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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张帅对于这种堪舆之术虽然有些许了解,但一直以来因为都把这种术法当作下九流的东西,所以从没有用心研究。
此刻他对裴负已经敬佩有加,听裴负如此一说,对堪舆术的看法,也悄然的发生了转变。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举步走进了张家宅院的大门。
张家的宅院,看上去和他的外表一样普通,按照当地的说法,最多算是个中上人家。诺大的庭院中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但裴负却感到了一股急速运动的灵力,充斥在院内,他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受到了监视。
张帅带着裴负走进一进厅堂,安排他坐下之后,就向后院奔去。
裴负一个人坐在厅堂中,四下打量,发现房子的摆设,却依旧保持着一种颇为古雅风味,那正对厅门的八卦铜镜,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却带着一股子强大的灵力,他估计,这铜镜,很可能就是张门离九紫阵势中的法镜。
裴负长叹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他闭眼的刹那,他立刻感受到自八卦铜镜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默默的注视着他,心中立时一振。
原来这八卦铜镜还有这种奥妙,居然利用法器本身的灵力掩盖住铜镜中的灵眼。
灵眼在神州道派里面只能算是一种初级的法术,裴负自己也可以轻易的使用。这种法术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掩饰运功时所逸出的灵能,很容易被人察觉。
张家的人居然想出这样一种方法,是应该说他们心思巧妙呢,亦或是说他们不务正业?
不过,裴负很不喜欢这种被窥探的感觉,当下双眼骤然睁开,眼眸中一溜金芒闪动,那八卦铜镜发出一声铮的轻响,镜面流光一闪,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出来吧!”裴负轻声道。
随着他的话语声,一个年龄看上去在二十七八模样的英俊青年大步从后厅走出。
青年的身高和裴负差不多,周身散发着一种和他年龄看上去极不对称的稳重与成熟,他脚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眨眼间便来到裴负的面前,上下打量。
裴负微微一皱眉头,“你是张家家主?”
“你怎么知道?”青年一愣。
裴负脸上的寒霜更重,皱着眉头,道:“你竟然使用禁术?”
“你说什么?”青年的脸色微微一变。
“紫河车,你居然用紫河回春术来强行提高修为,你现在已经达到了道意的境界,可是用这种方法来提升修为,你难道不知道是我道派大忌吗?”
裴负的话语中依旧不带半点火气,可强大的杀气,却在不经意中随着那平和的语声发出,青年身体连连颤抖,噔噔噔向后退出二十余步。
“你……”
没等青年说完,裴负的双手在胸前合十,金芒闪烁的同时,两手向两边拉开,玉剑在金光中骤然生成,收到他杀机的影响,发出嗡嗡的振鸣之声。
“给我一个理由!”
“道宗玉简!”青年一声惊呼。
“道宗大人!”张帅突然从后堂冲出,扑通一声跪在裴负的面前。
他很高兴的看到父亲突破了停滞多年的修为,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用的是紫河回春术。这种道派,乃至于整个修真界都唾弃的方法,乃是利用在母体中婴儿的先天灵能刺激己身力量的增长,从而提高修为。
但这种方法太过阴毒,不仅仅是玄宗,就连早已没落的天师道,也明令禁止使用此术。
裴负没有理睬张帅,依旧用冷漠的声音道:“给我一个理由!”
在他强大的灵压术之下,青年双膝跪地,脸色难看的道:“青城、蜀山,以及西藏喇嘛派,因为不满弟子门下太多涉足红尘,所以在三个月后于蜀山辟邪宫发起已经停止二百年的诛仙会,若弟子无法通过在诛仙会中胜过他们,我青城张氏玄宗一系,就将永远退出西南修真界!”
“诛仙会?”裴负冷冷道:“难道就为了这个原因,你就残害生灵,用这紫河回春术?你可知道,使用紫河回春术的人,一眼可以看出来,就算你通过了诛仙会,同样也会被三派诛杀!”
“那又怎样!”青年身体颤抖不停,突然间怒声喝道:“当年为了道宗大人的一句话,我玄宗就退出中原,四百年悄然静寂。这些年来,我们苦心经营,为了维护我玄宗不灭,多少代人都为止努力奋斗。如今,只是因为我张家涉足政界,他三派就要将我张氏一族驱除出修真界,我不服!”
“所以你就用这种禁术?”
“那又怎样?道宗大人您运气好,承受神玄两宗道法,可是我们不同,我们抱着残缺不全的典籍,一点点的从中探索,但四百年来,我们始终无法和三派抗衡。禁术又怎样,他三派要毁我玄宗根基,道宗你迟迟不现,父亲也一去不回,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玄宗,看着我张家退出西南吗?”
青年的吼声,带着强绝的不甘之意,令裴负心中不由得一颤。
半晌后,他突然长叹一声,“你此心虽好,但方法却用的不对,我如果不杀你,那岂不是对不起道派历代宗主立下的律法,岂不是对不起为你所残害的生命?你叫什么名字?”
“张朴!”
“好,张朴,我向你保证,三个月后诛仙会上,我会将三派击败,保我道派雄立西南,你,去吧!”
玉剑在裴负那最后一句话出口的刹那,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响,夹带着一道金色流光,嗤的一声朝着张朴射去。
“道宗大人,饶我父亲!”张帅毫不考虑,反身横在张家辉身前。
与此同时,自厅外传来一声轻喝:“道宗大人,手下留情!”
话音未到,一股凌厉的剑气自厅外袭来,叮的一声,玉剑被剑气击中,自张帅身边滑出。裴负心中一怒,转身一掌击出,巨猛灵能随之涌出,朝着扑入厅中的人影击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两股灵能相撞,裴负纹丝不动,而来人却噔噔噔连退十余步方才站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第四十三章 玄宗无忌
“父亲-!”
“爷爷-?”
张朴和张帅的喊声让裴负没有再继续攻击,他退后一步,凝神看着来人,心头不由一动。
来人的打扮让他感觉很亲切,一身道袍也似的长衫,上绣太极阴阳图案。那看似可笑的长衫,将他俊秀挺拔的身姿衬托的别有风骨,颌下三缕黑须,面似银盘满月,天庭饱满。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开合间流过紫色芒影,显出不凡的修为。
从刚才的一掌,裴负已经估量出来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道派第十一层境界结丹的阶段,这也是他自瞑思苏醒后在尘世中所遇到修为最为深厚的一人。
“神州道派玄宗第五十二代弟子,张门无忌,参见道宗大人!”来人并没有因为裴负一掌将他击伤,而表露出任何不满之意。他一整衣衫,恭敬的大礼参见。
裴负眼眸中精芒一闪,突然间笑了,“九雷天鼓,我们似乎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道宗大人睿智,弟子蒙道宗教诲,收获不菲,三日来多有冒犯,请道宗大人治罪!”
此时,张朴和张帅也都是双膝跪地,神色恭敬。
“你就是那个命玄宗入世的宗主,张无忌,嘿,你的修为不错呀!”裴负淡然笑道。
张无忌的神情更加恭敬,“无忌违背祖训,也实在是出于无奈。玄宗日见衰落,神宗自鬼雷子师叔之后再无半点音讯,若如此下去,我玄宗将再也无法立足于西南,不得已……请道宗治罪!”
“张朴是你儿子?”
面对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了很多,但实际上却不知道比自己低了多少辈的弟子,裴负声音突然转为冷厉,低沉问道。
“正是!”
“那你可知道你儿子为了提高修为,盗用紫河车修炼那紫河回春之术?”
张无忌微微迟疑,轻轻颔首,“弟子知道!”
一股怒气骤然涌上心头,裴负冷哼一声,转身在厅堂太师椅中坐下,“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
“道宗大人,朴儿如此,也实在是出于无奈!”
“哦,又是那个三派举办的诛仙大会?”
张无忌长出一口浊气,情绪有了些许的稳定,道:“一百五十年前,鬼雷子师叔来到西南,与青城、蜀山以及西藏喇嘛派掌教切磋,为我玄宗立足西南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其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保护自清廷皇宫中流出的一件宝物。”
“什么宝物?”裴负心中一动。
“朴儿,去打开玄机库,将那件东西取来!”
张朴闻听,看看裴负,见裴负并没有反对,当下站起身来,转身朝后厅走去。
“接着说!”裴负沉声道。
“是-!”张无忌沉吟一下,道:“那宝物蕴涵有我们从未见过的力量,当时以鬼雷子师叔的法力,也无法看出那力量究竟源自何处。西南三派在与鬼雷子切磋之后,同意那宝物由我们来保存,而三派共同担负起维护我玄宗的任务。”
“那不是很好?”
“当时三派之所以同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鬼雷子师叔和我张家的实力,所以不得已而同意这样的决定。但在八年抗战时期,我父亲为了出山寻找鬼雷子师叔,带走了大部分家族的精英入世,没想到,和黑龙会忍者遭遇,被对方千余名忍者围攻,张氏的精英在那一战中死伤惨重,而家父在率领弟子们回山途中,又遇到血杀团的阻挠,一场血战,只有家父逃出,但也伤势颇重,回到家里没有两年,便撒手尘寰。”
裴负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看看张无忌,站起身来在厅中不停的徘徊。
血杀团,又是血杀团!
按照罗育昆所说,血杀团应该是一个正义组织,可是从他的行事手段来看,却又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先不说罗育昆,自他瞑思苏醒之后,遭遇血杀团开启黑暗门户的手段来看,这个组织的行为,已经完全偏离出当初罗育昆所说的爱国范畴,倒有些为了力量而不择手段,想要疯狂的毁灭世界的意思。
“当时你父亲的修为如何?”
“家父当时已经进入明本的境界,但据他弥留之际所说,血杀团的团长修为之高深,早已经超过了他。如果当时不是家族子弟舍命拦阻,他绝无机会逃出。”
裴负脸色不由一变。
“主人,你好像很担忧,对吗?”
“阿魅,如果对方在一百年前能轻松击杀张无忌的父亲,说明他当时的修为最少不在我之下。一百年来,我虽然修炼进入了极言的境界,但对方呢?如果他还活着,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怎么办?”阿魅的语气也有些焦虑了。
裴负摇摇头,抬头看着张无忌,接着道:“你说这些,和张朴盗用紫河车,又有什么关系?”
“道宗大人,请听我说完!”张无忌恭敬道。
“你们站起来说话!”裴负的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柔和了许多。
张无忌和张帅祖孙两人颤巍巍站起身来,分别落座之后,张无忌接着道:“家父过世之后,无忌为保护玄宗能够继续在西南立足,不得已借助尘世中力量,派朴儿入世,在政府中效力。一来是为了让三派能够有所顾及,二来希望能够借助尘世的力量,来寻找鬼雷子师叔。当时弟子想,只要能找到鬼雷子师叔,那么我玄宗在西南的地位就不会动摇。”
裴负点点头,脸上露出沉思神态,默然不做声。
“但是没想到,鬼雷子师叔如同石沉大海,袅无音信。弟子等了三十年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找到了一篇残缺不全的九雷天鼓心法,就动了求人不如求己的念头。命朴儿回到家族中打理事务,同时自己埋首深山,苦苦修炼,没想到五十多年苦修,却无法参悟九雷天鼓中最后一篇天雷鼓,直到前日弟子闻听道宗您施展九雷天鼓之术,方才将其中的奥妙参悟……”
“无忌,你说了这么许多,我可以理解,但是却不能解释张朴盗用紫河车的罪过。”
“道宗大人,若不是三派窥视那件宝物,强行举办诛仙大会,朴儿也不会出此下策。其实,当初弟子离开家中时,就担心三派会用我玄宗入世的借口来找麻烦。以前张家弟子众多,又有家父和鬼雷子师叔坐镇,三派就算有能力找我们麻烦,最后也会落个两败俱伤。可是现在,我张家只剩下朴儿一脉,而弟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将九雷天鼓之术练成,不得已,弟子传了那紫河回春之术给朴儿,以防止万一。”
裴负闻听,呼的一声站起,怒声道:“那如此说来,张朴盗用紫河车,也是出自你的指使?”
“弟子愿意一力承担!”张无忌再次起身跪下。
裴负突然感到有些头疼,他皱着眉头,焦躁不安的在厅中走来走去,心中思绪起伏不定。
他没有想到,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同门,竟然犯了如此大罪。虽然说是事出有因,可律法森严,这让他一时间有些彷徨。
“道宗,弟子虽然盗用紫河车,但却没有伤害人类的性命!”
张朴手捧一个紫玉匣子,走进厅中,见张无忌和张帅两人跪在地面,连忙也并排跪下,恭敬说道。
裴负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道宗,若您想知道真相,请随弟子前来!”张朴说着,将紫玉匣子放在张无忌手中,起身道。
裴负点点头,摆手示意张无忌和张帅起身,“那我就听听你的解释!”
四人穿过后堂长廊,走进了后院。后院中苍松俊秀挺拔,随风摇摆,松涛阵阵。张朴当先行走,在一个小院子前停下脚步,轻声道:“就在这里!”
裴负运转灵力,确认院中并无任何陷阱,当下举步走进,却发现这小院子赫然是一个畜牧场。
四周扎着栅栏,栅栏后却是几十只看上去萎靡不振的大尾山羊,一个个大腹便便,匍匐在院中一动不动。
“道宗,弟子虽盗用紫河车,却只是用这山羊的胎盘,并没有残害一人性命。而且,每次盗用之后,弟子都保住母羊的性命,所以……”
张朴没有再说下去,而裴负却呆立半晌,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
第四十四章 回龙凤箫
张无忌和张帅两人也面面相觑,他们全没有想到,张朴会用这样一种办法来增加修为。羊在清真教中,是最干净的动物,以羊的紫河车来增加修为,究竟算不算是一种罪过?
裴负笑了半晌,“张朴,你用这种方法来增进修为,虽然说没有残害人类性命,但也是害了不少生命。而且,用这种方法修炼,你已经偏离了我道派修真的法门,有道是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我还是要罚你,你可愿意?”
张朴连忙应道:“弟子认罚!”
裴负点点头,看了一眼张无忌,道:“其实这罪魁祸首,还是你,明白吗?”
没等三人反应过来,他身形突进,一掌击在张朴的胸口。
“道宗,手下留情!”
张无忌话音未落,张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血液黑紫,带着一股淡淡的腥臭之气。
这一口鲜血吐出,张朴的样貌顿时苍老了许多,眨眼的工夫乌黑的头发变得灰白,脸上的皱纹也层层密布。
“道宗,你……”张帅怒声吼道。
“小帅,住口,道宗是为了我好!”张朴厉声喝止,然后恭敬的向裴负深深一礼。
“你父亲使用紫河回春之术,道法已经落入下乘。虽然强行进入了明本境界,但是却落下了祸根。今次他能突破平静,而不遭受天劫报应,多亏了你爷爷摆出这离九紫大阵,否则……但是如果他继续修练下去,非但不会有寸进,而且时日一长,这天劫之难,恐怕不是你能想象的痛苦。”
张帅愣住了。
张无忌扶住张朴,灵力运转一周,惊喜的发现张朴身体看似虚弱,但气机却格外的旺盛。特别是周身大穴畅通无比,显然是裴负刚才一掌所赐。
“张朴,你现在修为已经回复到七层塞难的境界,我罚你从今天开始,面壁十年,不突破明本境界,不许立刻这里半步,你可服气?”
“弟子甘愿受罚!”张朴颤声道。
“你下去准备吧,我会写出你玄宗失传的道法,晚上命小帅给你参悟,至于你能够参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裴负头也不回,大步朝着一进大厅走去。
张无忌手捧着紫玉匣子,亦步亦趋,跟随裴负回到大厅。
两人分别坐下,气氛较之刚才已经好了许多。
“那个……”裴负突然间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张无忌,因为看上去,张无忌比他要大了许多。
“道宗,您称呼弟子无忌就好!”张无忌立刻明白了裴负的难处,恭敬道。
裴负点点头,大大咧咧道:“无忌,那我问你,三派究竟是为了什么宝物,要对你张家如此赶尽杀绝?”
“道宗大人难道没有听鬼雷子师叔提过?”
“鬼雷子?我为什么要听他提过?”
张无忌脸色顿时一变。
裴负如此大不敬的称呼鬼雷子的道号,毫无半点恭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