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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下午下班时间,同事们都走了,我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正准备走,关子怡来到我的办公室,望着我却不说话,脸绷得紧紧的。
我奇怪,问道:“关经理,有什么事吗?”
关子怡并没有立时答话,沉默了好一会,突然说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能不说出去?”声音有些颤抖。
我低着头装作继续整理东西,说道:“关经理,我不知道你所指的是什么?”
关子怡笑了,有些刺耳,几乎带着点歇斯底里的味道。我感觉站在我身前的关子怡就像一待喷发的火山,我很是奇怪,她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我停下手头的事情,望着关子怡有些扭曲的脸说道:“不管你所指的是什么,我不是长舌妇,对别人的闲事我不会管,也不会到处传,请相信我,这样你满意吧。”
关子怡松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你!”
关子怡轻轻把办公室的门带上,站在那而,忽然艰难地解自己上衣的扣子,我惊呆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然后是裤子,终于关子怡脱得精光,赤条条地站在我面前,白条条的身子直晃我眼睛。
不可否认,关子怡的裸体美极!我不明白关子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我笑了,说道:“关经理脱给我看,我怎好来而不往呢?我也脱吧!”说完,我开始解自己的衣裳,脱到只剩一个裤衩,然后再脱掉,然后再穿上,关子怡终忍不住叫道:“够了!”
我穿好衣服,系好领带,走出了办公室,刚一走出去,就听到后面惊天动地的哭、嚎、声。
我叹了一口气,只得回转身来,到关子怡身边,拿她的外衣给轻轻她披上,语气温和地对她说:“穿好衣服。”
我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泪水?
关子怡一下子俯在桌上,双肩剧烈地抖动,哭声凄惨而没一点顾及。我想:她一定是受了很多的委屈。
很久,关子怡说道:“你在羞辱我!”我在旁尴尬地站着,对自己刚才那孟浪举动有些后悔。
又过了很久,关子怡终于止住了哭声。抬头,乱发遮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
关子怡哽咽道:“为什么一个女人要获得和男人一样的成功却要付出双倍的代价?这是为什么?”关子怡像在控诉,而我就是那被告。
“为什么我就要把自尊踩在脚下,为什么就要把肉体奉上,为什么一个女人做事情会这么难呀?”说到最后,关子怡泣不成声,我惊异她心底原来藏着那么多伤痛,一直以来被好强的她封闭起来,一旦爆发竟是这样的不可收拾!
关子怡再次抬头望着我,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因为到你现在所在的位子对于我来说是受了多少屈辱才爬上的!多少次我有泪往肚子里吞,而你一毕业就来到这里当副经理,我怎么能不……”
关子怡眼中闪烁的是“突突”火焰,说道:“你和兰芳是一样的人物,你们都是一生下来就好运伴随着,你们从不知道什么叫挫折,什么叫做拒绝?周围的人都捧着你们,你们天生就有领袖的魅力,有亲和力。你的那些部下原来都是公司的刺头,可是他们就听你的。而我,总要花一大半的时间去和下属沟通,排解她们之间的矛盾,你们从来不需要这些,所以我恨!为什么人跟人就是不一样!为什么女人跟男人就是不一样!”
关子怡越说越激动,几乎是大声说道:“我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承诺!我只有奉上我的肉体我才能相信你,我不想我的事被别人知道,那样的话我还不如死!”
关子怡玉牙紧咬下嘴唇,都出血了,而我心头却是无比的震惊:眼前这女子竟有这般刚烈的性格。
关子怡带着哭一般的笑,说道:“可是你多潇洒呀,也脱给我看,然后再穿上。我已经把自己踩在地上了,又怎么再受这样高尚的作弄?”关子怡又哭了,嘶哑的声音。我万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举竟给关子怡这么大的伤痛。
我没什么话好说,只是静静地走过去,把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拾了起来,默默地一一给关子怡穿上。关子怡看着我温柔的动作,就像丈夫对待妻子一样,微微有些触动。
穿好了,我扳过关子怡有些僵硬的身子,一只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说道:“我们上顶楼坐坐。”
我牵着关子怡的手,乘电梯来到这座大厦的顶楼,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我拉着她一起坐在石椅上,说道:“看,那些星星,多美呀!”
广阔的黑幕中镶嵌着有如宝珠一般的星星,一闪一灭,动人至极。关子怡渐渐停止了哭声,情绪有些平复了,微喘着气。
我说:“没有人生来就高贵,也没有人生来就低贱。想听听我过去的故事吗?”
关子怡没有回答,我继续说道:“在大学的时候我曾经很封闭,很孤独,我对自己没信心,曾认为自己是最没用的人。我对我所爱的人终究是不敢说出一个爱字来,结果她投向了别人的怀抱。我来到我们学校图书馆的顶楼,也是这样迷人的夜空,我想从这楼跳下去,结束我的生命。可是我一仰头看见那些闪烁的星星,有些闪的很明亮,有些却很暗淡。那暗淡的并不是它本身缺乏亮度,只是因为距离,因为距离使得它暗淡,实际上它的亮度很可能是太阳的几万倍!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我实际上也是那颗星星,并不是我亮度不够,而是因为我不够信心。所以我没跳下去,我有一种重生感觉。”
虽然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但如此说出来最好、最动听。
关子怡认真地听着,我想到了周芸,我的最爱,心头泛起一阵甜蜜和一阵酸楚,我说道:“我用我建立起来的信心追到了我们学校最美的姑娘,不,在我心目中她应该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姑娘,我拥有了她。我们在一起度过了最幸福的日子。后来她乘去美国的飞机中失事了,离开了我。”说到这里,我心头一抖,仿佛听到周芸在最后一刹那对我呼唤,我心底深深的痛终于挖了出来,泪水终于挡不住流了出来。
关子怡出奇安静地在旁听着,像一只猫,最后温柔地倦缩着靠在我肩膀。我转过头,深深地望着关子怡说道:“作为同事,忽视你的感受是我的不对。但我希望你真的快乐起来,把过去所有的不愉快都忘了吧,把从前那个纯洁天真的你再拾回来吧,好吗?”
许久,我们沉静,就这样彼此相拥着而没一丝邪念。
我想这世间距离最远的是人的两颗心,最近的也是这两颗心,只要你愿意努力拉近这距离,你就会发现一切其实是那么明亮。
我站起身,伸展开肢体,心里想着周芸。失去周芸的日子使得我对现实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关心,游离这个社会而生活着。
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带着异常美丽的轨迹,关子怡像小孩一般跳了起来叫道:“哎呀,流星,流星!”脸上犹带着几道泪痕。我想:“芸,我要快乐起来,是吗?我知道你也希望我快乐!”
那晚我将近十点多回到自己的家,我静静地坐着,却不像往常一样封闭自己的各种感觉而一味追求己身玄妙空荡的感觉,而是打开它,让它听听这幢大楼里人们的声音,真切的声音,火辣辣生活的声音。
隔壁再隔壁的一对新婚夫妇在疯狂地做爱;楼下的一位父亲在严厉地责斥着他淘气的儿子;有一家的女主人和男主人轻声地说着水又涨价的事儿;一家电视里正放着哀乐,好像是一个名人逝世了。
啊,生活!芸,我应该去爱这生活吗?
第二天清晨,初冬的清晨。我跑下了楼,在胡同口李大妈摆的油条豆浆摊上要了三根油条,一碗豆浆。每天我都在这吃早点,一碗热腾腾的豆浆端上来,乳白滑口的豆浆看起来真诱人。李大妈正和旁刚刚打完太极拳的张大爷闲聊着,我一听,却是昨天新闻报导的某某知名人士逝世的消息。我想:这世界,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赶紧吃完了,跑步上班。
来到办公室,半个小时后,同事们陆续都来了。关子怡也来了,经过昨晚,我们心里感觉接近了很多,彼此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
关子怡看来气色很好,我想一个人在久久郁闷发泄之后心情应该会好一些的。到了下午,同事们之间就开始流传我和关子怡关系的谣言,因为我们破天荒地相互微笑点头,我早已习惯这办公室听风就是雨的生活,有些男人比女人更像是长舌妇。
这样的社会,当人聚集在一起时候,当天灾人祸的威胁离他们遥远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相互排挤、猜忌,而在办公室里则表现得尤为严重,难怪关子怡生怕我说出去,因为她在同事面前保持的是一个多么冷艳孤傲的美人形象。
现实生活中的每个人把自己的心深深地掩藏起来,不轻易信任他人,害怕受到伤害。想到这,我想我不也是这样吗?我深深的伤痛又有谁能分享呢?
第六章又见故人
从炎热的夏季走到萧瑟的冬季,我心从浓浓的忧伤到淡淡的哀愁,时间呀,时间,你是这世间最大的魔法。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蓝雪儿了,她现在是我们公司的秘密武器,当然要有一些的保密措施。她正在接受一大堆形象设计师安排的课程,在努力地学习。我很担心,那些所谓的设计师会给蓝雪儿装扮成高贵华丽的模样,却抹去原有的单纯,而这是她最珍贵的。为此,虽不在其位,但我还是在老总面前提了这个问题。
终于一天,我利用外出办事完了抽了一个空去看蓝雪儿,那时正是她上形体课的课间休息时间。我走了进去,蓝雪儿看到我,眼睛一亮,在这茫茫陌生的大城市,我无疑是她最亲近最值得信赖的人。
我走过去坐在蓝雪儿旁边,问道:“这些日子来还适应吧?”
蓝雪儿整个人有些疲倦,说道:“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只是,只是他们好像要把我变成另一个人,我不喜欢。”
“哦?是吗?”我不知道这些专家是怎么训练的,于是坐下来在一旁。看着,越看着!我的怒火就上来了,我觉得我真不应该把蓝雪儿带到这儿来,带到这儿接受这些俗人的指导。他们教蓝雪儿怎么搔首弄姿,怎么商业性的笑,我靠!一个无比纯洁的蓝雪儿就要活生生地毁在他们手里。
我快步走了上去,拉住蓝雪儿的手,对她的形象设计师尽量礼貌地说:“我有些事要找蓝雪儿,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说完,也没等他们回应,拉着蓝雪儿就走了,那些人在后面不停地唤道:“黎副经理,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我想不行也得行,我已经看到一个关子怡了,不想再看到另外一个,至少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
走出门外,蓝雪儿长长呼吸了一口气,一脸雀跃,说道:“黎大哥,真谢谢你!”
我说:“蓝雪儿,我们今天去迪斯尼乐园吧,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吗?仔细到那里看看,以后回去好讲给你的学生听!”
蓝雪儿一听高兴了,说道:“好呀!可是今天你不要上班吗?”
我说:“我的工作已经提前做完了,先出来一下,不要紧。”我心想去他妈的工作!我本江湖一散人,何故若尘事!
迪斯尼乐园很大,虽然不是周末,仍然还是有好多人,主要是家长带着他们的小孩,当然也有很多年轻的伴侣,而我们就像这其中的一对。
蓝雪儿很亲密地挽着我的手,但我知道这其中并没有儿女私情,她把我当作可以信任的大哥,而我也把她当作可爱的小妹。
蓝雪儿一脸好奇,不时欢叫一声,挤到人群里,看东看西的。她看得很仔细,仿佛是要把这些牢牢地记在心里。
我听她曾经跟我说过,他们小学仅有的一个玩具是很多年前人家捐送的积木,现在已经被把玩得很破旧了,但在孩子们手里仍当是宝贝一样。
嘀嘀嘀,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接通,是总经理蔡伊人,语气严峻:“黎副经理,你为什么私自把蓝雪儿带出去?”
我说:“因为她需要空气!”
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冲,我又低声说道:“是这样的,蔡总,虽然我是营销部的,不管蓝雪儿的形象设计,我也不懂商业包装这一块。可我还是要说:蓝雪儿不需要任何人为的包装,她只要站在高原上,捧起洁白的哈达,轻舞飞扬,有谁能不为之动心呢?我不希望一个纯洁的蓝雪儿被那些所谓的形象设计大师,美学大师弄得不伦不类,而且蓝雪儿这些日子也累了,她是人,不是机器,她来自雪域,受一种原始质朴的文化熏陶,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些。再怎么现代化的设计,都不可能超过兰芳的,所以我们必须需要一个完全不同兰芳的形象。哦,现在蓝雪儿叫我,我回来再向您汇报吧。”
我挂了电话,不管老总是否生气,我已经是很耐心地在解释这些东西了。
正在这时候,突然前方人们往前一拥,好像发生什么事儿。蓝雪儿也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大哥,前面好像出事了!”这时候我发现全场停电了,一切原本在转动的都停止了。原来是一个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大人照看,随着摩天转轮转到高处,而这时恰好停电了,人们在指指点点,一个记者爬到附近的高处扛着沉重的摄像机在旁忙碌地拍着。
突然人群一阵惊呼声,原来那小孩已爬到门口,再前一步就要掉了下来。摩天转轮的经理在那里喃喃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备用电源也坏了?他妈的,平时电工怎么维修的?”脸色煞白,他知道小孩要掉下来的话,他的前途也完了。
我一看,不能再等了,虽然会有太显露自己的可能,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爬了上去,观众们顿时一阵惊呼,随即是死一般的沉寂。
秦梦言!
是秦梦言!
只见她像蜘蛛一样迅速上爬,一会功夫在人的视野里就成了一黑点,我却看得真切。我知道这难不倒她,但心也不禁有些紧张。正在这时,那不知道死活的小孩欢快地张着两个小手地往前爬,重心一下子在外,再抓不住,掉了下来,所有的人眼睛一闭,齐声惊呼。
我看的清楚,那小孩掉到梦言头上方时,梦言一跃,手一伸,牢牢地抱住了小孩,身子下跌时又牢牢粘在转轮铁架上,一切发生在瞬间!
好样的!我心道。
秦梦言迅速下来,大家睁眼看到这勇敢的女人竟然救下小孩,顿时爆发雷鸣一般的掌声,蓝雪儿也跳了起来,大叫:“好呀!好呀大哥,你看那位姐姐真勇敢,她一定是书上说的女侠!”
我来不及说些什么,突然感到后面三道杀气罩向梦言,正觉不好,这时梦言已爬到离地七八米高的地方,突然身子一震,险些掉了下来。
人群中一阵惊呼,以为她没有抓牢,而我却看到银光一闪,梦言仿佛被击中了要害。
我连对旁的蓝雪儿说:“不要问为什么,你赶紧回家,我有事情,不要跟来。”
我的眼神给予蓝雪儿不容置疑的命令,蓝雪儿顺从地走了。
我赶紧上前,再多的人岂挡得住我,我像泥鳅一样三下五下挤入最前,这时候梦言已经下来了,脸上无一点血色,嘴唇发白,人再忍不住一栽歪,那杀手真是算得精细,让梦言支持到最后。我赶紧上前扶住梦言,梦言就势倒在我的怀里。我连忙背起梦言,在别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往外走。
我再次感觉那三道杀气越过人群袭来,凌厉侵骨,当下我再无顾及,运起千人遁一的心法,迈着奇特的步法,在人群中毫无阻拦地滑行,忽左忽右,借助人群来闪避杀气的跟踪。三道杀气也动了,飘忽跟上。
茫然无知的人们看到小孩平安地回到了地面,而女英雄却转眼间不知道去哪里,平地里又好像刮起了几道旋风,顿时有些迷眼,一切只在瞬间。
我施展身法,加快步伐,到路边的树林草从突然止住身形,按倒梦言,用嘴压住梦言的嘴唇,渡过真气,全身更是真气弥漫,形成一个气罩,把我们两人包容,顿时间我们两个融入这一草一木之中,无声无息,毫无分别。
倏、倏、倏、窜出三个人在我附近,其中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