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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可儿有些失望,眼中微有黯然之色,除了刘将军外,其他人脸上都有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
穿翠绿披风的那个女兵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许多人想进王府还没机会呢。不如李壮士跟我们回去,凭着你的神勇不怕立不了大功,很快便是个五六品的武将,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不比当个流浪的难民强么?”
李飞脸色沉了下来:“我正好有事要问你们,为什么不放难民进城,还指使人抢劫难民的财产?”
薛可儿讶然问:“还有这样的事?”
刘将军面露尴尬:“这多半是误会,有的可能是我们追杀黑辽国的奸细误伤了百姓;有的可能是守城兵卒刚从远处抽调而来……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肯定不是我们薛家军做的。”
薛可儿皱眉道:“这事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让他们乱来,坏了我们薛家的名头。李壮士,不如你跟我们同去,一定给你个公道。况且这些难民都是因为黑辽国的进犯造成的,你救几个难民,却救不了千万个难民,只有打败了黑辽国百姓才有好日子过,这才是根本解决之道啊。”
“这个倒也有些道理,不过我不愿当官,也不擅长领兵打仗,更不喜欢见人就拜,所以……”
薛可儿笑道:“这也不难,不如我礼聘壮士为客卿,专职保护我和我哥哥,防止敌国刺杀,也这是间接为国出力。壮士见了任何人都不用行礼,随时都可以离去,你看如何?”
她嘴上说着话,却不住偷偷瞄着李飞那张白净的脸庞,似是要将李飞的样子牢牢记在心底。
第一卷 天梦神功 第九章 将门虎女(下)
美女软语相求,话说到这个程度,李飞也有些动心了。其实他现在也不知该何去何从,总不能一直跟着难民混下去吧?与他们薛家扯上关系也许可以避免太上教的道士来找麻烦,于是笑道:“既然来去自由,我就去看看。不过有件事我要先说明白了,前不久在东河城门口发生刺杀事件,当时我也在难民中,并且有官兵误以为我也是刺客,至今可能还有人想要抓我。”
一个女兵立刻接话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东河城是王爷的属地,你成了王爷的座上宾,还有谁敢找你麻烦?”
“你们不是有许多修为高深的道士保护吗?为什么还要聘请我这样的人?”
薛可儿叹气说:“李壮士不知道内情呢,他们并不是在编官员,不听我们指挥,甚至不受皇帝陛下派遣……最近锁云城的道士都不知去哪儿了,所以我们需要更多助力。”
“那好吧,我得先回去把东河城的难民兄弟安顿好了,才能去锁云城。”
“安顿难民何劳壮士亲去!”薛可儿望向刘将军,刘将军虽然有些不爽,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掏出一个虎头令牌对一个健卒说:“薛壮,你去东河城跑一趟,让守备王大人放他们入城,提供食宿。”
“得令!”薛壮接过令牌,转向李飞:“请问李壮士朋友的姓名,落脚在哪里?”
“他们暂住在南门外约十里的山神庙里,为首的叫金用、方锦、田一亩、赵大钱等共近百人,都是我的好兄弟,请薛大哥多多关照。
“壮士放心,我这就赶去!”薛壮转身就去外面牵马办事了。
众人见李飞答应同去,都喜笑颜开,嘘寒问暖,便是几个女兵也不怕生,壮士长壮士短围着他。母老虎这时收起威风,俯首贴耳,毛发光亮得令人眼红,众女对它是又怕又爱,试着靠近抚摸它,它也不生气,大家很快就熟络起来。
他们回到树林外,那些战马之前被吓得够呛,这时还有些腿软,见了母老虎又是四腿打颤。几个亲兵受的都是轻伤,还能行走,众人牵着马边走边说话,李飞骑着老虎欣赏风景,渐渐落在后面,却听见刘将军在前面低声说:“这人还不知来历,形迹古怪,属下觉得不该太相信他。”
他忙竖起耳朵,只听薛可儿低声回答:“奇人自有奇相,何必拘泥小节?看他神气凛然,目不斜视,不傲不躁,不贪功名不图富贵,不忘贫贱朋友,这样的人要是靠不住,还有谁能靠得住?”
李飞在后面几乎只看到刘将军头顶一股酸气直冲云霄,心里不由暗笑,却也暗暗赞赏那薛可儿,果然是将门虎女,眼光独到,胸襟宽广。
到了山脚下,老马识人性,见母老虎也当了人的坐骑,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恢复了力气,众人上马在前,李飞骑虎在后往东北方飞奔而去。
李飞悄悄收了武松,心态、想法与之前便有了些微不同。
其实他一见到薛可儿的眼睛,就觉得心中有某一根弦被微微触动了,似乎他能明白她的心情,愿意与她交往;他相信薛可儿也对他有特别的感觉,否则不会千万百计劝说他留下。但是在与武松合体的状态下,他却受了武松性格的影响,险些真的调头离开,与薛可儿失之交臂了。
不过错有错着,薛可儿外表娇柔,却有大将军的眼光和气魄,反而因此更欣赏和信任他了。
众人骑的马匹称为“踏雪驹”,是锁云城的特产,马蹄大,皮毛厚,能耐严寒,四蹄外覆盖一丛长毛,遇雪而张,能在冰雪中飞驰。而母老虎的速度更不在话下,悠着步子都能赶上他们。
傍晚时分,前方出现一片高原,两侧是崇山峻岭,连绵如两条巨龙奔腾而来,仰望如天之欲斜,地之将倾;中间缺口处有一座大城,雄伟壮观,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两条山脉夹持下犹似双龙戏珠。
“好雄伟的一座城池!”李飞叹了一声。
“这就是锁云城了!”一个亲兵无不骄傲地说了一声,接着介绍起来。
大景国与黑辽国之间被回风山脉切断,只有锁云城这个缺口处是平坦大道,其余地方都是难以通过的崇山峻岭。险峰之上每隔数十里就有烽火台,山下几乎每隔两百里就有小型关卡城池,随时可以出兵截击,所以黑辽国的大队人马很难从山上偷越过来。
锁云城长约十里,宽约八里,共六个城门,城墙厚六米,高二十米,全部以高原上的黑色坚硬岩石砌成,石缝间浇铸铁汁,坚不可破,巍然壮观,乃是北方最大最坚固的城池。因地势极高,城池上方常有云雾停留,因此得名。
自大景王朝立国以来,锁云城便是由薛国公世代镇守,近六百年来从未被攻克过,被称为天下三大坚城之一。黑辽国既使从其它路进犯,怕锁云城的人从后袭击,也不敢深入,往往无功而返。
城内的人早已探知郡主回来了,两队骑兵如长蛇出洞迎出,人强马壮,枪戟森然,一路扬起大量雪花滚滚而来,颇为壮观。
母老虎见这么多人马耀武扬威而来,不把它放在眼里,兽王之性突发,仰天一声大吼,象是平原上起了一声闷雷,吓得许多踏雪驹四蹄发软扑跌在地,把马上的骑士抛了下来。就是没有摔倒的骏马也缩头夹尾,乱撞乱跳,刹时队形大乱。
李飞朝它头上拍了一巴掌:“你没事鬼叫什么?再乱来我割了你耳朵!”
母老虎马上俯首贴耳,装出老实相,众兵将大惊,怎么郡主队伍中有这么大一只老虎?
刘将军脸色很不好,薛可儿却不生气,笑道:“若是有一百人骑着这样的大虎,横行天下谁人可挡?”
迎出来的那员武将与薛可儿低声说了几句,薛可儿和刘将军脸色都沉了下来,一路快马加鞭进城,直奔国公府。
进城后母老虎自然又是将半个城惊得鸡飞狗跳,追在后面看稀奇的闲人和小孩跟了一条街,不过有薛可儿在,不管是军、是民被惊吓了也不敢吭一声。母老虎看着到处跑的鸡鸭牛羊,口水滴出三尺长,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可背上骑着李飞,倒也不敢放肆。
镇国公府在锁云城偏南,紧靠着前面的帅府,属于前衙后府的制式,帅府前则是一个宽广演兵场,足可容纳三五万人。
到了府前,薛可儿对李飞说:“本来是想请我大哥亲自给你接风洗尘,不料另出了点事情,可能没空见你了,多有怠慢。”
“你有事尽管去忙,需要我时叫一声就行。”
薛可儿眉头微锁,心事重重的与其他人进帅府去了。穿翠绿披风的那个少女叫做玉兰,圆脸大眼,两个小酒窝,很是精明灵巧,带着李飞从一个侧门进去,先去找马夫,腾出一个单独马厩给母老虎住。
玉兰带李飞穿廊过院,直入府内,大部分人见到她都热情地打招呼,好象身份颇高。最后把李飞带到一个小院里安顿下来,据她说再往前就是国公和女眷住的内院了,外人不能进随便进入;左右两侧的院落是同宗子弟的居处,也不好随便乱跑;往外几进则是其它门客、亲卫住的地方,虽然可以去,但李飞刚来还不熟悉,最好不要乱走。
李飞自然一一答应,玉兰走后,另有两个年轻女仆来侍侯他洗涮、换衣、吃饭,极为周道。
一切安顿下来,已经是晚上**点钟了,李飞见星光明亮,于是坐在院子前的树下练功。他意念中的身体刚升起,便“看”到了屋顶上一个人影飘飘荡荡,无声无息往内院潜去。
如果是府里面的人,应该不会在屋顶上偷偷摸摸,难道是来了刺客?李飞心中一凛,急忙站了起来,也不管什么内院不内院,召出时迁附体,如一只灵猫般蹿上屋顶,向那人跟去。
李飞与时迁合体之后,眼力耳力又提升了一个层次,身体轻若无物,在屋顶行走毫无声息,并且对建筑结构、跟踪隐藏、躲避警哨变得更有经验了。
那个黑影向内院潜去,似乎完全没有重量一般,脚底根本就没有着地。李飞不由暗暗吃惊,天下居然有轻功这么变态的人,要是那人是来刺杀或偷东西,自己未必能斗得过他。
内院里有不少明桩暗哨,还有巡视的亲兵,其中不乏高手,但是那个黑影明目张胆地从哨兵眼前闪过,那些哨兵却视如不见。
难道这些守卫眼瞎了?
李飞再细加观察,背上不由冒起了一股冷气,这个黑影的确不是人!因为黑影的脚底根本没有着过地,经过有光线的地方时地上也没有人影,并且它所到的地方都有特别的冷意和阴风,有的守卫被阴风临体,明显缩了一下脖子。
这黑影一定是鬼魅幽魂之类,守卫们看不见,李飞灵窍开启,已经初步有了“天眼”的功能,不但能看到时迁、武松等人,也能看到阴魂、妖魅了。
与时迁、武松和鲁智深在一起时,李飞也知道他们不是人,但并不害怕,甚至敢与他们合体,但现在看着这个黑影却觉得心惊肉跳——因为它身上有一股鬼气,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第一卷 天梦神功 第十章 鬼影玉人(上)
黑影也不打算在府中横冲直撞,可能是有意避开一些能感知到它存在的高手,晃动着飘移不定的身子,曲曲折折地前进。李飞担心它会对薛可儿下手,更是万分小心地跟在后面。
不一时他们到了一个宽大华丽的院子,院前是个练武场,排列石锁、铁杠、刀架之类,但站在明处的哨兵反而更少,可能是薛可儿哥哥住的地方。这时他应该还在前面的帅府里没回来,所以没几个侍卫执守。
黑影在院中晃悠了片刻,还是潜进了房子里,李飞悄然靠近院中的房屋,伏在屋顶一处暗角,贴在瓦面上细听,下面有些人声,果然是现任国公住的地方,薛夫人正与两个侍女说些闲话,大概是老爷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之类。
难道这个黑影是什么势力派来的奸细,想偷机密文件?李飞正想也潜进房中去,却看到它已经从后面溜了出来,向另一个院落飘去,李飞只好再远远跟了上去。
后面这个院子稍小,假山玲珑,回廊曲折,修篁摇曳,曲径通幽,阁楼亭台都有一种精致细腻的味道,一看就是女子住的地方。
黑影直扑一栋有灯光的阁楼,如一只蝙蝠般附在二楼的屋顶上偷听里面的人讲话。李飞不敢过分逼近它,只得从另一个方向靠了过去,隐身在窗外的屋檐下,这边窗口下面没有走廊,不容易被人发现。
只听薛可儿的声音传了出来:“爹刚过世,黑辽国便立刻集结了人马,这事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大哥刚接手防务,人心未稳,敌军压境,能守住就算不错了,可是圣旨居然要我们出击,简直匪夷所思嘛!”
又听玉兰的声音说:“我看那杨国舅就不象是个好人,惺惺作态,假仁假义,徐家被架空,皇上被迷惑,朝廷早落到他们父子身上了,这一次来肯定也不怀好意。”
“罢了,这些话也不该是我们弱女子能说的。”却是薛可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另一个侍女声音说:“小姐不说,其实我们都知道。老爷身体强健,武艺高强,怎会受一点轻伤就突然病重去了?黑辽国的人来得太快,必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老爷这一去,许多将官就阳奉阴违,各地城守拥兵自重,抢劫难民,自改政令……”
“金兰,不许胡说!”薛可儿说这话的时候,李飞还能想象出她秀眉微蹙的模样,不禁会心一笑。
房间里面静了下来,只有铠甲的轻响和窸窣之声,应该是几个侍女在给薛可儿卸甲。
薛可儿声音缓和了一些:“朝廷之事我们管不着,天下大事……本不是我们女流之辈该谈论的。我们薛家深受皇恩,世代忠良,只知忠君报国,鞠躬尽粹。皇上深居朝中,不知边关之事,他听说大兵压境,令我们出击也是合情合理的。”
玉兰说:“不是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么?只要我们守住边界,不失国土就行了,也不一定要奉旨出征嘛。”
“你们两个小妮子……唉,这事大哥自有主张,还是不要多嘴了。我也累了,想静一会儿,你们先出去吧。”
“是!”两人应了一声,关门出去了。
薛可儿又是幽幽叹了一声,满含无奈和辛酸。
李飞眼前似乎出现了她那柔弱而又坚强的身影,本应当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年龄,可是那一对亮如星辰的眼眸里,这时饱含的却是忧患与辛酸,无奈与疲惫。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真想把她拥在怀里,保护她,安慰她,让她不再受到任何风雨的打击。
这妹妹人品真是不错啊,出身豪门,千金之躯,风雨飘摇之际,仍不忘百姓疾苦,亲自去清除虎患,这样的人不帮,也对不起“替天行道”这四个字了!
屋顶上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李飞这时已能确定它是来查看地形并打探薛家反应的,不会在今夜杀人,也不想再去冒险跟踪它了。
可是他也不能进去与薛可儿说话,郡主的闺房岂可随便乱闯?跑进内院来已经是犯了大忌。
不过这时李飞是与时迁合体状态,贼胆大增,道德礼义之心降了几分,并不觉得跑来这儿有什么大不了,心中牵挂着薛可儿,不但不走,还横身攀着屋檐,头略朝下在窗纸上弄了一个小洞,往里偷看。
屋内点了五六支蜡烛,壁炉里也发出熊熊火光,极为明亮。薛可儿半躺在一张紫檀木卧榻上,长发已经散开垂下,有如一道黑瀑,眼睛微闭,柔顺的眉毛却轻皱着。她只穿了一件软薄的白色亵衣,从高处侧着看去,一对玉峰隐隐可见,坚挺耸立,便如她的气质一般,娇柔中蕴含着坚强。
李飞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一下,喉咙有些发干,灯下看美人,不美也变美了,更何况她本是个大美女,卸去铠甲,少了那一份英气,此刻恰似西子捧心,更是我见犹怜。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瓜子脸、高鼻梁、英气勃勃的金兰走了进来:“小姐,香汤备好了。”
薛可儿却是动也不动:“我不想出去了,把浴盆抬到这儿来吧。”
李飞的心又狂跳了一下,不会吧,要在这儿洗澡?那么还要不要看下去?在窗外看看美女身影与偷看人家洗澡可是两码事,就算在现代如此偷窥都是不道德的行为。
他脑中还在天人交战时,金兰已经走了出去,吩咐了几声又转回来:“小姐今天跑了大老远的路,又被那只大老虎惊吓,真是累坏了。”
薛可儿睁眼坐了起来,脸上有些笑意:“可不是,本以为杀一只虎轻而易举,没料到竟是一只如此凶猛的巨兽,险些就送了性命。今日真是多亏他了……他居然叫那只老虎做‘母老虎’,真是笑死人了。”
“小姐,你提到他时眼睛总会发亮,莫非是看上他了?嘻嘻。”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兰兰,再敢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薛可儿此时满脸娇羞,看得李飞心中一荡,差点从房檐上滑下去。
“可是说真的,他虽然不修边幅,一身邋遢,长得却不错,更有一股草莽英雄的气概,比刘将军还要耐看得多,要是他穿上一身好甲,往老虎身上一坐……”
薛可儿吃吃笑道:“原来你这小妮子春心大动了不是?明天我就给你做媒,把你嫁给他。”
“我哪能配得上他呢,你看他那副样子,给他官当都爱理不理的,哪里能看得上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