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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对于消除本愿寺在下层民众中的影响作用非常之大,但就长远来讲就未必都是好事了!
过去的知识告诉我,罗马的教廷对于世俗权力相当迷恋,袈裟的下面往往是一只贪婪的手!天主教的势力一旦铺开,未必就不会成为另外一个本愿寺,甚至有成为“境外反动势力”代言人的可能。
如果在纪伊办上一所培养天主教基层骨干的“学习班”,那么我就可以借此为名把所有的狂热分子集中在一起,在我直接插手下,对所传播的天主教教义进行具有“日本特色”的改革,进而控制这些人的手、嘴和脑子。这绝非不可能,在中国解放后伟大的领导人们,就曾经用国内的天主教领袖们抵制过西方企图借宗教干扰中国内政的图谋!且不说这里面的恩恩怨怨孰是孰非,仅就一点来讲:失去罗马教廷任命的主教和大主教还能算数吗?然而这样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居然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恐怕不能让人不感叹政治结合宗教的奇妙之处。想想将来这些我量身定做的宣传机器撒到整个日本的角落,那个景象……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不能把我的意志强加到这些脑袋里去,至少也是把所有狂热分子监禁起来的一座大“监狱”吧!失去了这些极端分子,至少目前和泉就会安定不少,虽然总还有一些天主教的忠实信徒,但只要是老实巴交不干扰别人也就由他们去了,真是个一举数得的好主意!
“时间还充裕,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景色真是不错……”我忽然觉得一下子充满了活力,心情也为之轻松了不少。
“是!”众人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情绪高了起来,但想来这总不见得是件坏事。小姓和近侍们忙着在一片树林的边缘铺好席子,摆上各类的干鲜果品和水酒,这类东西他们总是随身带着的。
“攻城的进度准备得如何了?”我对蒲生氏乡问到。这里除了他和我只有前田庆次知道这件事的细节,虽然前田庆次是这次的阵前总指挥,但某些细节工作还是由他来掌握的。
“再有七天就可全部就绪,总攻时间定在了十天之后!”蒲生氏乡这几天一直亲自盯着这件事,以至我和他见面的机会都少了。
“可以了,不用赶得太急!”我认可了这个进度,而后又问大谷吉继:“对城内敌军的骚扰情况怎么样!敌军有什么发觉吗?”
“按照主公吩咐,我军不分昼夜地进行佯攻,每次均动员千人以上!敌军开始每次都全力应对,近几天已经有些疲了……”大谷吉继为人谨慎,对这些事显然要比可儿才藏要强。自从长野业正身体不好业盛回到他身边以后,他已经顶上位置和可儿才藏、山中鹿之介结成了步兵主阵的“三套马车”。经过我一番观察藤堂高虎虽然内政不错,但统御力却不如上述三人,所以现在的任务主要是在侧翼配合。“现在敌军也采取了轮流当值的方法,似乎在等待我军的总攻。据臣观察敌军的远程火力相当雄厚,铁炮超过一千只,弓箭在三千只以上!”
“你作得很好……”我正想再夸他两句,可忽然看到了在一边大吃特吃的新八郎。他现在是甲骑的副统领,在巡查联络线的过程中临时过来的。“新八郎!你也跟人家学学,不要一天到晚饱食终日无所用心!”
“人无完人!”新八郎吞下一块奶油蛋糕后在嘴里大肆咀嚼着。
“你这家伙!”我叫他一句话说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近来是有些长进,可惜没用在正地方。
“主公!”这时一个传令兵从山下跑了上来,因为短时间内的剧烈运动有些呼哧带喘。“杂贺众的使者土桥平次又来了,现在已经到了大营!”
“这么快?”我有些惊讶于他的去而复返。
“可能是见我们迟疑于千石堀城下,所以……”蒲生氏乡说了半句话。
“那就在让他再等几天!”我的心里也一下子豁然开朗。“把他软禁于才藏营中,十天后攻城时我再见他!”
第四卷 梦幻之南海 29、千石堀(下)
天正四(1576)年的五月二十二日,是我准备好正式进攻千石堀的日子。一大早全营的将士就开始忙忙碌碌的准备,擦亮刀枪穿上最新的衣服,只是看起来有些像作戏了!
“呜……呜、呜……”法螺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忽紧忽慢的传递着不同的信息。这既通知了自己人准备过程的进度,同时也告诉了城里的守军这回不是在开玩笑!
“咵、咵、咵……”一队接一队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从我帅营的门前经过,频率之密集以至严重干扰了我早餐的进程。今天我显得稍稍有些兴奋,经常自觉不自觉的走神。
“怎么,就吃着么少?”见我放下筷子开始用餐巾擦着嘴角的食物残迹,阿雪诧异的问到。
“可以了!”我放下手里的餐巾,看着阿雪指挥侍女把她们撤下去。“今天有些大行动,为得是让纪伊这帮人震惊一下。早饭就不多吃了,免得过一会再笑出来!”
“殿下多保重啊!”阿雪没有多问,只是关切地提醒了一句。
“穿上盔甲,和我一起去!”我站起来搂了搂她的肩膀。
“这……好吗?”近来可能觉得我的行为很是怪异,所以她不确定地问到。
“我的亲兵近卫大将不在我身边,那还能在哪儿?”我豪气干云地说完这句话,又温柔地在她的发丝上吻了一下,搂着她的手臂也加大了力量。
不久之后,我就带着阿雪和一众亲卫、旗本走出了帅营,向着千石堀城相反的方向朝城外走去。在这里已经为我搭起了一座观战的临时幕府,不直接参与作战的人已经等候在了这里。
“去把土桥平次叫到……把土桥大人请到这里来!”我刚在正中的行军马扎上坐定,就回头对侍从们吩咐到。
“予州大人,多日不见……”土桥平次来到我的面前想要施礼,看得出来他近几日相当的烦躁,此时只不过在强装镇定。
“也没几天嘛!”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军扇,示意土桥平次坐下说话。“这些日子土桥大人是否觉得度日如年哪?不然何以会如此急不可待的再次要求与我见面!”
“只怕是殿下这些日子里,也未必见得就比在下轻松吧?”感觉我可能要占据谈判的优势,土桥平次立刻以攻为守到。
“哦,大人这么说可是有什么确凿的根据吗?”我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只企图挥舞前臂挡住车轮的螳螂。
“这还得多谢殿下,谢殿下给了在下如此多的时间思考!”土桥平次自然注意到了我的神情,不过他坚定地认为这不过是心理战罢了。“殿下滞留千石堀城前十数日未能有尺寸之功,可见已是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如今殿下长期困居此地,实在是犯了兵家大忌。且不说会不会有三好军袭击和泉,既便是殿下力有不逐右大将把和泉又给了别人……”
“土桥大人还真是有想象力,不去写小说实在是可惜了!”我转身向周围的人们指了指他,众将尽皆莞尔。“老实说近些天来怠慢了土桥大人,不过那是在下另有隐情,您只怕是……误会了!”
“如此倒是要在予州殿下面前请教了!”土桥平次并未为我的嘲笑所动,依旧冷冷地说到。
“其实……这也非常简单!”我缓缓叹了一口气,非常“诚恳”地说道:“土桥大人此次实在是来得匆忙了些,只怕我们双方在很多问题上并没有考虑得十分成熟。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其根本原因就是:我们大家在这期间都没有取得什么实际性进展,以至谈判的基础也未发生大的改变!如果贸贸然就再次展开谈判,其结果必然和上次一样,还是个不欢而散。所以基于上述考虑,我想稍微缓一缓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听口气殿下似乎对自己的军事优势非常自信,只不知这种自信又是由何而来的呢?”土桥平次露出了隐隐的冷笑。“殿下麾下的忍军、铁炮和骑兵确实强悍,纵然环视列国也鲜有及者。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对于北部失利并不想抱怨,相反是心服口服!但也请殿下仔细想清楚,右大将以七万之众尚难撼动纪伊根基,殿下的不足两万军势就可以了吗?”
“难道我不行吗?”我极为“天真可爱”地反问到。
“予州殿下还是不要开玩笑了,困于坚城之下不正是殿下目前的窘境吗?”他自信满满的的说到,仿佛一切均已成竹在胸。“殿下想必也已经发觉千石堀城牢不可破,更兼守军兵精粮足,要想不花上巨大的伤亡就拿下此城,无异于是痴人说梦!且不说损失了这两万人马,殿下难说能不能夺取千石堀,可一旦如此殿下还凭何立身?殿下以武起家于十数年间迅速崛起,想必比在下更清楚军队的重要性,为了这么个小小的千石堀把老本赔光值得吗?在下斗胆奉劝予州殿下一句:趁着现在的胜势,见好就收吧!”
“土桥大人真是个坦荡君子,仅见两面就以如此金玉良言相告,在下受教了了!”我感慨地连连点了两下头。
“那……”土桥平次听我这么一说,心中不禁又燃起了希望。
“唉……可惜啊!”我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而后说道:“在下有时是个非常认死理的人,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不分个高低上下我总是心里不踏实。土桥大人不必心急,今天就有结果了!”
“这……这又何必呢!”他似乎还不死心。
“必不必要,总要试过了才知道!”我似乎已经铁了心。
“主公,前田大人遣人来请示可否开始!”这时樱井佐吉跑过来传话。
“开始吧!”我挥了挥手中的军扇。
法螺声再次急促而密集的响起,一队接一队的士兵从大营中走出,在武士们的带领下开始向上,向着千石堀城的方向移动。直到距离城墙还有大约两百米处才停下,开始集结成进攻的方阵,这是避开城上远程打击的安全距离。
“土桥大人!”我叫了一声。
“……”他没有听见。
“土桥大人!!”我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
“哦?!”他愣了一下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大人看我诸星清氏的军势如何?”我用手中军扇向前指着问到。因为这里在大营的外侧尚有两里多远,所以无论是城池还是进攻的军队,看得都非常清楚。
“天下唯一可直面抗衡甲州武田军的军势,果然名不虚传!”土桥平次想了一下,然后深有感触地点了一下头。“前段时间也曾和殿下的先遣军有过两次交手,对于诸星忍军的实力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今天看来,殿下的正面足轻素质也是颇高,更兼者装备精良世间少见。为了应对攻城之战,殿下的足轻居然都换了七尺短枪,这样同时预备几套装备的事恐怕是别人谁都不敢想的!”
“大人果然目光如炬,不知还有什么看法?”我继续问到。
“只是殿下似乎操切了些,未经试探就一次投入全部精锐!似乎……”
“这也让你看出来了!哈、哈、哈……”我一下子笑了起来,让土桥平次感到有些发毛。“我是想成与不成就试这一次,如果再拿不下来我也就踏实了。我已经传令明天一早拔营起寨,或进兵或撤退也不在这里耗了。只是不知道土桥大人,你是从何看出的呢?”
“这其实也没什么……”我的态度显得非常怪异,所以土桥平次也变得谨慎了起来。“看似这支进攻部队仅有五千余人,但身着全甲的武士却高达一千以上,而且均是排在队形的前列。以在下擅自揣测,这应该是动了殿下的根基,而且一击不胜恐怕也无力为续了!”
“差不多!”我微笑指着前面阵形中央,一根非常显眼的马印说道:“此次我把全部精锐都交给了前田庆次这个家伙,要是给我损失了我就要他好看!”
“在这样的坚城面前,恐怕谁都……”
“嘀、哒、嘀、嘀、哒、嘀、哒、哒……”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一阵凄厉的铜喇叭声突然自前面响起。听到这个声音,所有的进攻部队都同时作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原地卧倒!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周围的将领们也都紧接着作出了这个动作。
“您……”土桥平次的眼里充满了疑惑。
“轰隆!”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从千石堀城中响起,连大地都好像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土桥平次由于没有心理准备被从马扎震到了地上。
伴随着这声巨响,无数的石块和泥土被抛向了空中,一朵由浓密黑烟形成的小号蘑菇云也同时冲天而起。千石堀的城墙被崩塌了三个大口子,剩余的部分也是摇摇欲坠。侧耳细听,在隆隆不断的后续爆炸声中,此起彼伏的惨叫哀嚎隐约可辨,不断有抛洒物劈劈啪啪地掉在我们的不远处。
“看!”我拉了一把神色木然的土桥平次。“土桥大人,进攻开始了!”
“予州殿下……”他的眼中充满了苦涩。
“殿下!”这时又一个传令兵赶来,在我面前滚鞍下马单腿点地。“禀报殿下!岛大人传讯:积善寺众已经开城降服!”
“土桥大人……”我轻挥军扇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可把今日所见回复铃木大人了,等他想好后我们再谈!”
第四卷 梦幻之南海 30、一个应该考虑的问题
在天正四年(1576)五月二十七日,也就是千石堀城落后的第五天,我再次摆开了全军的阵势,这次围攻的是纪伊的最后一颗“钉子”——根来寺。
千石堀的坚不可破有目共睹,至少在纪伊国人众的心里是这个样子的。今天,他们心中的“信仰”如海市蜃楼般轻易幻灭,其他与之相关的很多东西也就似日光下的冰雪消融了。
当我刚来到千石堀城之下时,确实有些犯愁,高据山顶的建筑物大炮再次用不上。不能不慨叹这个时代技术的不成熟,如果有山炮或者迫击炮的话,一切不都轻易解决了!
但很快石川忠纲给我献上了一条计策,千石堀的基础土台虽然结实,但比起岩石毕竟差远了。要是掏一条通向城里的地道,根本费不了多大的事情。论起这方面的经验,他作盗贼时可是没少干。
经过一番小范围的论证计划很快确定了下来,主要工作自然是交给了作为挖掘专业的大坪八郎卫门。除了他手下的八十多人作为主力外,另派了三百人作担抬积土工作。为了怕城内的守军发觉,我破天荒地把营寨扎在敌城之下。当然,这也是明目张胆地欺负他们没有大炮之类的重火器!
挖掘的进度异常顺利,居然还无巧不巧的碰到了城内的弹药库。有鉴于这个突发的事件计划被临时改变了,分段爆破城墙的隧道汇集在了这里,有这么一下子也就足够了。结果也确实如预想的那样,他们的弹药库里存料真是够多的!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各个豪族开始变得人心惶惶,停下脚步开始观望情势的发展。
千石堀陷落的第二天,因积善寺众倒戈而变得孤立无援的太田城也被攻破。太田城主太田左近正宗拒绝投降,在眼看坚守无望时率领亲族、城丁开城而出,发起了一场自杀性冲锋,演绎出了一曲铁血纪伊最后的挽歌!
好在像太田这么强硬的人并不是很多,各家豪族纷纷另寻出路。短短两天的时间里,曾经风声水起的上万纪伊国人众就作鸟兽散了,铃木重秀、朝重兄弟逃入了根来寺。到我围城的时候,根来加杂贺只剩了凄凄惨惨的三千来人。
我和众多的将领再次聚在一起审视这个新的“猎物”,作为纪伊两大事实政治中心之一的根来寺果然不同凡响。
在一片向阳的慢坡上,根来寺气势恢弘地屹立在那里,四周的围墙高达一丈五尺,转折拐角处都修建着压制火力的碉堡角楼。围绕着围墙的是一条深有八尺的堑壕,只有通过大门处的吊桥才能通过。
在根来寺的四周左右还分别有上杉坊、泉识坊、岩室坊等七八个院子,分布在一个大斜坡的各处,凭借地形和建筑物的配合,形成了一套复杂的防御体系。这在冷兵器时代本身就是个了不起的阵形,何况他们还掌握着这个时代较为先进的铁炮装备和技术呢!
我在用望远镜前前后后观察了好一阵后,心里忽然想到一个非常搞笑的比喻:如果说把千石堀比作“许大马棒”的奶头山一夫当关,那么此处的根来寺完全就是“座山雕”的九群二十七地堡。险皆险矣,只是风格不同而已!
太阳已经高高地升了起来,金色的光辉洒遍了远处的屋屋瓦瓦,同时也映照在我的军阵里,刀枪和盔甲的闪光远远看得话就如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
这本该是一个喧闹的战场,但此刻所有人却只是一直这么静静地站着,原因就是我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了!
不少人脸上都出现了困惑的神色,不过更多的却是焦虑不安。一些人想用眼色在别人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