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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是一锅烧了很久的油,虽然还没有开始翻滚,但并不是说温度就不高。在这个时候,后面的混乱,就类似掉入油锅的一滴凉水!
神魔双方的骑士都很克制,但他们胯下的坐骑可没有那么高的涵养。光明神族这边是天马——黑暗魔族骑士胯下是一种爬行类生物,形态与暴龙相仿,体型比天马高大一些,闪着幽光的鳞片上布满条状斑纹,四肢强健、牙口锋利。
这两种生物既然分属神魔,那么在之前就应该有过遭遇,而且彼此的记忆一定都不怎么美好。虽然说能驼着上族主人,都应该是比较温顺的,dantamengbuhuiwushishenbianqitawuzhongdeshiweixingjing,况且动物在感受到威胁的时候,还有什么道理好讲?这边一呲牙,那边就会喷出一个响鼻;这边要是一亮爪子,那边就会把独角顶过来!
冲突是偶然发生的,但综观前因后果,总归是必然要发生的。
门洞里突然传出了几声震怒的天马长鸣,与尤利西斯亲王闲聊着的赛维克正在奇怪,就发现身边的空气在急速流动,漫天飘飞的花瓣能让赛维克分辨气流的异常——它们先是由飘落转为横移,向着门洞内涌去,但在下一个瞬间,无数花瓣却又从门洞里猛烈的喷出来!
“殿下小心——”车夫早就准备好了,只把手一扬,灌注了斗气的披风如铁板一样在马车前展开,让两位亲王免去这一场“花雨冲击波”的攻击。但其他使节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一来隔得近,二来全无准备,等气流平缓下来之后,已经有不少人捂住嘴脸在座位上打滚了,一个个眼泪横飞、鼻涕直流,却要紧了牙关不敢哀嚎出声。
没有了遮蔽视线的花瓣,赛维克才发现门洞里有银白的光亮闪现,扑面而来的空气中还带有焦糊味和血腥气,更有甚者,两位特使的座驾也正处于冲突范围中,各自车厢外的防御魔法阵已然是启动了!
赛维克怔怔的看着,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却清楚两边是什么身份,于是脸色变得苍白——不是忧心一会自己要如何自处,而是在担心一会小命不保,前面随便出来一个骑士,用小手指都可以按死他。
好在这场意外的持续时间很短,应该是两位特使向自己的卫队下达了指令,甚至于快到后面的人还没弄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整场冲突就已经结束了,连车队的整体行进速度都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阁下这是怎么了?”尤利西斯亲王依然保持着脸上恬静的笑容,对脸色白的吓人的赛维克说:“被风一吹感觉不舒服了吗?”
“亲王殿下,”赛维克用手指了指前面,“那是”
“这是小事情嘛,”尤利西斯是背向城门而坐,近在咫尺的门洞里发生这种事情,他居然连头也没回一下:“放心吧,这并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我们是来祝贺斯比亚迁都的。”
赛维克木然的点了点头,尤利西斯亲王问自己的侍从官:“车修好了没有,上路吧!”
“是的殿下。”魁梧的侍从官爬上了车位,一抖缰绳,马车重新上了主道,排在使节车流的最后一个位置到了这个时候,塞维克认为对面的亲王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提前停车避难。想到这点,他心中除了对尤里西斯眼光的佩服之外,也对他多了些敬畏。
被关了这么久,老虎还始终是老虎。
一小队光明神族的骑士挺立在城门外,为那些从身边经过的使节们提供治疗,其实这些人的伤都不算重,大多数是手和脸被花瓣划了些小口子,还有就是受了惊吓,骑士门用简单的治疗魔法就能让他们恢复原貌,几乎都不用停下马车来……在发现最后一辆马车上的尤里和塞维克不但毫发无伤,甚至连衣袍都很整洁时,骑士门多看了他们一眼。
进去门洞之后,塞维克的表情只能用惊骇来形容,尤里亲王也脸色大变。
他来斯比亚的时间很长,知道这种门洞其实是两道城墙之中的封顶夹道,而待城的城墙比圣都要厚实很多——他记得很清楚,发生冲突的地点是门洞进去五分之二的地方,差不多是在中心位置,但破坏范围却非常之大,已经波及到整条通道!
左右墙面和头上的弧线顶布满巨大的裂纹,地面上也碎裂成小块状,之所以还没有掉落灰尘,是因为上族采取了补救措施——整个门洞都被一层近乎透明的魔法光芒所覆盖,就象给门洞内的建筑表面涂了一层油漆似的。
这可是全部用二三百斤大石条垒砌出来的城墙关防,能抵挡大军进攻的险要之处啊,居然随便一下就给毁了?
如果说之前看待光明神族的时候,人们那种敬畏莫名的心态是附着在无数传说之上的话,那么现在,至少赛维克和尤利西斯对光明神族的力量有了很直观的了解,那的确不是人类可以企及的,更不要说与之对阵。
巨大的欢呼声在待城内响起,还行进在门洞内的两位亲王相对苦笑,都是心有感触。拥有如此力量的上族来到待城,真的会向大家所期待的那样,为整个比斯大陆带来和平吗?
待城之内,数量庞大的观礼人群终于见到了他们期待多时的特使。
宽达百臂的凡人大道,路面分成三块,中间的皇家御道站着近卫军军官教导团的人墙,左右两侧分别留给两殿的特使车队。漫天的花雨下,两驾形态雅致,装饰华丽的马车在骑士的护卫下缓缓向忧双宫行驶过去。所到之处,引发一浪高过一浪的欢腾。
神殿特使车辕上套了十二对天马,每一只都是俊美无比,纯白得没有一根杂色毛发;魔殿特使车辕上亦是同样数量的、类似暴龙一样的生物,无一不是肌肉鼓胀,威势逼人。
在不那么引人注目的车队尾部,一名神族骑士抬手叫过站在街边的斯比亚军官,跟他小声说了几句话,就见那军官点了点头,连忙跑开了。很快这个情报就传到了忧双宫,直至上了抱华楼顶层——神族骑士是告诫斯比亚方面,城门已经损坏,不要再使用。
但在这之前,另一些机构的情报已经送到这里了,联络官汇总之后正在向陛下汇报。
“……。南门城门的损坏情况非常严重,连接内外城墙的接合部断裂,中部地基下塌,一拳宽的延伸裂缝出现在门楼上,已经没有再修复的可能了,未来三天内就可能会坍塌。”联络官的神色颇有些怪异:“但管局监视哨的观察,整个过程之中,并没有任何一位神族或魔族的成员动手,只是他们的坐骑发生了冲突……”
虽然皇帝对这情报还无动于衷,但联络官却还是要念下去:“……光明神族的天马以独角上的闪电攻击,相邻的一只魔族暴龙用前爪还击,自始至终,就只有这两只坐骑相互交手,其中魔法一次,肢体接触一次……”
“瞧人家这个下马威给的,好好的一座城门就给毁了,今天要不是喜事啊,他们能把待城给拆了。”科恩坐在露台上,看着凡人大道上的车队缓缓移动,一副懒散的口气,完全没有皇帝的风范:“钱啊,这都是钱啊,我修个城门容易吗?居然招呼都不打就给我拆了,太欺负人了……”
科恩陛下已经完全忘记,是他希望别人在门洞里打一场的,而且神族与魔族,大概也不会因为欺负了人而道歉。
“传令下去,就说两殿特使说待城南门不符合两殿规定,所以建议朕推到重盖,费用由两殿分摊,朕决定顺应两位特使的建议,并决定在三天内推到南门……让待城总督办理。”下完这道旨意,科恩问了句:“国相是否已经在宫门外?”
“是的陛下,维素亲王已经在忧双宫正门等待特使了。”
“去告诉国相,就说南门已经被两位特使拆了,他儿子以后也有被活活拆掉的危险……。所以,我们的既定目标一定要达成才行。”
“是的陛下!”虽然听得有些迷糊,但联络官却没有多想,行完一礼之后就跑下了抱华楼。
“天马,暴龙?”等联络官的脚步声远去之后,科恩伸手在身旁的小几上拿起一杯红酒:“干得不赖啊!”
第八章艳丽的花雨不再飘洒,音乐也逐渐转为庄严,如林的旗帜高高飘扬着,两殿特使的车队抵达忧双宫前的广场。按照事先安排,广场已经清空,也没有观礼人群,两边的护卫完成使命,正在依次进入划定的区域,只有特使车驾还在仪仗的簇拥下向前行驶,一直到皇宫门前才减速停下,依然是各据一侧,泾渭分明。
斯比亚帝国国相,维素·凯达亲王早已经屹立在忧双宫门前。虽说他是百官之首,又是皇族长辈,但在这样的场合下,维素也不能有违帝国制度——他面带微笑,站在稍微偏左一点的位置上,穿了一身天蓝色的正式礼服,而不是日常的文官长袍。
两殿特使的仪仗同时停下,特使们的座驾车辕一摆,各向两边转了半圈,将巨大车厢的一侧面向宫门。音乐在高潮段落停止,满城上下都知道关键时刻到了,于是静默无声。
“斯比亚帝国国相维素·凯达,代表斯比亚皇帝及皇族全体成员,恭迎光明神殿、黑暗魔殿特使!”维素亲王上前两步,向特使车厢行贵族全礼,“特使之荣光,必将照耀敝国疆土!”
维素亲王的声音,通过魔法回响在待城的每一个角落,连三军将士在内的待城军民一齐高声附和:“特使之荣光,必将照耀敝国疆土!”
数十万人的呼喊声,可不是数量寥寥的观礼人群可以相比的,如同雷暴滚过,声势强劲之极,震得城中草木瑟瑟抖动。可惜的是,亲王连同满城军民的话,大多数各国使节都没有听懂。这原因很简单,他们用的是祭司古语,使节们虽然是世袭贵族,对这种优雅、神秘又极其难学的语言却倍感陌生。真是可怜三军将士了,他们为了说好这句话,足足练了十多天。
“忧双宫已扫径相迎,”当满城军民的呼喊静下去之后,维素亲王适当的放缓了声音:“请两殿特使移步,入宫休息。”
华丽的车厢门缓缓开启,侍女们先行下地放好脚凳,再转身服侍自己的主子下车。两位特使的脚尖刚刚接触到地毯,两对巨大的羽翼幻象就出现在忧双宫上空。神族和魔族似乎要用这样的方式,向待城上下彰显特使的不凡身份,甚至还有更深的寓意——那一对纯白、一对淡紫的羽翼光影舒展开来,隐隐罩住下面的忧双宫,既如护雏的母鸟,又似灭顶的雷霆!
两族小公主冕下脸上不施粉黛,素面迎人,在穿着上很近似,都是一袭曳地长裙,只是在颜色和细节上有些区别,满头秀发挽成人族未嫁少女的发髻,上面插着一两件简单的发饰。
维素亲王曾听科恩说起过两位小公主冕下的模样,在斯比亚皇帝口中,这两位都应该是容貌妖艳、生性残忍的女性,无论穿着行止都很夸张。但眼前的两位特使却容貌清秀,打扮素淡,很符合亲王的审美观。
顺着脚下鲜红的地毯,衣袂飘飘的特使来到维素亲王面前,一股雅致的淡淡花香传来,维素亲王轻轻一礼。
没错,在神魔小公主面前,维素的官方身份可以忽略不计,但今天之后,维素就是她们的长辈之一,虽然她们心中可能有千万个不情愿,但这一礼却逃不过去。
“两位冕下太客气了,”特使行礼,维素亲王可不敢受,连忙侧身避开,“请移法驾。”
“恭请冕下移驾忧双宫!”两排站在宫门边的文官大礼下拜,很没有跪过,宫门处的地面又硬,大家末免有些不习惯——其实这还算好的,众人最不习惯的是对特使们的称呼,两位特使在一起,要叫就得一起叫,分个先后的话说不定会酿成流血冲突,所以大家就跟着亲王叫“冕下。”实在不行,“冕下”后面还可以加个“们”,祭司也最多责备大家学问不够。
好在两殿特使并不在乎这些细节,稍一点头,就在维素亲王的引领下进入忧双宫,几十位随从紧紧跟上。至此,迎接特使的仪式告一段落,后面的事情就跟宫门外的人无关了。
宫门前的广场上已经搭建好了一个圆形礼台,足足高出地面二十来多臂,铺着金砖,镶着金银绞成的图案,鲜红地毯顺着台阶蔓延上去,一直铺到三套坐席之下。两位特使在侍女的扶持下登上礼台,与维素亲王分主客身份落座。除他们三位之外的任何人,包括斯比亚文官和特使随从都只能站在台下等候,至于哪些祭司嘛,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个祭司够资格进入忧双宫大门。
很快,礼台就被魔法屏障包裹起来,这让大家有点不安,因为这个安排并不符合之前商定的程序,是斯比亚一方临时添加的。不过,与手下人的反应相比,两位小公主殿下的表情却是波澜不惊,更没有指出这个安排不符合礼节,只不约而同的把平和目光放在亲王身上。
就算位高权重,本人也是人中翘楚,可在两位小公主的注视下,维素亲王也不禁虚汗连连,一生中经历无数风波的他湿透了后背内衣不说,还居然要以疼痛来稳定自己的心绪。
“无论如何,我要先向两位特使致以万分的歉意,”可一旦开口,维素的声调就起伏有度,表情的拿捏也是恰到好处,充分显示也他的涵养和风度,“两位的身份是无比敬贵,斯比亚帝国不敢慢待,事实上,冒昧请两位冕下到此就座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亲王殿下不需道歉,本宫此次出访斯比亚,正是行施恩之道,如有为难之处,尽请明言,”神族小公主率先回应,以堂堂上族之势行亲下之举,对于另一侧的魔族小公主看都不看一眼,“未知亲王殿下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
被“敌手”抢先,魔族小公主却是一点也不心急,脸上一副很平静的表情,只在亲王转头,以目光微询自己的意见时,才露出了些许微笑。
“两位大度,令我折服,”维素亲王长叹一声之后肃然开口,“关于两殿与斯比亚的种种事务,因为三方之前就有大致约定,现在交由祭祀与外交官员商谈细节即可,所以公事上,目前是没有任何难题的。”
“既然不是公事,那亲王殿下要说的就是私务了?”相对于神族小公主,魔族小公主对这个问题更加关心,因为在魔族看来,自己能进入斯比亚国土,这本身就是捞到了便宜,千万不要在最后关头出什么岔子。
“是不是私务,这也并不是很好判断,两位冕下完全可以把这里当成一个休息饮茶的所在,只是我一个老头子在自说自话,”说到与人交涉,维素亲王是帝国第一,当然清楚眼下要采取什么策略才是最好,“就正式的典礼仪式的安排来看,两殿特使会在今日回归。”
“正如亲王所说,”魔族小公主正色回答,“宣读意旨之后,特使不会再作停留。”
神族小公主虽然没有说话,却很注意的听着。
“是这样,特使虽然回归,但我听说,两位上族还是要在待城游玩些日子?”
两位小公主默然不语,不清楚维素亲王这么问有什么意图,他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真相,请光明神族下嫁小公主,这个提议就是他通过西夫塔亲王提出来的!
“其实并不是我有什么想法,而是……”说到这里,维素亲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抱华楼,转回头时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而是皇帝有些想法,令我前来告知两位上族。”
“哦,不知斯比亚皇帝有些什么想法?”神族小公主对科恩的印象显然还停留在很久以前,所以在心头浮现科恩的“丑恶嘴脸”
之后,口气有点不善,“亲王殿下请讲。”
“既然是皇帝的意思,那无论亲王说什么,本宫都不会对亲王有所不满。”另一侧的魔族小公主虽然不是神族小公主的“战友”,但这件事是关系到她自己的大事,也不得不关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得罪之处,冕下勿怪。”维素亲王苦笑一下,言语中也就不再遮掩,“因为之前一系列的事情,皇帝本人对这件事情是很抗拒的,后来甚至闹到身负重伤……当然,里面也有可能是误会,但至少说明皇帝本人曾经有过拒绝的决心和举动。”
虽然嘴上说不责怪,但维素亲王这话实在是大驳两位小公主的脸面。亲王说的是事实不错,但在某些时候事实是很令人难堪的——堂堂的小公主殿下,纡尊降贵的下嫁,科恩·凯达还一千个不情愿?!找死啊?!
“后来,在大家的劝谏下,皇帝终于认识到了这种拒绝行为,其实是自己的短视所引起。其根本原因并不是皇帝本人对两位有什么看法,而是另有担心。”深知刚柔并济之道的维素亲王接着说,“一来,两位身份尊贵,皇帝怕自己慢待了两位。这二来嘛,皇帝本人虽颇重情义,但无奈性格上有些急躁,就是先前与四位皇妃相处也是多有口角,甚至……气急了摔东西也是有的。”
在比斯大陆的人类中,男人都是很难伺候的,普通男人的三大娱乐项目是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