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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边上站了一会才渐渐明白事情的原委。清州城的内城在去年冬天加盖了一批房屋,主体工程已经修建完成。现在农忙基本已过,想乘雨季到来前把内装做完。因此派这个武士来买些做隔扇和窗户用的木条。老板答应给他打9。5折,可他觉得买的量大应该给打9折。
“这位大人请不要生气!”我走了过去(其时之前老板已经对我使了好几个眼色)。
这时武士才转过身,可他的相貌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大大的眼睛目光犹疑不定,高高的颧骨倒是十分红润,扁平的鼻梁鼻孔大而外翻,还有一对招风大耳,年纪不大前额却已经有些秃了。这活脱脱就是一只猴子嘛!。“等等!……猴子?……莫非说!……”
“请问!您是……木下大人吗?”我有些紧张的试探着问。
“你是谁?”武士警惕的反问,一双眼睛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我。
“这位是我们店里的店头伙计忠兵卫,这位正是杂项奉行木下藤吉郎大人(果然不错)!”老板得救似的急着介绍到。“店里的事他是一样可以作主的!啊!……我还有件要紧事要去处理,就先失陪了!”看来他是急着摆脱这个吝啬鬼了。
“做不成也没关系!”在经过我身边时,三利卫门老板以极低的声音说。
“你可要有准备!我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步得哦!”老板走后,木下藤吉郎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说到。
“看您说的!我会做那么无礼的事吗?”我表现的非常诚恳。“三茂!快给藤吉郎大人拿些浊酒(日本当时没有烧酒)来!……买卖不成仁义在!您千万别客气,也不要有什么顾忌!”
“你……真的没有别的要求吗!”乌黑的眼珠在又大又圆的眼眶里叽里咕噜转了一汽后他问到,看来他还是不太相信。
“要怎样您才能相信我呢?……这样吧!我答应就按您的价钱成交!”我大度的说到。
“真的???”藤吉郎原本就大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嘴里仿佛塞进了一个桃子。
“商人是不能拿生意开玩笑的!”我装作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那我可真是失礼了!太感谢你了!”藤吉郎终于放心了,兴奋得手舞足蹈仿佛听见了锣声一般。“还是和你做生意痛快!”他主动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你可真是个豪爽的人哪!”(有得便宜卖乖的嫌疑)
“现在总可以一起喝一杯了吧?”看到他渐渐冷静了下来,我摆出了最诚恳的笑容。“我可是最敬佩你们这些驰骋天下的武士了!您知道吗?要不是因为我的身体太差,也早就去从军了!”
“是不是有些……有些太……太打扰了?”其实他已经喝过了。
“哪里!哪里!象您这么尊贵的客人,平时就是请也请不到呢!”看他有些动摇我决定再加一把劲儿。“难道说您是看不起我这个商人,怕失了您的身份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藤吉郎就在桌边,盘腿坐了下来。
“快座!快座!您只管把这儿当做自己家,完全没有必要见外!”目的初步达成。
“哈!哈!真拿你没办法,还真是个固执的人哪!”他哈哈笑着说。
“彼此!彼此!”我又吩咐学徒从货架上取了些鲷鱼和蝶鱼的鱼干当下酒菜,这才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老早就听说过您的事了!我是忠心佩服,只是一直无缘一见。难得您今天有暇光临小店,这才让我终于一偿所愿啊!”我拿起壶替他斟了一杯酒。
“哦?……你是在哪儿听说的?”他侧头看了看我。看来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每个来店里的人说:您是织田家的第一能吏,就没有您办不成的事!而且……”我凑过头去故作神秘的说:“我曾经经商到过远江,在那里遇见过松下嘉兵卫大人……”
“啊!”听到我的话他大吃一惊。“大人他还好吗?”
“还好,只是很想念您。他还说从没见过比您更能干的人,当年的事他也是出于无奈!”我充分发挥着自己的历史知识,反正现在两国交战也不怕他去核实。
“是啊!是啊!当年松下大人确实对我相当照顾……只是……哎!”他也感慨了起来。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观察着这个未来的“天下人”。他的才具虽说平凡,但却有着常人难以启及的热情和冲劲(或者说是野心)。他对任何能够帮助他的人都可以推心置腹,但决不是一个可以共富贵的人。日后对黑田官兵卫如水的疏远和对“七虎将”的掣肘恐怕都是源于他的这种性格,与其身后丰臣天下的崩溃也不无关系。
“这样一个人居然能够得到天下,究竟靠了几成本领?又有几成是运气呢?亦或是天道命数让他和他的王朝如流星般划过历史的长河?真是天心难测啊!”我不禁想到这个人谜一般的生平。
“不过你这狗头!……不!是猴头!居然想占本大爷的便宜!既便你浑身瘦的皮包骨,我也要榨出你三斤三两油!”我暗中咬了咬牙。
“木下大人!最近做过酬集军费的任务吗?这段时间粮食可是不大好卖啊!”酒过三巡之后我问出了一直想着的问题。(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玩《太阁立志传》开始总是领到这种任务。)
“谁说不是啊!”木下藤吉郎愁眉苦脸开始了他的诉说。
第一卷 尾张纪事 9、忠兵卫的“馅饼”
“……前些日子我去目加田镇卖粮食,却连市价的七成都卖不掉!最后只能以六成五的价钱成交。(去产粮的琵琶湖地区卖粮食?我对他的评价可真是一落千丈。)主公对此大为不满,还发了脾气!”木下藤吉郎甚为苦恼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可我总不能自己开家店卖粮吧!现在我的手里还有一大批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哎呀呀!看到您如此为难,我可真是感同身受。嗯!……这样吧!我们木鸟屋按照市价的七成收下您的粮食!您不但节约了时间,还免去了一路奔波之苦。您认为这样可以吗?”我很义气的扔出了第一张香喷喷的“馅饼”。
“真的吗?!那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一定要敬你一杯!你可不能推辞噢!”木下藤吉郎兴奋的往杯中斟满了酒递到我的面前。
“您不常去买战马吗?我听说那可是令人刮目相看的业绩啊!也会引起信长殿下注意到您的才能。”我放下酒杯关切的继续“引诱”到。
“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但你可能不太清楚,到北陆去的路并不好走。并且……”木下藤吉郎皱着眉摇了摇头。“战马在什么地方都会卖得很贵,尤其是那些上等货。如果买的价钱太高反而会受到斥责,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我在出羽倒是还有些生意上的关系,也不介意跑一趟……”
“那我可一定要拜托您了!”木下藤吉郎跳起来一口吞下了这第二张“馅饼”,而对我的称呼也由“你”变成了“您”。“只是您恐怕也并不是很懂马的好坏,如果买回来的是些……”看来他对“馅饼”的质量依然不无担心。
“木下大人!您看我像是个会坑害朋友的人吗?这样好了,……”我不经意间把同他的关系定位在了“朋友”上,同时抛出了最大的一张“馅饼”砸向木下藤吉郎。“我把马买回来后就由您来亲自进行鉴定,而淘汰下来的马匹全部由我们木鸟屋负责处理。这样的话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您可真是我命里的福星啊!”他“傻傻”的笑着,好像已经有些找不着北了。
“不过……”看到木下藤吉郎手舞足蹈的样子,我觉的是该收线的时候了。“购买战马需要动用的大笔经费,可木鸟屋又不好事先就收您的钱……”
“是这样啊!……”他有些失望的坐了回去。“……这还真是个问题!”
“当然!所有粮款我们都会立即支付!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看他不上路,我想应该再“开导开导”他。
“对啊!”木下藤吉郎又跳了起来(看来他还不算太笨)。“我现在就去申请购买战马的任务!把两件工作一并完成。您只要先付我一部分定金就好了!嗯!……就全部粮款的一成好了!你看怎么样?”
“这样做……不会给您造成困扰吗?”我非常“关心”的说。
“放心啦!放心啦!反正通常卖粮也需要很多时间,用一下有什么关系?”看样子这只兴奋的“猴子”还陶醉在自己的“智慧”里。
“那我就感谢您的关照了!”我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得到大笔无息贷款)
“小意思!小意思!您还有什么困难只管说!”藤吉郎俨然觉得自己是个“大人物”了。
“是……是还有一点!大批的粮食出境和战马入境一定会引人注目。如果在关卡上出了什么问题,那……我可是太对不起您啦!”我显的有些“担忧”。
“啊!对不起!这是我考虑不周。”他有些谦意的说。“我将尽快为您申请一份‘采状’,证明粮食和马匹为军用以及木鸟屋的‘藩商’身份。有了它您在我们和盟藩的关卡都是不会遇到任何麻烦的,而且粮食和马匹一律免税!”
“您的考量如此周密,可真是个治世之才啊!”我毫不吝惜的奉上“高帽子”。(免税通行证入手)
“……”
“……”
木下藤吉郎走的时候已是星月满天。望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渐渐远去,我的嘴角慢慢浮起了一缕狡猾的微笑。“这真的就是那个将掌控天下,傲视诸侯的男人吗?”我不禁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下面就让我来说明一下我的想法:首先,我并不是真的打算去出羽。那儿实在是太远了,而且长时间的离开仙芝是会让我心碎的!那么我要去哪儿呢?信浓。对!就是信浓国!从这儿出发穿过美浓国的一角就到了。那儿由于武田信玄与诹访赖重、小笠原长时、村上义清等人连年征战有大片的田地都荒芜了,现在虽然已然平静了但粮食却依旧很缺乏。可并没有多少人去那儿卖粮食,因为那儿很穷!非常的穷!人们根本付不出钱。那儿有什么呢?对!马!信浓产马,尽管没有北陆诸国的那么好,也没有大规模集散的市镇,但那儿确实产马。也有人去那儿买过马,但都不怎么成功。只买优良的战马必然价钱很高,面对穷困的信浓豪族就更会如此。我的作法是不论好坏大量“撮堆”的买。对一次处理大批“存货”的机会和支付粮食的我,那些家伙不给我减价三成以上我随你的姓!带马回来后,我会把好马加价两成(本来我也不想在这笔上赚的太多)卖给木下藤吉郎也就是织田家,就这也会比别人便宜不少。最后关键的是我将充满“诚信”的负责淘汰下来的“劣马”,并把这些免税的“军转民用”品推向尾张西部及近江的广大农耕地区。最妙的是木鸟屋的投入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那一成定金!
“暴利!绝对是暴利!看来日本人对于‘倒卖批件’、‘对缝’、‘借鸡下蛋’的好处还是缺乏了解啊!”我不禁暗自得意。
第一卷 尾张纪事 10、无奈的结局
3月30日
晴
热
这几天的准备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要卖的粮食已经全部运到了木鸟屋,准备起程前往信浓的大车也已经雇好了。
那天三利卫门老板回来后,我对他说了我的做法和计划。他先是愣了大概有五分钟,然后看我的眼神就有如对着庙里的菩萨了(我是不太赞成搞个人崇拜啦!)。不管如何推辞老板都坚持给我木鸟屋三成股份,最后我也只好接受了。
傍晚时分,我把所有准备起运的货物又重新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锁上仓库的大门后,我哼着轻快的小调走向前堂。“现在只要拿到通关的‘采状’就万事OK了!”想到光明的前景心情不禁又兴奋起来。
“忠兵卫你来一下!”就在这时三利卫门老板叫住了我。
我跟在老板身后走进了账房。
到屋里后,老板对我指了指桌前的位置。“忠兵卫,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看到我坐好后他终于开了口,只是声音有些沉闷。
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是这样的!你……你已经被征兵了!”他愁眉苦脸的对我说。
“怎……怎么会这样!”听到这句话我险些趴在地上。
“你来这儿不久,而且刚满十六岁。难怪不知道……”老板开始解释起来。
我逐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来在尾张甚至整个日本,大名们总是在冬夏的农闲时打仗。所以他们一般在农忙一结束就把领地内的青壮年集中起来,按战斗序列编队进行军事训练。为了各种各样说得出来的和说不出来的理由,总之无外是领地、官位、支配权之类的事,时时刻刻不是算计着进攻别人,就是防备着别人的进攻。而织田家的条例规定,凡十六至三十岁的健全男子都必须服兵役。
看着三利卫门老板递过来的那张命令自带武器到指定地点集合的通知,我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暑假里学校组织的军训,我可都是造了张病假条蒙混过去的!到了日本却要……却要……,还有……还有……!!!”
“该不……不会真的会去打仗吧?”这可是我最担心的事了。
“先主信秀在的时候倒是时常与斋藤家或今川家开战,这几年只是边境上的一些小摩擦和两次内乱而已。已经有很久没有对外用兵了,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的战事!”
“这还好!”我稍稍放了些心。“信浓的事……只怕要劳烦您亲自跑一趟了!”我又想起了生意的事,实在是有些心有不甘。
“也只能这样了!……”老板满面无奈的点了点头,又拿出了五贯铜钱递到我的手里。“把这些拿去,家里也要好好安排一下!”
“老板!我只干了五天!怎么能……”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就不必推辞了!这次的生意多亏了你。再说我已经老了,店里的事以后也要靠你了!”三利卫门老板坚持到。“再说你一去两个多月,仙芝也要……”
“那我就不说什么见外的话了!”我接过了钱。“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军训一结束我就回来。”
“保重!”
“告辞了!”
“真不知道这些家伙都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天到晚净瞎折腾,连带着我也跟着受罪!一个个脑袋都进水了是怎么的!还要自带武器!麻烦啊!真是麻烦!”我边想边走进了铁匠屋。
虽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但这里依旧是热闹非凡,炉里冒着通红的火苗,铁砧上锤子敲的叮当作响,铁匠和他的两个学徒正干得热火朝天四脖子汗流。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说得果然不假。“是忠兵卫老弟啊!”看到我走进来铁匠师傅忙热情的打着招呼。“所有的马掌都已经重新钉过了!大车明天就可以检修完。还有……”
“铁匠师傅!”我急忙拦住了他的话头。“我今天来是想买……想买……一条枪!”(刀肯定很贵)
“一条枪!!!”铁匠师傅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你还是去雇佣一些野武士比较好,这种人在酒馆里有很多,毕竟安全重要!”看了好半天他得出了自认为正确地答案。(本文中不使用浪人的叫法。有一定技艺的无业游民都可以叫浪人,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您误会了!是我接到了征兵通知,要求自带武器!”我有些尴尬的向他解释道。
“你……是第一次入伍吧?”听到我的话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怪异”的神色。
“是啊!”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铁匠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他用桌上的一块布擦了擦手后,转身从架子的最上面拿下了一条枪递给了我。
我低头看了看又掂了掂,枪头雪亮枪体沉实,确实是一件“提气”的武器。
“这把枪的头是镔铁夹百炼钢打造的,杆是极品的上野杉木。你看怎么样?”他热情的介绍着。
“要多少钱?”我满意的问到。
“只不过3贯700文而已!”
“三……您还是给换一把吧!”他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都颤了,这都够买7石大米了。
“那就看看这把吧!”铁匠想了一下又拿出了另一条。“枪头是浑铁夹精钢打造的,杆是槐木。只要1贯900文!”
“您还是直接把您这儿最便宜的给我拿出来吧!”我说出了要求。
“那……”他最后从墙角拿起了一条。“就是这把了!铸铁打的,竹杆,120文!”
“就是它了!”我付了钱接过枪,转身走了出去。
第一卷 尾张纪事 11、无奈的开始
“就是这样的军事训练啊!”看到这些穿得花里胡哨手里拿着镰刀、锄头、扁担等等武器的“士兵”们,我不由自主的鼻子一酸,心中生起了一种想哭的冲动。不是为了织田家如此“雄壮”的军容,而是为了我冤花的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