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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双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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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的语气让那笙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傀儡师从一开始就感到说不出的恐惧,然而却嘴硬:“又不是你的地方!你、你凭什么……凭什么赶我走?”
  “哦,这样啊……”苏摩微微冷笑,转头,对身后的人吩咐,“你来转述一下吧。”
  “是。”身后跟来的女子恭谨地回答,然后走到了灯光照到的地方,抬头看着那笙,有礼然而坚决地重复:“这位姑娘,请你立刻离开如意赌坊……我是这里的老板娘。”
  那笙怔住了,看着那位满头珠翠的美妇人,然后又看看苏摩,再看看西京。
  所有人都漠然的看着她,不说话。
  “为什么要我走!那么晚了,我去哪里!”那样的气氛下,忽然感到委屈,她蓦然顿足叫了起来,委屈,“我又不吃人,为什么要赶我走!”
  “因为你在这里,很容易引来沧流帝国的人。”苏摩冷冷道,忽然懒得多解释,眼里闪现杀机,“你不走,难道要我动手?”
  那笙听得他那样的语气,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少主,不必你动手,属下来送她走。”忽然间,外面有人恭声回答,慢慢走进来。
  “很好,左权使,你送她出去,不许她再回到附近——死也要给我死在外头。”苏摩没有回头,然而居然很快就知道是谁到了,漠然回答,转过身去,离开。
  “……”那笙看得呆了,头脑忽然混乱起来,感觉这一天遇到的事情简直奇奇怪怪、目不暇接。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此刻门外走进来的人,半晌,才指着他、结结巴巴开口:“炎、炎汐?”
  “那笙姑娘,请立即离开。”似乎是刚刚恢复过来,炎汐的脸色还是惨白的,木无表情的重复方才苏摩的命令,“否则不要怪在下对你拔剑。”
  “……”那笙擦擦眼睛,看清面前这样说话的人的确是炎汐,忍不住惊叫起来,“你、你也在这里?——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你听那个苏摩的话?那家伙不是好人……那家伙简直不是人啊!你怎么也听他的话?”
  “那笙姑娘。”炎汐没有如同白日里那样对她说话,只是漠然看着她,铮然拔出了剑,“请立刻跟在下出去。”
  “都疯了!你们、你们个个都疯了!”那笙猛然糊涂了,跺脚,看着炎汐,看看西京,“走就走!本姑娘怕什么?谁希罕这个破地方!”
  “等一下。”她跺脚转头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人挽留。慕容修的声音。
  那笙惊喜的转头,然而却看到慕容修递给她一支瑶草:“带着路上用——你虽然有大本事,但是只怕还是没钱花吧。”
  那笙恨恨看着他,不去接那支瑶草,带着哭腔:“你、你也要我走?”
  慕容修看着她,却是看不懂到底面前这个少女是如何的一个人,摇头:“你带着皇天,自然有你的目的地……没有必要跟着我了。我又能帮你什么?”
  “你……可恶!”那笙狠狠把瑶草甩到他脸上,转身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她跑得虽快、然而奇怪的是炎汐居然一直走在她前面,为她引路,让她毫无阻碍地穿过一扇扇门,往如意赌坊外面跑去。
  “请。”一手推开最后的大门,炎汐淡淡对她道。
  “哼,本姑娘自己会走!”那笙满肚子火气,一跺脚,一步跨了出去。
  “保重。”正要气乎乎走开,忽?身后传来低低的嘱咐。那笙惊诧地转过身去,看到鲛人战士微微躬身,向她告别——炎汐看着她,眼睛里的光是温暖而关切的。
  那笙忽然鼻子一酸,忍不住的委屈:“炎汐!你说、为什么大家都要赶我走?难道就因为我带着这个戒指?我又不是坏人!”
  “那笙姑娘……”炎汐本来要关门离去,但是看着孤零零站在街上的少女,第一次觉得不忍,站住了身,叹息,“你当然是很好的女孩子。可是以你这样的性格、戴着皇天,却未必是幸福的事。你要自己保重。”
  “炎汐……”那笙怔怔看着他,做最后的努力,“我没地方住……我也没有认识的人。”
  炎汐垂下了眼睛,那个瞬间他的表情是凝固的,淡淡回答:“抱歉,让你离开这里是少主的命令——作为复国军战士,不能违抗少主的任何旨意。”
  “少主?你说苏摩?”那笙惊诧,然后跳了起来,“他是个坏人!你怎么能听他的?”
  然而,听到她那样直接了当的评语,炎汐非但没有反驳、反而微微笑了起来。那样复杂的笑容让他一直坚定宁静的眼眸有了某种奇异的光芒:“即使是恶魔,那又如何呢?……只要他有力量、只要他能带领所有鲛人脱离奴役、回归碧落海——即使是‘恶’的力量,我也会效忠于他。”
  “你们……你们简直都是莫名其妙的疯子……”那笙张口结舌,却想不出什么话反驳,只是喃喃,“我才不呆在这里……”
  “是,或许我们都疯了吧。”炎汐蓦地笑了,关门:“你这样的人实在是不该来云荒……这是个魑魅横行的世界啊。”
  那笙怔怔地看着那扇门阖起,将她在云荒唯一的熟悉和依靠隔断,独自站在午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回去休息吧,左权使。”他对着眼前黑色的门扇出神,忽然听到身后女子的声音。
  诧然回头,看到如意夫人挑着灯笼站在院子里看着他,静静说,眼里有一种淡淡的悲凉哀悯——那样的眼光,忽然间让他感到沉重和窒息。
  “嗯。”他放下按着门的手,不去看她的眼睛,“少主回去睡了?”
  “睡了。”如意夫人点着灯为他引路。
  “夫人还不休息?”
  “哪里能休息?晚上场子里多少生意都要照顾——要歇也只能早上闭一会眼。”
  “这些年来,夫人为复国军操劳了。”
  “哪里……比起左权使你们,不过是躲在安全地方苟且偷生罢了。”
  本来都是一些场面上的话,然而说的双方却是真心诚意——多年的艰辛,已经让许多鲛人放弃了希望和反抗,而剩下来坚持着信念的战士之间,却积累起了不需言语的默契。
  两个人同样深蓝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飞扬,许久许久,铁一样的沉默中,如意夫人忽然笑了笑,看着风里明灭不定的火,沉沉道:“有件事,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
  “什么事?”炎汐一怔,问。
  “百年前‘堕天’的传闻,左权使知道吧?”仿佛终于下了决心,如意夫人执灯引路,低低问。炎汐悚然一惊,点头——百年前空桑皇太子妃在大典上跳下白塔,那样的传闻,在鲛人中又有谁不知道?也正因了这件轰动天下的事、苏摩这个名字才被全体鲛人所熟知。
  如意夫人忽地停住了脚步,转头凝视着炎汐,眼里的悲哀似乎看不见底:“其实你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真正万劫不复的、并不是那个空桑人的太子妃啊。”
  “夫人,你是说……!”炎汐猛然呆住,震惊,许久才喃喃道,“天啊。”
  “人们都说我们鲛人有魔性,会让人丧失神智地迷恋……”如意夫人叹息,夜风吹得她长发飞扬, “却不知道他们同样毁掉了多少鲛人……当年红珊跟着西京,情愿为他去死——但是又如何呢?西京让她离开。红珊参加了二十年前的那次起义,结果失败被俘……幸亏遇到了那个中州人为她赎身,才有了个好结果。”
  她低下头去看着烛火:“汀这个孩子很可怜……她同样爱西京吧?但是红珊的例子在前,她不敢稍微流露一丝一毫,生怕‘主人’知道她的心思便会离开她——西京心里、装着百年前死于叶城屠城时的家人……那些‘人’的心里,始终放不下的还是他们的同类啊。”
  “鲛人永远是鲛人,那个看不见的屏障永远存在。”如意夫人微笑着回头看复国军的领袖,“当年高舜昭是如何爱我,我差点还成了第一个被明媒正娶的鲛人新娘——可最后又如何?……十巫对他施加压力,他便不得不把我从总督府中逐出。”
  炎汐看着如意夫人,美妇脸上的笑容是沧桑而悲凉的,对着他点头叹息:“我们终将回归于那一片蔚蓝之中——但是,希望我们年轻的孩子们、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在我们本来应该生活的国度里……左权使,那便是我们的希望,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的。”隐约知道了如意夫人的暗义,炎汐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剑,回答。
  如意夫人笑了起来,将出现了皱纹的脸隐入黑暗,叹息:“少主刚才说你是一个幸福的人……只有我们这些不幸的人才会羡慕如今的你。左权使,你莫要放弃你的‘幸福’啊。”
  “主人,不要再伸手要了……你看都被你喝光了!”少女愤愤回答,“你别喝酒了!”
  “去、去向如意夫人再要啊,汀……”西京陷在软榻里,意犹未甘地咂嘴,“我还没喝够……睡、睡不着啊……”
  “主人是因为刚才的事睡不着吧?”汀一言戳破,“赶走那个姑娘,很不安吧?”
  “嘿,嘿……哪里的话!”西京摇头,醉醺醺地否认,“她、她有皇天,还怕什么?……我是、我是不想再和什么兴亡斗争扯上关系……我累了……”
  “嗯……”听到剑客否认,汀看着他,忽然眨眨眼睛,“那么主人一定为了慕容公子睡不着吧?”
  “什么?”吓了一跳,西京差点把酒瓶摔碎在地上,“我干吗为他睡不着?”
  “如果红珊不离开,主人的儿子说不定也有这么大了呢。”汀微笑,少女的容颜里却有不相称的风霜,眼色却有些顽皮,看着西京的脸尴尬起来。
  “啧啧,什么话……我这种人怎么配有那样出色的儿子。”剑客苦笑,扬了扬空酒瓶,“我只想喝酒……汀,去要酒来。”
  汀无可奈何,叹气:“主人,你不要喝了呀!再喝下去、你连剑都要握不稳了呢。”
  “我的乖乖的汀……我睡不着啊,替我去向如意夫人再要点酒来……求你了啊。”西京腆着脸拉着鲛人少女的手,晃,用近乎无赖的语气。
  “已经午夜了——这么晚了,如意夫人一定睡了。”无可奈何地,汀摇着头站起来,披上斗篷,“算啦,我替你出去到城东一带酒家看看吧。”
  午夜,漆黑一片的午夜。没有一丝风。
  “啊,公子你大半夜的去哪里了?”听到门扇轻响,床上裸身的女子欢喜的撑起来,去拉黑暗中归来的客人,娇媚地吃吃笑,“这样扔下意娘独守空床吗?”
  她伸手,拉住归来的人冰冷的手,丝毫不知自己是重新将死神拉回怀抱。
  “哎呀,这么冷……快、快点上来。”女人笑着将他的手拉向自己温暖柔软的胸口,催促,“让意娘替你暖暖身子。”
  归来的人没有说话,一直到他的手按上了炽热柔软的肌肤,全身才忽然一震。
  “啪”,黑暗中,仿佛他怀中有什么东西跌落在床头。他慢慢俯下身将床上那具温热的躯体压住,紧紧地、仿佛要将她揉碎在自己冰冷的怀里。
  黯淡得没有一丝星光的房间里,熏香的气息甜美而腐烂。
  跌落床头的小偶人四脚朝天地躺在被褥堆中,随着床震动着,嘴角无声无息地咧开。
  十一、重逢
  漆黑一片的街道,所有门都对她关闭了,那黑色的长街看去似乎没有尽头。
  那一瞬间,她是多么想回身扑过去敲打赌坊的大门,回到里面的喧嚣热闹夜不眠中去。
  “哼,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才不……才不回去求那群家伙。”然而咬着牙,终究不能厚起脸皮来,那笙喃喃自语,还是摸索着往有光的地方走去。
  已经半夜了,初春的风很冷,吹到身上已经有了寒意。
  那件千疮百孔的羽衣已经给了炎汐包裹鲛人的尸体,那笙身上只穿着单衣,不由缩了一下脖子,笼起手,小步小步地跳着脚往前走,暖和身子。
  “啊……好漂亮。”无意间抬起头,第一次在深夜里注意到天尽头的白塔,那笙停下脚步细看,忍不住惊叹了一声——漆黑的夜幕下,那座雪白的高塔仿佛会发光,照彻九州,令人不由惊叹人力居然能够创造出如此的奇迹。
  “那个空桑人的星尊帝,一定很厉害吧。”想起建造这座塔的帝王,中州来的少女仰头叹息,喃喃对自己说话,“但为什么皇太子会是臭手那样的德性?云荒,云荒……原来不是神仙住的地方啊。可这里怎么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事情呢。”
  少女瑟缩在风里,叹息着抬头,忽然间眼睛一亮:“流星!”
  ——黯淡的天幕下,一颗白色的星星忽然从北方向着东边划落,流出一道光亮的弧线,仿佛要坠入桃源郡。
  那笙连忙低下头闭目许愿。
  “许什么愿呢?那笙姑娘?”忽然间耳边听到有人问,温柔亲切。
  那笙诧异的抬头,想看看这条漆黑的无人的巷子里是谁问她。然而,才一抬头、就被光芒刺得闭了一下眼睛。下意识抬手挡住,小心翼翼睁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颗流星、那颗流星居然从天上落到了自己面前!
  纯白色的骏马收拢薄薄的双翼,无声落到面前漆黑的街道中。马背上白色纱衣如同梦一般飞扬而下,勒马落地,马背上清丽的女子对着她低下头来,在面纱背后微笑,同样纯白色的长发在风中扬起,长及脚踝。
  “怎么,不认识我了?”看到她张大嘴巴发愣,女骑士笑了起来。
  那笙擦擦眼睛,再看,确信自己不是做梦。那个神仙姐姐对着她伸过手,手指上和她一摸一样的戒指闪着璀璨的光芒:“天阙一见,那笙姑娘忘了么?”
  “啊,啊……你、你是……”那笙终于想起来了,脱口,“你是太子妃!”
  “我叫白璎。”女骑士对她微笑,跃下马背,“上次多谢你救了真岚。”
  “啊?……那只臭手?”几日以来颠沛流离,那笙回忆幕士塔格雪峰之事宛如隔世,看着面前神仙一般的女子,忽然忍不住脱口,“你是那只臭手的老婆?真的?哎呀,姐姐神仙一样的,怎么会嫁给他……”
  “呃?”白璎跳下马背,听得这样心直口快的话不由愣了一下,苦笑,“真岚那家伙其实就是嘴巴臭——看来那笙姑娘一路上被他气死了吧?”
  “我就是想不通,一个皇太子怎么说话会是那样?”那笙想起来还是不解,看着白璎,“姐姐你才像太子妃,可他一点都不像皇太子啊!”
  白璎看着面前的少女,有些意外,摇头微微苦笑——这就是皇天选中的人么?
  宛如未谙世事的小孩子,如何能在云荒大地上保全自己?……看来,自己一出来就靠着“后土”感应“皇天”寻找她、果然是正确的。
  “那笙姑娘,你方才许什么愿?”她不愿纠缠于那种话题,笑着问。
  那笙抬起头,举起手,把右手那一枚戒指给她看,苦着脸:“我求上天保佑我、能让我平平安安带着这倒霉的东西走到九嶷去,不要再被人赶来赶去了。”
  看着皇天安静地闪烁在少女指间,白璎叹了口气:“恩,带着它、给你引来很多麻烦吧?——不过,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的,我受命来照顾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真的?”那笙眼睛闪过喜悦的光芒,跳了起来,“我还以为谁都不理我了呢!还是你们好——对了,太子妃姐姐,九嶷山在那里呀?是不是很远?我真不想去啊……可我已经答应戒指了~”
  “九嶷山在云荒最北方,很远。”白璎解释了一句,看到那笙耷拉下来的头,连忙安慰,“但是不要担心,会有人带你去的——那笙姑娘,你先随我来,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等我找到那个人再拜托他一路照顾你。”
  “嗯!那太好了!我以为谁都扔下我不管了!”那笙欢欢喜喜地起身,伸出手想拉白璎的手——然而一握之间,她的手指穿透白璎的手腕,握空。
  东巴少女震惊地抬起头,看着白衣女子微笑的脸——那样浮现在黑夜中、清丽典雅得有些不实在的脸,恍惚间、居然如同雾气凝结般缥缈。她不是活人?
  “别害怕,我其实已经死了——现在跟你说话的是我的冥灵。”白璎解释,顿了顿,笑,“也就是你们中州人所说的‘鬼’吧!不过是不会害人的鬼,你不用怕。”
  “啊……”那笙微微抽了一口气,倒是没有多少害怕的表情,只是震惊,“太子妃,你、你是鬼?……太子也是那种奇怪的样子……你们、你们空桑人都是这样的吗?”
  “不。本来不是这样的。”白璎翻身上了天马,伸手拉起那笙——那双虚幻的手居然能发出真实的“力”,将那笙一把拉起。白璎的眼色微微冷锐起来,看着天空:“是有些人、有些事,把我们变成了不见天日的鬼。”
  “是沧流帝国么?”那笙想起了如今大陆的统治者,皱眉,“他们很坏啊!”
  “嗯,所以,为了避免他们害你,我要找一个人来拜托他照顾你。”一抖缰绳,白璎驾驭着天马腾空而起,“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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