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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还想向泷川大人请教一下!”在一片兴高采烈的嗡嗡低语声中我高声说到,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多方求证一下。
“诸星大人不必客气,您请问吧!”泷川一益无精打采的回答到。要按他自己的想法肯定是不愿意理我的,但在织田信长的目光注视下他不得不如此说。
“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我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请您作下说明,周边的各家大名最近有什么异动吗?”
“周围?”泷川一益明显一愣。“虽说加贺的一向宗与本家不合,但目前越中的局势也很微妙,七里赖周正把兵力集中在越中的边境,虽然越前这边也有一定的守备力量但还不足以威胁本家的行动;飞騨是个小国,即便姐小路赖纲吐了血也不过三千多人马,而且他应该也没有糊涂到这种程度;上杉、武田虽说有这个力量,但现在也是鞭长莫及了,再说他们两家现在还在互相牵制当中!”
“东面虽然没有问题,但西面呢?”我飞快的钉了一句,同时紧紧的注视着他。大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我,只要不是白痴都明白我在暗示什么。
“西面?西面……主要是本家的领地,再来……”泷川一益的神情有些闪烁,他自然不是白痴。“……再来就是丹波、丹后的波多野家了,他们的位置比上杉和武田还远,旁边还有赤松和山名虎视耽耽,根本不可能发兵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他还是有意忽略掉了那个敏感的名字。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听到他的回答我“欣慰”的连连点头。反正我真实的忧虑这里的人都明白了,既然大家都不点破我又何苦枉作小人。
“好了,我们还是计划一下下面的行动吧!”织田信长挥了挥手中的折扇。不知是不是我多虑,他的语气里暗藏着些许的不快。“我们不能因为连续的胜利就疏忽大意,朝仓义景毕竟还有两万多军势,还要提防他们作困兽之斗!我决定明天一早发兵进攻……”
“回禀主公!”这时一个在门外执勤的近侍进来禀报。“阿市公主派人给主公送来了礼物,说是预祝主公平定越前威震天下!来人说礼物非常贵重,要面呈主公。”
“阿市的礼物?好,快呈上来!”听到是最为宠爱的妹妹来了消息,织田信长的兴致更加高了起来,说这话时还有意无意的瞪了我一眼。
不一会,一名青衣小帽的侍从走了进来。他手里捧着一只两尺长的黑漆木匣,恭恭敬敬的放到了织田信长面前的案上。
“阿市过得好吗?”织田信长一边开着木匣随口问到。
“公主一切安好!”由于这个人是原先织田家陪嫁过去的仆人,所以还是叫阿市公主而不是夫人。“只是公主非常惦念主公,要小人转告主公千万保重!”
盖子被打开了,同时织田信长的眼睛也直了。我和排在前面的几个人一样,也微微站起了身,看到的是一只两头捆住鼓鼓囊囊,形状有如一条猪腿的白布袋。织田信长的手有些颤抖的解开了一头的绳子,几颗豆子噼噼啪啪的掉了出来。
“浅井小儿!”织田信长一脚蹬翻了面前的桌案,那些豆子全都洒了出来,蹦跳着铺满了大帐的地面。
“主公……怎么了!”林通胜面色疑惑地的问到。
“怎么了?!浅井长政谋反了!!!”织田信长大声喝到。他太阳穴上的青筋已经暴了起来,面色殷红得有如涂了一层鲜血。“这就是阿市送来的暗示!”他指着一地的小豆子说:“浅井家勾结朝仓义景,即刻就会前来夹击我军!只怕此刻已经在路上了!”
“浅井长政这个该死的东西!”片刻的沉寂后,柴田胜家窜起来大声咆哮道:“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蛋,我一定要把他的脑袋揪下来!主公待他恩重如山,连……连……”他的嘴唇有些颤抖,不知该如何提到那个深埋心中的名字。
“主公,不要再犹豫了!”佐佐成政咬牙切齿的说道:“立刻回师近江,踏平小谷城,把浅井父子碎尸万断!”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整个大帐里充满了对浅井长政的声讨。
我坐在一边没有说话,尽管心里很着急但还是没有发言,在滔滔众怒当中并不适合作个太理智的人。
“忠兵卫,你在想什么?”众人的发泄终于告一段落,织田信长这回第一个就点到了我,不知是不是因为前一阶段我一再暗示的关系。
“哦……我在想我军下面该怎么办?”我并没有显出先知先觉的骄傲,而是回答得老老实实。自以为是的人是最招人讨厌的了,尤其还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候。
“这算是什么狗屁问题?!”佐佐成政立刻横着眼睛跟了一句。“对于浅井长政这种无耻小人必须马上还以颜色,我们要做的就是立刻进攻小谷城!”
我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佐佐大人真是高见!”对于这种蠢人我犯不着计较,好在像这种脑袋里少根筋的人并不多。
“这只怕不妥吧!”果然安藤守就捋着胡子一脸忧虑的说道:“据我所知浅井长政并不是个行事草率的人,既然决定寝返必定作了完全的准备!他深知一旦让我等安然脱困而去,一定会受到激烈的报复,所以这次一定会孤注一掷,除了各大豪族和直辖部队外想必农兵也作了最大限度的征集,这样的话军势只怕会超过两万……”
“你害怕了吗?!”佐佐成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那神情就差没把“胆小鬼”三个字直接说出来了。“别忘了我们可是有整整35000大军呢!”
“你……”安藤守就的脸色也变了。
“成政,你马上向安藤殿下道歉!”织田信长面沉似水的说到。
“是……”佐佐成政虽然道了欠但还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而安藤守就也不再说话了。
“我军的处境相当危急……”片刻冷场后丹羽长秀开了腔,简单明了的说明了处境。“不光是浅井长政的突然背叛,而朝仓的24000大军也在虎视眈眈!我军一旦后撤其必定尾随而来,那时我们不但两面受敌而且身处客地,且不说是否会败,仅是胶着纠缠下去就不是我们能够承受得了的!”
“长秀的话很有道理……”织田信长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他的判断很是理智。“目前我军的主要目标就是迅速突围,只要保存实力回到美浓,就不怕没有报仇雪恨的机会。浅井长政、朝仓义景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对于如何突围以及走哪条路线,大家有什么建议吗?”
所有人都在沉思,对于这个事关生死存亡的决定必须慎重。
“在下倒是有一点浅见!”最先说话的居然是松永久秀。
第二卷 纷乱的近畿 67、袋中豆(下)
“以在下的浅见……”在得到织田信长的示意后,松永久秀继续说道:“仅就实力来看,即便和朝仓、浅井两家之力也不过百万石的领地,这远远难以与弹正忠殿下相抗衡!浅井长政可以说冒了一个绝大的风险,如不能趁这次突然发难的机会彻底解决问题,以后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所以,朝仓与浅井此刻一定希望,我军全力进攻他们其中一家,然后在我军疲惫之际进行合击!”
说到这里他沉了一下,四周众人都等着他下面的话,可我却隐隐听到佐佐成政小声嘀咕道“……这个谁不知道……”
“所以……”松永久秀应该也听见这句话了,但并没有理他。“我军此刻的主要目标应该是‘走’,而不是‘战’!要报此仇,以后有得是机会!”
“到底要如何不‘战’而‘走’呢?”问这话的是林通胜,他此刻显得有些着急。
“我军可由金崎折而向西……”松永久秀的话令除我之外的人均是一震。“穿过北近江的一角进入若狭,取道琵琶湖西可到达京都,那时我军就是龙游沧海了!”
“这样就不会发生激战了吗?”丹羽长秀不放心的问道:“浅井长政可能会派人把守,若狭是朝仓义景的地盘,也可能会有重兵啊!”
“为了抵御这次攻击,朝仓的部队都集中在正面的一乘谷城,现在若狭肯定是空空如也!近江嘛……”说到这里松永久秀憨厚的一笑,可我却感觉其中有说不出的诡秘。“浅井家在这个方向唯一的大据点就是朽木谷城,而其城主朽木元纲与在下有很深的私交!”
“啊~!”大帐里有几个人惊呼出了声。
“朽木元纲算是北近江的老人……”他继续做着介绍。“在二十年前的那场争斗中,他们的立场更接近京极家,这就使他们在浅井家掌权后日益没落。虽然浅井长政继任家督后这个情形有所缓解,但朽木元纲还是被排除在浅井家的核心圈子之外。不要说赤、海、雨,甚至还比不上野村定元、三田村秀俊这些人!为了织田弹正忠殿下的大业,我愿亲自出马游说朽木元纲,一定叫他出城归降!”
“松永殿下果然一片赤诚,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心意!”在沉思了片刻并和几个重臣交换了眼神后,织田信长说到。“目前从各种情况考虑,松永殿下的建议都可谓上上之策,但我们还是应该计划得周密些,朝仓义景和浅井长政不会坐视我们安然离去,为了替全军转进赢得时间,必须要有人对追兵进行阻击!”他用锐利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这是一个危险的任务,可以说九死一生,但这又是必须的!我想听听大家的看法。”
一阵难耐的静默,所有人都在沉思,即便是柴田胜家、佐佐成政这样的莽夫也没有轻易搭腔,担任殿军的结果几乎是可想而知的。不一会,所有人几乎都抬起了头,不过不是开口,而是悄悄观察着别人的表情。
织田信长的目光有两次看向了我,池田恒兴则更是一直在盯着我看,我却故意不去看他们。对于“诸星甲骑”的战力我虽然很有信心,但同样很清楚它的长处并不是打防守战,以一千骑兵拖住两万人简直是在开玩笑,如果借助固定工事的话则骑兵的优势又会尽失。我一直暗暗注视着羽柴秀吉,按历史他可是会安然脱身的!我可不敢去尝试自己的运气是否也会这么好,当然如果历史改变的话,他死总比我死好,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主公!”果然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开了口,同时织田信长的忍耐极限也快到了尽头。“我藤吉郎受主公大恩一直无以为报,愿率麾下1000部众殿后阻击敌军!”说完这句话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猴子……”织田信长的声音似乎有些艰涩,我的眼神不太好,没看清他是否含着泪水。“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在是太好了!”
“可是……”丹羽长秀忧心忡忡的说:“藤吉郎的心意随好,实力毕竟单薄了些,朝仓可是有足足两万四千人哪!”这句话使刚刚松动的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
“既然羽柴大人当仁不让,我们三河武士又岂能落于人后!”向来极少发表意见的德川家康缓缓说到。“织田殿下,请允许我率领5000三河军队接应羽柴大人!殿下尽可放心,我们必让朝仓军难越雷池一步!”
“有德川殿下出马我就放心了!”织田信长确实长出了一口气。“下面我们再来说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卫兵从门口走进来,悄悄来到泷川一益身后耳语了几句,泷川一益的脸色立刻变得蜡黄。“主公……发生了一些新情况!”他艰难的说到。
“什么事?!”织田信长敏锐的意识到绝不是什么好事。
“有忍者刚刚来报……”泷川一益面无血色,嗓子里好像塞着什么东西。“波多野秀治接受了朝仓义景的请求出兵阻击我军,现在他们的15000军队已经进驻若狭小滨城一线,总大将是籾井教业!”
“完了!”不提其他人的震惊,我都觉得眼前一黑。历史改变了,唯一的通道被堵住了,这回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若狭这条路还能走得通吗?这可是件实在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过就我所知那里的地形可是不怎么好走。“我在桂川口城那么长时间,怎么就没想起来在琵琶湖上建一支船队呢?”我后悔得跳湖的心都有,只是我的游泳水平不足以脱困而已。
“无论如何一场激战都免不掉了,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堂堂正正的与浅井长政决一胜负吧!”在一片纷乱当中,突然响起了稻叶一铁那冷冰冰的声音。
“虽说浅井军略少于朝仓军,但说到素质却远远超过朝仓军……”林通胜左右看了看后继续说道:“实际上从各方面来说,浅井军可以说是三支敌军中最强的!朝仓军虽然人数众多但训练低下,而且士气不振;波多野地处偏远且匆忙参战,只怕决心也不是很大。如此看来和他们当中任何一支交战,胜算都要比浅井家大很多!”
“林佐渡守大人所言甚是,不过……”不愧是多年的拍档,氏家卜全马上明白了稻叶一铁的意思,同时也很清楚这位老朋友耿直的特点,开始替他作起了解释。“即便我们与朝仓或波多野作战取得了胜利,那又能怎么样呢?朝仓军会且战且退,而波多野军则根本不会与我军正面对抗!面对这种情况,我们短期消灭朝仓全部力量或是突破波多野重兵防守的险要地势,都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哪浅井……”林通胜还想继续问。这个文官确实没什么战略眼光,此时其他人大多已经明白了这里面的干系。
“浅井家就有很大的不同……”氏家卜全确实脾气很好,也很耐心。“浅井家后面就是本家的根据地,只要我军全力冲过去就是胜利!同时,浅井长政虽然封锁我们的归途,但也并不是完全无机可乘。北陆道在近江通往京都的这最后一段相对较宽较平,比起若狭那种一夫当关的地形实在是好得太多了!就我的了解浅井军能够阻挡我军的位置,只有大障垰山口到小谷城与金滨之间路口的这一段。即便是在这里地势也不是很崎岖,我军的骑兵、铁炮都有一定的优势,即便进行大的合战也会胜算高些!”
道理已经说得相当明显了,所以作出决定并不是什么难事,织田信长很快下了决心。“各位!这是关系着我等生死存亡,关系着天下大局的时刻,不用我说大家也完全能够明白我们此刻的处境!是否能够绝处逢生全看各位的武勇和忠义了,让浅井和朝仓明白与你们对抗的愚蠢吧!”
“是!”众人齐声的应答又恢复了往日的豪壮。
“柴田胜家为第一队,稻叶殿下为第二队,佐久间信盛为第三队,延北陆道向岐埠城进发!‘猴子’担任殿军,德川殿下负责接应,其他人随本阵行动!即刻回去准备,今天傍晚开拔!”被织田信长点到名字的人依次应诺,他又叫住了羽柴秀吉。“‘猴子’,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是!”羽柴秀吉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都叫你说中了!”刚一出大帐池田恒兴就拉住了我。
“很多事我也没想到!”我想起波多野家的意外,声音里多了些苦涩。
“有把握吗?”
“没有!”
“没有?!哪……”
“虽然这句话很不符合我的性格,但还是得说……”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正午的日头居然也带上了一丝夕阳的血红。“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二卷 纷乱的近畿 68、深思熟虑的请缨
虽然并没有受到任何实际的打击,但败退毕竟是败退!七月五日傍晚织田军开始陆续上路,经过一夜加一天的急行军来到了越前与近江的交界。在一夜并不算踏实的休息后,大军多少恢复了些精神,七月七日的清晨再次上路,踏过边境进入浅井长政的地盘。
从后队传来的消息说,由朝仓景键率领的军队已经开始了追击,但还只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发生的仅是些零星的遭遇战,看来他们是想一直跟踪我们到浅井军的控制区域。
上午10点20分,我带领部队行进在北陆道的大路上,前面是池田恒兴率领的部队,后面跟的是氏家卜全的1500人马。“做好准备了吗?”根据我的计算战斗已经迫在眉睫,尽管相信竹中半兵卫的能力可还是有些紧张。
“没有问题……”竹中半兵卫回答时语气很自信,可面容很严肃。“经过昨晚的休息人力、马力都得到了恢复,我今早又检查了一遍,装备情况也完全正常!现在虽不能说处于最佳状态,但随时都可以投入战斗!”
“那就好……”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了。
“主公,您只管放心!”跟在我身边的岛胜猛镇定自若的说到。“当初仅凭我们自己就击败了三好的5000军势,如今还有信长大殿的35000人马,取胜是毫无问题的!”
“主公,你实在是太小心了!”一直尾随在后面的新八郎突然说到,他的脸上满是激动与兴奋。现在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武家的新身份,只有在私下里才叫我大哥。“……现在的强弱一目了然,这种战斗还有什么悬念?我们要考虑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