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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他依然情不自禁地感到后怕。
云洛依偎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竟在微微地颤抖。看来,这次,他是真的被吓坏了。紧紧地拥着她,他的心里、他的眼中,只有她了。许久许久,他才呻吟似的道:“洛儿,不要离开我。”
反手环住他,云洛依轻轻地道:“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说过要等你的,怎么会离开你?”她笑了笑,接道,“说好不来送我的,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还是见了面,看来,这倒是天意。”
“是,天意不要我失去你,天意要你今生都是我的妻子。”他也淡淡地笑着。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沉浸在只剩下彼此的静谧中。也因为这样,他们才没有发现,原本晕厥了的歌女的手微微动了一动,而后睁开了双眼,充满恨意地向凌霁月望去。
她悄悄地、悄悄地向他们挪动着,很谨慎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然后,小心地自袖中取出一支泛着蓝光的银针,狠狠向凌霁月刺去。
凌霁月是背对着她的,心思又都在云洛依的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她的举动。而云洛依,原本偎在他怀里,偶然抬头间,竟看到这样一幕,要通知他已然不及。
想都没有想,她一把推开他,下意识地捡起身边的匕首,猛然刺入那歌女的胸口。歌女的身子一震,往后退了几步,终于倒在了地上。
她这往后一退,匕首却依然留在了云洛依手中,于是,血自胸口溅出,溅在云洛依的手上、衣上、脸上。
歌女惨然一笑,喃喃说了一句:“想不到我竟然死在自己的匕首之下,死在你这样的女人手里。”说完这句话,她轻轻合上双眸,魂归离恨天。
直到这时,云洛依才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腕一颤,匕首“当”地落地,她的泪也随之落下。不知道为什么会落泪,然而泪水却是源源不断地落下。
“洛儿。”
“原来,我也是会杀人的。”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洛儿,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心都绞痛起来,凌霁月紧紧地抱住她,柔声呵慰着。他的洛儿,为了他,牺牲了太多太多。
“可是,我却不后悔,一点也不。”云洛依柔柔地笑着,疲惫地合上双眸,“我不要她伤害你,我不要。”
没有人可以伤害凌霁月,为了他,她可以做尽一切。
闹腾了一夜,每个人都那么困乏而疲累。然而,云洛依依旧要回南燕,凌霁月仍然得去长安。
别离,终究还是别离。
古道黄沙,他目送她离去,直到马车早已远在视线之外,他却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掌中握着的,是她亲手编织的同心结。幽蓝的琉璃珠,在初升的朝阳里,泛出的,却是清冷的光华。
“愿君关山及早度,念妾桃李片时妍。”他体味着她曾经吟过的诗句,心里说不出是痛是怜。她桃李般的年华,为了他,消耗在等待里,而他,却连归期都给不了她。
回首处,大唐的兵马已停在后方,李彻翻身下马,走到他身前,“随我回去吧。你是南燕的王爷,大唐的安远侯,容不得你儿女情长。”
凌霁月点头,随着他掉转马头。
长安,他会回去。
南燕,他终究也一定会回去。
马车在向南燕驶去,骏马却向长安奔驰,他们终于离得越来越远。
然而,相知相许的心却不会分离。
尾声
三年后,安史之乱起,大唐根基动荡,四边诸国乘机群起发难,内忧外患之中,李隆基决定迁离都城长安。至于东晋,在这三年里国势动荡,老皇帝驾崩,拓拔宏太子之位被废,遭新帝御赐毒酒身亡。
是时,南燕国君传来手书,要求迎回宁王凌霁月。南燕经三年的革新变法、养精蓄锐,国势大盛,而大唐却正值多事之秋,再无余力树敌南燕,只得应允下来。
临去之时,安远侯府之中,凌霁月与李彻一番长谈。
“看来,父皇当初强要你来大唐,倒是错了。南燕虽然离开了你,却仍然快速地茁壮强大,成为大唐的大患。”李彻负着双手,望着满目疮痍、人心惶惶的长安城,叹息道,“倒是大唐,从开元盛世到如今的山河破碎,真的好像做梦一样。”
“一个国家的兴盛与否,需要的是所有人的努力。自君王,到百姓,每一个都是撑起国家的支柱。南燕之所以兴盛,不在于是否有一个凌霁月,而在于那一股不屈的浩然之气。大唐强行要求各国送上质子,以权势压制别国,早已失却了人心。”三年过去了,凌霁月依然是儒雅而尊贵的,只是眉间眼底多了些许寂寞和沧桑。
“也许你是对的。不过,现在说这些却已经晚了。”李彻垂眸,收敛了向来的狂傲不羁,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愁绪。“晚吗?只要你愿意,就不会晚。我该走了,洛儿还在南燕等我。”他听见侯府门外骏马的嘶鸣、车轮的辘辘,仿佛在催促着他归去。
他淡淡地笑着,举步离开。独留李彻怔怔地站在那里,反复体味着他方才的话语,“只要我愿意,就不会晚。是吗?只要我愿意……”
一路的日夜兼程,南燕终于在望。掀开车帘,眼前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故土,即使再如何的淡然,凌霁月依然忍不住心潮澎湃。
马车渐渐驶向南燕的都城,红顶黄伞,十里朱绸,皇帝的仪仗早已在那里等候他的归来。然而,凌霁月的眸光,却定定地被那抹温婉的倩影慑去了。
又是那一瞬间的目光交错,注定的是今生的不离不弃。
终于,度过千里关山,伴她桃李年华。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