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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对方步兵不足百臂的距离,这支近卫军成右翼平行冲来,直接从他们的软肋上开始了践踏!
做为一位指挥官,格伦斯冷静的判断了局势,知道近卫军这次冲击之后,己方的盾墙是保不住了,而对方近卫军的威胁也不复存在,这战斗力的一加一减也算公平,于是命令第二波部队继续推进,准备步兵决战。
“杀!”快速推进的斯比亚近卫军在战线上掀起巨涛,盾墙组成的阵线本身就在冲击之中,这时候侧翼被袭击,根本不可能转向布防,而第二线的部队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盾墙一段段的垮下去,而再怎么精英的突击步兵在重铠战马的冲击之下都只能算是枯草,不是被撞得飞起,就是被踏为肉泥。
近卫军在突进,冲击线上血光蔓延,碎浪溪边惨叫连天,无数胸怀壮志的威尔斯士兵还没冲到敌步兵前,就已经以身殉国,魂飞魄散。一路冲击下来,近卫军前方聚集了一批威尔斯散兵,到最后,在左翼防守的长枪方阵好歹转过脸来,长枪却在瞬间串满了战友的躯体……两里多长的距离,马匹很快就冲击完毕,威尔斯的整个第一攻击波次已经不存在了。
威尔斯军方的指挥部里,上下军官都目睹了这一幕,不少人热泪盈眶,但是大家都知道,为了赢得全盘胜利,局部牺牲是在所难免,斯比亚近卫军不惜马力,一冲之后他们就变成了没爪的野兽,格伦斯中将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近卫军如怒涛一样横贯整个战场之后,科恩。凯达下达攻击命令,三万步兵组成的阵线发出一波波的呐喊,同时举步向前推进,很快就把威尔斯第一攻击波次里剩下的散兵清理干净——既然威尔斯的盾墙倒了,那么就让威尔斯人看看斯比亚军队的盾墙吧!
总长三里的冲击完成之后,斯比亚近卫军情况堪忧,士兵伤亡千人,马匹就更惨,虽然大部分士兵立即下马,但由于马匹所负盔甲太重,有一半的马匹倒地不起,其中大部分以后也起不来了……视马如命的近卫军士兵含泪以步兵队形列队,准备再次投入战斗。
这一下,大家都没了骑兵,可以打一场正正经经的步兵战了!
双方步兵组成的钢铁阵线接近、再接近,终于在喊杀声中毫无花巧的撞在一起,斯比亚的战鼓、威尔斯的军号响成一片,历史悠久的步兵,战争中的王者,终于面对面的干上了!
两边都是三万人的铜墙铁壁,刚一接触就血光四溅,威尔斯军经验丰富、斗志顽强,而斯比亚军凭借身上的魔法加持,还有后面飞斧手的拚命支援,一时之间倒没表现出不敌的迹象。双方你来我往,在战线上杀得难解难分,每个士兵都是战线上的一分子,无论进退左右都身不由己,有的士兵明明已经牺牲,但没了生命力的身体却还被夹在两军之中倒不下去!
地面上杀声正酣,斯比亚的翼人部队也不甘寂寞,飞临战场上空骚扰威尔斯预备队,但他们人数太少,不能形成毁灭性打击。
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斯比亚近卫军整好队形,一部分站在左翼后,另一部分充实到战线两端,对于这几千人的投入,威尔斯方面是有心理准备的。正面战斗讲究的是整体配合,近卫军的临时加入并不能改变其大部步兵战力不足的现实。
按中将的想法,即便是有近卫军的加入,斯比亚步兵也将在一个钟头内大损兵力。
但事情却并不如威尔斯方所想像的那样在发展,斯比亚人打仗从来就要耍滑头,而这一仗就是从此时展现了斯比亚军诡异的一面——细微的、缓慢的、不可逆转的展现着。
在战线中部,有一面高出其他军旗一倍的显眼旗帜,斯比亚步兵在他们的战鼓声发生转变之后,整条战线正以这面旗帜为中心……旋转着。
也就是说,斯比亚的左翼是在推进,但他的右翼却是在后退,一进一退的同时还保持着整条战线的大致平直。而在后面加入的近卫军正凭借自己强悍的战斗力,成为斯比亚全军的战位标记,步兵们喊出震耳欲聋的号子声,跟着整个队形移动。
这种风车式移动相对缓慢,但却逐渐显露效果,威尔斯军的作战条令是整条战线一致,左、中、右同进同退。在敌人右翼退却的时候,威尔斯右翼肯定要前进,但在另一边,自己的左翼却被斯比亚不断压迫着后退。因为斯比亚军有完整的盾墙,所以在推进和后退时占有一定优势,在左翼,威尔斯军已经因拥挤而产生混乱,而在巨大的吵杂声里,军官们也喊不出“定如山、退如丝”的口令声,即便是喊出来,可能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科恩。凯达深知杀敌手段不是短时间里能被训练出来,但简单的前进后退就不同了,这就是他突击训练的结果,斯比亚军队的杂技──碎浪溪风车战术。
之前近卫军的抢先突击,就是为这战术的实施创造先决条件,威尔斯军再没有成规模的后援军,必须陪着斯比亚军玩大风车,大家一起转圈子,看谁先头晕,一旦某方的队形混乱,士兵就会被大批踩死。
这一切的情形都被格伦斯中将看在眼里,在这个巨大的风车旋转了差不多十度之后,他决定让部队摆脱这种局面。
他有信心做到这一点!
第三十集第一章
漫长的战线,像是巨大的风车在缓缓的旋转,一直注视着战局的格伦斯中将,他的脑袋也在跟着转,只是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他明白,如果自己听任战线这样子转下去,己方部队一定会陷入被动之中,处心积虑的斯比亚人也一定为自己准备好了后面的节目。但在目前,威尔斯的主力步兵都在战线上,中将手里只有一支唯一的预备队,要把这一万人投入战场,必须要赢得绝对主动才行,不然的话,接下去的仗会打得很辛苦。
因为这支一万人的预备队最大作用不是投入战斗,而是站在战线旁边威慑敌军,让敌军不敢做出太离谱的战术安排,一旦把这支力量投入战斗,那就无法遏止科恩。凯达玩花样,下面的战局就会充满变化——但科恩。凯达手里已经没有任何的部队了,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难道他是想利用方才那离开战场的三千轻骑兵吗?
“注意监视战场两侧及后方,命令后勤人员武装。”目光从未离开战线的格伦斯中将终于下定决心,轻声下令,“命令预备队从后突击敌军正在推进的左翼,一定要打散他们!”
“中将阁下,我们是不是应该留下点预备队?”一位高级参谋小声建议,“一方面可以保持我们战术的灵活,另一方面也好防备对方消失的轻骑兵?”
“你看到战线后面那四千近卫军了吗?”中将指着斯比亚左翼后静止站立的部队,“预备队冲上去支援,必须先打掉他们才行。但近卫军战力不可小看,少于一万的人数,有可能会被他们打败。至于说对方的轻骑兵,就交给指挥部的卫戍骑兵好了。”
威尔斯指挥部的参谋们立即选定了突击方式,一声令下,人数万余的威尔斯预备队以极快的速度组成三个尖椎阵形,士兵们提盾举刀,齐声呐喊着绕向斯比亚军左翼——这一切都被位于战线另一端的科恩看在眼里。 格伦斯中将的想法很正确,除了那四千近卫军,科恩手里现在无兵可调。 而科恩也明白,格伦斯中将是想先以预备队缠住自己的近卫军,然后再想办法使威尔斯的大部队从风车里脱身,为了战局,科恩绝不能让他这个算盘打响了!
只思考了片刻的时间,科恩就下达了一连串的军令,指挥大风车的战鼓声维持不变,但指挥近卫军的火红战斗旗却在不住的摇动着,斯比亚近卫军立即实施反冲击,但他们并不是三个相应的阵形,而是在前面摆开三个利于防禦的普通方阵,后面是一个利于突击的尖锥阵!
威尔斯指挥部的参谋们看到这一幕,都有些迷惑不解,而格伦斯中将却紧抿着嘴唇在冷眼旁观。 分成四个阵形的话,那就是每个阵形一千人,斯比亚军难道是想用这四千人反歼人数万余的威尔斯预备队?
虽然大家都知道近卫军强悍,但威尔斯军这次出来的部队却弱不到哪里去,这样的安排,无疑是把战役主动拱手相让!
“近卫军指挥权下放。”这时的科恩。凯达淡然一笑,又从嘴里吐出一截草根,在冲击的两军即将相交的那一刻,他才说了一句, “要让威尔斯人领教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精锐。 ”
指挥权下放,就意味着在战局中另开一战,如此激烈的战况里,敢这么干的指挥官也只有科恩了。
“西塞里亚!”威尔斯预备军狂呼着,三个阵形势不可挡的冲击上去,就犹如是三支烧得通红的淬毒匕首。看到近在咫尺的斯比亚军,组成尖锥的前锋士兵眼都红了,这些人是整支部队里的精英士兵,更有强悍的特殊兵种,憋了年多的闷气,就要在这刻爆发出来。
反观斯比亚近卫军,士兵们却有条不紊的完成迎击的准备,站位、支盾、微微下蹲,随着长官一声稳健的“接敌!”口令声,后方的士兵同时发力,协力将前面的士兵缓缓推上去。
刹那之间,三处交战点杀声震天。伴随着抛洒上天的连绵血光,金属的猛烈撞击声轰然大作,飞斧、弩箭、投枪在士兵头顶往来穿梭、密如雨点。 只是短暂的一个照面,长枪的尖头就不再雪亮,激斗的咆哮也变得嘶哑。威尔斯的近百特殊兵种故技重演,想从上方飞跃一线到斯比亚军身后,却在半空中就被支援的翼人砍得支离破碎,有那么少数几个漏网的,又在落地之前就给穿在长枪上。
虽然这支威尔斯军是精锐部队,但就算让他们再练十年,在单兵、配合还有阵形战斗力上,他们都远远不是近卫军的对手,因为他们缺少真正意义上的实战经验,也没有相应的装备和训练方式,相互一冲,高下立判……三支锋利的威尔斯淬毒匕首撞在坚韧如磐石的斯比亚方阵上,立即就折断了刀尖,失却了锋芒。
回旋的战刀划裂空气,舞出死亡的悲怆,被撞飞的士兵身上喷溅而出的鲜血,散发着只有死神才喜欢的腥味,在斯比亚尖锐的锋刃之下,威尔斯士兵不断的倒地,失去生命的身体在近卫军的方阵前累计着,直到齐腰高……这三千人的斯比亚近卫军方阵,就仅凭一己之力,挡住了威尔斯军万人预备队!
威尔斯指挥部里,关注着战局发展的参谋们极为紧张,因为就在预备队冲上的这段时间里,大风车又旋转了两度。很明显,威尔斯军非常不适应这样的战术,也没办法协调一致,在跟对方廝杀的时候跟上旋转的节奏,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陷入被动。而紧急出击的预备队,又在此时陷入了与近卫军的苦战,虽然近在咫尺,却根本帮不上忙。
“命令,派三位指挥官到前线就近督战,各自指挥一翼及中部。
命令右翼停止前进,命令左翼死守,不得后退一步!“在这时,格伦斯中将嘴角却逸出一丝笑意,”命令中央部队,舍命突击,我要看到他们摧毁敌军正中的战旗!“
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格伦斯中将已经看清了斯比亚军的弱点,那就是在战线最中部,处于高大战旗之下的那个方阵。虽然这个方阵目前看来是脚步最整齐,士气也最高,但他们却是大风车里最轻松的一个方阵,既能得到两侧的援助,又基本上是在原地踏步。而在整个大风车里,压力最大的部队是在两翼,既然科恩。凯达的兵力捉襟见肘,那他就不可能把精锐方阵放在这里!
所有的特殊兵种都被集合起来,统一投入中部战线,残余的弓箭手不再顾及头上的翼人,尽量支援中部。数百名毒蠍武士更是直接跳起,踩着自己人的脑袋、肩膀前去支援。原本就在中部廝杀的步兵这时已经疯了,完全不理会个人生死,组织起一次又一次狂涛般的攻势 ——中部旗帜下的斯比亚军遭受了自从开战以来最猛烈的打击,在短短的时间里,盾墙就被打开数个缺口,如果让威尔斯特殊兵种冲入,士兵伤亡数就会开始飙昇!
“陛下!”科恩身边的作战参谋紧张的转过头来,“中部战线危险了,他们可能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伤亡太大了。”
“慌什么,给朕沉住气。”科恩瞄了作战参谋一眼,用极为冷淡的语气回答,“维持好战线,这是最重要的。”
事实上,当看到威尔斯军集中所有特殊兵种突击中部的时候,科恩心里何尝不震惊?组成中心点的步兵,的确是整条战线之上战斗力最低下的一个团,无论如何,他们都抵挡不住敌军如此强度的猛攻,唯一的希望是他们能撑久一点,撑到变化出现……
冲到突击兵种身后的毒蠍武士止住了脚步,残酷的目光从刀锋之后那无数双冷寂眼睛中透射而出,越过前方人墙,笼罩在斯比亚的预备军团士兵身上,让这些没有经历过残酷战争的斯比亚士兵一个个不寒而栗,要互相紧靠才能勉强维持着战线。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这些新兵的士气下降到极点——在一轮轮“左刀涂毒!”“右刀涂毒!”
的命令声里,毒蠍武士轮换着把一柄战刀举高,另一柄战刀夹在胁下,空出的手从肩甲下取出毒剂,顺势就抹在刀锋上!
“涂毒完毕!”五百余名毒蠍武士同声回答,同时将手上的两柄战刀举起,这千多柄战刀,一半腥红、一半碧绿,都在向外散发着令人噁心的臭气,熏得人头昏胸闷迈不开步,不要说是砍在身上,稍微站得近些的威尔斯士兵,都是“哇”的一声把隔夜饭给吐了出来。
“快调弓箭手——不,命令五百近卫军急速支援!”科恩心里一紧,万想不到毒蠍武士还有临阵抹毒这一手,虽然下作,但却很能打击己方士气。当初久经历练的精锐都在他们手上吃了大亏,新兵们是不可能与之抗衡的,要是战线中间一垮,这仗还怎么打?
威尔斯指挥部这次学足了以前斯比亚军队的风格,誓要把敌军士气打击到最底,攻击队列里已经清理出供毒蠍武士直达一线的通道,毒蠍武士们用嘶哑难听的声音咏念着祈祷,高举涂毒战刀列队前进,前排的斯比亚新兵吓得不住发抖……毒蠍武士的可怕尽人皆知,与之对阵简直是一场噩梦。
“冲击!”一声令下,数百名毒蠍武士腾空而起,从空中飞跃斯比亚军的防线,双刀绕身而舞,红绿光芒招摇着,后排斯比亚军射出的羽箭被纷纷击飞,地面上也有数十名毒蠍武士发起强攻,偶尔有从空中掉落的同胞屍体,竟然是看都不看就乱刀砍成碎块再抛入斯比亚阵营之中。只要有斯比亚士兵沾到飞溅的血珠,无论皮肤盔甲都会被剧毒腐蚀,立即开始冒出白烟,一声声惨呼接连响起,更有甚者,一张脸被剧毒腐蚀得露出骨头!
翻越到阵线后的毒蠍武士嚎叫着,开始大开杀戒,红绿相间的死亡漩涡一个个卷起来,没有任何斯比亚新兵能够独自阻挡锋芒,散了队的都是一照面就惨叫着倒下,一步一惊心,一刀夺一命。虽然斯比亚的新兵也演练过合击战法,三三两两合并在一起,但对没有经过完整训练的他们来说,战争跟训练完全是两回事,毒蠍武士更是在神魔大战之后精心训练过,他们踏着变幻万千的脚步进退,杀人如麻,游刃有余。
面对如此凶恶的敌手,新兵如何抵挡得住,防线当场就开始散乱,正在这时,几名中级军官带着手下亲卫飞驰而来,这几名军官服装异于常人,本是阵后督战的军法队,看到情况危机,再也顾不得职权限制,冲上来支援。
“我们是斯比亚帝国的第一批新兵!”跳下马冲进斯比亚军阵中,一名军官拔剑在手,大声呼喊,“难道我们忘记自己的誓言了吗!?”
“没忘!”几十名围拢在军官身边的军法队员轰然回应,“忠君报国,扬我军威!”
军法官都带着士兵上来了,好歹让心理接近崩溃的新兵们振奋了点。
“杀——!”领头的军法官长剑连挑,终于把一名毒蠍武士刺了个透心凉,这才继续高呼,“将军是从士兵做起——精兵是从新兵做起,斯比亚军,从来没有怕过!”
“没有怕过!”跟随军法官而来的士兵没有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战法圆滑,下手狠辣,放声回应的时候手中也没慢下来,粗犷的回应之中还不断夹杂着“干你娘”“去你妈”的髒话,与之廝杀的毒蠍武士人数不多,被接连放倒了十来个。
“以前没怕过!现在没怕过!”努力冲杀之中,军法官已经带着士兵来到了主军旗前,手起剑出,刺翻一名欲图染指军旗的毒蠍武士,左手扶上旗桿,大叫,“以后也不会——”
被他刺翻在地的毒蠍武士翻身而起,双手抱住军法官的腰,一口包含着剧毒的鲜血全喷在军法官脸上!
“以后也不会怕!”数十名亲兵接过长官的话,将那武士乱刀分了,虎目含泪的紧紧护在军旗之下。但军旗是敌军攻击重点,杀了这一批毒蠍武士,又有更多的毒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