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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不足以为奇,不平静的世道,父母都吃不饱了拿什么养孩子?只好把小孩放在路边看能不能等到有缘人捡走,要是被狗咬走也是孩子的命了。
左相风惊讶的重覆一边:“路边?你偷抱回来的?”
金凌望了左相风一眼,好脾气的解释:“他是我从野狗口中抢回来的。”抚着孩子的额头,一道被狗咬伤的长疤。
左相风更是感到震憾,“怎会有这样不负责的父母!既然不养孩子干嘛要生?”越想越是生气,左相风从地上跳起身子,烦躁的抓着头发。片刻后,忽然想到什么,冲着金凌叫道:“孩子应该是饿了,我去找点吃的回来。”
金凌朝左相风点头,看着左相风急急忙忙跑走,不明的笑容挂上金凌脸上。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三年的期限不知不觉即将来临。金凌每天还是一样忙碌,好像忘了这件事。左相风表面上不提,但他心里却是一直都惦记着当初的约定,只要再两个月他就能自由了,最重要的是,他赢了!不过真是如此吗?左相风骗不了自己,他的心早就被动摇了。
左相风的表情越变越阴冷,他不愿服输,不愿让金凌看穿自己已经被感化。倔强的伪装起心防,即使很多时候他想要帮忙金凌。
两人穿着泛黄、有些破烂的衣服走在山道上,金凌走在前方,左相风跟在后头。两人没有交谈,只是迎着风赶往下一个村落。
忽然,左相风由后拉住金凌的腰带,低声警告:“有人!”接着目光锐利的环视左右。
金凌微微一愣,伸手扣住剑柄。
暗处的敌人眼见事迹败落,不再躲藏的一跃而出!前前后后包围起两人,这群来路不明的不速之客,估计约有五十人。
左相风保护性的把金凌揽到身后,但此时的金凌已经有十六岁左右的体型,早就可以不用被保护。左相风朝着不善的来者问道:“有事?”
来者奸诈一笑,“嘿。”用挺不顺的舌头道:“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身旁的伙伴听他说完,响起一片掌声。
左相风不屑的道:“哼,凭你们几个?我要是不给呢?”
来者互视一眼,凶恶的回答:“就让你们葬身此地!”
金凌拉拉左相风,轻轻摇头。
左相风顾虑的看着金凌,他能自保,可是金凌呢?“我们全身只剩十两了。”左相风没半点不舍的掏出钱袋往地上扔,这是他从当盗贼以来最没出息的一次。
谁知来者并没有因为左相风的低头而高兴,反倒脸色越见阴沉,“十两?我们是山贼,不是乞丐。”
左相风咬牙恨恨驳道:“就这么多了!要不要随你。”
来者手指一弹,答!众人顿时围攻而上!拿着刀、斧不留情的袭击左相风与金凌。
金凌抽起佩剑抵御,左相风则是徒手应战,但也使来者心生畏惧。刀光闪、剑影过,双方来往的招式形成一朵朵美丽的剑花,时而溅出的红血则将剑花晕染出凄美之色。
夹杂其中的哀嚎声声窜起,不知是由谁口中传出。左相风也首次破戒的杀人!但在杀戮之中,他却矛盾不已,没有原先以为的快感。
厘不清心中的心思,左相风一时闪神,居然被劈中左臂!疼得他大吼一声:“啊!”一掌巴向袭击他的小山贼。
左相风失了一条手臂,手边又没有反击的武器,偏偏金凌也自顾不暇,又是一刺!左相风全身浴血的嘶吼:“啊呀!”
一抹腥红染向金凌的瞳孔,金凌旋身望去:“左相风!”
左相风身子往后倾躺,激起满地的尘埃!“呜!”只听他闷哼一声,呕出满嘴的污血。
山贼头子在此时竟是大喊:“退!”许是自身也受了伤,一伙人片刻便消失无踪。
金凌扶起地上的左相风,推断他没有救了,左相风的伤势实在太重。
左相风蒙眬的望着金凌,自嘲的笑道:“哈哈,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是我输了。”
金凌挤不出任何话语,仅能静静搂着左相风,轻轻的闭上眼睛为他哀悼。突如其来脑袋一阵天昏地暗,金凌坠入一片虚无飘渺之中。
脑袋的不适使金凌皱起眉头,缓缓睁开沉甸的眼皮,眼前是一张忧心万分的大脸,金凌下意识叫出对方的名字:“乙空?”
虚幻和现实的分界还没离清,金凌不能肯定自己身在何方,对于左相风的死亡,他心里的惆怅还未散去。
乙空紧紧抱住金凌,感动的对着他说道:“太好了,金儿,你成功了!师父说你通过考验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呵呵。”
金凌快速把乙空推开,以便能清楚看见他的脸,咬字清晰的问道:“通过了?”
乙空用力点头,加重语气道:“对,通过了。”
枫樵望着这两个傻小子,杀风景的提醒:“别开心的太早,还有乙空呢。”
乙空吐舌傻笑,他还当真忘了这回事,明白的自动盘腿坐好,等候枫樵下步动作。
金凌鼓励的拍拍乙空,“放轻松,我也相信你可以的。”
乙空信心十足的顿首道:“嗯!”
枫樵取下金凌的铜镜,改为乙空挂上。跟着按住乙空的头顶轻念咒语,指头随之环了乙空的身子一圈。
乙空任由袭来的疲惫将自己往黑暗中拉去,准备接受考验。
第三章 试炼?乙空
黑暗如同漩窝,拉着乙空的意识拚命往深渊里面扯,乙空没有金凌那股飘然的感觉,只有头痛欲裂的昏沉。乙空不自主的皱紧眉头,低咽道:“呜。”想要睁开眼皮,可是身体早就不能动作。
金凌紧张的询问枫樵:“师父,乙空怎么了?”没等枫樵回话,手已经欲往铜镜伸去,准备一不对劲就把铜镜摘下。
枫樵疑惑的绕着乙空走了一圈,接着低下头看往铜镜的澄黄镜面道:“不好,这面铜镜似乎和乙空的磁场相冲。大概是太久没拿出来用了,改天叫仙友帮我查查是不是坏掉了。”
枫樵不负责任的理了理下巴的白胡,再次站直腰杆。
金凌焦急又问:“要不要先拿下来?”
青绣一旁帮腔道:“师父,试炼的事就先缓下来吧?等你确定铜镜没事后再说。你看乙空都冒冷汗了,干嘛这样折磨人。”青绣一面说着,一面拿出手巾想替乙空擦汗。
枫樵出其不意的拉住青绣的手,表情严肃的说道:“别动他,他的意识已经被铜镜收入,这会儿打扰他的话,恐怕会出事。不管如何,我们现在只能等他完成试炼了,你该知道走火入魔的后果。”
青绣双肩一颤,无助的看向金凌。走火入魔的后果她是知道的,轻则终日痴痴呆呆,重则发狂自残或伤人。
金凌顿时感到心头一虚,虽然不懂走火入魔是什么,却明白事态严重。本想伸出的手,此时是无力而垂下。
青绣嗔怒的捶了枫樵一下,“都是你,又玩出火了呗!要是乙空出事怎么办?他这么善良单纯,你居然不相信他是好人。”
枫樵委屈的抚着手臂,青绣那一下还真是不留情,“我的姑奶奶、大小姐、好姑娘,你以为我乐意吗?先看下去吧,等试炼结束就行了,别太担心。”
青绣还是不满,噘着嘴巴生气。
金凌屏气凝神望着铜镜的镜面,只见镜面里发生类似空间扭转的诡异景象,一阵混乱之后出现一座城市。焦点开始慢慢拉近,由城市的俯瞰图转变成为只能看见几间小屋的景色,随后又来到一处暗巷后头。
深入暗巷之后,是一个侧躺在地上的孩子。
金凌惊讶的喊道:“乙空。”立刻把青绣和枫樵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乙空没有知觉的躺在地上,半边衣服和脸颊上全是灰尘,不过也不显得特别脏,因为他穿着的是套乞丐装。
暗巷原来是某户人家的后门,只见巷中的单扇木门轻轻打开,由门内跨出一道痀偻的身驱,满布皱纹的脸庞因看见乙空而微微拧起。老人用脚踢了踢乙空,见乙空没有反应,表情更是显得困扰。
老人的身高与乙空差不多,体形却比乙空瘦了一大圈,头上的发丝全都斑白了,身上的皮肤也因为岁月而出现点点褐色斑块。双手背在身后,瘦小的身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
老人盯着乙空看了半盏茶之久,在确定乙空确实不是装昏后,朝着门内唤道:“来人呀。”
屋里立即奔出两名穿着暗红色衣服的家丁,两人恭敬的站在老人身后,半弯着腰部等候吩咐,“老爷子。”
老爷子没理会家丁,睨了一眼地上的乙空,然后朝巷子外头挥挥衣袖。
家丁点点头,两人马上行动,一人抬头、一人扛脚的,啪啦啪啦就要把乙空带出巷子。
老爷子似乎想到什么,又唤住两人:“等等,带他进来。”打消先前要出门的念头,老爷子略为犹豫之后,决定返回屋内。
家丁抬着乙空尾随老爷子而走,四人前往一橦独立的宅子之中,宅子约有两层楼高,往内走进会发现是处挑高建筑,其实里头只有一层楼罢了。内部挂满布幔,袭向鼻间的是股散不去的中药味,给人的感觉挺不舒服的。
老爷子站在宅内的正中央,用手指了指宅内的床铺,上头铺着一层厚厚的软垫,一看就觉得温暖舒适。
家丁互看一眼,要是把全身脏兮兮的乙空往上摆,那软垫肯定会被弄的臭哄哄。两名家丁挪步到了床边,却没人敢先动作,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推托。
老爷子等的不耐烦,以沙哑的声音问道:“怎么还不把那小家伙放上去?”
家丁尴尬的扬笑,连连答道:“是、是、是。”一面将乙空安置好。
老爷子思索片刻,又对着家丁道:“先去准备洗澡水,再叫人弄点吃的来。”望着乙空的打扮和模样,老爷子也不禁摇摇头。他所居住的是处大城镇,大概是官府有在管制市容吧,平常并不会有乞丐在外流连,更何况是名才十二、三岁的小乞儿呢?
“好的,老爷子。”两名家丁一领到命令,溜烟就不见踪影了。
老爷子不怕脏的靠向乙空,捏着他细小的手腕号脉,一震一震的生命气息由脉搏传来,却是虚弱的可怜。
放下乙空的手腕,老爷子接着走向一座至少有十多个抽屉的柜子前,熟练的从柜子中抓取药材,没写任何字条的柜子,他却能清楚知道里面装些什么。
家丁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到一会儿便回到房内,向老爷子报告一声后,就自行动手帮乙空擦洗身子,并且帮他换上一袭干净的亵衣。想不到家丁挺懂事的,没有老爷子交代,居然还带了新的软垫床单过来,将旧的那件换下。
老爷子把药材递给忙完的家丁,唠叨了几声之后才让他们下去休息。而他则独坐在床畔,看着乙空的脸庞出神。
清洗过后的乙空,一脸的素净,着实难以想像他是捡回来的那名小乞丐。
老爷子疼惜的揩了揩乙空的脸,想到眼前的小孩居然这么小就在受苦,就替他感到悲哀。手指在乙空的脸上划着,忽然双指一夹,有趣的拧着乙空的脸。见乙空连反应都没,紧张的抓起他的手腕量脉象。
老爷子是名大夫,在城镇里面颇有名气,常有一些病患家属专程来请他过府看病,不过他却是看人而行医,要说他没医德也行,因为大夫应该视病患一视同仁,偏偏他不爱替他看不顺眼的富家子弟看病,心想反正那些人家里有钱,有的是能力再请别的大夫帮忙医治。
可是富家子弟似乎不懂他的心思,每次生病总是喜欢往老爷子的宅第钻,死皮赖脸要他出诊。搞得他最后连大门也不敢走,得从后门偷偷摸摸的进出,免得被人给堵到了,他又不好意思把话说的太绝。但是出诊过后,每每会使他情绪暴躁一阵子,试问有谁被强迫做了讨厌的事,还会心情愉快的?他承认自己的修行还没到那种境界。
床上的乙空可能是昏迷太久吧,导致反应慢人半拍,都被捏完了才皱起眉心呻吟:“哎。”抿了抿唇,脸上的疼痛让他想哭。
老爷子愣了一愣,噗哧的笑了出来,好玩的又拧了乙空的脸蛋一把,“你这小家伙,差点没把我吓死。”
乙空撑开眼皮醒来,双眼无神的与老爷子对望,好久时间才恢复思考能力,疑惑的问道:“爷爷,你是谁?”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蛋,乙空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痛。
老爷子膝下没有子嗣,第一次听人喊他爷爷,加上觉得乙空长的讨人喜欢,顿时龙心大悦,顺着话语道:“我不就是爷爷嘛,你呢,叫啥名字?饿不饿?”
乙空想了一下才回答:“爷爷,我叫乙空。饿了。”现在的他,只能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还不能很灵活的运转脑袋。
老爷子见乙空又唤他一声爷爷,连忙让乙空坐起身,满心欢喜的把餐点拿给他吃。“吃吧,吃慢点。”他叫家丁准备的是一些白粥、馒头,因为不确定乙空的肠胃空了多久,一下子若塞进太多油腻食物反而不好。
乙空接过餐点,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老爷子,又不确定的瞄了眼餐点。“爷爷,给我的吗?”
“是给你的,吃吧。”老爷子拍了拍乙空的头,对于乙空有种怜惜和疼爱。
乙空扬起笑容,先是优雅的啜了一口粥,见老爷子没有阻止他后,便唏哩呼噜的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老爷子没有出声打扰乙空进食,只是静静的在一旁观看。
直到乙空抹抹嘴角,对着他傻兮兮的咧着嘴笑时,老爷子才又将心中的疑问提出:“乙空,你怎么会昏倒在门外?”
乙空霎时僵住,对于老爷子的话好像十分惊讶,“昏倒?原来我是昏倒了,难怪什么都记不得。”挠了挠头,用力回想一阵子后才又回答:“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昏倒,可能是肚子太饿了。那天我刚来到城里,走着走着感觉有点累,但是又找不到歇脚的地方,然后……对了,我看到一条巷子,我想在巷子里面睡觉,应该不会妨碍到别人,就走进巷子里,之后……之后就不知道了。”
老爷子见乙空的表情不像在说谎,分析一下他说的话后,猜测他大概是在刚走进巷子时昏倒的,才会用那么难看的姿势躺在地上。
“嗯,那你的父母呢?”老爷子问。
乙空哀伤的低下头,小小声的答道:“没有父母,我是孤儿。长江氾滥把我家给淹了,我顺着水流漂了不知道多久,后来就再也没回过家,也不晓得父母在哪里。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儿,所以想回去也回不去。”
老爷子早想到了,小乞丐的过往肯定不会是光辉灿烂的,否则就不用当乞丐了。拍拍乙空的头,老爷子端起见底的瓷碗问道:“还要不要再来一碗粥?”
乙空抬起脸感动的望向老爷子,片刻摸摸自己的肚皮谢道:“爷爷,谢谢你,我已经饱了。”
老爷子执起乙空放在肚子上的手,摸了摸他细小的手腕,又捏了捏他削瘦的肩膀,心头着实感到不舍,“乙空,你也没地方去,就留在爷爷身边如何?这里有吃有住,我一个月会给你三两银子零花。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帮我提提东西、打理一些锁事。”不知为何,老爷子就是想把乙空留在身边。
乙空惊喜的大叫:“真的吗?爷爷真的要收留我?我没听错吧?天呀,我真的可以留下?我不用银子,只要给我吃的、住的就行了。爷爷,你真是大好人,乙空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乙空说到一半,忽然弹起身子跪在床上,激动的要向老爷子磕头。
老爷子急忙扶起乙空,一面把乙空压回床上,一面叮咛:“傻孩子,你先把身子调养好再来谈报答,要是又昏倒只会给我惹麻烦。”
不晓得是老爷子的医术高超,或者是乙空本身的体质关系,乙空居然只花了三天时间就能活跳跳的到处乱跑了。
老爷子信守承诺的雇用乙空,要他在家中负责一些简单的打杂工作,并把他当徒弟教导,这无疑是羡煞了一大群人。老爷子向来不收徒弟,即使有人拿了千金来拜托他传授医术,同样得面临被请出门的命运。乙空虽然不晓得自己的幸运,却也十分认真学习,让老爷子对他的疼爱更上一层楼。
老爷子和乙空的互动良好,一个没有子嗣,一个没有亲人,两人凑在一起刚好能互解寂寞。一天一天的过去,两人的感情一天比一天的好。
只是别人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会挑上乙空?一个来路不明,又没特别才华的小乞丐。
这个问题也曾经浮现在老爷子的脑海中,老爷子思考过后,更认为一切是缘分,他还有些迷信的觉得,可能是菩萨念在他平日做善事,所以把乙空送来给他作伴。
一转眼时间,乙空已经长成潇洒的少年模样,跟在老爷子身边算算也有六个年头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从一名小家丁,越级变成小少爷。可是他即使倍受宠爱,单纯的心性依然没有改变,让一些妒嫉他的人,也不得不对他折服。
乙空会长大,老爷子自然会变老。基于信任和体力不支的现实因素,老爷子在一年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