐,是我,我是禹彤。”她以为他不知道来者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我的妻子,曲禹彤,不是吗?走开!别管我。”长孙绍齐依然倒在地上,双眼紧闭。
“你喝醉了。”她从没看过他喝酒,除了几个月前的新婚之夜,今天他却喝得酯酐大醉,为什么?她撑起他,想把他扶起来。
“滚开,他又推了她一把,这次曲禹彤聪明的稳住了自己。
“你怎么了?”她从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他忽然一把促住她的双肩,低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神清澈,一点都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告诉我,你在乎我吗?你曾经喜欢过我吗?你……你爱我吗?”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无非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你喝醉了,绍齐。”曲禹彤没把他的话当真。
“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他向她大吼,双手用力捏紧,弄痛了曲禹彤。
她被他的行为吓到了,他从不曾凶过她。
“回答我呀!你答不出来是不是?”他用力摇晃她,然后第三次推开她。他找到还装有酒的酒壶,直接就往嘴里灌。
曲禹彤一把抢下酒壶,将它摔个粉碎。
“告诉我是不是我拆散了你跟某个人的好事,所以你这样对我。”
“你说什么呀?”曲禹彤觉得莫名其妙。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你为什么不拒绝这门亲事,你不是很会退婚的吗?”他被嫉妒冲昏了头,已经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外面偷汉子。”他不顾一切的嘶吼出来。
曲禹形倏地刷白了脸,啪的一声给他一个耳光,然后转身就走。
没有人敢打他,从来没有,她是第一个。他拉住曲禹彤的手,将她转过身,扬起手想回敬她一掌,却看到她的眼神,冷若寒冰。
收起高举的手,长孙绍齐强将曲禹彤拉靠在身上,低头给她一个粗暴、具惩罚性的吻。
曲禹彤虽然想反抗,却因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而使不上力。
突然,长孙绍齐一把推开曲禺彤,转身将地上的酒壶踢得幢击到墙,裂成碎片;接着又一掌劈碎了上好桧木制成的书桌一角,连曲禹彤离开了都不知道。
他不敢相信她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无情,而自己却还不能抗拒她对他的吸引力,他已经为她着了魔呀!长孙绍齐大发脾气后,将军府就笼罩在一片低迷的气氛当个,长孙绍齐比往常更忙了,他连睡觉的时间都在办公,直到累得在桌上睡着。
府里的仆人、侍卫,都被长孙绍齐的坏脾气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