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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云斜眼一瞟,开始阐扬理念:“人类有神保护,妖怪只能自立自强,所以,我要保护妖怪,懂吗?”
“保护妖怪?”曾寰一声怪叫,久久才平静心情,“真是了不起的理念,凭我聪明的脑袋,怎想不到,唉唉唉,让你抢先一步。”他惋惜的跺跺脚。
“嘿嘿,因为我比你聪明咩,聪明的狐狸可以有几百支,但……最聪明的,只有一支。”
古云眯着眼睛笑,又补充道:“那支就是我。”
“那支就是我。”曾寰与古云异口同声,争夺第一名宝座。
“是我!”古云大吼一声。
“是我!”曾寰用力斥。
两家伙争的面红耳赤。金凌懒得理会两人,先行迈入谷中。古云见状,一边交代曾寰别把事说出去,一边领着他跟在金凌后方,两人一改态度变的有说有笑,但内容仍是在比较谁才是第一聪明的狐狸。
感觉到三人回来,白羽等在谷口,一看金凌出云雾,开心的打招呼:“金儿!你回来了,白羽想你。”随之探着脑袋,望向云雾,等待古云出现。不一会儿,就见古云如愿的进谷,白羽本想飞奔扑去,但瞧见素昧平生的曾寰时,不禁怯步,嗫嚅喊道:“古云爹爹……”扭的咬着唇,偷瞄曾寰。
“哈,白羽,来让爹爹抱抱。”古云蹲下身,敞开怀抱。白羽一个飞扑,落入古云怀中。
“他是曾寰,爹爹的朋友。”指着曾寰介绍。
白羽认真看着曾寰,久久才甜甜笑道:“爷爷你好,我是白羽。”挥着小手,煞是可爱。
曾寰微愣,半晌始开口:“白羽你好,我是曾寰,长大以后,当爷爷的新娘子好吗?”低着身子俯看白羽,两人脸都快碰上了。
“好!”白羽想也不想的点头,只是不懂什么叫新娘子,一个劲的傻笑。
“等等!为什么你是爷爷,我是爹爹?”这不就亏本了?古云赶忙纠正白羽:“白羽,曾寰就是曾寰,不是爷爷,懂吗?”
“懂。”白羽再次点头,随之侧头苦思,皱着小脸……老实说,不是很懂。
“呵呵,叫曾寰也好,叫爷爷太生疏了,是呗?小媳妇。”曾寰没正经的戏笑,惹的古云脸色发黑。
“古云,这位是?”乙空挪步出现,望着曾寰有礼的微笑颔首。
“曾寰,我的朋友。”古云不厌其烦的再介绍一遍,随后众人就地一阵寒喧。
出其不意,东东倚着山壁,一副伤脑筋的模样哀叫:“哎哟!一支蠢白毛就够糟了,这回竟又多添一支死狐精。”
曾寰闻声,冷冷指着东东问:“古云,那支是什么?你这白莲谷还真是热闹不凡呀!”
“冬菇精,晚点煮冬菇鸡请你吃。”古云挑着眉,舌头绕着嘴唇舔了一圈。
“蠢白毛!我是芝仙!”东东叫骂一声后,迅速躲回坑里,真怕被抓去煮汤。
“哈哈哈……芝仙更补,生吞活吃也不错。”曾寰与古云一搭一唱,默契甚佳。一行人移步回大屋,小家伙跟在后边转呀转,同样是狐狸,对曾寰亦有好感。
曾寰瞄啊瞄的看着小家伙,一脸有趣。
晚间乙空特地备了一桌好菜,既然是古云的朋友,当然不能失礼。席间曾寰与众人并没疏离感,大伙好似认识狻久,一边吃吃喝喝,众人一边和曾寰聊了许多各地趣事与生活琐事,子时过后才各自回房休息。
古云与曾寰似乎还有好多说不尽的话,因此决定同睡一床,长谈至天明。乙空没阻止,虽然熬夜对身体不好,可偶尔为之,倒也无伤大雅。
曾寰与古云又笑、又闹的进房,可在进房后,却一改谈笑时的脸色,气氛霎时转为诡异。
古云摸出枕下的砚台,没忘记这档正事,曾寰接过细瞧,邪气重的连他这支狐妖都觉得可怕。
“你觉得如何?要打破砚台吗?”只要砚台一破,禁制也会跟着消失,届时侄就自由了。古云将手搭在身后,等后曾寰的意见。
“嗯……你认为,当初封侄的人,为什么不杀了他,而是将他封在砚里?”
如是因为没能力杀他,才封了他,那还是别放的好。如是因为他是妖怪,所以必须封他,那帮他一把,放他自由岂不是美事一件。曾寰有些伤脑筋的揉揉额际,又把问题抛给古云。
“问我吗?”古云闭上眼,脑筋转着。怎么问题又回到身上了,“你不是说我眉宇间有黑气?这么说来,我做什么决定都会是错的,还是你决定吧!”
“唉唉唉,这责任太重大了,砚是你捡回来的,别推卸。”曾寰话毕,拉开古云前襟,将冰凉的砚台塞进他怀里。
“老朋友一场,你怎又塞给我了。”古云掏出砚台,果真是个烫手山芋。想塞给曾寰,不料曾寰反应挺快,跳的远远的。
“老朋友不就是用来陷害的。”曾寰可不吃古云那套,真以为搬出情义二字,就能找到牺牲者吗?曾寰笑的洋洋得意。
“好好好,那……就打破吧!”古云双手捧着砚台,做下最后决定。商量结束,房里的两支狐妖不多耽搁,立刻悄声出谷。
偷偷摸摸,两家伙没惊扰到任何人。古云与曾寰以狂风扫落叶之速,奔出白莲谷,来到谷外的树丛。
“我要砸了喔!”古云高高举起砚台,一吞口水,紧张不已。
“砸吧!”曾寰跟着屏息,砚虽然不在他手上,可心中的紧张不下于古云。
“侄呀!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古云低声念道,双手奋力一甩!砚台砸向地面,“喀!”一声,随之碎裂成两半。“嗖!”的一阵青黑色邪气,立刻由断裂处窜出,四周卷起一阵旋风,以砚台为中心,落叶草枝纷飞于树林内。
邪气开始慢慢凝固,渐渐由水状成形,旋风缓缓停下,一支九头九尾的狐狸现于两人眼前,是侄,与砚台上盘卧的那支如出一辙,大小像支山猫,毛皮颜色与夜晚相同,暗黑色的侄,眼珠子闪着锐利青光。
“谢谢你放我出来。”沙哑低沉的嗓音,像碎石磨擦,侄朝着古云致意,九条尾巴随风摆动。
“哈,别客气。”害羞的搔搔头,古云照惯例开始询问:“你为什么会被封起来?”看来是支好妖怪,至少有礼貌。
“侄,传说中是吃人的妖怪,以婴儿般的声音诱来人类,再一口吃掉。不必多馀原因,道士见到我们,不是杀就是封。幸好那道士法力尚弱,还没能力杀我,只好合力将我封为砚石,为免我逃出作恶,瞧我的声音……也让他伤了声喉。”
侄说起往事,眼珠子的青光因怒火更发森冷。就算未做恶,侄这名称已是一项罪名。
“嗯,有理!道士杀妖向来不必理由。”曾寰明的点头,深有同感。
“你以后打算去哪?要做些什么?”古云继续问,同为惯例问题。
“我……要让那些道士付出代价,这一百年来的束缚,他们得付出代价!”侄咬着牙,恨恨说道。
古云一听,心知不妙,这违反了救侄的本意,急忙劝道:“一百年时间,伤你的道士早就入土了,其它的道士是无辜的。”
“哼!他视侄同为祸害,我视他们道士同为仇敌,有何不对?道士有想过我是无辜的吗?”侄气的顿足,激起一阵沙尘。
侄气势令曾寰一惊,愣愣的不敢动弹,即使侄的体型不大。
古云倔强的与侄四目相对,持着不肯妥协。
眼看再争下去,侄可能会将古云吞吃入腹,曾寰吓的拉了拉古云衣袖,示图阻止古云激怒侄。
古云拨开曾寰,捡起地上那两片断砚,“你杀不光所有道士,我救不了所有妖怪。道士和妖怪,真无法取得平衡点吗?你杀了一个道士,就有十个道士要杀妖怪为同门报仇,一个道士又杀十个妖怪,我能救多少?你是害了妖怪,还是救了妖怪?”古云的双手无力垂下,但眼睛仍紧盯侄瞧。
“你是要我吞下仇恨?”侄收紧爪子,不知是不愿,还是心底在挣扎。
“报仇有几百种作法,可不一定得要伤人。”古云浅浅弯起嘴角,相信侄会选择听从自己劝告,眼神不由得放缓、柔和,他岂会不知自己并非侄的对手,但背负的使命感不容他退缩。
“嗯?你说说。”侄的爪子放松了,看来是愿意听听古云的意见。
“像……你可以毁了他们所有的道书,让道法失传,几百年后就不会有道士了。或者,毁掉道观,没了道观他们就不能召集门徒,几十年后道士就会少了许多。再者,把道士的坟刨开,让他们死后不得安宁,这招好像还不错。”古云一次提供了三个方法,每一个既可让侄出气,又能为妖怪谋福,他不自主的越来越钦仰自己。
曾寰则是听了头晕,这全像是小孩子玩家家酒的把戏嘛!
“哈哈哈!说到底,你不过是不想我杀道士。”侄大笑,看穿古云真正的目的。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
“这都让你发现了?哈,我承认是不想你杀道士,但若你真要杀,请先确定对方真的不值得活在世上,别枉杀了无辜。”明眼人前还是别说瞎话,古云坦诚心中所想,继而继续补充:“道士滥杀无辜妖怪,妖怪可别沦为和那般蠢蛋一样,误杀了好人。”
“好,我答应你。我要走了,你保重。”侄脚一蹬,跃上树梢,奔于叶尖,瞬间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短短的几句对话内容,曾寰馀悸犹存,略为不满的抱怨:“古云,你太冲动了,被吃掉怎办?看那侄少说有六、七百年功力,不是我们合力就能制服的。”
“吃掉,也有你帮我收尸呀!嘿嘿。”古云自己也怕的要死,但比起侄所造成的血劫,不阻止太对不起良心,毕竟是自己放出的妖物。
“哼!从侄的粪里挖出你吗?”曾寰抚着胸口,心脏差些被吓停,要收尸也得侄吐骨头才行。
“罗嗦,现在不是没事了,走吧!该睡了。”半拉半推着曾寰进谷,古云心口仍“噗通!噗通!”的狂跳。
事情解决了,心中了无碍,两人一沾床便睡的不醒人事。日上三竿,浑然无觉。
一大早,金凌匆匆破门而入,什么也没说,直接将手探入古云前襟乱摸一把。“没有?”
心头大惊,奋力摇醒古云。“古云,醒醒!快醒来。”昨晚的酒宴使他全忘了三灾砚,怎么一日光景,砚台就消失了?,古云撑开睡眼。“吃早饭了吗?”还没警觉到金凌脸色之苍白。
“古云,三灾砚呢?”金凌抓着古云衣领又晃了两下。
“桌上。”古云指向床边的书案。金凌顺着看去,差些晕倒,断裂了?
“你已将侄放出?”金凌倒抽口凉气,冻的心头微寒。收紧拳头,衣服被扯的紧,古云顿时感到吸呼困难。
“昨晚放出的,咳!请松松您的贵手,你想我死也不必这么急呗!”古云顺势拨开金凌的纠缠,着衣领透气。
“乙空的道观,听说昨夜遭一支侄偷袭,虽无人死亡,但伤者狻多,现在是整片的断壁残垣。”实际情况不清楚,是陪乙空下山买菜时听说的。金凌当时没感觉,转念一想,古云拿回的砚,不正是支侄吗?
“什么?”古云睡意全消,猛然跳起身,高站于床上。记得昨夜他跟侄说过,别杀人,倘若要报仇,可以选择毁了道观做为代替。
“乙空回道观去帮忙了,砚台的事我没说。”毕竟是不是古云放出的侄还不肯定,金凌可不是个不相识的家伙。
古云按住激烈跳动的心口,没料到侄动作这么快。忽然双眉一皱,狂奔出房门。
曾寰让两人的对话声吵醒,听见下半段对话,多少能了解情况,朝着金凌问:“没杀人代表他是好妖怪,只不过是毁人道观,比起一百年的束缚囚禁,古云何必急成这样?”
“那是乙空以前的道观,要是被毁,乙空会伤心。”重点是,还有那些道书,只是金凌没说出口,认为道书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妙。
“道观在哪儿?”被毁的道观,感觉上挺有意思,凑凑热闹又何妨。曾寰坐起身,准备跟上一瞧。拾起床边昨夜被自己胡乱踢开的鞋子,套上自个儿的双脚。
“沿着白石道而走就会到了,无凌道观。”金凌话才完毕,曾寰立刻有如风行扫过身侧,消失无迹。“又是支性急的狐狸。”金凌拂了拂方才被风吹皱的衣袖,无奈的摇头。
古云隐在树上没现身,道观内外全是道僮、道士,一出现无疑是挑衅众人。道观毁坏的程度,未像金凌所听闻,只是前殿倒了,外墙损毁,后头的房舍掉了几片砖瓦罢了,其馀皆无大碍,尤其是藏书的馈楼,更是没半点损伤。再细观巡逻道士,个个生龙活虎,或许是伤者全在内殿治疗,因此见不着。正当古云观察入神,一支粗糙大手搭着肩膀,着实令古云一惊。“谁?”赫然回头。
“嘘……”曾寰与古云并肩蹲在同一枝树干上,树干开始吱吱作响。
“快断了,站到别处去,没事吃那么肥。”古云望着脚下树干,祈祷要断也别选在这时。
曾寰往旁一跳,不服气的回嘴:“是你太胖,不是我。瞧的如何了?没啥要紧的嘛,害我白跑了这趟,时间就是金钱呀!真是浪费。”曾寰屈指算了一算,又言:“这些时间够我算上好几个傻蛋了。”
“依你的实力,也只能唬弄、唬弄那些傻蛋。”古云带着讽刺的笑道。
两人耍着嘴皮,直到瞧见乙空出现,才闭嘴乖乖看下去。
依金凌所言,乙空是回来帮忙的,但情况似乎……不乐观。
一名道僮凶狠的推着乙空,将乙空逐出道观,边骂:“你还有脸回来,说不定就是你勾结狐妖来捣乱。听在场的人说,是支九头狐狸!别在这里假惺惺,快滚。”道僮年纪与乙空不相上下,但发狠的气势,着实是未把乙空放眼里。
“师兄……”乙空红着眼眶,有理说不清,单纯想尽点心力而已。乙空还没站稳踉跄的脚步,已先唤出几近哀求的声音。
“别叫我师兄,你早就不是道观里的人,少在那边攀关系。记得当初还是支狐妖来救你……要说嫌疑,就你最可疑!”道僮又是一掌推去,乙空狠狠跌坐地面。
一旁众人指指点点,皆感道僮所言狻有道理。
乙空受不住这般责难眼光,只得狼狈的起身离开,自知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古云急急追去,临走前,不忘狠狠回瞪该名道僮,牢牢记住他的面貌。
“古云!”曾寰看了看道观,又看了看古云背影。一来就要走,叹了声,自己移身跟上去。
乙空小步慢跑,泪水淹的看不清前方道路,石子一绊,往前跌去。“哇!”不自觉喊出声。
古云由后轻抱,揽起乙空,免除他栽跟头的命运。一手环住乙空的腰,一手压着他的头,让他趴在自个儿肩窝上哭,细声哄道:“小乙空乖……古云爹爹疼你喔!”
“呜……古云,师父……师父不让我回去。”乙空满腹的委屈化为辛泪,浸湿古云的衣服。
古云不语,默默拍着乙空的头,此时无声胜有声。随后而来的曾寰,站在树上没打扰两人,现在的气氛似乎自己也难插入。
良久,轻风拂过,乙空心情总算渐渐平缓,眨眨眼,对着古云腼腆微笑,“我好多了。”
吸吸红肿的鼻头,乙空哭成丑娃儿。
“嗯,不哭了,这才是古云爹爹的乖孩子。”古云挽起乙空,拍拍他的背安抚。
乙空长长一叹,问道:“你都看见了?”可不信古云是路过,天下怎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古云搔搔颈子,半刻才点头。随之又顾左右而言他,“你看。”指着由天边飞过的雀鸟道:“它是孤单的,你至少还有我。师父不让你回去,白莲谷随时恭候大驾。”
乙空忍不住噗哧笑出,使得鼻涕也不禁喷出,尴尬的抹抹鼻子,臊红脸道:“古云,你的形象并不适合讲这种话,挺假的。”
“,我的真心真意,到了你耳里全都变假情假意了,枉费呀!”古云按着心窝,仰天一阵怪叫。
曾寰望着两人的背影,突然有种格格不入的失落,同时明白了一些事。
尾随两人之后进谷,曾寰甫进谷便对古云辞行,“古云,我要走了。”一句要走,令闻者措手不及。
古云讶异的回视曾寰,两人离别几十载,相见未三日,就要再分别?“怎不多住两天?”
半皱的眉头,包含多少不舍。
“哈哈,舍不得我呀?别太想我,总会有相逢之日。”曾寰以笑隐藏心中的寂寞,知道自己是客,怎么也和白莲谷内的人难比,仅管和古云昔日交情深厚。
“是怕你想我,多住两日一解你的相思之愁。”就算被说中心事,古云仍是倔强的不肯承认。
“不必了,感谢你的好意,本山人习惯逍遥山水间……此回能再见到你,已经足够,我要继续去逍遥了。”曾寰浅淡微笑,步向古云,低头附在他耳边道:“自己保重,你眉间的煞气未消,反倒越趋浓厚,我的三本解命书就送你了,希望能帮你渡过此劫。”
话一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