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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一个男子想要得到自己,银月湖子爵将会是第一个受到打击的人,香雪不愿意子爵大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虽然子爵大人的一切行为都透着古怪,也让自己恐惧,但香雪却知道,自己这一生中,再难遇到一个这样特殊的男子。
“是吧!贵族都是这样的呢!”香雪叹了一口气,冷冷的回答说:“从开始热衷编造借口,理由,到后来的懒得编造。大法官阁下打算直白的说了吗?”
“是啊!直白的说。”大法官认真的点了点头,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地位和身分,“我跑去问了皇妃姐姐,皇妃姐姐告诉我,对女孩子要坦诚,所以我就不想再找借口了。”
坦白说,在两人最初的邂逅和前几次的“偶遇”中,香雪对这年轻人并不排斥,他这种认真中混杂着些许天真的表情,曾让自己觉得亲切和轻松,和他说上几句话,一整天的心情都会不错……但在知道对方的真正身分之后,香雪不由得暗骂自己愚蠢,一个大法官这样做,当然是对自己别有所求,从此就对这样的表情有了强烈的抵触情绪。
“阁下应该称呼皇妃为殿下。”香雪把匕首放回鞘中,小心收好,“这样称呼,有失身分。”
“这里有别人在吗?就算有别人在,我也是这样叫的,谁不服气就去告发我啊!”大法官有些愤怒,“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你以为我会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想跟你说话而已,你用得着摆张冷脸给我看吗?刚才藏在土里已经让我很不爽了!而且我还要向无数人解释我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我是大法官呢!我的仇人满大街都是,这下他们要笑死了!”
“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事了吗?”香雪曾经是个美丽的间谍,当然知道倾听的重要,而且在在多次的接触中,她也对大法官的性格有些了解,所以这时并不介意他的语气,面对他在石凳上坐下,“说说吧!我听着。”
“没有!”大法官哼了一声,转身过去把地上的杂物塞入土坑,看他小心翼翼的复原泥地,香雪不无好奇,而大法官的解释居然是下次可能还要使用……年轻的大法官一边说着这种称得上“厚颜无耻”的话,脸上却是一副天真的表情,甚至眼神里还带着一点点骄傲。
香雪不清楚他的表情是不是出自内心,但比较奇怪的是自己却从不惧怕这位大法官,就算在他发怒的时候,自己依然是以一种玩乐的心态在旁观。香雪当然明白自己的行为犯了贵族禁忌的,但在某些时候,人的心情和情绪真的很奇怪……似乎和大法官一起触犯禁忌,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
“就试着,试着让这位大法官死心吧……”不过,香雪依然是理智的,暗自做出了决定。
第四章
小溪流淌着,两人各自坐在相距七、八步的石凳上,好半天没有说话。
“虽然阁下心情不太好,但即使是我开口问,阁下也必然不会告诉我是什么事情。”香雪淡淡的说:“是要这样继续下去呢?还是要另说点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已经照足你的要求离你这么远了,你就连多坐一会的时间都没有吗?”大法官看着她,像是在等待着一个判决结果,“你是讨厌我吗?回答,我是大法官,你绝对骗不了我的。”
“你并不讨厌,我没有任何理由讨厌你。”香雪平静的回答,心想大法官和女孩子的相处技巧可与他显赫的身分不怎么相称,连这么生硬的话也能问出来啊!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避开我呢?”大法官显然不清楚自己的问话方式有多么笨拙,还以这样的方式继续着,“难道我很可怕吗?”
“一点都不可怕,相反大法官阁下还很可爱。”用这样的方式对话,香雪觉得好累,她可不想扮演一个安慰者的角色,“要避开阁下的原因,只因为我是银月湖子爵的女人。”
“银月湖子爵的女人?”大法官怪叫一声,表情变得很古怪,“你们……已经……”
“告退了。”香雪站起来,转身就走。
大法官心里一急,连忙施展出平日里绝不显露的精湛武技,绕冲到前面,转身在碎石路面上拦住了她。
“阁下这行为算什么?”面对大法官这样唐突的行为,香雪很不高兴,没好气的数落对方,“调戏?引诱?”
“好了啦,算我错了好不好?我说错了话。”刚才还有些手足无措的大法官阁下却在这时回复常态,脸上挂起了招牌式的坏容,还自己退到了规定的距离外,“善良的大姐姐,陪我散步吧……我一个人好闷啊!”
“阁下是身分崇高的大法官,家里应该很多仆人,漂亮美丽的大姐姐也不会少,还会没有人陪你散步吗?”香雪偏着头看他,“上次不是还向银月湖子爵提出要求了吗?”
“你保证过不拿这件事情笑话我的。”大法官一脸的委屈,“怎么犯规?”
“你也保证过不突然出现吓唬我的。”香雪针锋相对的回答,“你犯规在先。”
“是你吓到我好不好?”大法官更加委屈了,“我还受了伤啊!你要赔偿我这张漂亮的脸……这可是被皇帝陛下批准的标准”英气逼人“型和”玉树临风“型脸蛋!”
“做梦。”香雪强忍住笑,把目光放在别处,“无论是偷瞧还是偷听女孩子,这都是不可原谅的。”
“原谅我啦,因为……因为在你认识的所有人当中,我一定是最乖的。”大法官举起右手,手指上套着一个可爱的布偶,“可爱吧!前天晚上通宵工作,凌晨时才做的。一共是两个,一个送给琴伦公主,这一个送给你。”
“你是最怪的一个。”看大法官把布偶放在路边的石凳上,香雪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跟公主殿下相提并论,也不能跟公主拥有同样的礼物,你拿回去吧!”
“没有那么严重,我喜欢琴伦小公主,也喜欢你,送你们一样的东西很正常啊!嗯,见过这么多次,应该是朋友了吧!接受朋友的小礼物,哪来那么多顾忌啊!”大法官哈哈笑着,在香雪前面倒退着走,“贵族的臭规矩是很多,但在斯比亚,我们这一级的贵族却是最不用讲规矩的,常常把皇家学院的导师们气歪鼻子,但除了向维素大叔告状之外,他们也没办法。”
“听起来,大家的关系真是很融洽。”在不生气的时候,香雪的表情很可爱。
“嗯……这个,不能告诉你哦,因为那是帝国的核心秘密。”大法官歉意一笑,“任何有关皇室成员的话题,我们都禁止谈论,但只限我们这些官员,你可以谈论和评价的。”
“那你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告诉我?”香雪背起手来走着,“我没有话题的。”
“我是只想这样看着你走一段就好啦,不过既然你想听,我倒是可以跟你说些有趣的事情哦!”大法官想了想,“你不常常进圣都,应该不知道现在圣都出了两位令人胆寒的大豪杰。”
“大豪杰?”香雪不以为然,“只有男孩们才觉得这个有趣吧!”
“谁说的,这两个在圣都称霸的大豪杰可都是女的。”
“女的?”香雪摇摇头,“女的怎么做大豪杰?我不信。”
“听我说啦,第一位是血族族长的千金,古灵精怪的葳莎小姐。圣都那些没成年的贵族小姐们一向难以管教,令人头疼,这位葳莎小姐一到,这些贵族小姐们就更加的令人头疼,什么蒙面飞马过街、武装群山围猎,在城外开条岔路作弄外国官员和商人,就差没打家劫舍当山大王了!”大法官仰头笑说:“那些外地来圣都的官员们,都以为圣都组建了女子军团呢!”
“有这么厉害吗?”香雪惊奇的说:“可是我们这里还很安静啊!”
“你这里是什么地方?一般的贵族都进不来,更别说那些骄蛮小姐们了,她们只是图个好玩,不太敢以身试法,因为圣都的贵族犯事都是俺亲自伺候,撞在俺手里,她们哭都来不及。”大法官的话可一点都不夸张,事实上早就有传言说,得罪皇帝陛下还有可能会没事(当然这机率非常小),但不小心栽到大法官手里的话──请节哀。
“这样说起来,还真是有趣。”香雪不由得好奇,“既然知道得这么详细,你为什么不管?”
“这个……因为……嗯……民不举,官不究……”
“你说谎。”香雪一眼看破大法官的尴尬。
“好吧!我交代。事实上呢!我今天能有时间来看你,是因为我前几天稍微管教了她们一下,结果被骄蛮小姐大将军葳莎小姐威胁,是皇妃姐姐建议我躲躲的。”大法官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的回答,“这会,怒火中烧的葳莎小姐应该正在圣都里找我吧!”
“你是大法官啊!你怕这位小姐什么?”香雪更加好奇了。
“我怕她哭,她一挂上眼泪,我的屁股就会痛。”大法官的话让香雪不明就里,“在这种事情上,没人会站我这边,连我哥哥都不会帮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常常是葳莎小姐嘴一噘,我就要倒霉了……上次陛下还说了,站在帝国的角度,杰克你做得好,但站在私人的角度,你这笨蛋居然敢欺负我妹妹?”
“原来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啊!”香雪终于明白了,第一次真正笑出来,“那另一位呢?”
“另一位就强悍了,皇家禁卫军某将领的亲妹妹,霞飞小姐,如果说葳莎小姐是在圣都贵族圈里称霸,那么这位霞飞小姐就是在横行。”说到这里,大法官一脸的景仰,“一旦她出现在某个地方,那就像是一位好猎人进了群山,所有的野兽都不敢出声了……就连圣都最凶悍的贵族恶霸,都要肯定霞飞小姐今天心情好才敢出门。”
“不信。”香雪摇头,“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贵族小姐呢?就算是近卫军将领的妹妹,这身分在圣都也不算太显赫啊!”
“不由得你不信啊!霞飞小姐的可怕是陛下造就出来的,而且是凯丽皇妃的直接下属,统领着圣都一营警备队,上下都是嫉恶如仇的主,自从她上任,圣都的恶霸们可倒了大霉。”大法官比划着说:“这营警备队抓人,十有八九是调戏民女之类的花案,通常又是霞飞亲自上,不管对方是什么爵位的犯事者,这位小姐一定是先把他们的隔夜饭打出来再说。只要是她们抓的人,交到我手上都得先治疗个十天半月的才能审……曾经有人想报复,结果十几个大男人被霞飞打翻在地,带头的人跑了十来条街,回后一看还在追呢!吓得魂飞魄散,最后跑到我的府邸求我救命。不过那天晚上我心情好,就和霞飞小姐一起审问了那倒霉蛋……”
“你和这位霞飞小姐也很熟啊?”香雪专注的看着大法官,“听你讲的,似乎你跟圣都的贵族小姐们都很熟悉呢!为什么还要跑这么远来跟我说话呢?”
“人跟人不一样的,因为你让我觉得轻松啊!”大法官笑着回答,“而且那些小姐们都是很暴力的哦,葳莎小时候喝过陛下的血,霞飞小姐的胆子就大得有点夸张……她可是举国上下第一个咬了皇帝陛下的人啊……”
“咬……咬皇帝陛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一直以来,香雪只专心学习与斯比亚有关的专业课程,听到近来这些趣事,觉得很新奇,所以一再追问。
“详细情况我是不太清楚啦!”大法官可不想左一个不能告诉你,右一个要保密的一本正经,把原因含糊过去,“反正就是霞飞小姐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用那硕大的半兽人牙口咬住了陛下的手臂,还死不松口,结果自然是连累她的哥哥和情人也被处罚……”
“就这样咬了皇帝陛下,一定受了很重的处罚吧?”香雪笑着说:“被半兽人小姐咬了,一定会很痛……”
“是啊!当场就出血了呢!皇妃们一起来包扎……”大法官正答着,却发现香雪的面色有变,“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大事,昨天夜里看一本书,不知不觉就看到早上了,所以休息的不大好吧!”香雪伸出手来,拢了拢头发,继续着自己的微笑,“不过,我听别人说啊!被人咬了左手会得到意外中的财富,被人咬了右手会有女孩子喜欢自己呢!”
“是吗?这说法好特别。”大法官抓抓头,“可是陛下他没得到什么意外的财物啊!”
脑袋中轰然一声巨响,香雪腿一软,用手紧扶着路边的小树、强自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倒下去,而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呼,“他是皇帝!他就是斯比亚帝国的皇帝!”
银月湖子爵几乎没有受过伤,唯一一次见血就是左臂上的咬伤,自己还因为那伤口的形状而迷惑了好一阵,后来才知道是半兽人的牙印,时间、位置、再综合子爵一直以来的怪异行为,自己的推断绝不会有错……
曾经千万次揣测子爵大人神秘的身分,曾经千万次迷惑于自己对他的恐惧,但万万没有想到,子爵大人其实是皇帝……是啊!这么优秀的贵族,怎么可能到处都是,怎么可能就让自己随便遇到了?
夜宴上的会面,喂药时的温柔,左臂上的伤口,逐渐在香雪脑海中重叠起来。
瞬息之间,香雪就从“子爵的女人”变成“皇帝陛下的女人”,但这个身分的改变并没有让香雪感到高兴或兴奋,反而有一种强烈的屈辱感在她胸中翻滚,她的呼吸变开始得急促,几乎就快要控制不住的大声喊出来,“骗子!大骗子!为什么要骗我!”
“你怎么了!”大法官没有多想,抢上几步准备来扶,却被香雪倔强的眼神阻止了,一时间进也不好,退也不妙,伸出的手凝在身前。
“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大法官的话惊醒了香雪,她强自镇定的微笑着坐下,一字一字斟酌自己说出的话,现在情况突变,她要担心的已不是“银月湖子爵”,而是眼前的这个大法官了,“我很高兴你今天能来和我聊天,但我的侍女们快回来了,让她们发现不好。”
“知道了,你要好好休息。”大法官点着头,小心翼翼的把布偶放到石凳上,“我,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有空,不过我会小心,绝对不会再吓着你了。”
“听我说,杰克,我很感激你一直以来为我所做的一切,能成为你的朋友,我也荣幸。”香雪坐直了身子,真诚的说:“但我却不想你再来看我了。”
“为什么?”被香雪叫了名字的大法官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受到严重打击,眼神非常震惊,“为什么不想我再来看你?我做错什么了!”
“你没有做错什么。”为了尽量不刺激到大法官,香雪只好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问题在于,我真的是银月湖子爵的人啊!如果我是个男孩子,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但我是女孩子,我必须要遵守你们男孩子不必遵守的规则。再继续见面的话,会对你、对银月湖子爵的声誉造成很大的损害。”
“说来说去,就是你身分的问题吧!”大法官还是被刺激到了,拿眼瞪着她,“我马上就去找他,叫他把你送给我!”
“送给你……”香雪的脸色黯淡下来,一半原因是杰克这句话伤了她的心,另一半是想到“银月湖子爵”当初在里瓦的举动,虽然有一个铜板,但自己事实上是被送给他的。好一个“银月湖子爵”啊!自己不过就是第一次见面时骗了他,他就大费手脚的做套让自己钻,一个报复心这么重的皇帝,怎么可能再把自己送给其他人?
虽然在传闻中,大法官与皇帝的关系非常好,但香雪却对男人的占有欲望了解极深,如果大法官现在跑去向一国之君讨要自己,只怕不但要不到,还会倒大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又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嘛!”大法官额头上都急出了汗,看到香雪依然沉默不语,他立即又激动了,“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杰克,我要你想一想,在你想让一个人陪你说话的时候,你先要确定这个人愿意和你说话才可以吧?”香雪抬起头,“我当然愿意陪你说话,但是在我心里,我更愿意陪另一个人说话。如果要在其中选择,你是第二位的。所以,我不想被转送给你。”
“谁?这个人是谁?”大法官听得一头雾水,显然他是很费劲才听明白了这非常专业的拒绝,“银月湖子爵吗?”
香雪摇摇头,把银月湖子爵第一时间排除,“不是他,其实我很害怕跟银月湖子爵见面,对他,我只有一种深切的恐惧感。杰克,你先走吧!别来看我了,如果我想见你,自然会去找你的。”
香雪知道,在男性的一生中,杰克这样的年纪是最冲动的时候,只要热血沸腾头脑一热,连杀神屠魔这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虽然杰克跟斯比亚皇帝是兄弟,但哪个帝国的皇帝重臣在血光四射之前不是以“父子兄弟”相称?生死大事,当然是小心为上。
“我明白了,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好了,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吧?”杰克露出一个微笑,向后退了几步,口里轻声说:“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哦,你要保重。”
香雪回望着杰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