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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南宫寒凌厉地皱紧眉,因为他发觉爱妻右颊竟然有些红肿,凑近仔细查看,是掌印!可恶!天地魔尊竟敢这样对待莓儿!还有今早在龙门石峰上,地魔尊当著他的面折磨莓儿,这笔账他迟早要讨回来!
一阵夜风吹过,南宫寒从沉思中惊醒,惟恐沈莓再睡下去会受凉,将右掌放置在她脑顶百会穴,输入一道劲力,打算把她唤醒。
一会儿后,南宫寒放下手,怜爱地一笑,看来这丫头的定力比他还强,短短两三天就把内功练得如此精纯。
沈莓眼皮动了动,缓缓张开,然后茫然地眨了眨,蓦地惊喜地跳起来,“相公!”
南宫寒接住猛地扑过来的她,稳住差点摔下树的两人,很满意她的热情。
“相公,你没事就好了。”她很担心相公会被自己连累。
“这话该是我说的吧,被绑架的可是你。”南宫寒抱紧她,将头埋在她颈项,“你让我担心死了。”这种椎心的恐惧他一辈子也不想再尝到!
“我没事啊。对了!天魔尊和地魔尊两人呢?”相公和他们打起来了吗?
“逃了,我和他们打了一仗,地魔尊被我刺了一剑,应该受了重伤。天魔尊没了帮手,应该不敢再找上来,我们安全了。”南宫寒将一场恶斗说得轻描淡写,抱著沈莓跳下树,“现在天晚了,我们就在这里过一夜吧,明天再回去。”
“那你呢?有没有受伤?”沈莓焦急地上下摸索著他,细心地觉察到当她碰到他的左肩时,他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这里受伤了吗?快让我看看。”手忙脚乱地想扒开他的衣服。
南宫寒按住她的手,笑道:“莓儿,咱们现在可不是在房里,你别那么热情。”
“别开玩笑了!快让我看看,对了,我还有疗伤药,快快擦一擦。”沈莓掏出怀里的瓶瓶罐罐,帮他解开衣物,露出左半身。就著月光一看,惊喘出声,只见他左肩上赫然有一个乌黑的掌印,“怎么回事?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没事,只是看起来有点严重而已。不小心中了地魔尊一掌,过几天就会好的。”南宫寒满不在乎地说,只要莓儿平安了,什么都不重要。他与天地魔尊缠斗了整个下午,双方势均力敌,心想再这样斗下去,两三日内难分胜负,又担心沈莓的安全,于是使出险招拚著受地魔尊一掌,将他刺成重伤。天魔尊见势不妙拉著地魔尊逃了,这才结束了战斗,赶回沈莓这儿。
沈莓还是不放心,“真的不重要吗?可是看起来很可怕,还是擦一点药吧。嗯,用哪一瓶比较有效呢?”她来回审视著手中的几个药瓶。
南宫寒皱眉,不解地道:“你怎么会带著这么多个药瓶?”
“我一向这样的啊。”沈莓的注意力仍在比较几种药效,“以防万一嘛。何况我那么容易受伤,当然要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啊。”
南宫寒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低声嚷嚷:“我不是说过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的吗?”她还是随身带著疗伤药,摆明不信任他嘛!更可恶的是,她真的就在他在眼皮底下出事了,这些药果真派上了用场。他吐了一口气,抱住沈莓,“莓儿,我以生命起誓,我一定会保护你,尽我最大的能力不让你受伤。”
尽量不让她受伤?嗯,好像有点转园的余地了。沈莓拍拍他的背微笑说:“我相信你,相公。”
林子的另一处,地魔尊盘腿坐在树下,正在运功调息。他右胸受了南宫寒一剑,伤势不轻,但无性命之忧,只要休养半个月左右便可痊愈。
天魔尊坐在他对面,脸色阴沉。这次又失败了,没想到南宫寒会那么狡猾,他实在太过轻视敌人了。仔细回想今天的每一个过程细节,原来南宫寒也是善用计谋之人,从一开始就错看他了。
不过有件事怎么也想不通,沈莓是如何消失的?他们明明看见南宫寒抱著沈莓跃进树林,可是最后沈莓竟然没有跟南宫寒在一起。难道会凭空消失?还是,有人接应?天魔尊突然想到,后来他们三人缠斗时,南宫寒并未显露败迹,那么他为何要以硬捱地魔尊一掌为代价,冒险重创地魔尊?这说明,他急于结束战斗。对了!沈莓一定还在这树林中,南宫寒不放心妻子,才会急著脱身。对,南宫寒在逃窜的过程中将沈莓藏在某个隐密的地方,而他们一时大意未察觉到,只顾追著南宫寒,才会漏掉最重要的一环。
还有,南宫寒已经伤了地魔尊,却不乘机继续追赶他们,很明显是要折回去找沈莓。该死,他刚才怎么会没想到!
天魔尊懊悔地扼腕,转念又想到:其实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南宫寒受了伤,又带著不懂武功的妻子,孤掌无援。要杀他,只有这个机会了!对!此刻正是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
天魔尊蓦地站起身:心潮澎湃,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别想轻易杀他,何况南宫寒一旦回到南宫世家,肯定会派人来追杀他们师兄弟,不会再给他们下手的机会。这样的话,他的大仇岂不是报不了?
对!他必须乘此时机,杀了南宫寒!
可是——天魔尊又坐了下去,地魔尊不能帮手了,而南宫寒的武功毕竟高他一筹,现在虽然受了伤,但是单对单他仍无多大的胜算。难道,真的要错过这个机会了吗?天魔尊不甘地掐紧手,阴森地算计著。突然,他将目光移向地魔尊,邪恶的单只眼一眨不眨地盯住他……
地魔尊调息完毕,睁开眼睛,正对上天魔尊紧盯著他的眼神。他冲天魔尊一笑:“伤口已经止住血了,很快就会愈合,师兄不必担心。”
天魔尊缓缓垂下眼睛,“师弟,你还记得当年你在黄山的山谷中发现我的情形吧?”
地魔尊点点头说:“当然,当年我到中原来找师兄,途中听说师兄要和南宫寒决斗,便赶到了黄山为师兄助威。不料去迟一步,到黄山时已经传出你被南宫寒打落山崖的稍息。我到山谷中找寻你的遗体,才发现你还活著。那时你浑身血迹,跌断了手脚,又有严重的内伤,整整躺了半年才能走动。”
“是啊,那时多亏你了,师弟。”
“师兄,我们师兄弟之间何需客气?”
“好,果然是我的好师弟。那么,师弟可知当年我受了那么重的伤,续请了八个大夫都说不可能救活,为什么我最后还是可以活下来,还是可以练武?”当年地魔尊连续杀了八个庸医,才遇到一个能救他的大夫。
“师兄福大命大……”
“不!因为我想报仇!因为我要杀南宫寒,才挣扎著从地狱中逃出来!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著报仇,每晚做梦都想!”天魔尊咬牙切齿地握紧拳,报仇之心是他力量的源泉,是他惟一心愿!
地魔尊安慰道:“师兄放心,我们这次没杀死南宫寒,回去好好再练几年,下次一定能手刃仇人!”
“对!手刃仇人!”天魔尊狂笑,蓦地把目光移到地魔尊身上,轻柔地问,“师弟,你会帮我吧?你会帮我报仇的吧?”
“当然!我当然会帮师兄!”师兄是他自小就崇拜的人,他从来都没有违逆过师兄的话。
“那么,那么……你就把你的力量给我吧!”天魔尊疯狂地扑向他,伸手扣在他的天灵盖上,运气猛吸!
地魔尊惊骇地大叫:“师兄!住手!快住手!师兄——!”他拚命想挣脱,却全力使不出力,动弹不得,“师兄!不要呀——”这是血刹魔功呀!
他不相信!下相信师兄会这么对他!血刹魔功,这是他们师门中最阴毒的武功,只能用于同门中人之间,把受施者的内力活活吸尽,以增加自己的功力。被吸之人会全身骨骼碎裂、血肉萎缩成一团,极为痛苦地死去。这种武功向来只用于处死判徒,想不到师兄竞拿来用在他身上!师兄……他最敬爱的师兄……挣扎的力量渐弱,地魔尊的七窍流血、身躯渐渐萎靡,只有一双不敢置信的眼,仍然死死瞪著天魔尊。死不瞑目!
天魔尊浑身剧震,仍死死扣住地魔尊的天灵盖,直至吸尽他最后一滴内力!终于,他吐出一口气,松开手,让变形的地魔尊软瘫在地上。
“师弟,不要怪我。你说过你会尽全力帮我报仇的。”现在是杀南宫寒的最好时机,他不可以让它错过!南宫寒的武功在不停地进步,当年他们势均力敌,现在已经高他一截,再过几年,他就再也追下上了!所以,他必须尽早杀死他!
对!他要乘此大好时机杀死南宫寒,绝不能再失手!所以,他需要增长功力,才有必胜的把握。师弟,你应该谅解的!
仰头望天,天魔尊笑得疯狂,他要杀死南宫寒,他要报仇,他要成为天下第一!
笑了良久,他终于静下来。南宫寒脱身的时候天色已暗,又受了地魔尊一掌,必然不会带著沈莓走夜路回南宫世家。所以,南宫寒夫妇一定还在这树林的某处!天魔尊浮起阴森的狞笑,南宫寒,你等著,我马上就来了!
而那一边,南宫寒燃起了一堆火,拥著沈莓坐于火堆边,舒适得不愿意再想其他。怀中的人儿呵,是他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沈莓微笑著靠在丈夫胸口,静听他平稳的心跳,为她的幸运而向上天感恩。如果她以前的霉运都是为了如今的幸运作铺垫的话,她愿意承受更多。
幸福中的两人自然不会感觉到危机的来临,也不愿意去想有关仇杀的血腥事。然而,还是那句老话,上天的幽默感总是比较特别。所以,一道邪恶黑影正循著火光逐步接近他们……
南宫寒以五指梳抚著妻子的头发,暗暗喜欢上了这种梳妆画眉之乐。突然觉得背后的寒毛一竖,天生的敏锐使他不暇细想,下意识地作出反应,搂著妻子倾倒滚了几个滚,险险避过从背后击过来的掌力。
迅速翻身,将妻子护在身后,又有一股劲力袭来,来不及去拾摆在地上的剑了,南宫寒叉手相隔,竟被震退了一步。当劲力退去后定睛一看,“天魔尊!”他竟敢独身追来,而且刚才那一掌似乎超越了他原来的功力。
月光下,偷袭的黑影走出树阴,“正是我,想不到吧。南宫寒,时辰正好,下地狱去吧!”说完飞身而起,舞出重重掌影,向南宫寒击来。
南宫寒反身将沈莓送至一棵大树后,挥掌相迎,又被震退了一大步,血气翻涌。短短几个时辰,天魔尊功力大进,发生了什么事?天魔尊得意地大笑,痛快!他终于看到南宫寒败退的脸色了!“南宫寒,你下午没有乘机追杀我,真是失策。不过,你再也没有机会了!”说完便又出招,与南宫寒战在一起。
沈莓焦急地从树后跑出来,来回看著打得眼花缭乱的两人。相公会输吗?他的武功不是比天魔尊好吗?怎么一直退呢?她不敢出声打扰相公,只好努力想从重重拳脚掌影中看清楚战局。
天魔尊现在的功力虽然高过南宫寒,将他逼得步步后退,却也一时半刻杀下了他,不由越打越心惊。南宫寒功力之浑厚大出他意外,早先那地魔尊一掌似乎已被他化去了大半,而且他的内力源源不断,即使受挫也能在瞬间调整过来。自己则因为刚刚吸收到地魔尊的内功,还不能纯熟运用,时间久了难免露出破绽。南宫寒可以边打边调息,他却用完一分少一分,此消彼长,迟早会被南宫寒扳回局势!
天魔尊加紧攻势,务必在短时间内杀死他!可恨南宫寒似乎看出他的意图,尽量避开他的锋芒,采用游斗的方式。
天魔尊气极,忽然想到了沈莓。向四周一扫,瞥见沈莓正在不远处。他震臂将南宫寒推开两步,转身跃向沈莓……
南宫寒大惊!不顾一切追过去,可惜追之不及。天魔尊一掌将沈莓打飞,撞在树干上。
“莓儿!”南宫寒眦目欲裂!飞扑过去,阻住天魔尊。
天魔尊得意大笑,终于看到他惊慌的样子了,“南宫寒,你怕了吗?”好!他就要在他面前杀死沈莓!让他死之前受尽痛苦!天魔尊一边应付南宫寒,又腾出一只手向沈莓挥掌。
“住手!”南宫寒急忙劈出一扇掌风,卸去天魔尊的大半劲力,可是沈莓仍被余力击中胸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南宫寒心神俱裂,“不!莓儿!”他回头瞪住得意洋洋的天魔尊,涌出无限杀机,“天魔尊,我要你死!”不再躲闪,使出两败俱伤的绝招,向天魔尊攻去。
眨眼间攻了数十招,招招碰实,两人皆受了不轻的内伤。面对如此疯狂的南宫寒,天魔尊也不禁萌生怯意。
可是南宫寒不容他闪避,提起毕生功力,给予最后一击——
月儿隐去,东方渐渐发白,灰蒙的光线照进树林,照出昏迷倒地的三人。
在那最后一击中,天魔尊和南宫寒两败俱伤,都昏了过去。
蓦地,天魔尊的手指首先动了动。再过一刻,他缓缓撑起身,看清楚了形势,狞笑著摇摇晃晃走向倒地的南宫寒。好机会!这时候的南宫寒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虚弱,随便一击也能杀了他。
这时南宫寒也慢慢张开了眼睛,偏头见到天魔尊逼近,动了动想起身,却又喷出一口鲜血,他受的伤比天魔尊还要重,完全不能动弹了。
天魔尊狞笑的脸已经悬在他上方,南宫寒暗叹一声,闭上眼。天魔尊身躯摇晃了一下,他稳住自己,缓缓举起手——
“住手!”
天魔尊循声望去,竟是沈莓!她已捡起南宫寒的佩剑,撑起自己,往这边移来。怎么,这丫头受了他两击,竟然还没死?平常人早该被他震断心脉了。不过不要紧,一个下谙武功的小女人怎么能阻止他?天魔尊再次举手,以掌插向南宫寒心脏。
“住手!”沈莓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急步窜前,举剑向天魔尊的手砍去,将天魔尊逼退两步,“不许伤我相公!”她跌坐在南宫寒面前,双手持剑挡在身前。
莓儿?南宫寒睁开眼,惊喜地看到妻子平安。
“哼,凭你也想拦我?”天魔尊一看她抓剑的姿势就知这柄剑无法伤人,上前只一招便将她手中的剑格飞。然后再次狞笑著提起全部剩余的功力,聚在右掌,准备击出。
沈莓见自己的剑眨眼便被打飞,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突然听到背后南宫寒用微弱的声音说:“莓儿,快、快运功……”来不及回头看,就见天魔尊的右掌击来——
不可以!不可以再伤害相公!她双手猛向他推出去,体内真气自然涌出!
天魔尊瞪著不可置信的眼,向后倒去。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她竟然……
来不及惊讶完,天魔尊已失去一切知觉,结束了他凶残的一生,那双惊讶而不甘的眼睛正如他师弟地魔尊的一模一样!
沈莓手一松,也往后倒在南宫寒身上,坠入昏迷之中。
南宫寒则早在尽力说出那几个字时就昏了过去。
山林中,又恢复了平静。
第九章
正午的烈日下,沈莓挥汗如雨地行走在山路上。
她已经不停地走了一个多时辰,脚底的水泡磨破了,鲜血染红了绣鞋。身上的衣裳被树枝划破了多处,脸上也添了几条划痕。可是她未曾停过脚步,咬著牙往前行。因为,相公在等著她啊!
两个时辰前,沈莓和南宫寒相继苏醒,她经过运功调息之后恢复了一些体力,可是南宫寒受伤过重,无法自行调息疗伤。她功力尚浅,也帮不了他。无奈只有照他吩咐,先行离开去请救兵。
沈莓费力地爬上山坡,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大口地喘息著。好累、肚子也好饿,最难受的是,口好渴!可是她抿了抿嘴,抬腿继续往前行。她的目的地是:东方世家别院。
这里离洛阳城太远,相公说照她的脚程三天三夜也到下了。但若是一直往东走,天黑时分就可以看到一个枫树林,林中有个庄院叫蔚文院,那是他的好友东方蔚的别院。只要到达那个庄院,就有人会来救相公了。
想到相公,沈莓又忍不住想要哭。相公这次伤得好重啊,都是她不好,连累了相公,这些霉运都是她带来的!
沈莓昂昂头,抹去泪,还不是哭的时候!这里远离洛阳,南宫世家的搜寻范围一时到不了这儿,要救相公只能靠她了!她一定要尽快赶到那个庄院!
时间一滴滴过去,沈莓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最后只能慢慢拖著走,然而却从未停下!她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只盯著远方那座最高的山峰,心里念著:往东走、往东走……相公说的,那座山顶上有佛塔的高峰就位于他们的正东方向,只要一直朝著那个方向走,就不会走错。
相公,你等著,我马上就找人来救你!
东方世家的别院——蔚文院,是洛阳四公子之一东方蔚“养病”的专用别院。
此时,安静沉息的庄院中却传出一阵箫声,锯铁般刺耳的声音惊得林中栖息的鸟儿纷纷远离。别误会,这么难听的箫声不是大才子东方蔚吹得出来的,有此“异能”的找逼天下只有一人:朱敬祖。
此刻这位朱公子正捧得一支碧绿得晶莹剔透的玉箫,鼓起