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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云脑袋空空也没怎么想,肚子一饿,脑袋也跟着迟钝起来。
两人忙起正事,古云身手利落,三两下便抓到支山鸡,肥重、肥重的,令古云直想将它就地正法。
可惜一支鸡不够全谷的人吃,古云继续找寻下一支猎物。金凌则攀在高树上,也不怕跌下,一手拉着树干,一手努力采着野果,不知名的野果,像拳头一般大,红褐色的皮,可古云说能吃,那大概就不会有毒吧?
“逮到了吧!看你再跑呀。”是飞鼠,血淋淋的可怜家伙,横死在古云爪下。两支,够填肚子了。古云舔了舔沾满血渍的爪子,叼起飞鼠露出胜利的表情。
“古云,帮忙。”金凌怀里塞的满满都是野果,正愁没人手,既然古云已经忙完,不找他帮忙似乎说不过去。
“帮忙?”这忙要从何帮起?古云一开口,嘴上的飞鼠便往地上掉去。
“嗯,你化成人身,这样可以多带些果子回去。”虽然不知道好不好吃,总是食物。金凌指着古云的衣摆,用意明显。
“喔,好的!”古云一转身,已是个小童,只是这小童白雪般的发丝上,沾染着血红,令人看了心惊。
“接好。”金凌站在树上扔着果子,古云一颗颗准确的接住,衣摆拉起也快装不下了。
这趟也算丰收,两人高兴的返回白莲谷。只是……还没进谷,古云便又嗅见耳鼠的气味。
“他还没走。”古云略微皱眉,怀疑老者的意图。
“耳鼠吗?”金凌看向云雾,该不会真的是迷路在云雾中吧?金凌当下朝着云雾中喊去:“老人家,你迷路了吗?”
没回应,也许是在装傻,换古云喊去:“这么想让我吃掉吗?我可以效劳的。”
“不、不,我……我只是……只是……”越说越小声,老者着急的转着脑袋,却想不出个好理由,讶于两人的厉害,竟能看出自己躲在云雾中。
“只是啥?”古云一手提着山鸡,一手抓着飞鼠,移步走向老者。
“哇啊!”看见满身血红的古云,老者尖叫,再仔细瞧,古云手上的尸体,更是令老者腿软,难保下一个死的不是自己。“你……你、你……”想干嘛三个字硬是说不出口。
“你怎么还在呀?”古云开口。听声音,老者能确定眼前的小童,就是那支绑架自己的狐妖,心底的畏惧更加深几许。
“我……只是想借个地方避避。”事到如今,老者只有实话实说。
“避避也不用挑我这吧?雁荡山何其大。”古云语气戏谑,可耳鼠却没听出来。古云才不会计较别人暂借他的居所避难,建谷的原意,就是要让妖怪有容身的地方。
“你、你……你这有术法,能挡去我的妖气,我晚上就走、晚上就走。”老者请求着,双手住头部。会发现这术法,也算巧合,若不是古云与金凌强行把自己带进谷内,那大概到死,也不知道有这处地方。
而这术法,正是古云与乙空当时建谷时设下的那阵法,只是没想到会引来这支耳鼠,想把这当成避风港,死赖着不走。
“你在外头欠钱?”古云做着假设,会让人追着躲的,第一个可能便是欠钱不还。
“不不,我没欠人钱。”老者摇着头跟手,激动否认。
“那是杀了人?”所以被官府追着偿命?金凌也来到两人身边参与讨论。
“我、我……没杀人。”这回老者的头跟手摇的更猛烈了。
“说的也是,看你这副模样。”比乙空还没用,古云感叹道:“唉。”又不是吃素的妖怪,怎会这么窝囊?
金凌接着又打趣问:“那是感情债?”这么老了,有感情债也算了不起。
“没、没,没这回事。”老者的脸一下子涮红。
“哈哈,一定是偷吃东西被主人家发现。”古云对这事经验丰富,指着老者的鼻子,认定他一定是偷吃东西被追捕。
“不、不,我也没偷吃。”感觉自己被耍着玩,老者丢脸的低下头去,怎说都这把年纪了。
“那你干嘛要躲起来?”玩笑过后,还是得把事情搞清楚才成,古云正经的问道。
“唉,我是个大夫。”正确而言,是个四处为家,以行医赚取生活费的大夫,老者轻描淡写的诉说原由。
耳鼠,传说中食耳鼠肉能御百毒,其实,耳鼠的肉并没有这等神奇功效,只是耳鼠一族世代家传医术,就算再刁钻的疑难杂症,对耳鼠来说都不成问题,以讹传讹之下,便有了这等传言。
虽然是妖怪,可老者这一族,却不习惯山林生活,而要容入人群,又有些扭,干脆化身成漂泊四方的大夫,既能容入人群,又能保持与人类的距离。
“大夫?那你是在躲村尾林宅的人?”金凌记得,古云说那中年男子叫林海。
“啊……你知道?”吓一跳,老者紧张的看着金凌,担心金凌会把他说出去。
“嗯,他们上山来找你了。”金凌事不关己的点头。
“这、这……”老者显得不知所措,左顾右盼,双脚在原地踏来踏去。
“咱进谷再聊吧?我饿了。”古云看看手中的鸡,已经迫不及待。
“进、进……进谷?”看样子,老者是打心底害怕古云,犹豫不决。
“啐,若我要吃你,进不进谷你都得死。”古云这话又让老者一寒。
撇撇嘴,古云自顾自的往谷里走去,他知道金凌会处理老者。
金凌不负古云期望,低头一咳:“咳,走吧。”牵着老者往谷中走。
“啊,好。”老者回神,屈着身子小步小步的跟着入谷。
没想到自己又会回到这白莲谷,老者心中感慨莫名。
小家伙一嗅见有食物,立刻从草堆上爬起身,动着狐耳。未见白羽人影,应是还在休息。
乙空搬了块石头坐在药瓮旁顾火候,一手拿着草扇,一手撑着下巴,头不住的轻点,丝毫没察觉古云回来了。
“嘘……”古云将食指摆在唇中间,对着小家伙示意噤声,又回过头对老者与金凌比手势,指了指乙空,想他大概是累坏了,竟打起瞌睡。
金凌浅笑,知道意思,丢下老者忙起自己的事,将果子一颗颗摆好在狐窝外的木桌子上。
“我……”老者不明白自己要干嘛,本想开口询问,却在对上古云冰冷的目光后,将话吞下,呆站在洞口边等众人忙完。
古云将山鸡与飞鼠使用炎术烤熟,知道小家伙饿了,先掰一块给它吃。接着将怀中的果子交给金凌处理,金凌顺手扔了一颗给老者,老者看着手中的野果发愣。
没跟老者多说话,金凌只是也拣了一颗,大口咬下,白色略带透明的果肉,甜而多汁。老者感谢的向金凌颔首,旋即像饿坏般的啃着果子。
小家伙吃着古云带回来的飞鼠,津津有味的大啖。老者吞咽着口水,也想尝尝。小家伙抬起头,瞄了一眼老者,不知是不是故意,放慢速度,咬的更大块,沉醉似的一舔嘴巴,又开始享用烤飞鼠。
古云来到乙空身后,朝着乙空面颊轻呼一口寒气,没被惊醒,乙空反倒睡的更沉,身子往后躺去,恰好落在古云手中。一点也不温柔,古云扛着乙空进房,随意乱放在床上,拉了一角被子覆在乙空肚上,再瞧了瞧白羽,便退出狐窝。
屋里的一大一小,沉沉睡在床上。
古云与金凌把剩下的飞鼠与山鸡分食,留了半边鸡肉给乙空与白羽。而后两人坐在草皮上,招了招手,示意老者过来。
老者左看右看,确定身边并没其它人,指了指自己,见古云不耐的点头后,才移动脚步。
“有事?”小声问道。老者仍抱着木箱,紧紧护在胸前。
“坐吧!”金凌拍了拍一旁的草皮,掰了支飞鼠脚给老者。
老者伸手欲接,却又瞄了瞄古云,见古云不语,这才放心的接下,坐在草皮上吃着飞鼠。
古云打了个饱嗝,可还是不停的啃果子,肚子圆的像颗西瓜,一样继续照吃的含糊不清问道:“你干啥躲林家的人?”
“咳咳!”被这么一问,老者险些噎到,咳了两声清喉咙,眼角挤出两滴泪,难过的道:“他想请我为他女儿治病。”
“嗯?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不接受?该不会……你是庸医?”专门拐钱的那种,古云表情奇怪的望着老者。
“不,我不是庸医,而是他女儿那病……”不是不会医,而是不能医。老者不知该从何说起,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始诉说。
几日前,老者途经雁荡山山脚下的村庄,照着往昔的习惯,随意找了棵大树坐下,便大声喊道:“专治疑难杂症。”并将手上的铃鼓摇动,吸引路人注意。他板凳还没坐热,便见眼前一名妇人急急而走。老者直觉的唤住妇人:“大婶,等等,这么急,请问你赶什么?”
妇人回头,打量了老者一眼,许是老者的打扮让人感觉年高德劭吧,虽然妇人脸上显露着急,依旧停下身影回答:“我赶着去请大夫,我家那口子不知怎了,睡了整天不醒,叫他也没反应。”跺着脚,心里是如火在烧。
“我也是大夫,不如让我陪你去瞧瞧?”老者拾起药箱,手掌朝着妇人一送。
“你?”妇人考虑了会儿,毕竟没见过老者,“好吧!那请快。”领着路,妇人边跑边指着前方。
老者喘着气勉强跟上,这是来到村庄的第一门生意。
来到一间普通的民宅,妇人带着老者进内室,也不问需不需要喝茶,直接坐在床头,拍着丈夫的脸叫着:“起来了,快醒醒呀!”不见床上之人有任何反应,妇人无助的望着老者说:“你瞧,他就像个活死人。”脸上有些忧心,又带着些许愠色。
“啥时开始的?”老者专业的把木箱放在床边,探着床上男人的脉博。
“今早,我还以为他是累了,让他多睡会儿,怎知日上三竿了还是没醒,我进房来叫人,才发现他怎么叫都没反应。”妇人抽出袖里的手巾鼻,双眼已经泛红。
“夫人,请让让。”老者打开药箱,请妇人站起身子退到一边。只见老者用拇指压住床上男子的人中,并且用力抠着,继而取出一枝长有半尺的怠针,一针针往男子的指缝里刺。
第一针没效,第二针男子略皱眉,妇人欣喜大喊:“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老者对着妇人一笑,又扎下第三针,男子发出细声呻吟:“啊……”却是有气无力。
老者并没停手,第四针扎下。
“哎哟……疼呀……”男子口里叫着,可身子却没抵抗,也许是没力抵抗,只有手指微动。
“大夫,这……”见自己丈夫受苦,妇人心里也难受,拍着老者的肩,试图阻止。
可老者还是将男子的十指全扎完后,才放下怠针,接着用力挤着指缝的伤口,良久,才见一滴血珠溢出男子的指缝。“行了。”给了妇人一个安心的笑,老者仔细的以布巾擦拭怠针。
“大夫,请问他究竟是怎么着?”害怕往后还会有同样的事发生,妇人提心吊胆的问。
“没怎着,只是血液往脑子冲,堵住罢了,以后再这样,就拿针往指缝里扎,放放血就成了。”老者看似漫不经心,边收拾着药箱边回答。
妇人接着又问:“那要不要吃些什么药?”看大夫不用拿药,还没遇过这种事。
“不必了,煮菜时盐少放些。”挥挥手,老者背起药箱准备离开。
“那……请问药钱?”妇人显得略为慌张,人治好了,最担心的就是钱了。
“免了,只是帮你丈夫扎几针罢了。”老者和蔼的淡笑,并非真的不要钱,只是想靠妇人多宣传。
“您……您真是好心人呀。”妇人双手高举过头,感动的拜了又拜,直到老者步出房门。
不出老者所料,回到树下不到一时辰,已有多名村人争相而来。
二话不说,老者道:“不论任何疑难杂症,收费一律一两。”伸出一根指头,不贵,却也不便宜,这是为了杜绝风寒这等小病,总得留后路给村里的大夫糊口。
果然,群众听完价码,便三两散去,只留下四、五位,其馀皆是来看热闹的,总加起来,约十多人左右。
其中一名老妪,手背上长出脓瘤,看样子是长期的恶疾,指间已经腐烂,传出阵阵的难闻气味,黄白交溶的脓水中,带着丝丝血红,手指已经不能动弹。
老者不怕脏的轻按脓瘤问:“会疼吗?”脓瘤受到压迫,渗出心的黏液,村民见状皆往后退了一步。
老妪摇头,手背已没知觉,看村民对自己的恶疾怕成这样,老妪困窘的说不出话。
“多久了?”老者再问,并把老妪的手掌翻来覆去,瞧个清楚。
老妪以另一支手屈指轻算,然后伸出食指和拇指说:“七个多月了。”记得是去年不小心割伤手,本不在意,怎料伤口没好,反倒持续恶化。
“嗯……”老者点头,心里盘算着。“请坐。”这是收费的第一位病患,决定先帮老妪治疗。两人坐在大树下的板凳上,让村人们围在中间,老者也不再问,直接自药箱中拿出怠制小刀,轻柔的划开脓瘤,将里头的污水脓液取出,再慢慢的刮着皮肤,看的旁人是胆颤心惊。
黄白的脓瘤除尽,剩下的是血肉,皮已全烂。
“会疼就说一声。”老者交代。怠刀迟疑了一下,才又划下。
“好……好。”老妪忙不迭地点头,心里也是害怕,怕的与众人不同,是怕这支手就此废了,“大夫,我的手……会不会就此没用了?”
“唉,能保住条命已算了不起,究竟这手还有没有得救……得看如何保养。”老者也不敢保证,低调的告知病情。怠刀又刮去了一层皮,鲜红的血和着黑水不停流下。
“哎哎,疼。”老妪手指忽然抽搐,老者明白,已经够了。
老者拿出瓶褐色药粉,均匀的洒在老妪伤口,只见老妪五官紧皱,众人也跟着老妪锁眉,似乎可以感受到那股疼痛。药粉洒罢,血也止了。
“行了。”取出条洁白的长布,老者使用利落的手法为老妪包扎,边叮咛:“记得,三日内别碰水,忌吃油腻,三日后,每天记得自行换药。”老者递出方才的褐色药粉,老妪快快接下。
“谢谢。”老妪以双手握住药瓶,喜形于色。
“不谢。”老者不客气的摊开手掌,一两怠子可不能免。
“啊,我忘了,不好意思。”自袖内拿出怠两,老妪尴尬的笑着。
众人不由得长吁一声,替老妪松了口气。
“下一位。”老者对着众人喊道。神医的架势已经展开,众人经过方才的见证,更是对老者钦佩不已。
“还请替我瞧瞧。”说话的是名中年男子,衣着普通,高头大马的,两鬓还蓄着短须。
“嗯,先说说症状。”老者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男子坐下。
男子抿了抿唇,未听从的就坐,而是看了看左右,为难的请求:“这……大夫,咱能借步说话吗?”这么多人,实在难以启齿。
“嗯,成。”老者点头,任男子带着自己到附近的小巷内。
众人怎会放掉这机会,皆移步也想跟着去。
基于维护病患的隐私,老者对着众人颔首,手掌一翻,挡下爱看热闹的人群说:“还请留步,我一会儿就来。”
众人只好悻悻的停下脚步,交头接耳揣测男子的病。
领着老者来到巷内尾端,男子疑心的不断回头,直到确认真没人跟来后,才扭的搔搔脑袋。这举动,引发老者遐想,该不会是那话儿有问题?
深呼吸了两口气,男子才提起勇气低问:“请问大夫,脚气……能根治吗?”
“脚气?”原来只是脚气,老者不禁失笑:“哈哈,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脚先。”
“啊,好。”男子呆拙的点点头,羞涩的脱去鞋子。动作缓慢,大概是感到丢脸吧!
鞋子一褪去,令人反胃的硷鱼味扑鼻而至,“咳。”老者被呛的轻咳一声,后才开始打量男子的足部,想鼻,又觉得失礼,老者表情怪异。
“大夫?”等了许久,不见老者说话,男子开口唤道。
“没什么大碍,将脚泡在醋里,每天睡前泡个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半个月,应能根治。”老者搓着鼻子,这股味道真让人难受。
“谢谢大夫。”男子闻言,连忙将鞋穿起。掏着腰包,却让老者阻止。
“不必了,等你脚好了再给也不迟。”老者推拒,男子只得再把钱收回。
两人出了巷子,大伙仍在猜测男子的隐疾,片刻才安静下来。
“我先净个手。”老者以井边清水洗手,鼻间那股怪味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着,迟迟不散。
经过在树下的医诊,老者的事迹迅速在村里传开,一传十、十传百。最终,便传到了村尾的林家人耳中。
林家女,林香池,三个月前不知道染上什么怪病,肚子越胀越大,全身无力,吃东西不是吐就是倒胃,令林家二老心疼不已,偏偏连请来三、四位大夫,没一个知晓林香池得了什么病,更是让林家二老头痛。
不管有没有效,二老听闻有如神医般的老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