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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静静呆在大石边的金凌,这会儿终于开口,“古云。”金凌一张嘴就是呼唤古云,其它话什么都没提。
古云闻声转头,眨眨眼,疑惑金凌的目的。
金凌仍是没说话,只是从地上爬起身,自顾着拂尘掸灰,抖了抖衣摆就往洞口外走去。
古云霎时明白,一把将白羽往乙空的怀里塞。这没预警的行为,让乙空顿时手忙脚乱,赶紧接住白羽,茫然的看着古云跟在金凌的后头往谷外走。
“古云!”乙空朝着古云的背影喊,可古云像是没听见,连回头都没有,小碎步的跑着,金凌则是慢条斯理的晃着步伐。
“爹爹……”白羽张舞着小手,努力向古云的方向抓,想跟去……但环抱在腰上的力道却不容放肆,乙空怎可能放行呢?
“是大事吧?居然要出谷谈。”古云半倚着白莲谷外头的树干,兴趣富饶的望着金凌看。
“是不能让乙空听见的事。”金凌浮起一抹笑意。“你方才感受到了吗?他们似乎……动了什么念头。”金凌的鞋底蹭着地上的沙土,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古云边玩弄手指,边回道:“嗯,虽然乙空说要和平共处,但这似乎是过于乐观的看法。”
“唉。”金凌把整齐的头发抓乱,问了一句:“怎么办?”
“以不动……治万变。”古云轻笑出声,他也不知道该怎办,也许把千江赶出白莲谷是最好的方法,偏偏遇上乙空,他只有妥协的份。
沙沙的树叶声响起,两人敛起笑容。
青碇远远的也瞧见谷外的两人,存心找碴似的,刻意轻蔑的哼了一声。
古云立即大喊:“金儿,你看,唾弃妖怪的人,又回来投靠妖怪了。”
“投靠?你搞清楚!死狐狸,若不是我要保护千江,你八抬大轿也请不动我!”青碇与古云当下便在谷口大吵起来。
金凌不加入混战,抿唇看着两人争执。
古云睨了青碇一眼,又道:“请不动吗?那快走,要是真有骨气,就学学那个什么千游的,滚出白莲谷。”
“你说什么?”青碇一脸不懂,“千游走了?”
“走啦,东西也没收就离开了,比起某些人呀!……老说不屑住,又死皮赖脸的不走,还来的有气魄多了。”古云不经意的说着。
青碇无力的往后退去,才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怎会呢?青碇理不清目前的情况,转头往谷内冲去寻求答案。
“古云,你当心又被乙空骂了。”金凌拾起一片被风吹落的黄叶,夹在指间把玩。
古云恍然的叫道:“哎呀!金儿,你这话怎么不早些提醒,这下完了。”
青碇急步冲进千游的房间,房内的东西都还在,使他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可是想到古云说,千游走时连东西也没收,又跑向千江房内。
千江与千非正在窃窃私语,被忽然闯进的不速之客吓着,千非一度精神紧绷的抽起木剑护身。
“师兄!”青碇逼问的语气,奔向千非面前。
千非难得不骂他鲁莽,只是绕过他身边,左右看了一下门外之后,把门扣上。“安静点。”
“听说千游师兄走了?”青碇没把千非的话听进去,仍是嚷着大嗓门。
千非伸手住青碇的嘴道:“要是你再这么吵吵嚷嚷的,就别来和我讲话。”
青碇喘了两口气,音量总算降下不少,“千游师兄……走了?”
“嗯,他走了,说来话长,这里不适合多谈。你定下心,明天早上和我们回道观整理东西,我们要重建道观,事情会再慢慢告诉你。”千非说完与千江互看一眼。青碇则是傻愣愣的,还想追问却被严厉的眼神打回。
古云与金凌跺着碎步回谷,乙空立即出声唤道:“古云,你又和青师叔吵架了?”
“那不算吵架。”古云努努嘴,为自己找理由开脱。
“不是吵架,青师叔的脸色会那么难看吗?”乙空狐疑的挑眉。
古云陪着笑脸说道:“你那青师叔哪一天脸色好看过了?金儿总不会骗人吧!你问金儿,我们真的没有吵架。”说完,古云用肘轻撞金凌,以嘴型拜托。
金凌愣了一下,配合的道:“嗯,他们没吵架。”随后又以只有古云能听见的声音补充:“古云只是嘲讽人家罢了。”
古云脸色略变,又撞了金凌两下,示意他别多话。
隔天一大早,千非与千江就带着青碇离开白莲谷,交代乙空他们说要回去修复道观,直到天色暗下才会回来。
古云可是挺乐意的,最好他们一去不归。享受着白莲谷这段日子以来的难得清闲,古云逗着白羽玩,两人坐在泥堆里捏着小泥人。
青碇了一整晚,三人还没到达道观,青碇就急着问:“千游师兄为什么走?”
千江没回头,迳自走他的路。
千非沉着声音回道:“千江已经知道道观被灭了。”
“啊……”青碇有些讶异当初众人要他保守的秘密,这么快就曝光。
“嗯,而且昨天在重返道观后发现……妖谷的一行人,与灭道观似乎脱不了关系。我们在馈楼禁地看见一堆孩童脚印,以及……白狐毛。”千非把话说完。
青碇不由得停顿住脚步,喊道:“看吧!早说要把妖谷灭掉,以免祸害尘世!……为什么当初不听劝!果然、果然是他们!那好,既然已经知道他们脱不了关系,我们就回去剿灭妖谷。”
千非叹了一声:“不行,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不是时机?道观被灭之前你说时间未到,现在又说不是时候。”青碇歇斯底里的狂吼:“你们究竟在等什么?或者……你们就是瞧不起我,所以我说的话全是屁?我知道,你们都不认为我是道观弟子,即使我做的再多……你们还是不承认我,因为我是青字辈,你们是千字辈,我的师父不过是个落难去投靠你们的破道士,是吧?说啊!”
千非被激怒,一巴掌就呼向青碇。“啪!”一声,多清脆贯耳的响声。“够了,我和千江自有打算,你如此沉不住气,就算做的再多也成不了气候。”
“没人瞧不起你。”千江淡淡的回道。
抚着炙热的脸颊,青碇的脸都肿了。“告诉我,你们在等什么?如果真当我是师弟,为什么全都瞒着我,一点也不与我商量?”这一巴掌果然奏效,青碇的语气平缓多了。
千非克制住火气,细声回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了道观自然会告诉你。”
青碇忍住心中的疑虑,跟在千非后面默默的走。
千非进入道观后仍是一语不发,一直到了馈楼,千非才拉着青碇手道:“来。”扯着青碇站在一排书柜前,千非语重心长的表示:“这些道书是道观的珍宝,连我和千江也没翻过,只有历代长老才能看。白毛狐妖是狡诈的家伙,我与千江打算先修习一阵之后,再一举歼灭妖谷。何况千江的身体仍未康复,也可趁此机会疗养。”
“我认为不妥,妖谷毕竟是妖怪的地盘,要是有什么意外发生,恐怕我们后悔也来不及,不如就趁其不备,速战速决。”青碇仍是坚持己见,不过望着众多的道观秘籍,也心动的拣了一本翻阅。
“嗯……”千非陷入沉思。
青碇乘胜追击的又道:“别想了,时机只会流逝,等不来的。一时的犹豫换来的是什么?是众弟子的命。”
千江忽然打断,“别说了。”
青碇早对千江积怨已久,不客气的大叫:“你又想袒护乙空吗?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你是铁了心,还是瞎了眼睛看不见?”
“青碇!”千非觉得这话太伤,立刻喝止。“你刚也看见道书内写的东西,全是我们没见过的道术,目前若与白毛狐妖起冲突,说不定是两败俱伤,倒不如等有把握再行动。”
“我……”青碇还想据理力争,但一想到他说的话似乎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就悻悻的闭上嘴。
千非见气氛平静了,才又言:“好了,我们只能留一人在这,要是白毛狐妖心机重来偷窥我们,岂不是计谋失败。所以,我们要有两个人去整理道观,做做样子。”
青碇把手上的书册塞回柜中,不耐烦的走出馈楼,一边碎碎念道:“我去。”他一点也不想和千江待在一起,呼吸同样的空气会令他作呕。
千非望着青碇的背影,拍了拍千江的肩膀道:“我也去吧!你还不适合太操劳。”
“嗯。”千江感动的颔首,拿过书册开始细读,看的越多心是越苦,因为这些道法全是要用来对付他的弟子乙空。
青碇拿着扫把乱扫一通,把阶上的青苔刮去,一个计画已在心中生出雏型。一看远远的千非过来,又开始假装认真的清理。
“还好吗?”千非唤道。
青碇点点头没有答话,并不打算与千非讨论想法。不认为非要再看道书累积实力,才能灭掉白莲谷,青碇对于他的能力狻有自信。
入夜之后,千非三人很准时的回谷,千江经不住久时的劳累,已经是一脸倦容。千非也是灰头土脸的,积陈多日的尘埃让他满身狼狈。没有偷懒的青碇却是满面春风,笑的得意,即使他努力想表现的平常,眼角仍是弯成半月。
看着回谷的三人,古云意外的胃一阵发疼,这是挺不祥的预兆。金凌也是忽然眼皮跳动,让他揉了揉眼皮低喃:“好的来、坏的去!”
之后是平静的夜,没有一丝异常。谷内众人纷纷就寝,除了瞪大眼睛看天花板的青碇。
虽然千非与千江不想这么快动手,但是若青碇先动手,那么他们二人也不得不加入战局。青碇主意一打定,把心一横,耐下性子等到丑时来临。
随着时辰逼近,青碇的吸呼越来越急促,喘了两口气后,自床上弹坐而起。悄悄取过床边的利剑,努力可能不发出声音的下床,摸出门外。
夜静的吓人,轻吹来的一抹风都令人颤栗。青碇猛然狂奔,冲入古云的房间。“碰!”的一声,踹开房门的轰然巨响,惊起所有沉睡中的人。
千江、千非以为遇袭,抓起剑就跳下床铺,面对的却是空荡的房间,下意识便跑出房间一探究竟。
“纳命来!”青碇怒喝,举剑刺向床上的童子。
是古云!古云翻身不及,一下子后腿便溅出血红液体。“可恶!”五指赫然变成狐瓜,回身一把撕开青碇肩头的皮肉。
青碇痛的大叫,“啊!”伤口滚滚冒出的热流,不到片刻便把衣裳染红。青碇忍住疼痛,念着咒术又砍向古云。
古云未占便宜,青碇的剑似乎下了咒术,使古云受创的腿部传来酥麻,使不上一点劲。只能迟钝的左闪右躲,等待空给予回击。
“住手!”金凌仅穿一件亵裤闯入,千钓一发的为古云挡下一击。“锵!”一声,两剑互碰,擦出耀眼火花。
“别打了。”乙空赶到之时,古云的房内已是一片狼藉。
乙空没注意青碇的伤,只看见古云后腿触目惊心的湿淋。“古云!”乙空想要帮忙,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金凌与青碇陷入厮杀,金属的敲击碰撞声划开夜幕,不断喷出的金星让人害怕。青碇像疯了,不要命的挥舞利剑,金凌有点疲于应付,毕竟他是从睡梦中硬被吵醒,体能各方面都比平常水准差。
忽然古云大喊:“不要!”顾不得脚上的伤势,扑向乙空。
乙空与古云抱在一起,往旁倒去,滑行片刻才止住。乙空瞠大双眼,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千非竟然拿剑想杀他?若不是古云搭救,恐怕他的背部早以开了大洞。“师伯?”
“青碇,你搞砸了。”千非哼了口气指责,随之对着千江道:“你的徒弟交给你,我去宰了白毛狐狸。”沉腕一振,手上的长剑发出呜呜低吟。
古云奋力跃起,怒目对视千非,“凭你也想宰了我?当心被我生吞活剥!”后腿不住的颤抖,仍是不影响气势。
“师父?”乙空缓缓从地上爬起,声音哽咽的呼唤。
千江表情冰冷,剑尖直指手无寸铁的乙空。
古云不敢乱跑,就怕他逃的掉,却护不住乙空。“你们要杀妖怪吧!那干嘛对着乙空下手?他不过是个孩子。”
“哼,全是一丘之貉,留下也是祸种!”千非不带感情的回应。千江则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剑尖却未曾转移方位。
“古云爹爹,呜……”一阵哭声使众人分心,古云最怕的事情发生了,白羽揉着眼睛站在房门口,泪水“啪答!啪答!”的掉。
“白羽!快跑!”古云打从心底发寒,直觉想救白羽,什么也来不及思考就往前冲去。
只见千非口中喝道:“五雷应天!除魔伏妖。”长剑挥去,一道紫光直射向古云。
古云硬生生被打了回来,撞向地板翻了两圈。“啊!”一口黑血自口中呕出。
乙空尖叫道:“师父,不要啊!”
“啊!”白羽一声厮喊。千江竟然转换目标,一剑就刺入白羽心口。千江无法对乙空下手,只得拿白羽开刀。
“白羽!”金凌倒抽一口气,白羽心口洒出的血红,直直刺入他的心窝。一个闪神,金凌的手臂被划出长长一道痕。“唔。”闷声哀,金凌狂性大发的刺向青碇,本来以守为主的剑法,转为凌厉的攻势。
“师父!”乙空又是长啸一声。
千江的剑应声拔出,手起刀落又补一剑横砍向白羽。白羽站不稳脚步,早跌在地上抽搐,口中喃喃唤着:“爹……爹……呜……”
出乎意料,千江攻击白羽的一剑,在手腕遭到小家伙偷袭下停止,小家伙的利齿紧扣入千江的皮肉中。疼的千江五官扭曲,一边努力想甩开吊在他手上的小家伙。
乙空趁机抱起白羽,紧紧搂在怀里,一边往门外退去。千江见状,也顾不得小家伙的纠缠,跟着跑出房间。
千非往通道一挡,阻止古云也去救人。“你的对手是我。”千非话毕又开始念出长长一串咒令。
古云长长深呼吸两口气,口气平静的对着金凌道:“金儿,逃。”
“古云,不要。”金凌挥出猛烈的一刺!剑芒没入青碇的腹部。
“去看看白羽如何了。”古云眼睫微闭,好似做下某个重大决定。
“白毛狐妖,你以为你们走的了吗?”千非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焰,剑身泛着只有古云能瞧见的金光。
古云明白,被千非下了法的剑刃画伤,只有残废一途,若是再刺深一些,小命便要呜呼了。“金儿,告诉白羽……爹爹好爱她。”
金凌还没开口拒绝,青碇竟又难缠的砍向金凌。金凌不得已,放开还插在青碇腹中的利剑退开。
古云一面躲着千非的袭击,一面自言自语的数着:“三、二、一。”
金凌猛然往窗外跳出!一道强大的气流随即由后贯出,再把金凌推往屋外。简直是被喷向十尺外头,金凌摔了又滚,全身痛的无法言喻。但他依旧急忙起身,看向身后的房子。
古云的房间整个倒塌,半个屋檐崩陷,活像是被炸弹炸过,飘扬的尘土使得景物朦胧,要不是身上的血液还在流,金凌宁可相信这只是一场恶梦。
“不要!”乙空的哀嚎拉回金凌的思绪。
金凌跛着一脚绕过屋子,一到前院便见千江持剑与倒在地上的乙空对峙。
乙空抱着全身是血的白羽,试图用自己的身子保护白羽。白羽看起来软绵绵的,一动也不动,连哭喊也没有,金凌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变得冰凉,但滚烫的泪水却不自觉的滑落。
“住手……”金凌的声音卡在喉咙,他不断的希望能看见白羽动一下,哪怕是只有手指也行。
千江没听见金凌的喝止,又一剑像凌虐猎物般的割开乙空的背。他知道该一剑刺穿乙空,偏偏他仍是做不到。
“啊……”乙空的身子缩了一下,脸全被泪水糊在一起。“白羽不怕……不怕……”靠着白羽的耳朵,乙空细声安抚。
而不远处,正躺着一支灰色小狐,皮毛全被湿粘的血液沾在一团,恐怕早没了生气。
“师父……为什么?”乙空含着泪水望着千江,希望千江能回复神智。
可是千江仅仅呆了半晌,又举剑想要刺入乙空的身子。乙空逃不掉了,看他的双腿已被折磨的皮开肉绽。金凌见情势不对,不知打哪儿来的蛮力,以百米速度赶至,用头撞开千江。
千江踉跄两步,跌坐在地。金凌见机不可失,又捡起石头扔向千江。
千江没来得及闪开,头被石头敲出一个伤口。千江着头部,可是潺潺的血流还是溢出指缝,流了千江满脸。
“喀!喀喀!”砖石的掉落声响起,从屋檐下面钻出一头伤痕累累的白毛狐狸,月亮照印在狐狸的皮毛下,反射出惊人的血色。古云没死,拖着步伐走向千江。
千江旧伤未好,方才又激动的舞刀弄剑,现在头部再多出伤口,已经没有反抗能力。古云伸出狐爪,把爪子摆在千江的颈上,只要轻轻一割,便如拈死一支蚂蚁一样简单,可以取走千江的命。
乙空却道:“古云,不可以……”拚命摇着头。
古云没有放下爪子,含恨的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