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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女人!你欠骂是吗?老子叫你住手!”东东的怒吼再度传遍谷内每一处。“你是脑袋装豆腐乳吗?还是被蠢白毛给同化!”一边骂白羽,不忘连古云也扯入。
房里的金凌不悦的起耳朵,在床上翻来翻去,这么吵实在睡不下去。忽然掀开棉被,愤然起身。一出房门,恰好与拿着锅铲出现的乙空碰上。
乙空同样好奇,屋外的白羽和东东究竟在干嘛,拿着锅铲指向门外,示意金凌一起过去瞧瞧。
金凌皱着眉头,点点头回应。
两人往屋外一瞧之下,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白羽坐在地上,两脚夹住东东不让他逃开,一手扣着东东的肥腰,一手扯着东东的芝帽,难怪东东会痛的叫骂。
“笨女人!你是呆子吗?连石头都比你聪明。”东东两手护着头,紧紧压住芝帽,满脸痛苦。“你到底要不要住手?不要以为我好欺负,当心我踹你进粪坑吃屎。”
“你才是呆子,不要动。”拍打东东护在芝帽上的手,白羽微怒的回嘴。而小家伙也在一边助阵,绕着两人的左右跑来跑去。
看不下去,总觉得东东可怜,乙空如救星般降临在东东面前,一把抱过白羽,用力掰开两人。“白羽……”责备的口气,乙空认为这次是白羽不对。
“乙空爹爹……”白羽小手环住乙空的脖子,撒娇的将圆脸贴在乙空的颊上磨蹭,表情煞时变的温柔可人,和刚刚的粗鲁野蛮成反比。
金凌不语,有趣的看着东东,想不到这支芝仙也会被欺负,更想不到欺负他的,是平常善良的小白羽,“呵。”不由得轻笑,并伸出指头戳东东的头顶,“好玩吗?”讽刺的问句。
东东怒骂:“笑什么?老子是龙落浅滩,别以为老子好欺负。”嘴里骂着,双手依旧护在芝帽上,看去他真的是吓到了,“虎落平阳才会被你们这些犬欺。”
“哈哈哈……”金凌这次改以不屑的大笑,“你是虎,纸老虎是呗?我们就算是犬,也是二郎神君身边的神犬。”
乙空可没让白羽混过去,放下白羽,双手搭着她的肩,认真询问:“白羽,你为什么要欺负东东?”
“因为……”白羽十根手指绞着衣服,迟迟不肯说出原因,眼珠子东南西北的转,就是不敢看乙空。
“为什么呢?说说看。”乙空有耐心的再问一次,加重放在白羽肩上的力道,无形间造成白羽心中的压力。
“因为……”白羽扁了扁嘴,久久才道:“我也想要帽帽嘛!呜呜……”说完竟然委屈的哭了,手指比向远方继续道:“古云爹爹说……说我可以把东东的帽帽拿下来,呜……乙空爹爹不要讨厌白羽。”白羽泪眼婆娑、泣不成声,什么都不担心就怕被人讨厌。
原来幕后还有指使者,乙空与金凌不约而同望向白羽所指的方向。
“古云?”乙空沉下声音呼喊。
一支白毛狐狸,发现行踪败露后,“嗖!”的一声猛往草里钻。
古云暗叫不妙,没料到白羽会抖出自己。
乙空见状,唇边挂着冷笑,白羽也算是被害者,不能怪她,一切的罪恶起源……是古云。
“古云,过来。”这是命令,不是要求,乙空是不容反抗的。
“不要。”过去就糟了,古云没那么傻,头仍埋在草堆内,假装自己不在。
“过来!”乙空有魄力的怒喝。古云一惊,跳了起来,抬头看着乙空,乙空正勾着指头,要他过去。
扁着嘴,古云万分无奈的跨出第一步,拖着比龟还慢的步伐走向乙空。像个没事人一样,头左右晃动,东看看、西瞄瞄,努力拖延时间。
乙空冷哼一声:“快点!”双手环胸,一手指着地面,意谓要古云到他跟前来。
古云低着头站定位子,乙空都还没开骂,古云倒是先声夺人的大哭出声:“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呜……不要骂我。”真的不是故意,着实是因为找不到事做,闷的发慌才会出此下策来解闷。
“不是故意的?这么说,真的是你唆使的?”乙空挑起单眉,审案前要先让凶手认罪,判决时才不会受争议。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古云可怜兮兮的垂下狐耳,泪水悬在眉睫上,两支前爪正巴着乙空的腿不放。
“哭也没用。”古云的泪水不值钱,随时能“哗啦!哗啦!”的流,真是收放自如。乙空才不吃这一套,硬生生拨开古云的纠缠。
“呜哇……呜呜呜……”古云听见乙空这么说,哭的更是厉害,又是胸、又是捶地的。
“你哭吧!金儿,我们吃饭去……”乙空一手拉金凌、一手牵白羽,丝毫不理会古云。
走了两步,淡淡的道:“古云,在我们吃完早饭前,把屋里的棉被全拿出来晒,否则……有你好受的。”连头都没回,可真是绝情。
“哈哈哈,蠢白毛,受报应了吧!”东东心中的冤枉气尽出,幸灾乐祸的狂笑。
古云举起爪,正准备给东东一拳,却让乙空的斜眼一瞪给制止。接收到危险的讯息,古云唯有悻悻然的收起爪子。
“哈!蠢白毛。”有了乙空当靠山,东东更是嚣张。
古云拿东东没办法,只好使劲扒着地面,把泥沙当成东东来泄恨,刮出一道道爪痕。
看着众人都前往饭厅,古云则苦命的开始搬被单,一件一件拿出来披在大石上晒。
东东跟前跟后,顺便监视古云。“蠢白毛,你看看,这里折到了,不完全摊开会晒不到的。”圆短的指头,一下比这、一下指那,活像个碎嘴子管家。
古云感觉自己变成小丫环,明明是乙空的工作,为什么会堆到他头上来?想想前因后果,自己似乎上了乙空的当。“唉……”再叹一口气,披上最后一件被单,总算能进饭厅吃东西了。
所以说,早起的狐狸是笨蛋,不仅没虫吃还会闲的慌,最后竟然被抓起来当免钱劳工,古云真是感慨万分。
“喂喂喂,这里、这里,你看都沾到土了。”东东仍然在念。
古云怒瞪一眼,突然拨起一把土砸在东东脸上,低声道:“去你的,别以为我不敢啃了你。”和东东斗嘴,古云也没了理智。却还是小小声的泄恨,实在怕乙空听见。
“你!”东东还想叫嚣。古云却一溜烟的消失,赶忙脱离东东的魔音传脑,带着不怎么美丽的心情走进饭厅。
古云一看饭厅桌面,惊的倒退三步,简直是晴天霹雳。“啊……”一双细长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为……什……么?”颤抖的声音,隐含悲愤,只差没咬手帕。
“坏小孩不能吃早饭,没为什么。”乙空一面解释,一面收拾空碗盘。
此时的众人早已肚子饱饱的在聊是非了。
金凌狻没怜悯心,自顾着拿出手巾擦拭嘴角。
白羽低着头,为了背叛古云一事愧疚,嗫嚅的开口:“古云爹爹……对不起。”小小的指头在桌面上画着圈圈。
小家伙打了个饱嗝,更是引发古云心寒。
“都是一群没义气的家伙。”大声指控,古云哀痛欲绝,耳里早已听不见任何声音,突然顿足,朝着乙空的背影喊道:“乙空!你我……从今天起……恩断义绝!”
乙空乍闻此言,一时怔住,碗盘险些落地,旋之踉跄的转身,“古云,你我今生缘断,但愿,来世还能再做兄弟,唉……”无奈的长叹,接着语气沉重的道:“记得下午要把棉被收进屋里。”话完再捧好碗盘,瞬间回复正常的往厨房去。
“我……明白了。”古云头一甩,几滴晶泪洒落。
金凌无言以对,这样也能玩?且乙空还陪着演戏?
古云拉拉茫然状态的金凌,问道:“金儿,你吃饱了吧!要不要去巡山林?”泪水不知在何时已经收起。
金凌还没回神,愣愣的点头,“嗯。”良久才恢复正常,思索古云方才说了什么,似乎是巡山林?
“走呀!”见金凌没动作,古云疑惑的唤道,站在两步远处等着金凌。
“好。”不管如何,跟着走就对了,金凌不想让古云看出自己刚刚的恍惚,毕竟有些丢人。
见两人往门外去,白羽慌忙的开口:“古云爹爹!我……对不起。”咬着下唇,双手不知该摆那里,乱抓着身上的衣服。
“哈,不原谅你。”古云一句玩笑话,却惹来伤心的眼神,他快速再补充:“说笑的。”
眨眨眼,偕同金凌走出门外,要是惹哭白羽可就糟了,且他也不舍得白羽哭泣。
白羽这才绽开笑容,两支小脚在桌下前后摇晃。
“啊!肚子扁扁头空空、肚子空空头扁扁,可怜的小狐没饭吃、没饭吃……”自编的词、自谱的曲。古云一面走着一面唱,不过这是出了谷口后的事,要是让乙空听见,说不定连午饭也没得吃,古云承认自己没有魄力和乙空对抗。
“古云,你好吵。”破曲子还唱那么大声,金凌受不了的抱怨,忍了狻久才决定叫古云闭嘴。以指头塞住耳朵,表现出丝毫不想听的动作。
“哈哈。”不在意金凌的抗议,唱的更为大声,“啊啊啊,肚子扁扁头空空,肚子空空头扁扁,受虐的小狐没饭吃、没饭吃……”
“古云!”金凌给了一个白眼,听古云唱歌简直就像活受罪。
“哈哈,跟着我唱嘛,一起唱呀,我教你。”古云好心的提议,旋之又是一阵大笑。
“感谢你的好意,不、必、了!”金凌咬牙切齿,一字一字清楚的念道,更以斜眼不客气的睨着古云。
“真可惜,这样就没人帮我合音了,嘻。”古云咧嘴一笑,不理会任何消遣,唱歌是个人兴趣。
“唉。”苍生不幸,有如此魔音祸害世间,金凌晃着脑袋感叹,侧眼望了下四周,是下山的路?“古云,不是巡山林吗?”
“今天休息,皇帝尚且不差饿兵,何况我饿的都快扁了。”古云原本稳健的脚步,为了配合说词顿时变的摇晃,明显是作假。“饿的扁扁的狐狸……肚子空空头也空空……”音调跟着沧桑。
“随便抓支老鼠吃吃吧!”为了一餐没吃就休息?金凌不认为这是好借口,重要的是,自己吃饱了,懒得下山。想到要再上山,爬那段长长的路就感到累人。
“不行!我坚持要下山吃,哼哼,你们早上吃的那么好,居然要我吃老鼠?怎么样我都要吃支鸡腿才甘心。”古云无力的嗓音霎时中气十足。“还要点一盘禾花雀、炸脆丸、甘草香鱼。”一边数着顺便一边想,还有什么没点到。
两人在古云碎碎念着菜单时,已经来到村口。金凌玩着剑上的流苏,懒得理会古云。古云早化作人身,就等着一饱口腹之欲,“脆皮嫩鸭、红烧蹄膀……”扳着手指头,几十道菜,每道都想尝尝。
金凌闲着也是闲着,逛起了四周摊位。眼一瞄,居然有新摊位?距离上回下山没几天光景,街上就多了新摊位,可见世事变迁之快。“呵。”浅淡一笑,没意义,只是些微的感叹,世事变化快速。
“金儿,你笑什么?”古云回过神,不明白的望着金凌,再看看手指,已经忘了数到那里,“红烧蹄膀?”指头不知该扳还是该放。
“你看,新摊位。”金凌以下巴指去,仔细一瞧,原来是个算命摊。
简陋的小摊位竟兼职三项工作,一是算八字批流年、二是看面相论富贵、三是代写书信。
摊位主人是一把不年轻的骨头,约五十来岁左右,瘦小的身形半驼着背,倒三角脸加上两撇胡子,不起眼的外貌,没想到这么多才多艺。
四方的木桌子,没有任何雕花,再朴实不过。桌边摆了两张圆凳子,一张算命仙自己坐,一张则给上门的客人坐,摆法是以东南相连,而非东西对立。
桌上放着笔砚和三本书,一本写着八字论两,一本写着掌中乾坤,最后一本为面由命生。
再看去,还有个挺专业的八卦盘,及一个老旧的算盘,和破茶碗一只。
除了桌椅,重要的是招牌,一根常人高的细竹竿,系在桌脚,上方垂挂一块泛黄的白布,应该是白布没错,也有可能是浅褐色的布,已经分不清原本颜色,好在布面上的字没糊掉,正正方方的提写着“铁口直断曾半仙”。
曾半仙双手捧着茶碗饮茶,摆出高姿态,丝毫不在意摊位旁还有两三位客人正等着。而客人们也没催赶,静静呆站,个个摆出卑躬屈膝的好笑模样。
“喔,新摊位,生意真不错呀!”村子里不是没其它的算命摊,一名新来的老头,竟能得到村人如此爱戴,可称神奇。古云再度分神,又忘了数到那里,苦恼的搔着脑袋。
两人对算命没兴趣,未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但路人的交谈仍是传进耳里。
“我昨天去算了,真是神呀,说我近日多口舌是非,我昨晚就和妻子吵了一架。”听路人甲的语气,是拜服不已。
“是呀,他不是这村的人,居然也能把我以前的事,说的透彻。”路人乙同样钦佩,对半仙的神算啧啧称奇。
“真是半仙、半仙……”路人丙喃喃自语,是在说给自己听吧?
“半仙?哈哈……”古云闻言,大笑不止。
“古云?”这下变金凌不懂了,笑是何意?就算不信,也不用这么明显呗。
“哈,没事、没事,到了,咱先吃东西。”古云拉过金凌,不作解释就把金凌往客栈内推。
古云挑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妥妥当当坐下,望出窗外,恰好能看见算命摊。算命摊旁的客人不减,反倒聚起了人潮,古云见状,认真的问金凌:“金儿,你说算命这档事,能不能作个准?”
金凌皱起眉,被考倒了,若是不能作准,怎能延续至今,若是能作准……“尽人事,听天命。”最后归出的结果。
“嗯,尽人事,听天命。如果有个孩子,他生来克父母,你认为他父母该怎么处置他?”
古云举起茶杯,啜了一口,像是随口问问。金凌却倒抽口气,身子一,让这问题吓到。
“你认为呢?”金凌不自觉握紧拳头,反问试探古云的意思。古云还没回答,金凌又赶忙转开话题,“菜怎还没上来?”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你也饿了吗?居然关心起菜,呵呵。”古云的眼睛因笑意眯成一条线。
金凌困窘的道:“你早些吃完,能早些离开。”故作镇定的转头看向窗外,焦点落于算命摊,暗自思考……也许他真该去算算命,以破心中迷惑。
“喀!”一声,盘子碰撞桌面,小二不识相的冒出,表演特技似的一手端着三盘菜,迅速把六道菜摆上桌,吆喝:“客倌慢用。”一溜烟,又消失在楼梯口。
古云不再说话,埋头开始大啖。
金凌的眼眸盖上一层忧郁,单手托腮,看着算命摊。半仙似乎也发现有人在注视他,抬起头望向窗口。金凌微怔,尴尬的移开视线,这才发现……原来半仙在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古云,古云正与半仙四目相对,片刻,他俩人才各自转开眼。
“古云?”金凌直觉事有蹊跷,疑惑的看着古云。
古云仍旧没抬头,简短的回应:“没什么,和老朋友打声招呼罢了。”方才在人群中,总不好直接打招呼,一个十来岁的娃儿与一个半百的老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是他孙子,那样岂不是让半仙占了便宜?就是顾虑这点,古云刚刚才没直接打招呼。
“你认识那个半仙?”金凌出口,才发现自己太过大惊小怪,古云有几个自己不认识的朋友,也是正常,怎说他都几百岁了。查觉自己今天失常的行为狻多,金凌不禁后悔出这趟门。
“呵呵,认识呀!等会儿他就上来了。”不仅认识,还熟的很,只是许久未见,不免生疏。古云唤来小二,多添了个茶杯,静候半仙上门。
金凌心口的跳动,刹那间变的急促,就怕……万一半仙说自己的命会带来灾祸,可怎办才好?对师门被灭一事,仍耿耿于怀。
“那老头也是狐妖,天生没个定性,喜欢游山玩水。我也几十年没见到他了,没想到他还会回来,呵呵。”古云迳自傻笑,回忆浮上脑海,尽是两人干过的蠢事。
街上的半仙,没多久便开始收摊。随意打发走在等待的客人,要他们明天请早,便把书和笔砚等器具装进随身木盒内,椅子则是往桌下一推,招牌也没卸就直接走进客栈。几名不放弃的客人,尾随其后,让半仙狠狠一瞪,才悻悻离去。
“走走,今天到此了。”半仙甩甩袖,不客气的赶走身后几名男女。
男女有的欲语还休、有的无法忍受半仙的态度,气忿离去。
看见半仙走进客栈一楼,金凌深吸口气,有股想现在就离开的冲动,伸手握住佩剑,不敢看向二楼的楼梯口。
“啪!啪啪!”急促的脚步声,踩着楼梯而来。“古云?是你吗?”半仙站在楼梯口,久未谋面,多少有些不确定。
金凌这下子想走,也走不了了。
“嘿嘿,还会有谁?用茶吧!”古云对着半仙露出笑容,将桌上的茶碗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