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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属联盟在第一时间宣布:国为斯比亚人使用了惨无人道的战争手段,忠勇的联军前线部队已经全体牺牲,
至于之后怎么让这些人不再出现,当然要同斯比亚帝国细细秘谈,给一些好处是免不了的,但总有商量的余地——以前就是这么解决此类问题的。
不过这一切,已经和投降的人没有半点关系了。卸下盔甲的联军士兵和将领们,正行在前往斯比亚帝国南方的路上,他们已经被完全打乱了建制,宿营时会分别接受询问,到达目的地之后会接受审判,前路茫茫,无法预测。
目送最后一名前联军士兵走出自己的视野之后,穿著长袍的尤里西斯亲王才上了船,独自去面对自己的命运。
随行的随员里,只有一名勤务兵和一名内侍是他以前的下属。贴身护卫早就换成了维素凯达亲王派来的斯比亚皇家卫队。
除此之外,斯比亚人还给亲王安排了三名副官。分别是一名近卫少校,一名海军少校,一名警备联队少校级指挥官。
这三人把什么都管完了,甚至还负责安排亲王的日常作息,好在他们并不为难亲王,日常用度也是以亲王标准供应,包括只有斯比亚贵族才能看到的军政文件,也是每天准时送到亲王手里……
此外,亲王还能看到一系列普通贵族无法接触到的绝密文件。
这些文件上记载的,是亲王的几个儿女也坦西军队的战争档案,上面详细记录着斯比亚情报机构援助坦西叛军的军械,布匹,粮食,甚至相当数量的军事教官……可以说,没有斯比亚情报机构的支撑,亲王几个儿女坚持不下去,至少他们的处境要比现要恶劣很多。科恩凯达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说明,自己这一家老小输了个干净彻底,都得指望他活着吧?
最初,亲王还以为副官们要怂恿自己写占乞命奏什么的,直到后来才知道,所有给自己的这些待遇,都是维素凯达亲王的意思,科恩凯达并没有针对他下达任何命令。
维素凯达有可能是顾念旧情,也有可能是怀有其它用意,但不管怎么说,这种软绵绵的日子其实并不比砍头刀好多少。以前事事都能去管,而且管得好的尤里西斯突然变成了一个观众,虽然还不至于落寂消沉,但身心上多少会有些不适应。
行至圣都,一切也没有改变,在纷飞的冷雨中换乘马车到达一处别墅后,尤里西斯亲王就算安顿下来了。
没有人来探望他,他也不能去探望别人,甚至没能也被俘的次子见上一面。但亲王没有激烈的抗议,更没有借洒宵愁,反而每天都沉溺在自己绘制的神属,魔属的军事地图中,很有些自得其乐的样子。
终于,在一个很平常的清晨,亲王的副官来通知他,穿正装,准备外出。
下了被遮蔽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尤里西斯亲王发现自己正处在宽阔大道的一个小警戒区内。
宽敞的街面被打扫得几乎一尘不染,路中铺着崭新的地毯,看上面的图纹应该是魔属联盟的战利品。大道两侧,每十步就伫立一名面色冷峻的近卫军旗手,双手擎着一面崭新的斯比亚帝国旗帜,两名精神抖擞的护旗兵分站左右,右手将出绡的战刀靠在胸前,雪亮的刀尖凝止在脸顀三寸之外,就像是护旗兵另一只警惕的眼睛。
沿街布置的军旗,皇旗,连绵如同江河,中间划出很多小警戒区,分站着斯比亚内政或军事官员,贵族,外国使节等等。再后面的一道警戒线外,才是无数的圣都居民,他们脸上满是焦急期盼的神情,却又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这阵势,这规模,只能是科恩凯达的凯旋仪式。
尤里西斯亲王很清楚,科恩凯达回归圣都,就说明战争已经完全结束,而者斯比亚还安排好了之后所有的事情。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年纪轻轻的科恩凯达真能做好一切准备吗?
亲王正考虑着,身侧有一辆马车减速下来,接着响起开启车窗的声音,站在亲王旁边的副官们一齐立正:“见过皇妃!”
尤里西斯亲王转头,看到了斯比亚皇妃菲琳罗娜,心中有些惊讶。因为在这时,坐在马车上的帝国第一皇妃,她那略微显得消瘦的脸庞上没有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悲伤,也没有面对凶手的痛恨,而只是以一种很平谈的目光看着他。
“见过皇妃,”尤里西斯亲王反而还能保持微笑,行礼致意:“前些日子听闻皇妃身体不适,现在可好了!?”
“帝国遭遇战事,自然是忙碌一点,一点小病痛不算得大碍,有劳亲王挂念,”菲琳皇妃缓缓回答:“看到亲王在此,就想过来问候一下。”
“本人现在是待罪之身,怎么当得起皇妃的问候,”亲王苦笑,又行了一个礼,然后正色说:“关于马丁路德元帅在战争中的意外,我非常遗憾……”
“是的,那是个意外,”菲琳皇妃的表情根本没有变化:“既然亲王阁下说到了战争,那么我顺便请教一下对这场战争,亲王是怎样一种心情呢?”
“遗憾。”尤里西斯亲王坦然的回答:“现在,我心中有深切的遗憾。”
“战争总会带给我们很多遗憾,不知道亲王现在的遗憾又是哪一种?”
“自然是对这个战果感到遗憾,我很遗憾没有达到我的目的。”尤里西斯亲王淡淡的说:“换了任何人在我的位置都会做一样的事情,只不过我要做得更深一点。”
“不过在我看来,亲王阁下想阻挡在斯比亚帝国强大的道路上,这才是最令人遗憾的。”菲琳皇妃摇了摇头:“以亲王的睿智,不会看不出来这点吧!”
“我当然知道,斯比亚帝国的强大是无法逆转的,但我同时也知道,斯比亚帝国必须受到一种抑制。”尤里西斯亲王说:“否则的话,不受威慑,不被限制的斯比亚最终会造成什么后果?联盟力量失衡,整个大陆混战,引发人类末日,这就贵国想要的结果吗?”
“亲王觉得,强大后的斯比亚帝国会引发人类的末日么?”菲琳皇妃的头微微偏了一个角度,就像是在观察笼子里的动物:“或者是说,每一个帝国强大之后,都是以此为目标?”
“强大,衰弱,崩溃,这是万物亘古不变的道理。每一个帝国也是如此,伴随着这个过程,必定会带给人类巨大的空难,而且——”
“而且斯比亚帝国的强大进程非常快,是吗?”菲琳皇妃适时的抢过了亲王的话,但神态还是那么自若:“如果斯比亚的衰弱和崩溃也是如此快,那么带给人类的伤害,也会大上很多倍……亲王想说的,就是这些话吧!”
“这种伤害,必将会超越人类的承受极限。”亲王间接承认了皇妃的说法。
“亲王似乎忘记把我夫君放进去一同考虑,也忘记把更多的人放进去一同考虑。”
“我是一个变通人,我也希望科恩,希望斯比亚能做出没有任何人能够完成的伟业,”亲王叹了口气,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疲惫:“但我真的是一个变通人,在考虑对策的时候,我无法把一个特例计算在内,科恩或者斯比亚帝国……都令我无法预计。”
“阁下现在有的是时间,你会一一看到的,”皇妃伸出手来,缓缓的放下了窗帘,最后,隔着车窗说了一句:“亲王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并不意味着别人也做不到。”
在亲王无言的苦涩笑容中,第一皇妃的马车重新起行,顺着大道驶离。
这时,一阵悠长的号角声从圣都城墙上传来,远方的运河上,规模庞大的运输舰出现了。
篇外篇黑暗传说——提勇城
连绵悠长的号角声,在圣都城墙上一阵阵响起,借助传声魔法,当值近卫军将领的催促口令也传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这混合的声音让整个城市都处于一种紧张之中,除了负责境界的人之外,还有没到达位置的部队和人群都加快了家部。
他们向横穿整个城市的阅兵大道靠拢,最后,就连道路两旁的楼顶都逐渐站满了人。
武官,贵族,军人自然不唏书。就连最普通的圣都居民也穿上了自己最好的服装,无分男女都在胸前别上了一朵寓意欢迎亲人归来的鲜花。站在高处的年轻女还们贴着脚尖向运河方向张望着,焦急而又带着些期待的她们,不停的把盛满花瓣的篮子换到左手,再换回右手。
可是,就算在这样一个时候,城市里也有些人是例外。
急促的马蹄声停止在一所普通住宅外,一个近卫军中校军官跳下马,怒气冲冲的申请也他那身整洁笔挺的制服很不相衬。他先“啪!”的一声踢开了大门,再用近乎咆哮的低沉嗓音吼道:“这是第三次号角,第三次了!找到了没有?”
“报告长官,还没有!”两个士兵转过头来,都是一脸的汗:“怎么找都找不到!”
“再去找!昨天晚上还在,还能跑哪去?”军官焦急不已的命令随自己来的另两名士兵:“床下。门后,水缸里都给我找去,擦亮你们的眼睛,每一寸地方都不许放过!”
四个士兵使出浑身解数,在最短的时间内翻遍了这栋两层住宅里的全部房间。能移动的跋涉都移动了,连原子里的水缸,房顶里的夹层都没放过,但后来还是一无所获。近卫军军官气急,一拳打在原子里的树干上,腰身粗的树干猛的一颤,茂密似冠的树叶“哗哗”乱响。
“看到你了,”从树叶声响中听出名堂的军官抬起头来,对着树上大喊:“快给我滚下来!”
浓密的树叶中,在一截只有手腕粗细的树干上,一个瘦小模糊的轮廓像野猫似的蜷缩着。他的身体都裹在一件近卫军丛林伪装布中,只露出一双向下探视的眼睛——其中的愤怒与决然,并不比树下的近卫军军官逊色多少
“拿梯子过来,我要亲手把这小混帐抓住!”中校恨恨的叫喊着,手脚并用爬了上去,一把扯下伪装布抓住这个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
男孩嘴里发出惊天动地的建立叫喊,两手把树干抓得更紧——几名听到叫喊赶过来的警备队员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就摇摇头走了。
把男孩丢给树下的卫兵,中校军官也接着跳了下来,然后以便怒骂,以便叫卫兵拿出一套新衣服给男孩套上,再用湿毛巾胡乱在他脸上抹了几把,攥着男孩的手就上了马鞍——-在整个过程中,小男孩都在极力反抗,哪怕是两手被捉住,他也连续耍出了好几路利落的腿法。
在两名卫兵的伴随下,中校先从一条伊道出了侧城门,这才顺着城墙飞驰起来,速度快的就如同是在战场上冲锋一样。好在城内外已经戒严,护城河附近没有任何行人。在第五次号角响起的时候,他们已经靠近了阅兵大道延伸线的尽头——圣都运河军用码头。
“皇家禁地————来人下马!”靠近码头前广场的时候,一声严厉的声音在路边响起。
中校军官一手夹着男孩,另一手紧勒缰绳,跨下马匹在一声长嘶中人立而止。
“近卫军中校,有参阅凭证!是第二区的。”跳下马的中校在原地立正,向靠近自己的境界军官亮出另一手中的两枚令牌。
境界军官检查了令牌之后,跟着过来的一名军法官当场宣布:“你神威中级军官,策马冲击警戒区,仪式结束之后自己去军法处领罚……”
话没说关。一辆豪华马车从远处的道路转交冲出,直端端的向这边狂奔过来,整个车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随时都会解体的样子,比中校刚才的速度不逞多让——在警戒军官的警告声汇总,马车危险万分的停在了警戒线外,只差半个马身就是砍头的罪。
“下车,都给我下车!”见惯了大场面的军法官已经相当愤怒了,直接用拳头擂者车门——如果不是车厢上的贵族边缘有一圈象征女性的花边,估计擂门的就不是拳头了。
“长官,非常抱歉,因为时间紧迫才加快了速度,车上是我家小姐,”站在车厢后端的护卫首领连忙跳下来,一边道歉一边表明身份,再双手送上一枚令牌:“这是我家小姐的参阅凭证,第二区的,我们是连夜从外省赶来。”
“无论从哪里赶来,这罪名都小不了!你们几个留下!”警戒军官对照了手里的名册,对护卫首领一扬头:“打开车门,请你们小姐下来,我们的人会送你们进去。”
“是的长官,”护卫首领轻敲了两下车门:“小姐,您准备好了吗?请下车。”
镶嵌着银色贵族徽章的车门缓缓打开,两位年长女士首先落地,扶出一位年纪在二十出头的小姐来。看的出来,因为一路上的颠簸,这位容貌清秀的小姐受了不少罪,豪华的礼服包裹着的是一具摇摇欲坠的身体,脸上的淡妆虽然精心补过,但还是能看出些许憔悴。
另一位跟着出来的女士还在不停的为小姐整理着装扮,补件首饰、拉拉飘带什么的。
“有劳各位了。”小姐向几位军官行了礼:“我是来迎接我未婚夫的。”
经过严格的检查,负责接待的内侍出来了,将中校和贵族小姐带了进去。
军法官手下的一名副官看着这一行人的背影,小声抱怨了一句:“穿成这样子来接人?真不错啊,什么时候这些贵族才能放下自己的架子?”
“年知道那是什么礼服吗?”军法官转过身来,一脚就把这名副官踢进了路边的水渠中,然后上前几步,看着一脸茫然的手下说:“那是婚礼的礼服。”
站在水中的副官,他脸上的茫然表情,在这时变成了羞愧。
一阵密集的鼓声响起,警戒军官呼出一口长气:“舰队到了,关闭道路。”
鲜红的地毯从阅兵大道一直延伸到码头,到达广场之后拐了一个弯,又一路沿着十多组泊位铺过去。码头广场上除了分区域等待的大臣、贵族、车属和外国使者外,还有阵容极为庞大的皇家仪仗队,甚至在地毯边还停着好几百辆豪华敞篷马车。
雄壮的鼓声中,顺着宽阔运河驶来的运输舰队减慢了速度,舰首激起的波浪逐渐平复下来。等待的人们都注视着舰队中的首舰,因为在他那高大的舰楼上方,悬挂着一面帝国皇帝的旗帜,在左右,分别悬挂着一面远征军和近卫军的军旗。
漫长的战争终于结束了,皇帝和军队终于回到了圣都!为了这一刻,整个斯比亚帝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努力!没有皇帝的圣都,多少个悲受煎熬的日夜,大家终于支撑过来了。就连今天的阳光,也边的分外明亮和温暖。
当然,也不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至少那些站在第四区和第五区,两个联盟的特使们就很不自在。因为科恩。凯达的回归,就意味着他们的帝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随着舰队与码头距离的缩短,震颤着空气的战鼓声放慢了节奏,在船舷靠上码头的那一瞬间,鼓声戛然而止,就像是用快刀切奶油那样不留一点残余。广场左右一片肃静,只余下无数旗帜在风中摇动的声响。
维素。凯达亲王夫妇和两位皇妃走到红色地毯的顶端。
“全体—”皇家仪仗队的指挥官“那!!”的一声抽出了战刀立在胸前:“立正!”
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正装打扮的官员和贵族们屏息凝神。所有的目光,都盯着那扇巨大的,缓缓开启并下滑的舰体舱门——“咚!”的一声,同样镶嵌着地毯的舱门下滑到位,码头和舱体,两段鲜红的信道连接起来。
舱门内,细碎的金属擦撞声拌着众人熟悉的脚步声传出,斯比亚皇帝踏着稳健的步伐,来到舱门边缘站定。只是一眼,那些熟悉科恩的外国使节就觉察异样,因为科恩从来没有在穿著打扮上如此的正式过,哪怕是在登基大典上的那套服装,也没有现在这身服装符合礼仪。
与服装相比,斯比亚皇帝此时的神情则更加正经,他线条刚硬的脸上没有流露出招牌式的笑容,也没有偶尔的跋扈和阴沉,而是一种真正的、成年男子才拥有的不苟言笑。在此之前,没有人会相信这种表情能在他脸上出现,更别说出现在战争结束、军队凯旋的今天。
各国的使节们在等待着,只有科恩再向前走一步,这个仪式才能举行下去。
等到其它运输舰都靠上了码头并放下舱门之后,皇帝陛下才在亲人与子民注视的目光中,抽出插在腰带上的手套,郑重其事的戴在手上。然后陛下的左手扶住佩剑剑柄,右手放在身侧,抬起腿来向左边横移一步。
“又要搞出什么怪事?”这是各国使节此时的共同心声。
整齐的脚步声在科恩。凯达身后响起,随着一种异常缓慢、异常凝重的的节奏,六名身穿全套礼服的近卫军少将从舱门深处走出来,他们肩上抬着一具通体蓝色的晶石棺,上面覆盖着一面斯比亚帝国旗帜,旗帜上面还放置了一柄黑铁断剑。
“呼!”的一声,在场的军人同时向晶石棺行礼,贵族官员们保持肃立,这个时候,即使是再愚蠢的人,都应该知道这具晶石棺里的人是谁。
那是马丁。路德元帅。
晶石棺在斯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