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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没有效,二老听闻有如神医般的老者来到村里,立刻差人前往相邀。同时放话,只要能医好林香池,愿支付一百两怠子。
老者并非清心寡欲,且行医至今,还没遇上什么难题,自当信心十足的前往。一看林香池,楚楚可怜的脸蛋,娇弱的身子,挺着个不搭轧的肚子,再加上那副害喜的模样,怎看都是五个月身孕的孕妇。可若是有孕,没理由三、四个大夫都诊治不出结果。
老者向床边移步两步,赫然发现林香池身上带有妖气,这发现令老者心惊。不敢妄下断言,老者专注的为林香池把脉,不敢大意分毫。
依脉象而论,确实是有孕,只是……肚里的孩子不是常人,而是支妖怪,难怪其它大夫摸不出,只因脉象不同。“唉。”长叹,这话要怎么告诉林家二老?要是不说,到时生出支妖怪,不吓坏二老也难,说不定这林香池还会被当作妖女行刑。
“大夫?”林家夫人心里可慌着,又听这一叹,心更是揪的紧。
“能让我和林姑娘单独谈谈吗?”老者严肃的提出要求。
林夫人没想到老者会提出这要求,不敢作主,侧头看了看老爷林海。
林海也没主意,打算让林香池自个儿决定,“香香?”亲昵的呼唤,语气透着疼惜和不舍。
“嗯,爹,就让女儿和大夫谈谈。”林香池半躺在床上,光说一句话都会娇喘。
老者打心底明白,这是因为林香池身上的生气,不足以供应肚里的孩子吸收,才会造成的结果。
待二老带着婢女退出房门,老者面色凝重的开口:“林姑娘,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但我还是得说,希望你先有个准备。”
林香池微笑,大方的道:“嗯,请说。”
“唉,其实你……是有喜了。”或许对普通妇人而言,是件好事,可林香池还是黄花女,怎说都不光彩。老者似乎能预见林香池惊慌的模样,甚至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林香池平静的望着老者一会儿,没预期中的发狂举动,反是淡淡笑了起来:“我知道,难怪他们称你神医,这么多大夫也查不出我是怎么了,只有你……知道。”
“你知道?”换老者不解的问:“那你可知道,肚里的不是一般的孩子?”
“呵呵,我当然知道。”林香池再度点头。
“那你爹娘……”事总有曝光的一天。老者瞄了眼门外,还没决定是否据实告知二老。
林香池一听见爹娘,脸上冒出惶恐,急着拜托老者:“他们还不知道,请你别说,这孩子,我是一定得生下。”恳求的握住老者的手,林香池如麋鹿般水汪汪的眼神,让人难以拒绝。
“生下?还没生下你就死了。”老者略带怒意的斥责。林香池光是现在就已难支撑,更况还要生下?
“一旦生下,你要怎么养?”一支妖怪,难容于世。
“我……唉。”一声叹息,林香池不是没想过这问题,“只能到时再说。”她幽幽回答。
“你……”老者想劝,但见林香池坚决的眼神,知道多言无益,只问:“孩子的爹呢?”
“不知。”林香池的眼神变的飘忽,说来也疯狂,连孩子的爹叫啥名谁亦不知。只知道孩子的爹风流潇洒,长的俊逸,两道剑眉英气不凡,深遂的眼眸让人着迷,说话既轻且柔,如春风吹拂在心。
记得初次见到他,是在房内,自己非但不感害怕,还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静静的站在床头,低头望着自己,一切如梦似幻,分不清是现实或梦境。之后是连着数月的幽会,每每入睡,此人便会前来,而早上一清醒,就似云烟散去,不留痕迹。只是在三个多月前,此人不再出现,就算自己的思念日亦增加,却也不见此人踪影。
听完林香池的艳遇情史,老者暗叫不妙,根据林香池的说法,此人与采阴补阳的妖怪相去不远,看样子,就算林香池等到年华老去,此人也不会再出现了。
事后,老者开了两帖补气的药方,但这终究不是办法。应林海要求,老者在林宅住了三天,一方面观察林香池,一方面节省盘缠。
在这三天里,老者竟意外发现,林香池身边居然没个固定的婢女,一问之下才知,在林香池身边过久的人,皆会头昏眼晕。原因无他,老者知道是那肚里的孩子作怪,吸食生气影响。
补气药方虽不治本,但也治标。三日下来,林香池气色已好了许多,林家二老更是将老者奉为上宾,直称为神医降世、普渡众生。
“后来呢?”古云将手中的果核往后一扔,小家伙快速跃去,翻找着草堆内的果核,还以为古云是在和他玩耍。
金凌也听的入迷,手中最后一口肉一直握住,迟迟忘了吃下肚。
老者羞愧的低语:“后来……我就逃了。”紧接着不知是为谁而叹气:“唉。”
“林香池呢?”金凌问。古云接过金凌手中的肉,金凌此时已经没了食欲,也懒得理会古云和自己抢食物,大方的让出,古云当然不会浪费,三两口便把肉给解决了。
“在家待产吧,我也不清楚。”老者遥看远方,想起那个傻女孩。
“那你跟林家二老说他女儿是患了什么病?”古云就不信林家二老不会想知道。
老者答:“我没说,只告诉他们,吃过药后,林香池就会好多了。”二老大概以为是没名的怪病,也没再逼问。
“要是真的生出支妖怪……”古云皱着眉,又摸来一颗果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考虑要不要去救那对母子,万一真的不行,就接回谷里住算了,只是怕……万一白莲谷的事被村人发现,想到这,古云的脑袋一片混乱。
“母子二人会一并被烧死。”金凌亦知后果,握紧拳头沉思。
“唉,我已劝过她了。”老者无奈的拍了一下大腿,状似可惜的晃着脑袋。总不能硬将孩子打掉,违反道德,且若她受不住丧子之痛,自尽怎办?
同时,让古云扛进房里的乙空慢慢转醒,一睁眼,瞧见身旁的白羽正呼噜呼噜睡着,还打着酣。乙空眨眨眼,幸福的一笑,为白羽盖好被子再度闭上眼。可不到一息,又赫然张眼,直觉怪异,自己怎会在房里?
印象中,他还在煮着汤药才是,然后呢?乙空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中间这段空白记忆。搔搔脸颊,也罢,喂白羽吃药才是首要。
乙空爬下床,穿上鞋子,打开房门。发现外面可真热闹,古云、金凌、老者和小家伙围成圈圈坐着。一闻空气中的馀香,是食物的味道,可见古云与金凌回来良久时间了,自己也睡了一段时间。
古云在乙空开门时,便发现他的存在,“乙空,留了支鸡腿给你。”兴奋异常的,古云自地上拾起鸡腿,高举过头在半空中挥舞。
乙空抓抓头发,疑惑的看着老者,“他怎么……”还在?想问,却觉得唐突,这样好像自己并不欢迎老者似的。
“他被债主追得走头无路,我只好收留他。”古云说着与实情不符的话,手中的鸡腿还没放下。
金凌微微扬起唇,坏心的不替老者解释。
“不不,不是这样的。”老者急忙澄清,一脸慌乱无辜。
“债主呀……”乙空恍然大悟的点着头,完全相信古云说的话,更让老者有口难辩了。
小家伙奔向乙空,绕着乙空转圈,似乎是关心白羽状况。
乙空温柔浅笑,拍了拍小家伙的头道:“没事了,她在睡觉。”小家伙这才停下身子,蹭了蹭乙空的脚。
“其实我……”老者还想为自己解释,却发现没人在听。心中暗想,这谷里的孩子,都不听别人说话的吗?
乙空没询问众人方才的话题,自行端着汤药进房,喂完白羽才回到屋外,开始吃起东西。金凌选择去整理谷内的花草树木,一夜没睡还是一样有精神。古云则变回狐狸,带着小家伙出去寻视山林。又独留下老者一人默默的坐在谷内发呆。
一时辰过后,古云自谷外匆忙赶回,一则是为了补眠,二则是为了通报消息。刚回谷便对着老者道:“你的债主派人在山路上堵你。”没想到这么大手笔,四、五条路上全派了人看守。
话说完,古云就扑上干草堆,翻滚了两圈,以觉得舒适的姿势躺下。其实古云不懂,化为原身,老者应该能从容离开雁荡山才是,何惧于林家人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只因耳鼠原身太小,化为原身便扛不动药箱。只是这原因,古云没想到。
“堵我?”老者重复一次,有些讶异,林家人怎还不死心?可是原该如此,林香池是林家唯一独女,林家二老又怎会放过她的任何一线希望!
“是呀,嘿嘿。”古云幸灾乐祸的笑,只要事不关己,他总是这副德性。
“老人家,你究竟欠人多少?”乙空也开始好奇,会让债主追成这样的,应该是笔庞大的金额。
“不、不,我没欠钱。”老者双手在胸前直摇,呵呵啊啊不晓得该从何解释。
金凌再度闷笑,把手放在唇上掩饰坏心肠。老者埋怨的看向古云,偏偏没胆抱怨。直到古云觉得玩够了,才将始末告诉乙空。
乙空瞠着大眼,望着古云,还在消化整件事。“白羽……”林香池的事,让乙空连想到当初的白鹤,继而无意识的叫着白羽的名字。
“白羽?”古云歪着头,白羽不是在房里睡觉吗?
“古云。”蹲下身子,乙空表情凝重的握住古云前脚:“你一定要想法子,别让林香池死。”
古云不语,眼珠子乱转,自己也正为这事烦恼着,只是没说出口。
见古云没回应,还以为古云不愿,乙空一急,大喊:“古云!”不想再见任何人死掉,乙空无声的叹息。
“好、好、好,我知道了。”古云嘴上这么允诺,可心里一点法子也没。但知道若不快答应,乙空又要哭了。
果然,听见古云的承诺,乙空戏剧性的眉开眼笑。
为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难题,古云也没心情再睡了,烦躁的在谷内游荡,什么事也不想做,满脑子全是林香池。乙空同样为了这档事心情低落,无精打采的。至于谷内的所有琐事,便一下子全落到金凌身上。
玉兔东升,金乌西落,古云还是没想出法子,焦虑的扒着地面。白羽虽有醒来,却不敢打扰古云,不一会儿,又睡去。乙空与金凌并肩坐在狐窝外,看着古云走来走去。老者则像个没事人,靠着山壁而憩。小家伙仰着肚子,难敌睡虫的四脚朝天。
“呼!”发出入夜以来的第一声,吁了口气,古云决定到林家,先看看林香池的情形再打算。
乙空不放心的硬是要跟,金凌只好自愿留守白莲谷。三更半夜,一狐一人摸黑出发,片刻不耽误。不来还好,一到林宅外,古云就嗅见淡淡的妖气弥漫林宅。让他不由得暗想,这老者也太迟钝了,到了林香池的房里,才发现有妖气。
“古云?”乙空见古云难看的表情,便知不妙,不过究竟有多么不妙,乙空并不了解。
“走。”古云没多扯话题,拉着乙空往上一跳,轻松的跃过围墙。
两人依着妖气找寻,用不着片刻,已来到林香池窗外。是二楼的房间,开着两面的窗子。
乙空和古云倚着墙,站在屋檐上偷瞧。害怕会摔下去,乙空整个人紧贴墙壁。
古云探着脑袋,发现屋里的林香池已经入睡,她侧躺在床上,背对着窗,这姿势正好方便了古云行动。没多耽误时间的,古云选择大胆入内,同时以眼神暗示乙空别作声,乙空听话的站在窗外,继续探头探脑的看古云耍啥把戏。
古云入屋后,没惊扰林香池,他的目标是那未出世的孩子。悄悄靠近床边东闻西嗅,古云的表情越发诡异。乙空亦是紧张的手心冒汗,抓着窗棂,抿嘴锁眉。
打探完毕,古云快速离开床边,跳出窗外之际,又回头看了一眼,这股妖气连古云也觉得不舒服。
“古云?”乙空等不及的细声询问。
古云态度冷淡的回道:“回去再说。”还没理清楚头绪,冒然回答不妥,加上地点也不适合。
见古云这般,乙空识趣的闭嘴。
回谷的路上,古云一下子晃着头,一下子碎碎低喃。乙空看的不安,十指交缠在胸前。两人一路上没交谈,总算是回到谷内。
谷内的老者正忘我的游太虚,白羽和小家伙则是睡得死沉。只剩金凌张着两眼等两人回来,不过,同样是一副不济的模样,因为一天一夜没休息了。
“看得怎么样?”金凌问完便打了个哈欠:“哈……”不知不觉,已是子时过后。
“让人不舒服的妖气。”古云扁着嘴,累的就地坐下。若是普通的妖气,应该不会有这种感觉。
“意思是?”金凌不明白古云想表达什么。
“到底是怎样?”乙空难忍好奇,跟着追问。
古云也不知自己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侧着头回答:“再让我想想。”似曾相识的讨厌妖气,可……到底是啥妖怪所散出的,一时也回想不起。
“古云……”乙空放柔音调,没有再问林香池的事,因为想起古云一天没睡,不禁心疼。“你要不要先睡会儿?”
“啊。”古云像想到什么,突然盯着乙空道:“乙空,你和金凌先去休息。”反正两人也帮不上忙,不如先去休息,累一人总是好过累三人。
“那你呢?”扁着嘴,乙空关心的问。
“我晚点就去睡。”只是这晚点,说不定是半时辰后。古云站起身,用头顶着乙空赶他进房。
“我陪你。”了解古云的个性,没想出个头绪不会去睡。乙空不动如山,撑着下巴对着古云笑。
“金儿。”古云求助的看向金凌。
金凌会意,走到乙空身边,一把拉起乙空:“我们先去睡吧!”
“可是……金儿……”乙空看了看金凌,又看了看古云:“古云,你真的不睡?”
“走了。”金凌揽过乙空的肩,拍了拍乙空臂膀,要他安心。相信古云不是支会自虐的狐狸,累了自然会去睡。
“但……”乙空还要再说些啥,双手却被金凌拉住往狐窝内拖去。“好吧。”无奈的看了眼古云,乙空这才决定妥协。
等到金凌和乙空全进了房,回头望着天上的月,又剩古云独自醒着,低声轻念:“林香池。”
让古云独自辛苦,乙空怎能睡的安稳。待天一亮,乙空便早早醒来,却发现古云还坐在谷中央的大石上,令乙空疑惑,到底古云是睡醒了,还是想了一夜?
“古云。”轻唤一声,乙空来到古云身边。
“乙空,早呀。”古云回以灿烂的笑,开心的分享思考一夜后的心得:“我想到法子了。”只是这法子狻为残忍。
“真的?快说来听听。”掩不住欣喜,乙空嘴角上扬,倾身挨向古云。
“这般、这般……那般、那般……”古云将嘴凑到乙空的耳边诉说。
乙空还没听完,便极力反对,以惊人的音量斥:“不行!我不同意。”
震耳欲聋的声音,惊醒谷内所有人。小家伙立刻挺起身子左右观看。金凌猛然睁眼,安抚着白羽,白羽呜呜咽咽抱紧金凌。老者也被吓到,将药箱护在胸前。
“为什么不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抱回来养呢?”乙空不谅解的怒视古云,双手气的叉在腰际。乙空认为自己的法子,同样能神不知鬼不觉,又可以一次救活母子二人。
“你以为我不想吗?”古云被吼的也开始生气,音量变的和乙空一样大:“但孩子若生下来,母亲就得死。”只能活一个,所以古云决定救母亲。
“为什么?”乙空张嘴瞠眼,若不让村人发现她生的是妖怪,应该不会死才是。
“那孩子不是普通的妖怪,是窳。”
窳,外型长的像红身的牛,却有着人脸与马蹄,声音似婴儿啼哭的妖怪。以声音吸引人类前来,再将人类当作食物吃掉,难怪当时嗅到的妖气如此不祥。古云跺着脚,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斜睨乙空。
“窳,是吃人妖怪!怎么林香池没死?”乙空是愣了点,可并不笨,思索着其中原由,为何窳不把林香池吃了?
“那支妖怪,应该是存心要找人类下种,林香池就是他选中的母体。等到孩子一出世,孩子就会将林香池给吃掉。”林香池,不过是个供给养分的工具。古云的眼神浮上哀愁,原先的笑意,其实是为了给自己打气,所装出来的罢了。
“窳?”老者字字听在耳里,未见其妖,手已抖的不像样。当初还以为是采阴补阳的妖怪,没想到是支找人播种的窳。
“耳鼠,你全听到了吧?”这事还得藉助老者,古云表情暧昧。
“不,我什么也没听到。”老者摇着脑袋装傻,直觉古云要拜托的准不是好事。
“再说一次。”古云敛起面孔,往老者的方向踏近一步,并扭动脚掌,在沙土上蹭出“涮涮!”的声响。
老者强咽下一口口水,立刻改变态度点头说:“听到了,全听到了。”
“很好。”古云拉长尾音,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