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织田信长给了他一个面子。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讨论。最后决定立即动员所有士兵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并由佐久间盛重、织田秀敏等人率军猛攻大高城的今川军,争取打乱今川义元的步骤。
唉!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一连几天,清州城都笼罩在凄风愁雨之中。从武士到百姓,随处可见有人在窃窃私语。而不断传来的坏消息,更增加了人们的恐慌情绪。
5月10日 今川家的2万5千大军在骏府城集结完毕。由远江国井伊谷城城主井伊直盛为大将的先锋部队开拔。
5月12日 义元本队从骏府出发,到达藤枝。先锋到达掛川。
5月13日 义元本队到达掛川。先锋到达池田。
5月14日 义元本队到达引马城(后来的浜松城)。先锋到达赤坂。
5月15日 义元本队到达吉田。先锋到达御油&;#8226;赤坂。
5月16日 义元本队到达冈崎。先锋到达池鲤鲋。
5月17日 义元本队到达池鲤鲋。先锋越过境川,侵入尾张境内。
5月18日 义元于沓掛进行军议,沿途不断有地方豪强率兵加入,此时军势已达4万。傍晚松平元康大高城运粮。
再反观织田一方。前些日子鸣海城的山口左马介教继、山口九郎二郎父子在信长的叔父织田备后守死后投向今川一方,织田家的外围防波堤实际上已经瓦解。对大高城的进攻,也随着松平元康运粮的成功而宣告失败。
现在已是晚上八点多钟,评定室里长达几个小时的争论还没得出结果。
“决不能向今川屈服!”柴田胜家挥舞着拳头大叫到。“数代先主经过几十年血战,才得到今天织田家的这份基业。如果就此放弃,我们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反正大不了不过一死,汉书上说‘成仁取义’。我们就堂堂正正与今川打一场!叫那些骏河来得家伙们见识见识我们尾张武士的武勇!”在他身后佐佐成政、佐久间信盛、泷川一益等人不住点头。为了显示决心,他们都是穿着铠甲来出席会议的。
“在我看来与整个织田家的存亡续继相比,个人的武勇并不是占首位的!柴田大人!”一向稳重的丹羽长秀面色也有些发红。“我们即便是集中全部力量,人马也不过5千。与比我们多近10倍的今川军进行野战,无异以卵击石!所以为今之计只有笼城(坚守城池)。彼方数万大军消耗甚巨且由各家拼凑而成,必不能持久围城。今川义元又急于上洛,不会长时间耗在这里。我们只有笼城坚持才有希望!”他说完向其他人看了看,许多文官都随声附和。
“笼城和野战实际并没有多大的差别!野战固然是玉石俱焚,可笼城我们又能等来谁呢?”林通胜发表了他的意见。“今川义元可能暂时不会强攻清州城,可我们依然在今川家势力的包围之中。其结果如何不言而喻!现在我们莫不如与今川家谈和。今川义元此次上洛,还要面对三好家、六角家等强敌。他应该会很高兴我们加入!”他的看法得到了一些“老成持重”家臣们的支持。
“胆小鬼!……不!是一群叛徒!”柴田胜家“腾!”的跳了起来,双目尽赤声音嘶哑的对着林通胜大声嚎叫着,那样子就像一只疯狂的野兽。“你世受织田家的大恩,身为家老城主,在这危急时刻不思以死报主却一味的想着苟全性命,甚至还想要出卖织田家!你体内流的还是武士的血吗?!”他一边说一边指着林通胜,还不断哆嗦着。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林通胜似乎感到有些害怕。“我之所以提议议和,就是为了保全织田家!在这个乱世里依附于强者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先生存下去,才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诡辩!全是诡辩!”柴田胜家的手已经模上了刀把。“为了织田家上下一心必须清除动摇者,我只有……”
“各位!各位!请都冷静些!”看出危机的丹羽长秀急忙出来打圆场。“各位都是重臣,当此危难时刻正需要各位的齐心协力度过难关。还情不要意气用事!”
柴田胜家气哼哼的坐回原地大声说道:“我认为……”
“……”
“……”
讨论并没有结束的迹象。
第一卷 尾张纪事 15、夜半歌舞
“梆、梆、梆”织田信长用折扇敲了敲扶手的矮几。
家臣们都停止了争论,齐齐的望着信长。
“既然如此……”织田信长挠了挠头。“啊~~~!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天已经很晚了!”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后他说到,然后就站起身施施然走入里间。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相顾无言。
织田信长走入静室已经3个小时了,一直没有任何声音。唯有灯火一直明亮。
“看来他还没有想出办法。”我暗自寻思。“历史可能真的要改变了!我应该为自己想一条退路。”
不过说起来信长也是够难的!那些家臣们的建议听似有理,实际全是行不通的。柴田胜家就不说他了,绝对是自己找死!丹羽长秀的也不行!就算今川的4万大军攻不下清州城吧!这种可能实在是太渺茫了。一旦今川义元顺利进京掌握了朝廷,就会以大义的名分号令天下讨伐织田家。那时也是大事休矣。林通胜的苟且偷安也是妄想!和议一成,今川义元立刻就会驱赶着织田家去和六角、三好玩命!这只要看看他的先锋和用谁去解大高之围就明白了。而且就凭织田与今川多年的宿怨,铁定会过河拆桥!想保全富贵?哼!痴人说梦!
“谁在外面?”室内的织田信长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在这儿!”门口的岩室长门守答道。“主公!您有什么吩咐?”
“去准备一桌酒宴来!”里面信长的声音显得有些慵惓。
“是的!主公,马上就来!”
“再多拿些酒来!”
“是!”
稍顷,一桌丰盛的酒宴送入了信长房内。在这个时刻,城堡里大概没几个人能睡得着。
“门外有谁?全都进来!”织田信长在里面大声招呼道。
在门边侍侯的岩室长门守、山口飞騨守,在走廊尽头站岗的长谷川桥介、佐藤藤八、贺藤弥三郎和我。一共6个人,依次走入室内。
“都杵在那干什么?过来!全都坐下!”丝毫看不出烦恼的织田信长对依然站在门口的我们招了招手。
我们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心中都是七上八下,尽管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而坐。
“所有人都把杯子拿起来!把酒倒满!”看到我们坐了下来,信长指着桌子上的酒杯说到。
“主公!我们……”山口飞騨守看了看信长又看了看我们,有些犹豫。
“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信长说得有些生气,但好像是裝的。“就咱们几个人,喝一点没有关系的!”(果然是裝的)
我们几个人和信长开始推杯换盏,席上的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可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那里不对。“他不是想死,要拉我们垫背吧?”我开始在心底暗暗嘀咕起来。
要说这点酒实在算不了什么!当年初中时一次同学聚会,我曾一人喝爬下他们一桌子,又因身材瘦小而得了个“杯中蜉蝣”的绰号。眼前的清酒又着实没多大度数。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心里实在是乱哪!
“明天!明天一早!……一早不行!各处路口一定会严加盘查!”我在心里仔细盘算着。“……要等到那古野城和守山城陷落的消息传来!各处驻扎的军队都会回清州城防御。……为了节约粮食,会让百姓离开。……那时!乘着逃难的混乱……”
“忠兵卫!”
“啊?……啊!殿下!在!”
“你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织田信长睁大眼睛瞪着我。“罚你喝三杯!快喝掉!”看我连喝了三杯,他的兴致更高了。“我们来连诗(和歌连句)吧!就由你开始!”他的用手指了指贺藤弥三郎,然后抄起了一根筷子击打着酒杯。(我看有借酒撒疯的嫌疑)
“离开这该去哪呢?……近江绝对不行!伊势也不行!这一路都是今川军的前进路线。……对!带着仙芝躲进美浓东部的山区去。那里山高路远地瘠民贫,人们只能靠野菜和红薯过活。别说军队了!强盗都跑了。……等躲过这一阵,就到堺镇去!……”
“该你了!!!”正在此时,信长手中的那根筷子打在了我的头上。
“是?……是!殿下!”我定了定神。“可……可我实在不会连诗!我……刚从海外回来不久,真是没有学过!”那种要辙没辙要韵没韵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学的。
“你真的什么都不会吗?!”织田信长斜着眼睛看向我,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别的人都一脸担心的望着,看样子是替我捏了一把汗。
“我……我会一些汉诗!”非常时期我决定别找不自在,所以想了个变通的方法。
“汉诗啊!……也好!念来听听!”他放了我一马。
由于脑子太乱,我决定找首简单的。“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小学课本,字句重叠,言简意赅。)
“你说什么?!?!?!”信长猛地盯住我的眼睛问。
“我……我没……没……”我感到有一股灼热的液体从颈部流向后背。
“殿……殿下不……喜欢,我换一首!”
“好!好!好!”织田信长连说三个好字后哈哈大笑。“尔等观我歌舞!”他长身而起走向柜子,拿起上面的一面小鼓抛向山口飞騨守大喝道:“为我击鼓!”他褪下右边的袖子袒露手臂,手持折扇舞了起来。边舞边唱到:“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首级……”
在这寂静的夜里,歌声、鼓声传得很远……很远……
第一卷 尾张纪事 16、出阵
“啪!”织田信长掷出了手中的折扇瞪大了双眼,同时脸上升起了一股病态的红晕。
“把具足(铠甲)来!”信长对着正在发呆的我们几个高声断喝道。“去!传令!所有亲兵在院子里集合!”
我们几个慌乱的向外面跑去。
“你念的是什么诗?殿下好像一下子振奋了!”长谷川桥介在走廊里追上了我。
“《一个白痴的自白》!”我并没有停下脚步。
“好奇怪的名字!讲的是什么?”跟在后面的佐藤藤八好奇的问。
“是一个白痴鼓励其他白痴,都去用脑袋撞石头的宣言!”此时我已进了装备室。
“还有这样的诗啊?!”长谷川桥介和佐藤藤八互相看了看,一起愣在了门口。真是两个天真的傻瓜!
轻皮甲、护额、绑腿、小竹笠、一只长枪和一把打刀(据我手边的资料倭刀主要分打刀和太刀两大类。打刀用于步战太刀用于马战,小型刀例外。),全套的外勤装备,并且在背后多了一面白地黑印“木瓜纹”的靠旗。
我仔细的穿戴好后,又检查了两遍。觉得还是不太保险,就又把一面小铜镜悄悄塞进了心脏位置的衣内。
我来到院子的时候 ,这里已经聚集起了不少人。大家都装束得异常齐整,在这个时候集合恐怕没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去玩命还都这么兴奋!真……真是受个人英雄主义荼毒不浅!”看到一张张发红的脸和一双双闪亮的眼睛,我有一些哭笑不得的感慨。
不一会集合完毕。虽说亲兵队只有200人,但密密麻麻的排在一起,还真让人感到一股枪旗如林的气势。
这时织田信长在几名近侍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头戴一顶无角黑漆南蛮盔,正中嵌着一个李子大小纯金“木瓜纹”徽记。身上穿着一套黑漆扎紫具足,外面罩着一件紫地洒金梅花的阵羽。一长串银色的大念珠半截缠于左臂,半截提在手中。一把巨大的太刀悬于腰间,漆黑发亮的刀鞘上装饰着黄金菊花图案。这也许就是那把“压切”吧!
一个侍从为他牵过了“黑云”。
“你!留下!”正要上马的织田信长突然转过头对跟在身后的山口飞騨守说。
“主公!我……”
“你一但听到我军战败的消息,就立刻放火焚烧清州城!”说完信长翻身上马,对着我们大喝道:“开拔!”
我们跟在他的身后,排着整齐的队伍跑出天守阁的院子。
“嘎、嘎、嘎”随着城头上绞盘的转动,内城的城门被门卒吱吱呀呀的奋力推向两边。
在门外的吊桥边,一个骑着栗色高头大马的武士静静的站在皎洁的月光里。
“弃臣前田利家愿随殿下出阵!”身披赤色大铠手持朱红色长枪的前田利家宛如天神般大喝道。他只系了条护额没带头盔,双目中的眼神平静如水。
织田信长的身躯在马背上猛地一震,紧接着把右手向前一挥道:“阿犬!走!”
队伍越过吊桥,整齐的步伐声响遍外城的街道。巡逻队和哨兵都惊讶的望着这支部队。
“主公出阵啦!”
“主公已经带队出城啦!”
直到我们离开半天他们才象刚想起来似的,大喊着跑向重臣们的府邸。
我们出了城,星空下夜风吹拂着。虽然现在已经是初夏,但我还是不由感到一阵阵发冷,是发自内心的冷啊!
我们跑上了一座小丘,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阵杂沓的马蹄声。
“什么人?”织田信长勒住马向后问道。
“柴田权六胜家率120骑随主公出阵!”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跟上来!”
又走了一会,后面再次传来声音。
“是什么人?”
“丹羽长秀率枪兵160人前来随行!”
“跟上来!”
“……”
“……”
这支部队还在不断的扩大着……
第一卷 尾张纪事 17、热田神宫的“吉兆”
经过近5个小时的长途奔袭,在凌晨4点左右我们到达了热田神宫,而此时的人马已达2千以上。织田信长传令休息一个时辰。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听到命令,我立刻“倒”在了院子的墙角,草叶上冰冷的露水冻得我激灵灵打了了个冷战,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为没有加强体育锻炼而后悔。这半夜我几乎把这十几年的路都给跑了!说真的!我不是没想过溜走。可当看到跟在后面明显是“督战队”的骑士们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我就马上否定了自己这个“高明”的主意。
半个小时以后,我终于能够听清自己呼吸的节奏了。艰难的撑起上身,转过头向四下望了望,我开始打量起这座“神宫”。
热田神宫确切的名字应该是热田大明宫,里面供奉的是热田大明神。在日本各地有很多这样那样的神社,有不少是供奉的各种大明神。其中较为有名的有热田大明神(织田家的守护神)、诹访大明神(武田家、诹访家的守护神)等。据我臆测所谓大明神应该是一些历史人物,在死后被尊为的保护神。与我国各地的城隍大同小异。
热田神宫的占地相当广阔,大约有5、6亩大小。殿宇也很有些巍峨气象,可以想见当年的繁盛。不难推测出热田神宫当初,也曾有过强势的支持者。在正面的大殿里,据说还保存着热田大明神用过的物品。只是如今显得有些破败,油漆和彩绘也早已斑驳不堪。可见现在的支持者织田家,在财力上并不尽如人意。
我从伙头兵手中接过了“早餐”(两个冷饭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昨天夜里的酒宴上光被信长逼着喝酒了,根本没吃多少。加上这半宿的巨大体力付出,我早就是饥肠辘辘了!这么匆忙的出兵,也不知道谁这么细心还带着粮食。(感动ing)
“这个也给你吧!”从旁边伸过一只手,上面托着两个饭团。
我一转头看见了一个14、5岁的小亲兵。瘦弱的身材再配上一张文质彬彬的脸,看起来和那身军装是如此地不协调。
“你不饿吗?为什么一点不吃?”我没有接他手上的饭团。
“马上要开战了!我……我吃不下。”他摇了摇头。
“那你才一定要吃……”
“就是嘛!一打起仗来谁也说不准要多久,就是连续激战一天一夜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到时候不用敌人杀,你自己就手软脚软了”正在这时,一个只有二十多岁却留着两撇胡子的亲兵走了过来。“看你这样……新兵蛋子吧?”
“嗯!我昨天刚入伍。”小亲兵红着脸点点头。(有够倒霉)
“我就说嘛!你看看人家……”年长的亲兵指着我说。“比你大不了几岁。吃得下睡得下,一看就是老兵!”(惭愧ing)
聊了一会我才知道小亲兵叫山内一丰,那个年长的叫村井贞胜。他们两个都是出身于没落的武士家族,所以才得以成为织田信长的亲兵。在他们的肩头,都担负着重振家名的重任。“好么!又是两个战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