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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在画中的人物被割除了?若是偷儿,先不说杨家,李家戒备那么森严,怎么进的去呢?你说是呗!”张生拈来一块花生酥往嘴里塞,再配上一口茶……真是好滋味!
“是呀!若是偷儿,把画里的人弄走了,光是人物的部分,恐怕也没价值吧?可是他又专偷画里的人物,到底是要干啥呢?”大福一拍桌,惹来众人的眼光后,自觉尴尬的撇过脸去。
“嘿嘿,所以才会说是画中仙嘛!是画中仙显灵,自己跑了出去。”张生以两根指头在桌上点过,像一双脚在走路。再啃了块核桃糖,没等吞咽下去,又道:“只是这画中仙,怎么那么多支?你说是吗?杨家一支、李家又一支。”
感觉上这妖怪就不那么值钱了,物以稀为贵,妖也是同理。
大福越听越觉得有趣,亦开始发表感想:“我说呀,是画中仙在找伴。”食指叩了叩桌面,自信满满。
“找伴?也不是没有可能。嘿嘿,这么说,这种怪事还会再发生,毕竟无三不成礼嘛!”
张生一舔嘴角的糖渣,一脸的幸灾乐祸。反正事不关己,就当成闲馀饭后的点心来配配茶,又何妨呢?
“哎呀,就是可惜了那些画……贵呀!听说当初是花大把怠子买来的。”大福皱眉晃脑,不清楚是为钱可惜,还是为画可惜。苦恼的表情,彷佛丢的是自家的画。
“有啥可惜的?买的起,怎会丢不起呢?嘻。”张生这副嘴脸,丝毫不像读书人,倒像是得了便宜的小人。自己没有的好处,也看不惯别人有。
“哈哈,是呀!我为他们心疼个啥!”大福想通了,拿起茶杯便大口的往喉里灌。
古云一群人就坐在旁边桌,一字一句全进了耳朵里。
古云啃着手中的△爪,口感是皮脆入味,不啻为一道佳馐,忘我的一支接着一支啃,眼前早堆满了鸡骨头。
“古云,你听见了吗?”乙空撞了撞古云的手肘,这事应该不单纯,更何况画中仙,一听就是妖怪,扯上妖怪……能不管吗?
“听见了。”古云漫不经心的回应,还一边吮着指头,残留在指尖上的酱味,同样让人回味无穷。古云爱不释手,转头对着店小二又唤道:“再来一盘酱△爪。”
“好的!”小二的尾音拉高,随之对着厨房喊:“酱△爪一盘!”中气十足,像是个唱京戏的,声音又亮、又浑厚。
“古云,别顾着吃。”乙空抓住古云的手,强迫他认真听自己说话,一想到古云的轻慢,不免有些嗔怒了,这是正经事,可不是在讲玩笑话。
“呵呵,来饭馆不吃东西,是来看戏的吗?”古云空出的手,抓起包子便往乙空的嘴边送。他是知道乙空热心肠,只是……做啥事都得看时机,又不急,就不能等吃完饭再慢慢谈吗?
“古云!”乙空生气的吐掉嘴里的包子,音量不自觉加大了些。
“古云爹爹,我还要一份炸肉卷。”忽地,白羽不识相的插话。她真的不是有意的,那副天真的模样,让人也不舍得骂她。
“好,炸肉卷。”古云点点头,这不就对了吗?来饭馆就是吃。古云追加一份炸肉卷,叫了才想到,白羽吃的了这么多吗?没记错的话,方才她可是吞了两粒包子。
“白羽,你很饿吗?”古云可不想养成白羽奢侈的习惯。
“不饿,白羽够了,可是小家伙还没吃。”白羽含着指头,看着满桌的甜点,正考虑要从哪一样下手。因为乙空交代,要吃完正餐才能吃甜食,逼得白羽忍到现在。
“是吗?”古云了解的笑了。这两个孩子的感情,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吃饭依然惦着另一个,这是好事。
“古云……”乙空又唤了声,拉回古云注意。乙空不满的嘟起嘴,以眼神诉说着埋怨。
“嘻,多吃些,难得咱一起上馆子。”古云假装没瞧见,挟了片五花肉装进乙空的碗,更一边陪着笑脸,他是绝对不想在吃饭时间谈妖怪,一方面是因为饭馆人多不方便,另一方面则是不想破坏气氛。
“金儿……”乙空换叫金凌,计划是想和金凌联手,同对古云施压。
可惜计划失败,金凌仿效古云的举动,也挟了块糖醋鱼给乙空,只言:“先吃吧!”便不再多说。金凌亦是觉得地点不对,再者,街巷谣传……又有几分可信度?
平常的乙空确实是个斯文温和的人,但有时急起来,性子比古云还焦躁。再说到这个情况,怎么还吃的下?
乙空心里着事,吃什么都不对味,只能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菜,一手撑着颊,望着远方发呆。
身边坐着心情不佳的乙空,古云也没了兴致,随意吃了几口菜,便停下筷子。气氛开始有些,金凌的胃口霎时全没了,没吃的很饱,却感到胃胀。
白羽吸着指头,大眼在三人之间来回观看,偏偏又看不出端倪,只好作罢。
“好好好,你快吃嘛!总得把肚子填满,才有馀力去为别人操劳。画中仙的事我答应你,会再去打听。”古云妥协的哄道,拍拍乙空,瞄了眼碗里快被戳烂的鱼和肉片。
乙空顺着古云的视线望去,碗里的菜都快被折腾的看不出原形了,乙空这才赶忙停手,脸上一阵燥热,赶紧捧起碗,三两下将证物吞下肚。
“呵。”金凌失笑,因为气氛再次活络,又有了举筷的欲望。
“古云,你答应的喔!记得去查。”乙空口齿不清,东西都还没咽下,就已先担心古云反悔。
“知道了啦!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你。看你还是金儿,谁陪我去都成。”古云拍着乙空的背,害怕他噎到。
乙空真是的,不是一口都不吃,就是一次塞一堆,看着这么孩子气的乙空,古云不由得面露苦笑。
“古云,我陪你去吧!”金凌抢先要求,是因为知道乙空的个性太过急公好义,看不清事实内里,只会坏事,故而不赞成让乙空去。
古云瞧出金凌的心思,有默契的抛了个眼神过去。确实,想带乙空前去,麻烦会远比带金凌去的多。谁叫乙空感情丰富,又那么单纯好骗。金凌就不同了,理性许多,能分辨真假与情况。
“那我们等会儿就直接分两路吧?”古云边询问,边环视众人一眼。
金凌没意见,等着古云分配。乙空耸肩,心情一好,肚子就饿,手不停筷的吃着。
“乙空,你等下先带白羽回去。至于我和金儿,一打听好消息就回谷,行吗?”不行也得行,可是基于尊重,古云还是要问一下。
“好,我知道了,你们自己小心些。”乙空颔首,虽然感到可惜不能跟去,但总不好丢下白羽让她一个人回谷。庆幸的是,有金凌在一边顾着,古云不能偷懒不去探消息。“要小心点喔!”
“小心点喔!”白羽跟着提醒,模样惹人疼爱。
众人商讨完毕,乙空效率快速,即刻吩咐小二将剩菜打包。秉持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全要带回谷里慢慢吃。
古云望着乙空与白羽匆匆而去的背影,桌上摆的是空碗盘与鸡骨鱼刺。既然没东西吃了,也不想再叫一壶茶坐着喝,只好与金凌动身。怠子一付,古云走出馆子。
古云与金凌刚来到街上闲晃,却想不到画中仙的谣传,已经是众人皆知,耳边不时能听见讨论声。明明没看见事发,却能说的像是说话的人如临现场,古云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瞎扯功力。当然,不能否认……这些讨论也令自己得到不少消息。
“那幅画呀!听说画中的女人就这么消失了,仅一夜的时间呐!”又是听说。王妈像在讲天大的秘密,又是左右瞄着、又是掩嘴作态,但是那个音量,已经让周遭人清清楚楚的听见,连路过的金凌,也是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
小喜闻言,接着补充:“好像是被割下的,不多不少,就只割去女人的像,画纸上的窟窿如同女人的背影,真是好刀功。”话完一声赞叹,更是不断的啧啧称奇,毕竟要沿着女人的曲线割下画像,得花上不少时间吧?
王妈回道:“你说说,会不会是贼偷暗恋那画中人?”
否则哪有人那么闲,偷只偷画中人。偷回整幅画,不是更省事?
“我说不会,贼偷又怎么会那么笨,在人家的家里割画……就不怕耽误时间,被人发现?这肯定是画中仙,自己走出画中。”越说越得意,更觉得自己聪明,小喜笑的眯起眼。
“古云,怎么样?”金凌问的是听完对话后的感想。
若真是妖怪,似乎也没有他们能插手的地方,毕竟此妖没有作恶,不过是走出画中罢了。
若不是妖怪,更没插手的必要,不然要官府是要做啥用的?
“呵,不怎么样。”古云摇了摇头,不予置评。是画中仙还是贼偷,必须看了画才知。
“不怎么样?那现在呢?”金凌讶异,不会连个想法也没吧?
“现在……咱们去杨府瞧瞧先。”照理说,出问题的画轴不会这么快丢掉,就算丢了,只要一嗅原先挂画的房间,古云同样能分辨是人、是妖。想及此,古云拉过金凌,直往街尾走。
“你知道路吗?”金凌疑惑的跟着走。从头到尾都没听见是哪一个杨府,除非村里只有一个姓杨的,不然古云如何得知?金凌并非是不信任,而是满心好奇。
“知道,能买画的,又有那个闲情的,村里是……只有一家!嘻。”古云记得客栈里的两人说过,画的价值不菲,意思即是寻常人家买不起,至此,心中早有头绪。
大白天,杨府紧闭的大门,更是露出疑处。
发亮的黑漆大门,容的下一匹马车通过,门前的三步石阶,虽不高,却十分宽长,寻常人要两步,才能跨过那一阶。高挂的匾额是黑底金字的,展现出一股豪气。平日里虽然没啥客人,门也还是敞着,为何今日……
“你瞧这家,就是这儿。”古云指去,并非指向门,而是指向匾额上的杨府二字。
“要晚上再来吗?”光天化日之下翻墙进屋,似乎太大胆了些。但也不能去敲门,拜托人家让两人进去查。金凌望着高墙,不好翻,依目测……有三人高吧?好霸气的门面。
“哈,你忘了本大爷是谁吗?我们现在就进去。”古云边说边往左右看去,确定没人之后,伸手往金凌颈后的衣领一提!
金凌只觉得脚下一空!待他回过神来,人已在大宅内。前后过程不过是一瞬间,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这让金凌忽然有些脚软,急忙撑住身体的不适环视左右,这……这里是个花园,有假山、假水、鱼池、造景。以假山树木遮去高墙,让里头宛如真的身处山林。
假山旁是片鱼池,混浊的水上长着水苔,看来脏兮兮的,破坏了景观的整体美感。里面养的是锦鲤,每支皆有半臂大小,又肥又壮,不知是怎么长的。红白的斑纹,亮眼迷人,嘴巴一张一阖,傻愣愣的,见了人也不怕,正悠哉的游水。
满地的青草齐平,整理起来应该很累人。金凌看的有些呆滞了,这户人家还真不是平常的有钱。
“走呗!”古云压根没理会那些景色,一想到杨府宅大,不小心就会迷路,不得不细心的一把拉过金凌的手,就领在前头。
让古云这么拉着,金凌显得有些扭,又不是小孩子了。但是看看古云拉的这么自然,倘若自己甩开,不是显得更奇怪吗?只有任他爱怎么拉,就怎么拉。
“你知道路吗?”金凌看古云走的如此顺,七成是认识路,像个闯空门的惯犯,熟知每一户格局。
“嘿嘿,不知道,但走走总会到。”古云讲的轻松,一点也不担心,至于手……还没放开。
与两人迎面而来的,是两个手捧托盘的婢女,她们正低着头,踩着碎步。
古云不想被人发现,将金凌往树旁一拉,藏匿在后,直到安全才走出来。金凌这才晓得,拉着手是有用意的,万一晚一步,说不定就被逮住了。
两人偷偷摸摸,跟在两个婢女后头走,古云走在前,金凌在后将双手搭在古云的腰带上,缩着身子。
古云看她们托盘中的食物还没动过,跟着走,一定能到某厅,到了厅……再找画不迟。
无奈,婢女们走的慢,就算脚跟动的狻快,可步伐不大,古云走一步,她们必须跨两步。
古云顿时气结,女人都是这么走路吗?不烦吗?
不过,抱怨归抱怨,运气还是不错,两个婢女带的路,恰巧是杨老爷的书房。着实便宜了古云,不用再花时间找寻。
待两个婢女退出房间离去后。古云偕金凌绕着路来到窗边,左右是花花草草,蹲在窗下并不会很容易被人发现。
古云一占好位置,就用嘴巴含着手指,以口水沾湿指头,接着把指头往窗纱上一按……
让口水浸软窗纱,纱布软化后,再以爪子割开,布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破了一个洞。指头轻绕一圈,便又轻易的加大了破洞的面积。
古云凑上前,眼睛紧贴着破洞望去,房里只有一人。依衣服的款式研判,是杨家老爷。深蓝的长袍,头上盘着髻,翠玉制的簪子。他独坐在书案前,不知在想什么,两眼盯着前方看,有些出神,亦有些恍惚。古云换了个姿势,想瞧瞧杨老爷在看啥。头一转,在那的是一幅画。
书房挂画不稀奇,稀奇的是……画中间是镂空的。空的部分是一个人形,像是持伞的女人。背景没事,可看见是条小溪……
金凌拉了拉古云,同样想瞧瞧,更摆了摆手,示意古云让位。
古云扁扁嘴,乖乖的让开。金凌即刻补上,睁着一眼,眨呀眨的探着房里情况。没半会儿,同样瞧见了那幅画。一怔,拿伞的人不见了,可伞还在画上,难怪会绘声绘影的被传成是画中仙出来透气。
金凌与古云对看一眼后,细声问:“是妖怪吗?”
“嗯。”古云点头,有妖气,但……并非画中人是妖怪,而是破坏画的人是支妖怪。
“走吧!先回去再谈。”消息打听完,任务结束。古云拉着金凌,踩着花草就想离开。
“啪!”花草尽残,扁在古云不小的脚下。
“谁!”让怪声吓着,杨老爷警觉的奔向窗门,“砰!”的推开窗!随之一脸怪异,窗外没人,但……窗边烂掉的花草,证实怪声肯定不是错觉。
霎时,害怕的冷意,从脚底板倒袭上来,该不会是贼偷又来了?还是……画中仙回来了?
思及至此,杨老爷竟然惊慌失措,急急忙忙的夺门而出。
古云与金凌走在大街上,金凌的衣摆全皱了,裤管上还沾着黑泥与杂草。古云倒是不在意弄脏衣服,只要轻轻一抖,就会回复干净亮丽,这点,着实让金凌羡慕。
两人没多谈画的事,反正回谷后还要再向乙空报告一次,就到时一起讲。金凌也不急,什么都没多问。两人聊着天、说着地,甚是惬意。只是好心情才回谷就被破坏殆尽。
两人刚通过洞口,便听见东东在大吼:“笨狐狸回来了!全体戒备!”
古云怒眼望去,东东正头下脚上,一溜烟藏进土里。
古云撇着嘴,冷道:“还知道要逃,算你聪明。”额上的青筋跳动,他真想把东东挖出来揍一顿再埋回去。
东东的吼声,就像报讯似的,乙空匆匆自屋里跑了出来,一面问:“查的如何?”看来他关心的是这件事,并不是开心两人回谷而出来迎接。
古云抿着唇,片刻才开口:“唉,心凉了,怎不问问我们有没有事?我们差些被逮到,危险极了。”捂着胸口叹气,古云说着令人动容的鬼话。
乙空虽是单纯,偏偏独对古云的鬼话有抵抗力,转过脸,换问金凌:“金儿,查的如何?是妖怪吗?”
讨了个没趣,古云干脆不演了,直接抢话回答:“是妖怪,不过不是画中仙,是笔仙。至于为何要割坏画,还不清楚。”
“笔仙把画割坏?”乙空眼睛撑大,开始猜想个中原因。“会不会是画的主人得罪了笔仙?”
“应该不是,画的割痕很精细,若是与主人有仇,直接撕毁不就得了。”古云双手环胸,摇遥头。
三人就地讨论起来,也不进屋、不坐下。
金凌以指尖敲了两下剑鞘:“会不会是笔仙喜欢画中人,所以只取人物?”
闻言,另两人不置可否的陷入沉思。
古云良久方打破寂静,瞄了两人一眼:“记得客栈的人说过,这是第二起怪事,你们想……会不会有第三起?”
“如果是支以收集人物画为乐的妖怪,也是不无可能。”乙空耸肩。要是这么单纯那就无所谓,反正损失的不过是几幅画,别伤人就好。
“嗯,不如抓出来问问吧?”光是站在谷内猜,永远不会有答案,金凌又敲了几下剑鞘,制造出喀喀的声响。
“哈……”古云打了个大哈欠,手着嘴,懒洋洋的拒绝,“别指望我,这不是白莲谷的宗旨,而且每支妖怪都有他们自己的自由,只要别杀人放火,我们都管不着,不是吗?”
“古云……”乙空想管,但明白凭己身与金凌之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